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成败皆在诗文中

　　话说林雪舞在已经不胜酒力之后，竟然又抽到了“行酒令”这道题。这让二长老的心情十分复杂，他是又生气，又无奈。只是，他也不知道这气该向谁发。要求加赛的沐风？出主意的族长？还是抽签的林雪舞？再或者这贼老天？好像都不行，于是心情复杂又发不了火的二长老十分地憋屈。

　　还好，族长把酒换成了酒力不算太高的“夜光酿”，这对二长老来说是个不小的安慰。

　　其实，情况并不想二长老想的那么美好。林雪舞从一开始到现在，已经是喝了不少的酒。从她红透的脸颊上，就可以看出她的状态并不是很好。一个从来不喝酒的女孩子，能撑到现在，还喝倒了两个男孩子，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心疼孙女的二长老还是觉得有些不安，于是他放出神识，查探林雪舞身上的情况。当神识一落到林雪舞的身上，二长老脸色一沉，因为他发现，现在的林雪舞，已经是经不起任何酒精的“摧残”。

　　不要说接下来的行酒令中，一句一杯的夜光酿，只要再一口这世上度数最低，专门给小孩子喝的“青果酒”的酒糟，林雪舞就立马会倒下。她撑到现在，完全是靠毅力在支撑着。

　　而族长和其他长老也发现了不妥，但他们并不能向林雪舞放出神识。因为这世上放出神识的强度不同，所代表的意义不同。一般人可以接受的神识强度简称为“浅度神识探查”，浅度神识探查就像一般的视线一样，相当于只用眼睛看到这个人的存在。

　　但能探查一个人身体状况的神识为“深度神识探查”，深度神识探查所代表的意义已经和“用手把那人全身上下的每个角落都摸个遍”没有什么差别了。

　　所以，席上的众人用疑问的眼光看着二长老，二长老则是回应地摇摇头，对其他人解释道：

　　“雪舞这丫头已经不能再喝了，再喝下去，会醉倒不说，而且对她身体的本源也有着不小的伤害。”

　　众人面面相觑，没有人有解决的办法。文比的规矩已经宣布出去了，再改，就会有损比赛的权威性，让人看笑话和鄙夷不说，还坏了祖宗立下的规矩。

　　二长老看着其他人爱莫能助的样子，心中也是无奈万分，正打算开口让林雪舞认输。但二长老望向林雪舞时，所看到的却是林雪舞坚定倔强的眼神。作为从小看林雪舞长大的二长老，当然知道这丫头是如何的倔强。林雪舞给二长老眼神的含义，就是绝不认输。

　　二长老心头颤了颤，重重地叹了口气，但却也不能说什么。按族里的规矩，族比*肃重，除了参赛的族人自己愿意或是触犯了规则，否则就是族长和太上长老，也不能强行剥夺他参赛的权利。

　　就在台上的众人头疼时，意外又发生了。

　　林逍遥之前在丛林里历练时，就养成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习惯。而在等待下一轮比赛开始的时候，他无意间发现席上的长老、贵宾还有他爷爷的脸色都有些不对劲。

　　在仔细观察一番之后，林逍遥发现，他们的目光都时不时的落在林雪舞身上，二长老又是眉头紧蹙，一副忧愁的模样，再联系到林雪舞这个女孩子刚刚喝了那么多酒，他就将事情的真相猜到了个七八成了。

　　于是林逍遥开口对席上的几位说道：

　　“各位长老，小子我抽到的这道‘思未来’的题目，对我而言太难了些，我能不能和雪舞姐换下题目？”

　　席上的众人面面相觑，竟然被这小子发现了端倪，这下有台阶可下了。不过，出于谨慎，他们还是问道：

　　“哦？你觉得怎么个难法？”

　　林逍遥挠了挠头，“嘿嘿”一声，笑到：

　　“小子以为，自己的前途万丈光明，未来不可预料，有着无限的可能。小子自认为，没有那么高的笔力，可以把自己的未来，在一篇短短的诗词中写出来。”

　　听完林逍遥的话，席上众人反应不同，有人莞尔一笑，有人却是一脸黑线，比如族长林祖玉，他黑着脸喝骂到：

　　“小兔崽子，好好说话，不要在这里给我丢人现眼！”

　　林逍遥听到爷爷的话，俏皮地一吐舌头。而沐风则笑笑，因为这次的风波可以说是他惹出来的，而林逍遥这次出来解围，让他对于先前感观就不错的林逍遥更是添加了几分好感。

　　于是沐风对于林祖玉说道：

　　“你这孙子不错，要是下面的族比他表现得不错，那他所说的这片光明的前途，我来给他！”

　　林祖玉心头大喜，沐风的这句话相当于许下一个承诺，只要林逍遥后面的项目不是差到掉渣的那种，那这次缥缈阁的名额都有他林逍遥一个。

　　虽然之前沐风也说过类似的话，不过这一次，沐风对于林逍遥后面战斗方面的要求又降低一分，这让还在为林逍遥“低下”的修为的而困扰的林祖玉，心头的希望又大了一分。

　　但林祖玉没有吧喜意表露得太明显，而是掩饰地向林逍遥喝到：

　　“臭小子，给我好好说话，不要油腔滑调的！”

　　林逍遥一听，好嘛，给你们解围，你们还为难我，无奈之下，他只得有现编到：

　　“其实……其实我只是想再喝点酒，刚刚的那酒不错，叫做“千金酿”是吧？很对我胃口！”林逍遥故意装作迷上喝酒的样子，半真半假地说道。

　　这下好了，林逍遥这句话一出，却是让七长老抓到了把柄，他对族长说：

　　“族长啊，按你孙子话里的意思，那这酒可不能换成“夜光酿”，酒还得按‘千金酿’来上，要不然，你孙子恐怕会不喜那酒味啊！”七长老说这话的时候，心头还在暗暗骂道：“喝不死你小子！”

　　族长心中大骂七长老打蛇上棍，可也没有什么办法，谁让这话是林逍遥自己说的呢？按照逻辑上来讲，林逍遥还是被自己这个爷爷刚才多余的问话给坑了一把。于是林祖玉只能让执事继续上千金酿。

　　而林祖玉和七长老都没有想到的是，七长老的行为，却让二长老厌恶了几分。因为林逍遥是在帮二长老的孙女林雪舞解围，这份情先不说，如果因为七长老的话，让林逍遥改了主意，不和林雪舞换题目的话，那二长老真是杀了七长老的心都有。

　　林逍遥自然是不知道席上的明争暗斗，在看清楚行酒令的要求之后，他斟酌了起来，而此时林崇阳却已经写好了诗，林崇阳抽到的题目是“忆曾经”，他在送了份手稿上台给族长和长老们品鉴以外，还用灵气加持的声音大声地把自己写的诗念了出来：

　　忆曾经

　　少时欢酒红罗帐，如今对月渐悴憔。

　　不知旧日笑中泪，为何化为泪中笑？

　　何处可寻故红颜？荒郊野外一破庙。

　　当日酒撒翠罗裙，能知万事塚中了？

　　林逍遥听到这诗就笑了，你一个大少爷，哪来这么一个老叟伤怀过去的情感？十之七八是哪本古书里抄的吧？

　　如果这诗是抄的，那它默默无闻也是正常的，因为这诗不论文采还是情感，都算得上是一塌糊涂。当然，林逍遥没有林崇阳之前那么傻，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他绝对不会仅凭怀疑，就当场站出来指证，林崇阳的这首诗是抄袭的。

　　事实上，林逍遥猜的不错，林崇阳的这首诗的确是抄袭的。不过，这首诗之所以不出名，最大的原因，是因为这首诗根本就没有问世。

　　先前说过，这次文比的奖励十分地丰厚，而大长老为了让林崇阳夺到这次文比的桂冠，特意做了许多“准备”，而提前知道题目来准备参赛的诗词，这同样是“准备”之一。

　　这首诗是林崇阳知道题目之后，用十两银子让一个落魄书生写的。这个书生，因为心不正，义不达，所以不能以文入道，修炼不了儒家的功法，最后就落魄了下来。

　　那林崇阳为什么不找文采好的人来给他写诗呢？因为文采高的人，大多都是想要以文入道，修习儒家的功法，而儒家的功法，对一个人的心性品质要求极高。这样的修士，是绝对不会因为钱而帮人写诗来作弊的。

　　而席上的各位听了，也是暗暗摇头，不过，却没有人想到他是抄袭的，只觉得的是林崇阳是“为赋新词强说愁”，明明没有感受过落魄的意境，却强行作这样的诗句，所以诗写的不好也是正常的。

　　林崇阳这次运气还真好，正因为他抄的诗太烂，所以不明真相的人才不会怀疑他是抄袭的，算是误打误撞了。而只有林逍遥这种比较了解林崇阳为人的小辈，才能猜到一二端倪。

　　接下来，林雪舞在林崇阳念完诗不久，也是写完了自己的作品，只见林雪舞的宣纸上写着一手优美的字迹：

　　华年思

　　花雨终落柳终柔，红颜深闺梦未筹。

　　敢问天下巾帼路，如何皆在男儿手？

　　一身才华空于此，将来全为丈夫谋？

　　愿借天下女子愿，此生必将与天斗！

　　林雪舞在用柔弱却坚定的声音念出此诗之后，全场寂静，甚至有些女子还在默默地抹眼泪，席上的诸位也是默默叹了一口气。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难免有那么一些男尊女卑的现象，而今天林雪舞写的这首诗，颇有些借着酒劲发泄的模样。可这是这片大陆的通病，一个女子想要改变，那种难度就真的像诗中所说的“与天斗”。

　　就在场中寂静一片的时候，“好”！一声喝彩惊醒了场中所有人。众人寻声望去，确是林逍遥举着酒杯，在自饮自酌的同时，叫了声好。

　　见到众人都在看自己，林逍遥也不慌张，而是举起酒杯，遥遥地对着林雪舞一敬，用庄正的声音朗朗说道：

　　“雪舞姐，小弟没有想到，姐姐竟然有此大志，在这里，小弟敬你一杯，并衷心地祝姐姐，今生可以完成自己的大志向！”

　　林雪舞闻言，对林逍遥回了一礼，嫣然一笑。众人正沉浸在这惊艳的笑容中时，林逍遥又开口道：

　　“领教了雪舞姐的佳句，不禁让我诗兴大发，在座诸位，何不听我一曲？”

　　说完这话的林逍遥，也不看场中的人们有什么反应，而是斜靠在望仙台上的柱子上，一边放荡不羁地狂饮杯中的美酒，一边用洒脱无比的声音朗朗念道：

　　零

　　一襟

　　二苍鬓

　　三月落英

　　四面春风馨

　　五更夜子规鸣

　　六根不净思薄情

　　七情皆乱，怎赏佳景

　　八方闽歌，来对白头吟

　　九曲连环，恰似伊人芳心

　　十里桃花混泪，舞于忘川汀

　　百年过，来世姻缘，奈何桥上定

　　千言难诉，伤春悲秋，一片离人心

　　万语只求，平乱于心，可得半刻安宁

　　场中的所有人，在林逍遥缓缓念出这一曲行酒令的时候，就已经慢慢地安静下来，渐渐沉溺于那每一个意象，每一个音节，就连席上的几位也不例外，此事无关修为，全是沁入诗中的感情作祟。

　　而林逍遥在朗诵时，也是沉浸在自己的诗词里。开始的时候，在短句里一个字一个字念得很慢，到最后念长句的时候，林逍遥的声音开始略微颤抖，语调也略显高昂，甚至不知不觉间，眼角竟然微湿。

　　在半柱香之后，场中才有人慢慢地回过神来。而席上的几位，是最早回神的，当然，三长老除外。

　　而沐风则是激动地对族长林祖玉说道：

　　“林族长，你有个好儿子啊。这孩子我要了，就冲他这首诗，这孩子我就要了，就算他修炼天赋再差，只要修炼儒家的功法，那未来的成就也是不可限量啊！”

　　林祖玉闻言，也是激动不已，他知道，这一刻开始，林逍遥的未来，就有了希望。但林祖玉还是将林逍遥当年修炼的死结如实相告，而沐风出于林逍遥这次展现的文学天赋，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略微有一些失望，但他表示，之前的承诺不变，因为林逍遥的文学天赋就值这个名额。

　　席上的情况林逍遥自然不知道，但他也慢慢地回过神来。而此时，意外又再次发生，沉浸在林逍遥诗意中的林雪舞，无意间放松了一下精神，没有毅力的支撑，林雪舞的酒劲一上头，就晕了过去。

　　而最快反应过来的不是已经走出自己意境里的林逍遥，而是林雪舞的爷爷二长老，他在回过神来之后，也在一直注意着林雪舞的身体状况，林雪舞一倒下，二长老就飞身而起，在林雪舞的身子还没有落地的时候，二长老就已经接住了她。

　　二长老探查了一番林雪舞的身体状况，他发现，林雪舞已经彻底醉过去了，如果再不休息，对于身体伤害不小，于是他横抱着林雪舞，向席上的其他人说明情况，就带着林雪舞离开了。

　　出现这样的意外，席上剩下的人商量了一下，就做出了决定：一题定输赢！

　　而这次出题的则是在文比中表现低调的刘城主，因为林祖玉和其他长老觉得有些冷落了他，所以让他出题，而沐风长老则是觉得自己插手的太多，所以也推荐让刘城主出题。

　　推辞不过的刘城主只好答应下来，他站起来，用浑厚的声音对剩下的两人说：

　　“承蒙林家各位的厚爱，最后的决赛，由我出题。但我是个大老粗，这一辈子啊，只知道打打杀杀。我的这大半生都是在军旅中度过，不如，你们一人写一首征战题材的诗歌吧。”

　　刘城主缓了一下，又觉得这样难度不够，便又开口：

　　“对了，这首诗还要和前面你们对的一副对联相结合，这样才符合决赛的难度。”说完的刘城主觉得自己出的题目很有水平，很满意，就坐下了，留下两人一脸懵逼的少年。

　　与对联相结合是什么鬼？不要说因为临时改题而不知所措的林崇阳，就是林逍遥也是一头乱麻。

　　虽说两人都是没有什么头绪，但如果有人能知道二者思维上的差别，那么高下立判。林逍遥在脑海中一遍遍地回想之前对的对联，并且在努力地寻找对联和征战的共同点；而林崇阳在脑海中……什么也做不了，因为，他现在的脑海中，一片空白……

　　就在时间快要到时，林逍遥也没有太多思绪，无奈的他摇了摇头，偶然间抬起头望着天空，忽然，一道灵光穿过他的脑袋，看着天空的广阔，他忽然有思路了。

　　没错，之前的对联不论是在题材上还是内容上，都与征战搭不上边，但是，情感上和意境上却可以。

　　借着还没有消逝的灵光，林逍遥立刻在纸上写着什么，而林崇阳呢？被吓呆的他，已经注意不到林逍遥的动作了。

　　在计时的熏香马上就要烧完前的一刻，林逍遥停下了笔，把他写的诗呈了上去，并自信地将其念出：

　　驰骋天下

　　繁星墨天为棋局，只惜神魔也难掇。

　　直径素地做琵琶，但看仙佛怎轻弹。

　　冰封万里傲看雪，世间谁人敢称王？

　　征战三生无涯苦，只余天下为君殇。

　　此诗一出，竟让一直低调沉默的刘城主大声叫好，或许他不懂这其中的文采如何，但那句“征战三生无涯苦，只余天下为君殇”却是实实在在地道出了一个为国征战多年的老将，心中的傲和苦。

　　而在林逍遥交出令刘城主满意的答卷之后，林崇阳却一字未动，胜负于谁，已经无需多言了。

　　大长老看到自己孙子这幅丢人的样子，已经快要忍不住内心的怒火了，只得强压着，等回去之后再说。

　　而获胜了的林逍遥，在三长老的宣布之下，迈着坚定的步伐，一步一步踏上望仙台领奖。那一声声的脚步，似是无言地宣告，从今而始，我林逍遥的步伐，无人可挡！

　　走上望仙台，林逍遥在长老们面前站立，众人的神色个不相同，或微笑或严肃，而他们背后的心思就更加得五花八门。但，至少族长、二长老、三长老和沐风长老是真心地为林逍遥而高兴。

　　在林逍遥站立了一小会之后，族长终于开口了：

　　“你，这次做的很好。我最高兴的不是你获得了文比第一，而是我看到了，你已经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来了，这，才是最要紧的，也是我之前最希望看到的，好，很好！”

　　林祖玉有些语无伦次，正如他自己所说的，看到孙子的振作，才是他最大的喜悦……

　　而其他长老也是或多或少地表示了自己的祝贺，至于其中有几分真心，那就不得而知了。

　　但，忽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跳了出来，是大长老，他说：

　　“林逍遥，你这次文比表现不错，可圈可点。但，你要戒骄戒躁，不要有一点小成绩，尾巴就翘到天上去。”

　　林逍遥作虚心接受状：

　　“小子谨记大长老教诲。”

　　大长老点点头，继续说道：

　　“嗯，这样吧，我这里有一副昨天刚刚想出的上联，我还没来得及想出下联，我想看看我们的“大文豪”能不能对的上。”

　　林逍遥一拱手：

　　“大文豪不敢当，还请大长老赐教。”

　　大长老一挥长袖，说道：

　　“听好了，此联是：‘寂寞寒窗空守寡’，你，对不对的上。”

　　林逍遥一听这上联，心头便燃起滔天的怒火，双手拳头都紧紧握住，修长的指甲直接扎进肉中，一口银牙咬得差点碎裂，才堪堪忍住不与大长老拼命。他知道，这一联可不是赐教那么单纯。

　　先说说此联的来历，此联林逍遥曾在《齐谐》上看过。而按照《齐谐》上所说的，此联是千年之前的一位女词仙留下的，但不论是当时还是后来，都没有人可以对上，被后人为千古之间的第一绝对，没有之一。古往今来多少文坛大能都对其望洋兴叹，就算是以文证道的诗仙文仙之类的，对此联也是无能为力，只留下一声长叹。

　　大长老出此联的目的之一，当然是要为难林逍遥。但，如果仅仅是这样，那林逍遥也不会如此愤怒失态，大不了说声对不上就是了。

　　而真正令林逍遥心头失火的，是此联暗含的意思。空守寡？这分明就是针对林逍遥一家的不幸，所作出的最恶毒的侮辱咒骂。林逍遥的父亲成了兽奴，那这句“空守寡”，不就是辱骂他母亲的吗？

　　差点失控的林逍遥强忍住心头的怒火，且把这一切记下，将恨埋在心头。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小子才疏学浅，此联，我对不上……”。便在众人诡异的目光之下，拿了此次文比第一奖励的武技秘籍，然后径直离开。

　　林逍遥离开之后，族长林祖玉和沐风一头雾水，原本洒脱的一个少年，为何只是对不上一个对联，就立刻变得无比阴沉？其实，林祖玉和沐风看不出这其中的古怪是有原因的。林祖玉是本身不精文采，自然不懂这上联中所包含的深深恶意；而沐风根本就不知道林逍遥一家的不幸，更加猜不出这其中的缘由，只是觉得有些古怪。

　　林逍遥走出广场，来到一处寂静无人的小树林，忽地猛出一掌，把一棵碗口粗细的小树打断，然后疯狂地出拳、踢腿、送肘、提膝……毫无路数的狂暴招式把这片小树林打得一片狼藉，直到一身的怒气随着体力耗光而泄完才停下。林逍遥抖着满是伤口的手臂，靠在一棵断了一半的树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林逍遥静下来之后，在心头发誓：“老贼你等着，等我抓住了机会，必将你这黑心老贼挫骨扬灰！”

　　休息够的林逍遥走出已经面目全非的小树林，回到家，敷了一些伤药来恢复手脚上打出来的伤口，然后才敢出来见母亲。其实林青儿已经看出了儿子的情绪不对，不过聪慧的她并没有发问，而是一个劲地给他夹菜，并且夸奖着林逍遥今天的表现。

　　林逍遥感受到母亲的爱意，心头除了暖意却还产生了对大长老更加滔天的恨意。林逍遥暗暗地在心中说：

　　“老贼，等着吧，明天在武比上，我就会从你孙子哪里，先收回一点利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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