第五章 用刀的杀手

　　我爸爸是一个很出色的荷官，他精于计算，洗牌纯熟，手法敏捷，收派筹码迅速，而且金睛火眼，从来没有人能在他眼皮底下出千。虽然国家明文规定是禁赌的，但是澳门特区还是可以合法经营赌场，所以爸爸一直在澳门工作，很少回家。可是5年前他和我们失去了联络，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没有人能找到他的踪影。有人说在*见过他，又有人说在巴西见过他，可是我们家里自从他爸爸失踪后，没有了经济支柱，这5年来妈妈一个人我们3兄妹不容易，没有时间也就精力去寻找他。

　　我跟爸爸一样，不是个读书的材料，除了体育成绩优秀外，其他都很一般。我遗传到他唯一的优点就是手比较大，手指特别长，不过以前这个除了让我在球场上可以炫耀一下单手持篮球外，没有给我带来其他好处。

　　小时候我是跟在爸爸身边的，直到7岁后我才回到老家广西玉林读书。在跟随爸爸的日子里，我印象最深的是爸爸每次下班后，都拿了一大堆扑克牌回来，那些都是赌场丢弃的牌子，每副牌只是用过一次，所以还是崭新的。爸爸闲的时候，就会把扑克牌拿出来洗牌、发牌，就像在工作一样。我好奇问爸爸，不是下班了吗？怎么还在洗牌发牌啊？爸爸回答：功夫要不断练习的，不然就会被淘汰。

　　那时候关于赌钱的电影十分流行，很多人为之疯狂。我那时候没有被十分有型的赌术迷住，却被电影里面的飞牌杀人迷住了，多神奇啊，一块小小的纸牌可以产生那么大的威力。但是爸爸告诉我，电视里面的是夸张的，一张小小的扑克牌怎么可能杀人呢？可是我不信，非要练飞牌，正好家里有无数的扑克牌，我每天非常兴奋的在家里练习飞牌。一直到我回广西读书，我都不间断的练习飞牌技术。

　　随着年龄慢慢长大，我对扑克牌的练习已经不是开始单纯的有型了，而我也知道飞牌产生的威力有限，不可能像电影里面那样杀人于无形。可是我却养成了习惯，而且技术也越来越好。比如说，一张普通的纸牌，我可以飞到100米远，我可以用飞牌消灭20米远的蜡烛等，这个对于我来说纯粹是兴趣，并没有太多其他想法。

　　虽然我不是读书的料，但是妈妈觉得在这个世界上，学历高点总是有好处的。所以她一直逼我读书。我虽然很不情愿，但终究拗不过妈妈，一直在学校里呆着，直到5年前爸爸失踪。爸爸失踪，家里也就没有了主要收入，弟弟妹妹读书成绩那么好，不能让他们离开学校，所以我就顺理成章辍学，出来找工作了。

　　乌鸦那时候找到了我，把我带在身边，并教我各种技能。我学东西很快，短短3年时间，我便把乌鸦的本事全部学会了，还掌握了飞牌杀人的独门绝技，所以我就开始出来执行杀人任务。可能我天生是做杀手的，出道才2年，我已经由默默无名的小子，变成了杀手排行榜上第十五位。而这一切，都是乌鸦给我的。没有乌鸦，我很可能是无数工厂打工的一个小青年。乌鸦对我有教育之恩，所以我无论如何也要保住他的宝贝女儿。

　　当宋小雨说到，她发现公司一笔3亿现金消失了，我已经明白事情的因由在哪里了。我正想问她具体的细节，忽然发现监控里有个画面已经静止不动很久了。糟糕！杀手已经追来了！

　　我刚发觉有异样，窗台就有个人影闪了进来。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一道亮光直接射向宋小雨。宋小雨还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根本来不及闪避。其实就算她反应过来，也躲不开那道射过来的亮光。

　　那道亮光逐渐接近宋小雨，终于看清楚了，原来是一把长刀。黑影其实是一个瘦长的蒙面男子。他也太嚣张了吧，居然直接无视我的存在？在我眼皮底下杀人？

　　我把手上的半支矿泉水对准长刀扔了出去。“嘭”的一声，矿泉水砸中了长刀，并把长刀带歪，所以没有刺中宋小雨，而是贴着她衣服边刺过去了。好险！那个刺客见第一刀没有刺中，便把刀收回来再砍第二刀。宋小雨反应也快，见第一刀没有刺中，在杀手准备刺第二刀的时候，她向后一倒，直接倒在地上滚了开去。

　　那个杀手好像完全忽视了我，也不对我刚才用矿泉水瓶砸歪他的长刀觉得惊讶，直接又向宋小雨追上去，开始砍出第二刀。宋小雨还滚在地上，没有起来，这时她没办法躲过这一刀了。

　　我彻底怒了，心想这家伙真是不知死活。这时我已经把卡片拿了出来，随即飞了三张出去。三张卡片前后各隔了两秒。第一张撞中了长刀，令长刀再一次砍歪；第二张划中了他的手，带出来一些血迹；第三张没有划到他喉咙，而是划向他脸上。因为他攻击宋小雨时，是右后身对着我的，我的视线看不到他的喉咙，所以只能划向他脸上。我想把他蒙脸的黑纱弄下来。这个时候他应该知道我是飞牌杀手了，所以我也要知道他真面目。

　　在我三张飞牌都击中目标后，他停止了攻击，当然，蒙面的黑纱也飘了下来，也是带着一丝血迹。他还是背对着我，自然没有看到我的脸，我也看不到他的脸。以前的任务我都是乔装打扮的，包括刚才打晕宋小雨门外那个黑影，我都是带着口罩的。现在是我第一次以真面目亮相，当然不包括宋小雨。

　　这个时候，从宋小雨的角度，可以看见他的相貌。见他没有攻击后，宋小雨马上爬起来，跑到我身后。那个杀手应该猜到了我的身份，没有继续攻击，慢慢转过身来，说了一句：“催命飞牌？”

　　他终于转过身来了，我们都看到了对方。他大概30岁，脸色苍白，刚才我我划中了他的脸部，所以现在有了一条血痕。苍白的脸上留着血丝，在这个深夜里，显得有点恐怖。可我却笑着说：“原来你就是江湖上的‘快刀’！杀手排行榜上排第十八位。”

　　他笑了笑说：“不，过了今晚，我将会排在第十七位，因为如果催命飞牌死了，我就会上升一位。”我不禁大笑起来，说道：“你错了，过了今晚，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快刀’的排名了，因为他已经消失了。”

　　他没有继续说话，而是把刀收了回来双手握住，凝神静气，开始进行雷霆一击。我也做好了应战准备。他没有行动，我也不行动。其实我不是不想出手，而是他的防御姿势很完美，我一时间没想好以什么角度出手。我比他还着急，因为既然他追到了这里，表示这个地方不再秘密，也会有其他杀手往这里赶来，我必须速战速决。

　　我们一动不动地僵持了几分钟。宋小雨在我身后看着，不明白我们为何都没有出手，她忍不住了，便对‘快刀’说：“你为什么要杀我？谁派你来的？”

　　本来‘快刀’和我对峙着，眼观鼻，鼻观心，人刀合一，根本没有破绽。想不到宋小雨突然问了他一句，他目光便向宋小雨看了一下。就是这一瞬间，他的防守便有了破绽。我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手上的卡片便飞了出去。

　　我一口气飞了四张。第一张飞向他的眼睛，让他忙于招架而开始防守。果不其然，他把刀一横，想要挡住我的第一张卡片。我正等他这样做，所以第二张飞向他右手手肘的位置，如果他把刀横过来挡第一张的话，第二张就会击中他握刀的手腕。

　　他把刀横到45度的时候，才发觉如果继续横刀，手腕就会被击中，如果刀没有继续横平，那么眼睛就会被我第一张卡击中，真是两难的局面。如果他不是分神去看宋小雨的话，应该会识破我这个连环招的，直接向旁边一闪就可以破解。可是现在他来不及闪到旁边了。

　　他把左手放到眼睛处，硬挨我第一张卡，同时手上的刀不再横平，而是从45度角改变方向直刺过来，我的第二张卡也打在他身上。好家伙，好一招以退为进！我的卡片毕竟不是子弹，在直接90度角击中目标时，不会有太大杀伤力。所以他敢用手直接挡我飞卡，也敢用任由我的第二张卡击中他的身体。

　　正常情况下，我的飞卡攻击的地方是眼睛、手腕和喉咙，这三处是人体柔软和脆弱的地方。‘飞刀’直接用手在眼睛前面挡住了我的第一张卡，身体也挡住了我的第二张卡，而且他还用刀刺向我，看起来像是破了我刚才的连环招。

　　可惜他想得太简单了，既然他用手挡住了我的第一张飞卡，实际上也挡住了自己的视线，因而我的第三张和第四张飞卡击向何处，他完全看不见的。就在他的刀还没有刺到我身上时，我的第三张和第四张飞卡已经插入了他的喉咙！

　　鲜血从他喉咙处溅了出来，他摊到在地上。从此以后，江湖上再也没有用刀的杀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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