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讨债
一觉醒来，天已经黑了，B市是二线城市，没有A市来的繁华。她坐直身子，身上的黑色外套垂下至大腿上。
揉了揉一下朦胧的睡眼，车里的歌还在小声响着，借着路灯的光线，她看到车外面停了很多车。
这里应该是停车场。
再四周望望，看到一个熟悉的黑影蹲在外面一旁的地上。手里夹着没抽完的烟，嘴里吞云吐雾出了一团烟雾，在空中渐渐散去，男人眯着眼一脸销魂。
“喂！”乔浣喊了他一声。
闻言夜枫走近车门，微眯着眼打量着她。他再一次重复之前的话。
“我叫夜枫。”
“这是哪里？”
夜枫把手里烟头摁在地上，皮鞋踩了下。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刺骨的寒风夹着烟草味钻进车里，乔浣吸了口气，好冷。
他一边关了车里播放器，一边说。
“B市市区，先下车吃饭，再去你家。”说完扯过她腿上的外套要穿上。
“你直接送我回家吧？”她说。
夜枫疑虑地看她，眼里尽是她看不懂的高深莫测。“你确定？”
对上他深深的眼眸，她有点不明所以。
“什么意思？”
夜枫嘴角勾起一丝邪气。
“我饿了。你是要请我去你家吃饭吗？”
听完乔浣赶紧说。“那下去吃吧”
心里一紧，艾玛！他真是能吓死人了。
下了车，上了车锁。夜枫大步走在前面，乔浣在后面小跑着跟上。。。
出了停车场就又灯光嘹亮。步行街上来来往往，商铺门口靓女们热情洋溢的笑脸，夜枫等她从后面跟上，拉起她直奔万达广场。
“你拉着我干嘛。你这个人真是太讨厌了”
“你走太慢。”天气太冷，怕她冻着。
乔浣恨恨地盯着他的背影，像把刀要将他的背盯成十几二十块出来。
大手握着柔软的小手，心里瞬间被填满，夜枫扬起了嘴角。
拉着她走上电梯。心情大好，说话都温柔许多。
“你要吃什么？”
咦？左望望右望望。有自助餐，围龙屋客家菜，过桥米线，萨莉亚，上岛咖啡，必胜客……
“过桥米线吧！”这种吃的快。吃完赶紧回家。乔浣不知道，她的心思已经让对面的人看透了。
夜枫也不戳穿她，带着她进去过桥米线。
米线很快上来。
乔浣放下背包，从里面拿出手机。好几条微信信息。
两个妈妈的未接电话。
李文昊“回到家了吗？”“还没到吗？”“元旦快乐，要很想很想我。”还发了很多玫瑰花和亲吻。
夜枫坐在对面，看着她笑得一脸桃花，脸色一沉。他费几个小时送他回家，请她吃饭。她还是看不到他的好。
“你还吃不吃，不吃就走了。”他突然就没了胃口。
乔浣收回手机，不明白他怎么又不高兴了。
“你怎么老是缠着我啊，你是对我一见钟情吗？”她要搞清楚。人生平淡无波了二十来年，突然就桃花运泛滥。
“那时候你还太小。”以前他们可能真的见过，感觉熟悉，可她不记得有这号人。
“我长得漂亮吗？”
夜枫看着她，诚实的回答“不算漂亮，但我看着还顺眼。”
“那你喜欢我什么。”
“因为我们是同一种人，孤儿院里，可是你先爬上我的床的。”夜枫话里透着暧昧的语气。
她望进他黝黑的眸子里，邪魅的笑容与记忆中那个人重叠。是他……
孤儿院里那些人之所以被抛弃，不是生病的，就是残缺的。他是那些人中唯一最好看的一个。
里面食物总是不充裕。有人捐赠就吃的好点，没有的话靠政府那点钱，就艰难很多了。持强凌弱，争夺食物是常事。
只有六岁的她，力气又小，经常刚发的馒头就被抢了。她就是靠讨好眼前这个人得到庇护的。
“想起来了？”夜枫靠近她的脸。
乔浣垂下头，不敢看他。
那段黑暗的过去。为了她打架的他。
她说会跟他在一起，他答应会保护她。她是为了生存下去，他们在食物链最底层互相取暖。
“那想起来你的承诺了吗？”他继续追问。
她想起来了。她被接走了说会回去看他，可她回去后就再也不想回到那个地方了。那些残缺的人，丑陋的嘴脸令她害怕。
乔浣瞪大眼睛看他。一脸不可置信。“我明白了，你不是喜欢我，你是来讨债的，对吗？”
“是！”他笃定的回答，她是他这么多年来奋斗的目标。本以为找不到就算了，偏偏让他遇到了，能放过她吗？
黑色的凯迪拉克行驶在县道上。看着两边熟悉的景物。乔浣开口道。
“你在这放下我吧。”
“你是怕我知道你住哪吗”。夜枫一语说中乔浣的心思。
“那你是要进去坐坐吗？”她反问。
“我改天再去。在哪停车？”这么晚了，去了也讨不到啥好印象。
“前面。”乔浣指了指前面那路口。
车子靠停在路边，“你不跟我来个拥抱吗？我开了那么久的车，很累的。”临走还不忘调戏她。
“累就回去休息。谢谢你送我回来。”除了谢谢，她什么也给不了他。
夜枫也就说说，倒没真想强迫她。从她知道他的身份后，明显没再那么防备他。
乔浣解开安全带下车，夜枫把后座的笔记本拿还给她。
“再见。”
“OK。”
一进客厅，乔美兰还在沙发上看电视。
“妈。”
“哎哟！浣浣回来了。”
见着女儿回来，乔美兰赶紧上前帮忙拿笔记本。
“那么晚才到，妈给你热饭菜去。”
乔浣拉住要往厨房跑的妈妈。
“妈，我吃过了。”
“哦，咋那么晚呢，都11点了，周叔叔都回去了。”乔美兰问，这孩子从来没那么晚回来过。
“嗯，我搭朋友顺丰车来的。就有点晚。”
乔美兰这才放心点点头。拉着女儿坐下沙发接着说。
“明天周叔叔来咱们家吃饭，他……他的小孩也来。”
“妈，他有小孩，你怎么没跟我说。”乔浣有点不高兴。
乔美兰脸上起了一丝担忧。
“你不能接受他有孩子吗？”
“那倒不是，只是你不说，我心里没有准备，没法给你意见，怕你和他孩子处不好，过得不开心。”
听到乔浣的回答，乔美兰这才放心。笑着说。
“这你放心，他小孩比你小两岁，明年该上大学了。听说是有点调皮，但心眼不坏。”
“哦。”
“去洗个澡吧，洗完早点睡，平时学习那么累。”乔美兰说。
“好”。乔浣说着要回房间。
“衣服帮你挂浴室呢，去吧。”
听到妈妈的回答她又从房间折回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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