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斗地主时要专心
神说：顺子三带一连对，报单！
回到家门口掏出钥匙，却听见一阵歌声从里面传来，轻轻地打开门，清雪正握着麦克风对着46寸液晶彩电唱歌，可能是音量开得太大，我换鞋进来她都没听见。
本想悄悄从背后接近吓她一跳，看那荧幕上放着的动漫MV，是一群孩子之间的游戏，因一个女孩的突然出事，而完全变了模样。
演出海报上见过的几个高中生形象，在这个MV里有出现，看到一半才知道那个白衣银发的少女，原来已经不在人世，只是还留恋着同伴间的羁绊。那个少女一直留在男主角的身边，甚至表现出很多灵异现象，其他家伙却迟钝地一直都看不出来，直到最后解开了所有人的心结，一起完成那女孩在这世界最后的愿望。
我一边想着这太不科学了吧，一边没来由地感觉到清雪的歌声里，带着一股深深的怀念。
“风和时间一起流转，也一起有过各种冒险……你和夏天的结束，伟大的希望，不会忘记……”
虽然歌词带有*，唱的却是日语，虽然听不懂这丫头发音是否准确，但歌唱得实在好。走到她背后的沙发轻轻坐下，慢慢欣赏她投入的表演，实在有种出了国的感觉，我在妄想什么呢。
终于歌曲进入尾声，清雪唱着唱着突然停下了。看着画面上流着泪笑的银发女孩，猛然握紧了手中的麦克风：“那个大笨蛋……”
你没有这么情同手足却彻底失去的朋友吧……干嘛那么感慨呢？
“喔！”她突然转身找遥控器，却正好对上了被吓一跳的我。
“那个……抱歉回来迟了，你吃过了吗？”本想夸她唱得很好，但看她一副“你怎么在这里？”的表情，我瞬间改回了日常问话。
她拿了遥控器用手背擦了擦眼睛：“还……还没，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才。”
“材料都放厨房里洗过了，饭煮久了不好吃你快去弄。”茶几上是她还亮着屏幕的手机，大概是料理到一半出来接的电话。
因为这两天随便说话受的教训太多，我不多问就进了厨房，今天只是简单的清炒菜心、青椒牛肉和紫菜蛋汤。
不知不觉，爸妈不在家的日子已经习以为常，虽然我和她的口味依旧有着差别，这些日子里照顾对方感受时也会明白该怎么做。
清雪一向讨厌我喜欢做得粗硬些的带筋肉条，我便多费了些心思切细碎些用慢火炒，一边把汤锅接水放材料打开火，一边把预备煮的菜心摆好雏形，没二十分钟就都完成了。
开饭时，清雪该放了那什么火热的少女的动画片头曲，似要把整个天空染成绯红的华丽背景，映衬着一对稚嫩却坚贞的恋人。仿佛要直冲云霄的昂扬旋律，听得连我都轻轻跺起脚来。她却依旧闷闷不乐地吃着，看都不看我一眼。
该收拾碗筷时，她迟疑了一下，终于开口了：“呐……如果一个你认识了好多年，曾经跟你一起发愿闯出一片天空的朋友，没能赶上和你一起把梦想变成现实，该怎么道歉？”
我可没有过这种经历，但还是假装思考了一会：“嘛……一般来说是要解释清楚前因后果的，不过真生气的话估计解释也没用的，只能等气消了再处理。”
她很认真地看着我：“万一这时候有其他人来挑拨离间呢？”
高中生的交际圈还没这么复杂吧，我挠挠头：“那……就想办法多去陪她，不让她心情不好的时候，还听别人的风言风语什么的。”
她脸色越来越难看：“要是她拒绝人陪，也不想听解释呢？”
要是和脾气这么差的人也能做几年朋友，你的交际圈也够奇葩的了：“那我就想不到有什么办法了，那种人就算给她跪下磕头也没用吧？”
她伏在桌上叹气道：“好不容易才争取来的机会，就这么错过了，换做是谁也会不甘心吧。我以为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没想到报应现在才来。”她说着便像遭遇人生重大问题一样抓自己的头发玩着。
这样的清雪可让我意外了：“喂……喂！淡定一点啊你，”
她不说话了就看着我，要说她心情不好的时候会有什么反应，以前我是很清楚的，但似乎从某个时间点开始，眼前这个她和以前那个她开始有了偏差。
（神说：我才不会告诉你其实阿雪不是为阿夏的事情在烦恼，而是真正遇到了BOSS级人物呢！）
“说起来，小夏还不知道照片是你的呢，她也就这方面比常人迟钝了。”清雪看着我忽有所悟，“听说这两天她对你很不客气，难道是因为你的隆重登场，被她误会成我找人来替代她的位置了？”
“哈？你以为妃子和皇后争宠啊这是？”我对最近的热播的宫斗剧是敬谢不敏了。
清雪摆手道：“别开玩笑了，小夏的话可比你穿男……慢着，你刚才说什么？”
“妃子和皇后争……”
“没错了！没有争艳的后宫不是好后宫！（哪跟哪啊？）”清雪突然站了起来打断我说话，双眼星星闪成银河，“要是能让她知道你并不像照片上看起来那么懂得ACG，而只是个天生一副好素材却白白拿来浪费的平民就好办了！”
虽然听不懂她说什么，但好像又要对我不利：“只是告诉她就能让她原谅你了吗？”
清雪抱手点着下巴嘟嚷：“那么时间地点怎么安排呢，虽然我相信你激起她指导欲望的几率，但要找个能把那家伙约出来的时间地点也不容易呢……”
“指导什么的……喂，有没有在听我说话？”伸手在她面前晃道。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谢谢你啊，冰冰！”清雪也不管我莫名其妙，笑得一脸灿烂地乖乖去洗了碗，然后径自进房间去上企鹅了。
虽然不知道她到底在高兴什么，但那副突然从受难日跳到复活节的表情，对我而言肯定不是好兆头。
果然之后像暴风雨前夕的宁静一样一直没听到有什么新消息，直到周四晚上饭后。
做完练习题正玩着斗地主，清雪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冰冰，过来一下！”
“等一下，这局马上完了！”我一边说着一边把连到A的顺子打了，手里剩下一对王。
“今晚陪我去逛街怎样？”她的声音异常兴奋。
“去哪里买什么？”我不咸不淡地反问。“不远的话自己去！”
“海盗广场买东西，玩游戏，顺便去喝杯咖啡什么的！”听她的语气，目的似乎不止这些。
“哪来那么多零花钱啊，这个月不是过半了都！”尽快找借口推掉的好，虽然生活公费是一起管帐，但以前也有过太乱花搞得月尾青黄不接的时候。
“你上次的影集赚的啊，还没好好犒劳你呢记得不？这个周末因为有演出所以不能陪你，今晚先去玩玩怎样？正好姐妹们连续几天排练都累了，都想出来放松一下”。她似乎出了客厅已经整装待发。
“是买了东西玩了游戏喝了咖啡就马上回来吗？”被忽悠去各种陪逛的事情可是时常有的。
屏幕上两家农民牌的对手似乎纠结起来，根据出牌推断，还有一家有可能出*，但我手里抓着一对王，就算被炸了顺子也还是赢定的，坐等积分翻倍。
“当然不止是这样啦，还要给你介绍几个我的朋友呢，你不是很想认识她们吗？”我什么时候说过了喂，会读心吗你。
“嘛……要去不是不可以，但你不怕我在你姐妹面前说错话丢你脸吗？”那群欢乐的御宅妹子我现在还招架不来，这是琉璃特别吩咐过的。
“有什么关系嘛你到时少说两句不就行了，平时和女生不是没什么话说吗？”她又进了自己房间，似乎还要准备什么。
两家农民牌思前想后半天，还是选择了PASS，根据比赛中禁止聊天的规则，这两个牌技渣得可以的家伙应该是不清楚谁家有大王的。两个人在赌我手上有没有一对而已，因为都只剩几张牌，没有其他对子了。
“要是真的要犒劳我，随便带点好吃的回来就行了呗。”清雪说话的套路我还是很清楚的，接下来就看是什么真相了。
我一边应付着一边点上两张牌准备结束战斗。
“少废话赶紧出来啦！难得人家那么用心帮你们两个准备！”门被我反锁了她进不来，声音果然就带了焦急，慢着，除我之外还为谁准备了？
“你就老实点说去哪里干什么好了……”手指缓缓按下鼠标。
“赶紧穿女装去和她约会啦！”
“什么！”我手一抖，左键把小王点了下去，右键把大王单张出了。
“嘭！”对手毫不犹豫地丢出来四张Q，再出个小顺子漂亮胜利，局终手牌显示了出来，两个孩子都装起高手来，解禁的聊天窗里“垃圾、白痴、菜鸟！拆王打的2货，还以为在对家呢。”之类的刷屏。
我看着跟他们对战十局九胜的战绩，回敬一句关掉窗口：“留点分换房间被虐去吧，就你俩这屎一样的技术，粪坑样的嘴巴。”斗地主房间是按局扣分的，即便获胜剩余积分不够一千都会被踢出去。
“只是日常的女生装啦不是专门拍影集那种，快点出来！”清雪的声音带了命令的口气。
“拍照片也就算了，你还要我穿上那种衣服出去？”我回身靠着椅背，差点整个人都冷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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