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8章 不知所云
“哦，是这样的。”我勉强接受了梁高的解释。
“哦，你点什么？素炒面，没意思。我给您来一份牛肉烩面吧，我刚学的，味道贼拉地道！”梁高见我不再追究，脸上划过一丝欣喜，马上又变得兴高采烈。
“不用了，我吃素的。”我道。
“您这么大只，只是吃素？”梁高像是很吃惊。
我点头，“把你们的锅碗瓢盆什么的都好好刷刷，不要带动物油脂。我可是吃得出来的。”
“好，好，您稍等，我，我这就让我们大师傅给您炒。”梁高满口答道，转身就向后厨走。
“等等。”我叫住梁高，“大师傅？你请的师傅？”
“不是，这店原来就是人家的。我到的时候人家刚好收拾完屋子，没看见这窗户和门都是新换的。可是您交代的事，怎么着我也得办，于是我就说想当个学徒，跟着师傅学点手艺，这才勉强让人家留下我。”梁高小声在我嘀咕道。
“那这回你的任务完成了，你自由了，可以爱哪儿去哪儿去了。”我道。
梁高这时反而显得有些羞赧，“我，其实我本质不坏……还别说，大师傅说我挺有悟性，是干这行的料。我打算跟着师傅好好学学，回头我也开一个店；我也是二十好几的人，怎么着也得为以后考虑考虑，不能再这么瞎胡闹下去了。”
“改邪归正？那多没意思，你得继续堕落下去呀。这凡事总有挫折，人这一生哪能一帆风顺。你不能一遇到困难就回头啊。坚持下去，谁说当‘烂仔’就没出路。行行出状元，行业歧视这样的老观念早就该改了，做‘烂仔’我支持你！”我嬉笑着道。
“我能听出好赖话来。谢谢您了。”梁高说完就去了后厨。
我良久无语，其实我不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我是真的希望他能在通往“烂仔之王”的路上越走越远，总有一天我相信他是会成功的。
唉，火狱里又少了一个潜在的房客。我有些唏嘘，照这样下去冥王早晚会把我召回去上班，而佛经里讲的地藏王菩萨也要去他的极乐净土去任职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梁高把一盘热气腾腾的炒面摆在了我的面前。我探着头使劲闻了闻，果然一股爆火炒油菜的味道冲入了鼻腔，而且没有任何动物油脂的味道。我掰开一双木筷，夹起一根手指宽的面条放进嘴里。
面炒得果然不错，面条滑爽劲道，油菜炒得火爆清脆，香而不腻，二者相得益彰，令我胃口大开。梁高看着我狼吞虎咽，也在一旁抱着托盘傻傻发笑。
我吃完了满满一盘炒面，从一旁的纸抽中拽出一张纸巾，抹了抹嘴角上蘸着的油脂，说道：“味道不错，我能见一见你们的大师傅吗？”
梁高向周围看了一眼，见没有新来的食客，便对着后厨大喊一声，“师傅，您收拾完了就出来吧，有个朋友想见见你。”
“谁呀？”后厨里响起一阵水声，想必是那人正在整理厨具，“你也不说帮我收拾一下，就知道自己出去浪，今天没有工钱给你了。”
随着话音，一个人挑开油腻腻的门帘从里面走了出来，向我这里一看。我和他四目相对，不是范旭耀还是谁。
我冷冷一笑，“什么时候回来的？”
可是范旭耀看着我眼中却透着陌生，他先是尴尬地笑了笑，接着扭头看向梁高，“我啊……你朋友啊？”
“哦。”梁高偷偷看了我一眼，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这位是我师父范旭耀，这位是……”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起身走到范旭耀面前。
也许是我的外貌给了范旭耀一些压力，范旭耀竟然下意识地向后躲了躲身，接着忙赔笑道：“您是……请坐下说，坐下说。”
看来妙勿姬说道没有错，迦楼罗抹去了范旭耀的记忆。我并没有坐回到座位上，而是上上下下仔细重新打量起范旭耀来。我这样做显然很失礼，弄得范旭耀窘得手足无措，眼神闪躲不定。
“哦，忘了介绍。我姓莫，你们可以叫我莫先生。”我收回了目光，然后拍了拍梁高的肩，“你先去忙吧，我有话要对范老板说。”
梁高“哦”了一声，便识趣地钻进了后厨。范旭耀这时更加不之所措，我见状便安慰他道：“别紧张，没什么事，就是想要和你闲聊几句。”
我坐回到座位上，示意范旭耀坐在我的对面。范旭耀很是配合，虽然还很局促但也渐渐放松下来，坐到了我的对面。
“范先生是哪里人？”我先提了个试探性的问题。
“我是河南新乡人。”范旭耀答道，接着他像是又想起了什么，站起身走到柜台前拿起一个茶壶，打开茶罐抓了把茶叶放进茶壶，倒上开水走了回来。
“莫先生呢，是哪里人？”范旭耀从邻桌拿过两个茶杯，又细心地抽出纸巾擦了擦杯子口，然后倒了两杯茶水，端起一杯恭恭敬敬地放到了我的面前。
“我吗……”我皱着眉想了想，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哦，莫先生如果不方便说也没什么，我只是随口一问。”范旭耀像是看出我却有些为难，便嘿嘿讪笑两声给自己解围，“不知道莫先生这次前来，找我究竟有什么事？”
“我是想跟你打听一个人。”见范旭耀单刀直入，我也不再藏着掖着，直接提出我的问题。
“您想打听谁，如果我知道的话一定告诉您。”范旭耀道。
“艾道临，这个人你听说过没有。”我道。
“谁，艾道临？”范旭耀皱着眉，双眼不停地眨着，像是在努力回忆。
两三个呼吸之后，范旭耀微微地摇了摇头，“印象里不认识这个人。”
“真的没印象？”我道。
“没有。”范旭耀把嘴抿成一线，一手在青虚虚的下颚上用力的来回搓着。
“那潘峰这个人你听说过吗？”我又问道。
范旭耀仍旧摇头，我接着又说了妙勿姬、迦楼罗、思菩提、兹天奴等人的名字。范旭耀如闻天书，凝着眉毛，一脸的疑惑。
“这些人你都没印象？”我道。
“没有。您说的这些人我都不认识。”范旭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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