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无效的枪
我在看着天空。
隔着黑底银色封印的眼罩，看着天空。
……
发生了一些事。
这个棕袍的老人的确是来救我的，我已经可以肯定。
他飞在空中，巨大的金色的魔法阵中，我身前的枪已经带着我飞起来了。很好笑的是，时间长了，好像感觉到它已经是身体的一部分。
当那□□抽离自己身体的时候，竟然有种莫名的空虚。
……
很奇怪。
`
现在，我在他怀里。身体软软地，使不出力。
以为他的法袍会像是麻布那么粗，却不是。竟然是丝绸质地的。
高贵的低调呢。
对于这个人，我并没有很大的感觉。
总想着让人把我放下来，现在实现了，却这么地不知感恩么。
我果然是恶魔。
老人家身材很宽大，年轻时一定是个壮汉。
“罗萨提安帝尔？”他问？
什么？
罗萨……
我没有听清。
`
“我是公国的王。”他这么告诉我。
哦。
我点着头。
他对我说的下一句话是，抓紧我。
因为，边上有东西尖啸飞过的声音。
那东西扫过我的发，带起几缕发丝。打到钟楼的石砖上，打出一个洞。
子弹？
这……
这是？
现代人的部队。
我想我应该想象不到类似武装直升机追魔法飞毯的情景，但，确实发生了。
老人中弹了，我们在急急落下。
当我们落下的时候，眼前，是一挺挺机枪喷出的火舌。
这……
不对啊。
白发的老人已经倒在了弹雨中，满身的血洞。
时间好像，静止了。我能看到那些子弹在空中，像是电视中的慢动作，在转着，带着边上的空气留下一道道的漩涡。
能看到子弹从他的身后飞出去，带起一片的血花。
然后，他死了。
时间从缓慢变到正常的时候，他俯在地上，倒在一片的血泊里。
应该已经死去了吧。电影里，中这么多枪，都会死。
`
我有点发愣地看着这一幕。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展开？不知道。我还没有感谢过他。
他救我下来，感谢是应该的吧。
有东西砸在我的胸前。是哪个小孩子恶作剧吧。我应该告诉他，砸人不好么。
我把那石子拿在手里，感觉到微微的烫。
呃，这个好像是子弹。
那么，我脚下落得像是电影院里一不小心撒掉的爆米花，也是子弹？
它们还在冒着烟，证明自己是热的。
……
这感觉……
不知道怎么去形容。
老人的声音从脚下传来，断断续续，像是呢喃。
“你们，晚了。一起，毁灭吧……”
`
我虽然嘴里噙着笑，但，不好笑。
一点都不好笑。
又一颗子弹‘砸’在了我的眉心，让我的脑袋往上仰了一下。可以看到蓝蓝的天和惊飞的鸟。
他们要打到什么时候呢？
我很困，要不要躺下来睡一会呢？
躺着，会不会中枪呢？
嗯，可以试试。
我躺下了，躺在了老国王的身边。他已经死了吧？
我转过头看着他。看不到他的脸，他的白发很长。像是法庭上的法官那样打着卷。
他的身子起火了，在烧。
蓝色的火焰一直在烧。
只是火焰，在他边上，感觉不到温度。
不知道原理。
不过，烧了，也好吧。
消散在半空中，总比尸体留给敌人，要好得多。
`
事实证明，躺下不会中枪。会中炮。
巨大的响声在我身边炸开，让我的耳朵……
也没有什么感觉嘛。
停了？
安静了？
一切的声音消失以后，还感觉到，有点不适应。
烟雾中，有人过来了。
一队人的样子，好像在执行任务的特种部队，姿势有点夸张。
“报告队长，魔女击毙。”有人的声音。
“对手是恶魔，要小心。”一个低沉的声音回答着。
……
我站起来了。
大家，不要怕嘛。我不知道要怎么去对待你们的，真的。
魔法师姐姐一直在说怕我撕碎她，但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去撕碎的。
我现在很累，很困，想睡觉。
我只是想睡一觉而已。挂在那里肯定没有躺着睡舒服。
这是真理。
所以，不要折腾我了，好吗？
`
一时间很怪。
“队长，魔神站起来了。”那边有人在喊。指着我喊。
一队几十个人都在用枪指着我。
呵……
呵呵。
看着一颗颗的子弹从枪膛里出来，然后射向自己是很奇怪的事。
恩。
打到我身前，仿佛能看到空气中泛起的涟漪。然后被挤压，变成那种不规则的饼状，落下。
我能看到这些在慢慢地发生，慢慢地落下。
也能听到声音。并不大。
今天一天都很奇怪。
我不是在做梦吧。
梦里，一群人拿着枪，打到没有子弹，发出咔咔的声音，枪口冒着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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