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23章


  绿郡山庄度假结束后,以沈家为主导沈许两家开始频繁往来。

  七九河开,□□燕来。

  南燕北回时,沈东舟坐上了南去的航班。

  两周后,在图书馆备考英语六级的许墨曳见到面无表情的关泽文和满眼心虚与谄媚的唐绛。许墨曳真是有些佩服唐绛可以将两种姿态融合的和谐平等而又团结。

  不等许墨曳开口,唐绛像菟丝子一样攀爬在许墨曳腰身处,“墨墨小仙女,江湖救急,十万火急!”

  “许墨曳同学,去年似乎就是在这个地方有人替唐绛同学做过保证,目前情况是从开学到现在这位唐绛同学一次也没能完成写稿任务。”关泽文不紧不慢陈述着事实,看不出到底是喜还是怒。

  许墨曳贴近唐绛悄声问:“他讲得是真的?”

  唐绛缩着脖子点了点头,恨不得长出个龟壳把脖子缩回去。

  许墨曳有种强烈预感自己又要填坑了,无奈问道:“那你们不赶稿子,都跑我这是要做什么?”

  关泽文斜靠着桌角,看了眼嘀嘀咕咕的两人,索性放松身体随手捡了本书翻起来。

  唐绛眨巴着眼睛,扁了遍嘴哀求道:“墨墨,只有你能帮我了!”

  许墨曳无视唐绛的可怜姿态,掷地有声道:“爱莫能助。”

  “可是、可是我最近真的超级、超级忙的。”

  许墨曳觉得自己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忙?还超级忙?这才开学,大姐,距离考试突击还有漫长的四个月。”

  唐绛眼神闪烁委委屈屈道:“不是那个。”说完还一番扭捏作态,一副难以开口模样。

  许墨曳心里好笑,这欲擒故纵在自己这里使得真是得心应手,明知是陷阱却还是顺了唐绛的意,“那你倒是说说是那个?”心里又想“这个让自己无法拒绝的理由到底是什么呢”

  “那个……”唐绛吸了口气,莫名填了份“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萧索悲壮之感,鼓足勇气仿佛豁出去道:“我最近在追赵劲,你看你和沈东舟都已经修成正果,我还是一只可怜单身狗,你就可怜可怜我嘛,你不能体会爱而不得是有多么痛苦!”

  耐着性子欣赏完唐绛敬业、情感充沛的表演,问道:“这次答应你,是不是还有下次?甚至是下下次、乃至未来很多次?”

  唐绛即时阴云转晴,“当然不是了,等我追到男神你就不用再帮我了。”

  许墨曳揶揄道:“那要是一直追不到,是不是就得一直帮你写?”

  唐绛一拍胸脯,出口即是豪言壮语,“怎么可能,我唐绛出手,定是马到成功。”

  关泽文看似心不在焉的问道:“怎么样?这是商量好了?”

  许墨曳对关泽文还是有些佩服,人格极度欠缺却还能将新闻部带领的风生水起,定是有过人之处,“我暂代唐绛,等空下来就她自己来。”

  关泽文也没说同意或者不同意,将手里书放回原位、起身出了图书馆,正午的阳光光耀而刺眼,青年挺拔修长身形拖着一只短短粗粗的影子,没有表情的影子似乎正在笑逐颜开。

  两人面面相觑,这到底是同意了还是不同意

  唐绛生怕许墨曳反悔,“别管部长大人了,墨墨,你直接去新闻部报道,反正关大部长又没说不同意,”看着许墨曳朝着图书馆出口方向抬了抬下巴,补了句,“关部长不是爱慕你吗?”

  许墨曳敲了敲唐绛脑袋,“爱慕你个大头鬼,要是在抖机灵我可不帮你了。”

  唐绛立即逢迎道:“您是老大,小的哪敢耍滑头呢?都是肺腑之言、肺腑……”看到许墨曳饱含杀气的目光顿时住了嘴。

  “知道就好,还不扶本老大一把,摆驾回宫,老大我得回宫用膳。”

  “老大您老人家能不能敬业点,这么跳戏,让我如何接戏。”

  “老大我高兴,想咋样就怎么样。”

  唐绛迅速向前跨一小步,微弓腰背、抬起右手、手背朝上,迈着八字的许老大顺势将右手搭在了唐绛伸过来的手背上,一副恭敬顺从。

  在许墨曳帮助下,唐绛的追人大计正式拉开了序幕。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

  芳菲歇去何须恨,夏木阳阴正可人。

  春天的离去总是猝不及防,夏天的到来却是炽热奔放。

  唐绛游走于东大财大之间,但追男神之事并不像人们常说的“隔层纱”,更像是起起伏伏的山峦、翻过山顶却迎来了沟壑、跨国沟壑遇到的却是散发迷迭香的深渊,终点却是笼烟又笼沙。

  许墨曳从最初的临时写稿人转变为全职编辑兼写稿,现在更是时不时做一些采访,显然成了新闻部新进得力干将,关泽文使唤许墨曳更是使得心应手。

  许墨曳顶着烈日刚采访完即将毕业的大四学长,四年文化课全优、专业技能拔尖、保送美国X大。正沉浸在学长卓然风采中的许墨曳接到了自家老爷子电话。

  “小墨子,明天周六你不要回家了,今晚和明天我们这一片要节能停电。”

  “那你要怎么办?爷爷。”

  “我去你爸妈那边住两天,你就呆学校,去图书馆看看书,多学习。”

  “嗯嗯,爷爷你让我妈给你做好吃的,卤猪蹄、红烧肉,还有糖醋藕盒。”说到吃的整个人都精神抖擞了,音量提高了一个八度。

  老爷子笑道:“我一个濒临高血压的老头子还能吃红烧肉?”

  “嘿嘿嘿嘿!爷爷,我想吃嘛,您老人家面子大啊,我妈可不主动给我做好吃的。”

  “你妈难道不知道每次做的东西都吃你肚子里了?”

  许墨曳嘀咕,“是吃我肚子里了,但一年吃的次数五个手指都能数过来。”

  挂完电话,许墨曳总感觉有什么很重要事情被忘记了。仔细想想,沈东舟早安问了、午膳吃食也按时报备了、就差晚间请安了,可这还是大白天没到晚上啊?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事?

  晚上洗漱结束,许墨曳躺在床上边做肩肘倒立边和沈东舟视频。

  “沈东舟,我总觉得今天把一件极其重要的事给忘了,可就是想不起来。”

  “我帮你想想,你说说当时情景。”

  “下午老爷子和我打完电话,我就开始觉得把什么事给忘记了。”

  “打电话之前你在做什么?还有老爷子和你说什么特别的?”

  “我想想,嗯……我去采访了一个学长。我给你讲,那个学长超级优秀……”仿佛刚刚所说的“极其重要”并不那么重要,许墨曳巴拉着学长如何优秀、如何厉害,最后还加了句“学长还挺帅”。

  “……”

  滔滔不绝讲完后,才意识到视频那端很久都没有和自己互动,但舒缓平稳的呼吸又说明对方还在。许墨曳感觉气氛略略别扭,当着男朋友面夸别的男生,而且夸的忘了形,试探着问:“沈东舟,你在听吗?怎么都不讲话?”

  “我在听啊,听你的学长是如何优秀还如何帅气,接下来是不是要惊为天人了?”沈东舟语气一如往常,可内容怎么听怎么都有些酸味。

  “哈哈哈,怎么可能,离惊为天人还差一丢丢。”许墨曳放平双腿,躺下来调整呼吸,慢半拍的发现自己不像是安慰男朋友,倒像是伤口撒盐,急急补充道:“要说惊为天人除了我们家舟舟,谁还能出其右。”

  视频那头一丝风吹草动也没有,呼吸的节奏也没变过。

  许墨曳心里暗叹看来醋劲有点大,于是放低姿态诚恳道:“你别不信啊,我保证,上幼儿园时,我就觉得你最好、最帅了!”

  许墨曳不由自主数起了对方一呼一吸的次数,终于在数到39时听到沈东舟毫无波澜的问:“那现在呢?”

  “现在啊?现在、当然还是我们家舟舟最帅了,帅的我眼里只能有舟舟的影子。”

  “怎么就没别人了?”沈东舟像是在话家常。

  “啊!?那……那、当然是因为你光芒四射,闪得眼里的感光细胞都发生了错乱,自然看不到别人。”

  沈东舟双肩下放、嘴角上扬、目光灼灼,明明开心的要上天了,心里却不想轻易原谅色胆包天的小狐狸。状似不明白的问道:“那你怎么看到了你的帅学长?”

  “哈、哈、哈,那是你的光芒发生的衍射效应,我眼里的感光细胞一不小心才搜集到了错乱消息,不可信、不可信。”许墨曳隔着屏幕暗中打量沈东舟,发现依然没讨得对方欢心。甜言蜜语不起作用,别无选择,只能使出许氏独门撒娇术,“舟舟、小舟、东舟哥哥——”

  沈东舟最受不得的就是许墨曳软软糯糯喊自己“东舟哥哥”,刹那间满眼笑意似高空艳阳,这次迷乱的不光是许墨曳眼里的感光细胞还有跳动的心。

  许墨曳用全部心思取悦了沈东舟,沈东舟用全部心神享受着许墨曳的讨好,然后两人似乎忘记了许墨曳要努力回忆的“极重要的事”……

  许墨曳做梦了,梦见自己放在冰箱里雪人哭了,哭得梨花带雨,即便没哭倒长城也把自己哭成了孟姜女。使出浑身解数想哄雪人开心,结果发现小雪人竟是不能自己控制泪腺,想停却停不下来,没多久小雪人的身子就哭没了,再后来连大脑袋也要哭没了,小雪人化作一滩苦水,冲着许墨曳奔腾而来,许墨曳一边尖叫、一边逃命,千钧一发时许墨曳惊醒了。

  许墨曳抱着被子想梦里的小雪人怎么有些眼熟,而且为什么要在冰箱里,这些画面怎么莫名的熟悉?想着想着,就想起梦里小雪人和元旦夜沈东舟送自己的雪人长得一模一样,而且那个小雪人确实是供奉在自家冰箱的冷藏室里,老爷子每次使用冰箱都是轻拿轻放,生怕碰着了、磕着了。

  老爷子、老爷子……有什么似乎要呼之欲出,到底是什么事?蓦地,许墨曳在瞳孔放大后变成了只呆呆的木鸡。清晨微凉的风吹过窗台、掠过室内,惊得木鸡变雄鸡,穿着棕熊睡衣的雄鸡“咚”得跳下床。就这样,夏日东大校园里出现了一只奔跑的棕熊,出了宿舍、校园,打了出租车直奔临夏路。

  心怀一丝不切实际的期望打开了冰箱,看到的却只是半颗扁扁的球体,是雪人的半颗脑袋。看着散落在雪人脑袋周围的围巾、鼻子、嘴巴、眼睛,许墨曳觉得心口似乎被揪着拧了拧,一抽一抽的拧巴着

  手机适时响起来,是沈东舟的专属铃声。

  “小狐狸,没睡懒觉?”耳边是沈东舟清亮愉快嗓音。

  “你怎么知道?”

  “电话只响了两声。”

  “哦,这样啊。”许墨曳垂着肩膀、耷拉着脑袋,整个肩背都靠在冰箱箱体上,全身力气似乎都被抽走了。

  “没睡好?”

  “有点。”

  “做噩梦了?”

  “嗯。”

  “不开心?”

  许墨曳委屈道:“嗯,很不开心。”

  “乖,和东舟哥哥说说为什么不开心。”沈东舟温情绵语,尽是道不尽的温柔。

  许墨曳刹那间脆弱如温室花朵。眼泪一骨碌的往外滚,哀哀凄凄道:“我的雪人化掉了!”

  “……”对面有一瞬间征愣,甚至没有了呼吸声,“没关系,我再给你一个。”

  许墨曳委委屈屈道:“可是……我就想要原来那个。”转身拉开冰箱哼哼唧唧道:“好可怜,都身首异处了,就剩鼻子、眼睛、嘴巴了。”

  “……”

  不等对方反应,许墨曳像是自言自语:“我要给雪人立个衣冠冢,找个精致小盒子把鼻子、眼睛装起来,里边再写张纸条,要写什么好呢?”

  “……”

  “喂,沈东舟,你还在不?吱一声。”

  “吱——”沈东舟很是配合,“吱”了一声。

  许墨曳嘴角本来都要弯起来,再看到眼前七零八落的雪人后又抿起了嘴巴,无精打采问道:“你说我写什么好?”

  “就写舟舟和墨墨的小雪人。”

  “可是、衣冠冢要立在哪呢?好像没合适的地方?”想着想着,眼泪无声涌出。

  “我帮你想想,晚上再告诉你,我还有点事,先挂了。”

  嘟——嘟——嘟——

  突如其来的结束通话,让许墨曳不知所措,糟糕的心情有些雪上加霜,想着沈东舟大概是真有急事。取出雪人的残留物,在屋子里晃了几圈并没找到合适的盒子,就想着去附近精品店看看。从临夏路南头晃到了北头、从日出晃到中天,一无所获,迷迷糊糊晃回了家,午饭也不想吃,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睡着了,一串小溪流顺着眼角汇入耳边柔柔软软的黑发里。

  俩人有三个多月没见面了。虽然许墨曳在极力隐忍伤心,但自己还是察觉到了。许墨曳说找不到合适的地方的那一瞬间,沈东舟不想在千里之外看她一个人伤心、一个人无依无靠,身体力行,找借口挂了电话,直接去了机场。

  去机场的路上,沈东舟发现天分外晴朗。沈东舟的心跳动的坚定而有力,像充满热血的斗士义无反顾奔向心爱的姑娘,此时没有学业、没有前途……

  许墨曳是被返家的老爷子拧着耳朵叫醒的,老爷子提前一天返家却是因为沈东舟。

  一个小时前,老爷子刚吃完晚饭正打算看个新闻联播关心一下时事时接到了沈东舟电话。

  “爷爷,我是小舟,您在家吗?我找墨墨有点事,电话打不通。”

  “家里没人,墨墨没回家在学校呢,你打手机。”

  “今天早上墨墨说她回家了。”

  “你确定是今天早上?”

  “早上我和墨墨通过电话,说是在家。”

  “这样啊,那可能真回家了。你有急事?”

  “嗯,有点,爷爷。”

  “那我回去看看,这小捣蛋大概又把手机乱丢了。”

  沈东舟也不推拒,直接道:“谢谢爷爷,麻烦您老了。”

  “你都不叫我‘许爷爷’了,还跟我客气?”

  “……”沈东舟没来由的红了脸,心里无端冒出一句‘姜还是老的辣’。

  老爷子回到临夏路时被吓了一跳,因为老爷子看到了一个人,那是个人本该在千里之外的海临市。

  沈东舟在路灯下迎风而立,影子直拉到了身后的白杨树根处,清朗月华、温润灯色都不及少年的丰神俊逸。

  “小舟,你怎么在这儿?”

  “爷爷好,我来看看墨墨。”

  “好好好。”老爷子连说三个好,开了门带着沈东舟进了屋,还真在屋里找到了呼呼大睡的许墨曳。老爷子有些生气,以为在学校里好好自习的乖孙女,竟然在家睡大觉。气从心来,撸起袖子就拧上了许墨曳耳朵。

  许墨曳揉着眼睛坐起来看清来人后,软绵绵道:“爷爷,让我再睡会儿,就一小会儿。”说完打算拉过被子蒙上脑袋继续躺下去。

  老爷子先发制人,在许墨曳行动之前请走了软乎乎大被子,“你的小男朋友来了,在客厅。”

  许墨曳“呼”的坐起来、跳下床,看着老爷子发了会儿愣,哼哼道:“爷爷,你又耍着我玩。”说完扯着老爷子怀里的被子要睡回笼觉。

  “你愿意让你的小男朋友在客厅候着,我没意见,但是一会儿可别怨我老头子没通知你。”老爷子随手把被子抛在床上,背着双手踱着步子出了卧室。

  许墨曳迷糊了,难道是真的,还是老爷子欲擒故纵?一点点挪着小碎步打算把自己高贵的屁股放回床上去,刚挨上床又跳了起来,心想去看看也无妨,万一真的是沈东舟呢,这次倒像只骄傲的猫咪探着脑袋瞄了眼客厅,揉着眼睛再看一眼,还真看到了沈东舟。许墨曳内心震颤,怎么可能,这个时间沈东舟怎么会在东舟市,今天早上还在和自己通话,还惹自己不开心。

  沈东舟不经意一瞥就看到了透着门缝瞄着自己的小狐狸,弯起嘴角展开双臂,许墨曳拉开门奔出去,纵身一跳便搂住了沈东舟脖子,沈东舟收紧手臂揽上了变身树袋熊的小狐狸。

  沈东舟搬麻袋似的把许墨曳挪到了沙发上,自己坐在了旁边位置上。

  许墨曳使劲捏了捏沈东舟的脸,开心道:“沈东舟,你怎么在这儿?我不会是在做梦吧?”

  “是真的。”说完抓住了在自己脸上作威作福的狐狸爪子,顿时一阵凉意直透许墨曳手心。

  “好冰,你干嘛了?手这么冰!”许墨曳被冷得直“吸溜”,拉着那双冰冰凉凉的双手揉搓起来,直到和自己手心停止了热传递。

  沈东舟双手恢复自由后,从兜里拿出了一个盒子塞在许墨曳手里。

  “哇,好冰,这什么?”只碰了一下下许墨曳都觉得冻的手指痛。

  沈东舟眼里尽是神秘,挑着眉毛高深莫测道:“自己看看。”

  盒子里竟然冷冻着一个小雪人,和之前化掉的几乎一模一样。

  “……”许墨曳想着自己该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搂着沈东舟脖子就大声哭起来。

  “乖,怎么就哭上了,爷爷要以为我欺负你了。”沈东舟扶着许墨曳肩膀退开些距离,打量着对面哭得一抽一抽的人,不知从哪变出了一个泛着七彩光芒的小匣子,“给小雪人买了个彩虹屋,一会儿带你去立衣冠冢,找了个依山傍水的风水宝地。”沈东舟看着小狐狸肿肿的眼睛就有些心疼,笨拙却轻柔的帮着擦眼泪,结果从这一刻开始,小狐狸才正真开启了泪闸,如洪水般决堤而出,却又如溪流般娟娟不息。

  直到许墨曳哭累了、哭不出来了、哭的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沈东舟所谓的风水宝地竟然是东舟河桥的钟楼顶,许墨曳有些好奇沈东舟要怎么安葬小雪人。沈东舟东摸西摸,竟然摸出了一块松动的砖,里边还是空心的,正好能放下小匣子。

  许墨曳一脸不可思议,一副“你居然把人家的墙给掏空了?”

  沈东舟心想我的小狐狸多单纯,本质就是个守规矩的傻小孩,摸着许墨曳柔柔软软的发顶,安慰道:“放心,我没干坏事,这一块儿早就有了,我们只是借来用用。”

  “哦,”既然沈东舟这样说了许墨曳也就放下心来。目之所及:视野开阔,既可看万家灯火,又可赏山川河流,不禁感叹道:“确实是块好地方。”

  “开心吗?”

  等了很久,许墨曳认认真真一句一字道:“开心,很开心,超级开心!”说完回身搂上了沈东舟。

  沈东舟享受这种被心爱的人所需要的感觉,一下一下顺着许墨曳肩背,仿佛要捋走小狐狸所有的不快和烦恼。

  温温热热的晚风惑惑迷迷,不知是风迷乱了人心,还是人心惑乱了风。

  许墨曳想法式热吻大概是浪漫窒息的。事实上,的确是令人窒息的,只可惜不是随萌动心跳而来的窒息,而是慌乱中吞了不知是自己还是对方口水后呛的窒息了……

  沈东舟来去匆匆,倏忽间已离了东舟市。许墨曳仰望天空,飞机轰隆而过时对恋人的思念如潮水而至。无声而至的泪水遮蔽了视野,心却更加清明。和爱人势均力敌、相携前进是对爱情最好的守护,因为爱情里没有仰望,只有水平对视。

  思念因时间、距离变得浓烈,却也在忙碌与追求中得以克制。

  暑假前一周,许墨曳接到了关大部长通知。

  “许墨曳同学,经部门商讨决定:鉴于许同学所学系生态学专业,又是本地人,部门决定关于本市‘尾巨桉对生态环境是否有影响’争议就由许墨曳同学配合关部长完成。附议:此次决定部门全票通过,许同学本人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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