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被围剿
恢复默认模式。
还行。人形比战机型小太多，我落地了。
接住了空中落下的胸针，别在胸前。然后耳机戴上。
我在往前走。
巨魔蜘蛛的威胁性……
喂，不要跑。
它的威胁性就是，没有。因为它已经一转头，通通通通地往山上跑了。
因为体型太大，把地面都搞得有点震。
记得当时刚落下的时候会把鳄鱼吓跑。
动物们的直觉有时候比人类好很多，它们会有一种本能来规避威胁。人们靠眼睛判断的，通常不准。
`
从刚才的紧张，到现在的忽然这么静，还有点不适应。
我在跑，以默认的人形模式在往前跑。
他们说的对。
我应该不是人类。只是，我的默认形态，是人类。
这让我的心里怪怪的。
看了看前面，路边山脚下有一个教堂。
我也，歇一下吧。顺便想想自己，为什么要跑得这么狼狈。
`
外面看起来很暗，不过，进来以后发现。不仅有灯，而且，有人。
一个破败的教堂，几盏微黄的灯。
两三个成人，还有几个小孩。
他们不知道在干什么。见到我进来，在慌忙地藏着什么。
“我们真的没有相信邪神。”有个小男孩在说着。
……
你这叫不打自招知道吗？
“你们继续。我只是进来歇下。”我告诉他们。
几个人在这里，看起来也不像是神职人员。也是在教堂里避难的么……
有人在指着我的翅膀。
哦。
我虽然有光翼，但不是王族，你们还请放心。
我收起来。
`
破旧的教堂，上面已经布满灰尘的神像。
注意了下，这里的，也是罗萨神像。
只是，好像这里比白石城那里还要破败，没有祭品，神像也已经剥落不堪了。
没有打扰他们，我在暗处的一个地方坐下了。
我歇一下。
秋季了吧，石地还略略有些凉。
有人在这里生活的吧，神像上有灰，地面，却是扫过的。
没有灰。
那边，因为多了我一个人，所以，他们都很静。
一个小女孩朝着我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坐垫。
呃……
不要离我太近。
不好。
`
“地上凉。”她把坐垫递给我。
“谢谢。”我接过。
她应该是比我年龄略小一点。
想到年龄，还自嘲了一下。
我按记载应该是有一千二百多岁了，什么人都是比我小的。
笑。
……
小男孩又开始问：“大叔，起义军真的打赢了？”
“嘘！”那个大汉很紧张，他赶紧制止了小男孩，还在很惶恐地看着我。
“怎么了？”小男孩问。
“这是一个公主。”那位大叔回答。
`
公主？
我不是的。
我只是一个路过的摄政王。
不过，我并不是想和你们太亲近。会牵连到你们。
不好。
`
嗯？
有威胁度。
那是一种感觉，并不是看见。而是，有一种熟悉的威胁度感觉从远处激射而来，十分迅速。
我应该能躲开。
但，这速度，与威力……
好吧，我已经不用想了。
因为，那剑光已经破墙而入，紧紧地钉在了我的身后。
剑光乍起，力透纸背。
好吧，这形容不对。反正也顾不了那么多了，那剑气都能感觉从我胸前穿出来，吹得身前这个小女孩的头发都飞起来。
好剑法。
“为什么不躲？”我身后有人问。
“我身前有人。”我现在血气上涌，头皮发麻。
我躲开？就以你这剑的威力，能把这小女孩刺穿然后从那边墙上穿出去，你信不信。
`
“谢谢姐姐。”那小女孩和小男孩已经吓坐地上了。
……
谢……
“不要谢我。是我给你们带来了灾难。”我看着周围慢慢围过来的卫兵们。
我蹲下，然后很严肃地对那个好心的小女孩说：“骂我。”
她摇头。
忽然发现，她的头发和我的颜色有点像。
我并不想同样在这里避难的他们受到牵连。
“从现在开始，我跟你说四个字。你一直重复，知道吗？”我很严肃。
你们不要和我有任何牵连。
她抿着嘴，点头。
我语气严厉不起来，只是，我有耐心：“一直重复：魔女，出去。魔女出去。听见了吗？开始说。”
她犹豫了一下，开始说：“魔女，出，出去……”
嗯，很好。
我出去了。
希望一直在说这句话的你们，能够安全。
`
我走到门口了。
那剑士跟着我身后。
回头一看。
好熟悉的人。不是说我认识他，而是，我见过无数的中年银甲剑士。
他们一个个消散在我的手下。
不过，身前这个估计不会。他是活人。也就是说，是本人。
确实不同。
比那种量产复制人的速度和力度，以及准确度都要高出一个层次。
`
“为什么不砍第二剑？”我在开门。
“我从来只斩人一剑。”他告诉我。
哦？
黑发黑斗篷的人，第一次见到不是复制人，还有点不大适应。
很奇怪的人，剑士营的士兵们穿金甲，他看起来是头领，却是穿着银甲。
只见，他略略侧身。他的背后，一道剑光犹如如虹一样斩了出来。
不过，比他的速度差点。
在最低速模式下，我右手成爪，然后一把抓到了来人的剑上。
叮得一声，抓了进去。
好剑，竟然没有断。
拔出手指后，看到剑身上几个窟窿。
我的手指，这么细么？
`
来人是一个年轻剑士，本来想砍我，现在被我带得摔了出去。
不过还行，他一个打滚就站了起来。反应不错。
他对我造不成什么威胁。
我身前这位银甲将军，你真的只斩人一剑么？
“你悄悄再来一剑吧。我不会跟别人说的。”我这么笑着。
我们已经在门外。
“恭敬不如从命。”他持剑的手握了握。
很好。
这次，是刺。
他的剑刺出来的时候，是先从左边往右边画一个弧形，然后折返，刺出来的。
速度确实很快。
在我最低速模式下，依然快如流星。
一眨眼，已经到了眉心。
我在笑。
因为，伤不到我。
刚才战机的子弹初速大约是800米每秒。他的剑达不到这个速度。
剑在刺到我眉心的黑布以后达到最大受力，因为无法前进而弓了起来。
我能感觉到触感，但，不疼。
我略略冷笑，然后，往前。
兵得一声，剑断了。
超低速模式下，能看到崩起的断剑在颤抖着，往上面飞去。
我右手成爪，朝空中一抓。半空中，念气形成的几道刃像是一个爪，将断剑抓得碎成几段，四散落地。
叮当作响。
`
这位将军，你演技很差啊。
这剑没带剑气。
笑。
我这次不是冷笑。应该是那种比较甜的笑。
我知道你因为看到我护着小孩，而没有出全力。
你在有意放我走，谢谢。
要不然，以我多次和复制银甲剑士交锋的经验，你比他们强得多。
最起码能把我捅个窟窿或者斩成两端，没有问题。
……
再见了。
仁慈的剑士。
“为什么不伤他？”夏问我。
“生物人。”我回答他。
他们是自己跑出来追我，而不是用复制人。
勇气可嘉。
`
教堂与城门之间略有一段距离。
只是，有法阵？
召唤阵。
巨大的植物破土而出。藤蔓从四面八方集合而来。
只是，速度略慢。
力度不够。
几米之内，已经被我的念刃撕得粉碎。
我在往前走。
对于这种几乎没有威胁度的东西，一笑置之即可。
身前有阵，出来的是……
火系的岩浆大蛇。
不过，我迟钝。
它更迟。很慢。
慢慢地张开了和一个山洞那么大的口。里面是那种岩浆色。
它在吐火。
恩。
有点暖暖地。
`
抓。
断了。
巨大的炎爆之下，它已经成了两截。
它并没有死。而是倒下去，慢慢地化成了一道岩浆的河，在冒着烟。
`
接下来，是冰魔法。
一个冰系的女孩。
和那个虚幻的蓝色女孩好像啊。
看到是我，她还愣了一下，然后，冲我露出一个甜甜的笑。
我也冲她笑。
这召唤兽无害的。
她后退，化成了一片雾气，消失了。
然后我看见了……
传说中，召唤师会穿得比较清凉。
还真是。
你看那位大叔一身银色铠甲的，这位大姐姐，你这一身丝袍，没有防御力吧。
不要怕。
不要因为我一爪子抓死了你身边的炎蛇和狮子就怕。
那是因为周围全是生物人，我找不到泄愤的对象。
我并不是什么圣贤，可以让你们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
我也会恼火，知道了吗？
“大祭司，不要再攻击她。她不会伤人的。”银甲的剑士在我身后喊。
倒是一句真话。
他理解力很强。
剑士大叔，我们两个没有说过几句话，已经这么默契了么？
`
我为什么会这么狼狈逃跑呢？
飞在城楼边上，还在想这个问题。
我累了，想睡觉。
前面夜色中，是一个像大本钟一样的钟楼，树立在那里。
这个钟楼的顶上，看起来应该没有人。
飞进来一看，到处都是机械的齿轮。
嗯，我休息一下。
钟楼很好，比较高。
小城的晚上，还是很繁华的。
钟楼下应该是个夜市，灯火通明。
人们在熙熙攘攘，喝着酒，唱着歌。
往下看去，还有几个舞娘在搭好的台子上跳着舞。从上面看，像是几朵旋转的喇叭花。
人们在露天的夜市里喧闹着，仿佛这世间，没有战争，没有恶魔。
呃，好吧，本“魔神”不想杀人，现在被追得跑到钟楼顶层来了。
躺的地方也有点凉。
这个应该是石砌的栏杆。
不过我没事，我大约不怕高，侧躺在那里，看着自己的发垂下去，像一个帘子。
`
“夏，我睡一会。”我告诉她。
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两个会这么样说话。
或许是因为两个人的属性相同。
我不是什么好人。
她也不是。
哈……
累了。
让我，歇一会。
发生了很多事，让我有点困。
不是有点，是很困。
那么，夏，我睡一会哦。
就一会。
……
就一会。
`
我睡着了。
梦中，还能感觉到自己伏在姐姐身前。
她会抚着我的发，告诉我，她喜欢我。说恨我什么的都是骗人的。
嗯。
我还是你的妹妹。
那个体弱多病的，粘着姐姐的妹妹。
小莎在后面抓着我的头发。
她把我的头发抓起来，用水流的圈给我绑了个结。让我看起来有点像是古代皇城里的公主。
嘛，有点臭美。
小莎，不要闹我。
我睡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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