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硬上了

　　“不想知道，我只想剁了那糟老道！”郭玉森然道。

　　“五鬼运财灵术，是从禁灵术衍化而来的，不得了呢，竟然有一丝禁灵术的灵气波动。”蔡老啧啧赞叹道。

　　郭玉一怔，这禁灵术被蔡老说得如斯玄妙，自己也是十分好奇，见人当面施展，心里就更是咯噔了一下心动不已，不过一想到自己的银票没了，却也是肉痛大于心动了！

　　翌日，郭玉便与李太白他们出城了，南通镇三十里外的清风山，步行上一会便到，大多都是山路，自然是不需马车了，只能靠挑夫把那百花酿挑上山去。

　　清风山看起来似孤山，不过其一旁却是有三条山脉，宛如三龙争珠般，而清风山两旁清风阵阵，常年不息，这才会被人称为清风山。

　　这清风山不高，却是极为陡峭，西南多土山，而这清风山却通体鳞石，只有些生命极其顽强的树木，杂草方能在石缝中挣扎求存，不过却是别有一番景色。

　　那蜿蜒的石阶通向半山腰，那便是道观的所在了。这道观本就存在，不过却因为山陡路窄，夜晚之时，常年的寒风凌厉宛如鬼嚎一般，连原来的道士也是放弃了此地，定义此地为：不适修道！

　　最后一个老道却是看中了此地，便以此为居，这道观也是以此山为名：清风观。

　　一说到老道，郭玉就咬牙切齿，狠狠的看向那长长的阶梯，最好那老道不是此老道，否则自己可会耐不住怒火，把那老道修理一通！

　　看着一脸阴沉的郭玉，李太白只知道有个老道变出数百万的银票，漫天飞舞，南通镇许多人都去拾取，说来玄妙的是，但凡身家不菲的人拾取那银票，银票竟不知觉的烧成了飞灰......

　　此事在南通镇也是传得玄乎，但是李太白却不知那老道是把郭玉手中的银票变到其手中的。

　　“郭玉，何事如此生气？”李太白笑问道。

　　“我在想这老道孤身住在此处，莫不是些作奸犯科之人吧？”郭玉道。

　　“这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家父说此人虽言辞诙谐，却是道出真知灼见，乃是高人。”李太白摇了一下折扇，笑道。

　　郭玉撇撇嘴，不再说话。

　　李太白和郭玉二人在前，带着挑夫们便是上了山，一路下来的景色却是不错，李太白到底也是个文人雅士，时不时崩出几句诗歌，让郭玉蛋疼不已，笑吟吟的穷尽脑汁才想起以前所学的那么几古诗。

　　“此地有个阵法！”待爬到一半之时，蔡老的声音又是蓦然响起。

　　“阵法？”郭玉心里咯噔了一下，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是一个聚灵阵，可以将附近的灵气凝聚不散！清风山后的确有一条贫瘠的小灵脉，看这地势，想来此地以前也是一个大灵脉，消耗衰败成这般......”蔡老啧啧般说道。

　　李太白攀爬了许久，脸不红气不喘的，让郭玉诧异了一会，想来也会些许拳脚吧。

　　倒是后面的挑夫开始喘着重重的呼吸，李太白才停下来，让众人歇息片刻，这一停下来李太白又是吟诗作对了，这可是苦煞了郭玉。

　　“郭玉，你可知这清风山还有一段故事！相传这清风山本是没有的，一日天降奇石，这奇石不过如一枚钉子一般渺小，不料其竟可以慢慢长大，宛如人一般成长，许多年后便是成了如今这般了。”看着意兴阑珊的郭玉，李太白这才说些奇事。

　　郭玉一怔，拍了拍一旁的山壁，疑惑道：“真有此事？”

　　“此等玄妙的故事，都是老人们编排出来的吧，石头又如何能变成这大山呢？”李太白笑了笑。

　　郭玉白了其一眼，自己都不信的事还告诉自己！

　　“不识清风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郭玉莫名其妙的嘣出这一句改编出来的古诗，却是让李太白一愕。

　　“啪”一声后，李太白笑道：“郭玉的诗的确处处透着玄机，也许吧，看来我李太白在这南通太久了，寻个日子，太白便一叶轻舟出重山！”

　　郭玉一怔，旋即便是嘿嘿一笑，命中早有注定，这李太白不可能一直在这南通厮混，迟早也是到处游荡，至于功名一说，恐怕就难了。

　　“不知郭玉有何打算？不如你我二人结伴出游，岂不快哉！”李太白看着郭玉，笑道。

　　郭玉却是摇摇头，道：“我此生已有所追求，一时半会还可，若中途有事离去，这便扫了太白的兴致了！”

　　李太白见郭玉并未答应，眼眸中闪过一丝失望，旋即便是恢复过来，道：“也罢，人各有志！”

　　“太白兄如若出行，仕途功名一说，有则罢，没有也莫强求。”郭玉想了想，还是说出了心里话。

　　君子之交淡如水，李太白自然知道，轻轻一点头。

　　片刻后，众人方才又开始赶路了，这石阶也是相当陡峭，到最后挑夫只能摆起长龙，一坛一坛运上来，相当累人。

　　太阳居中之时，众人才来到那道观前，道观内凉风徐徐，空气也是异常清新，让人疲惫的身躯为之一振，舒爽不已，唯有郭玉知道此地灵气环绕，是个修炼的地方。

　　这清风观，外墙也是脱落，大门外漆也是早就没了，露出其内的木质，显得相当的残破。

　　李太白轻轻拍击那木门，传出低沉的声响，片刻后只听到“吱呀”一声刺耳的开门声，只见一个青衫负剑的老道提着一箩筐的蔬菜出来了。

　　李太白正要行礼说话之时，就见到郭玉一个箭步，猛虎扑兔般冲向那老道，嘴里还恶狠狠道：“老贼还钱！”

　　原来这老道竟是昨日在南通镇上演一处天散银票的老道，那银票可是郭玉的，从来都是只有他坑别人的，这次却被老道坑了个身无分文，其又怎能不怒？

　　那老道咧嘴一笑，脚步一歪，抱着那箩蔬菜，晃荡一般，闪过，身法显得极其精妙。

　　“公子，这是作何？老道向来与人和善，从不与人争执，也从不作鸡鸣狗盗之事......”老道笑眯眯的看着郭玉道。

　　郭玉顿时就有一种窒息之感，啐道：“从不作鸡鸣狗盗之事？呸！”

　　李太白一看不对，便是赶紧上前拉着郭玉，问道：“郭玉，你认识道长？”

　　郭玉恶狠狠的盯着那老道，森然道：“岂止见过！”

　　“嘿嘿，这位公子想来与老道有缘，尔等把酒留下，这菜你们便拿下山吧，我与小友叙说几句。”老道笑道。

　　“这个...这个...不太好吧，道长。”李太白为难道。

　　“干嘛？老道还能吃了他不成？赶紧把酒放下，快滚，老道心情不太好！”老道的脸色一变，板起脸喝道。

　　郭玉也是收敛了一下，道：“太白兄，你们先下山吧，我与这老道还真是有缘分，这缘分不尽，郭玉就先不下山。”

　　李太白还要说些什么之时，却是看到郭玉的星目露凶光看向那老道，那老道却又是笑吟吟的看着郭玉，捋着胡须，只能无奈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招呼挑夫，便是要下山去。

　　“郭玉莫要与道长为难，为兄先行下山，在山下等你。”李太白下山之前，却是高呼道。

　　郭玉摆摆手，目光却是恶狠狠的放在那老道身上：“我不会为难这老贼，只会打一通罢了！”

　　郭玉看着眼前的老道，白道髻，青衫道袍，一缕灰白的胡须粘在那消瘦的老脸上，白眉微弯，微眯双目露出几条鱼尾纹，瘦瘦的身子骨，身负长剑而立，却是多了几分道骨仙风。

　　“这老道身上虽然感觉不到灵气的波动，不过想来应是个隐修的灵者，小子别冲动，那点银票你犯得着得罪这老道？”蔡老沉声道。

　　郭玉咧嘴一翘，左脚一踏，埋身近入这老道的身旁，右掌便是直接推出！老道蓦然一笑，脚下一变，郭玉的右掌竟是一击碰不到那老道的肩膀，而老道的肩膀微微后撤，待郭玉这一掌力竭之时，却是猛然向前一抖，登时那瘦弱的肩膀却是触碰到其掌上。

　　郭玉顿时感到一股巨力突袭而来，蹬蹬蹬...连退数步，放才止住身形，双眸不由得放大起来，这老道的确是个高手。

　　郭玉却也不气馁，摆出八卦拳掌的手式，脚下也是挪移出一步，在前划了个弧形，微微一笑，看向那老道。

　　那老道看到郭玉摆出的架势，虽然摇摇头，其双目却是突然闪过一丝异样。

　　郭玉见其依然负手而立，心中却是气恼了几分，迈开八卦步法，忽左忽右般掠向老道。

　　待郭玉又再次近身后，老道依然没有何反应。郭玉也是不客气，徒然身形从这老道的面前一转，便出现在了其身后，拳掌也是猛击而出，怎料，那老道却是脚步一退，身子一侧，那拳掌竟是又击空。

　　老道的身子却是横在了其拳掌的一旁，其肩膀猛的一横，便是撞击在郭玉的身上，郭玉就宛如人肉炮弹般侧飞而出，嘭一声，摔了个结结实实。

　　老道摇摇头，叹了一声，双目微眯的看向狼狈不堪的少年。

　　郭玉咬咬牙，爬起来，吐了一口带着些许血丝的吐沫，目露凶光的看向那老道。

　　“小子住手，别打了！你不是他的对手，此人并未使用灵力，想来也是留了手，莫要再胡搅蛮缠惹恼了这老道！”蔡老不由得担心道。

　　郭玉却是不为所动，换了架势，伸了个懒腰，噼里啪啦一阵乱响后，方才呼出一口气，却也不说话，直溜溜的看向那老道。

　　老道一怔，意外了一下，心中却是咯噔了一下：这小子想干什么？

　　八卦心法的精髓从来都不是主动攻击，而在于势，两击落空，说明自己的势弱于对手，现在能做的便是蓄势！

　　郭玉屹立不动看向这老道，眼神却是没有一丝退让之意，这让老道颇为意外，心中暗自赞许：此子能领悟到势之所趋？

　　老道的双目慢慢张开，那眼珠子却是深邃如星晨，微微一笑，却有一种气势弥漫开来，一旁的灵气却没有一丝混乱。

　　郭玉瞳孔慢慢放大，这便是意？这老道的意没有程百金那般杀声战鼓连天，反而让人如沐春风。

　　霎时，郭玉彷如置身在一湖面上，不起一丝波澜，周围除了静，便是寂。

　　郭玉微微皱起眉头，却是慢慢一步一步向老道而去，单掌却微微抬起，宛如拂着清风一般掠过，那老道也是身形轻慢的一侧，而郭玉的单掌反面侧推而出，老道双目一凛，却是身如风般，滑退而开。

　　此子悟性竟如此之高？老道心中暗暗吃惊。

　　这二人看似蜻蜓点水的一个照面，却是暗含势与势的变化，连在脑海中的蔡老也是一愕。

　　“小友竟会借势！”老道眼眸一亮，赞道。

　　话音才落，老道步法宛若惊兔，左右忽变，轻掠在郭玉的身旁。

　　郭玉心头一紧，这步法八方袭来，像极了了自己的八卦步法，却比自己施展的步法玄妙了许多，这老道的身影何止八方，简直就是一阵旋风不断环绕在自己的身旁。

　　骤然一枯掌宛若游雷而来，似快似慢，郭玉双眼一眯，右手一抬便是要迎上那枯掌，怎料那枯掌忽闪，消失不见，霎时后背一股钻心的疼痛传来。

　　那一掌却是落在自己的身后......

　　就在自己极为震惊之时，四面八方，拳掌交替，竟似组成一面八卦的图案，印在眼帘，郭玉也是看呆了，自己彷如置身于八卦之中......

　　郭玉从来都不是坐以待毙之人，借势不成，唯有硬上了，全身的劲力，凝结在右掌，闭目一凛，感受着周身变动的气势，蓦然一股凌厉的拳风从左侧袭来，其竟是不退反进，以身硬挨一拳，而其右掌骤然而出。

　　呼，只见那老道的一拳在其胸前，而郭玉那一掌却是落空，在老道左耳之处......

　　许久，郭玉才睁开落寞的双目，缓缓收回那一掌，后退了三步，向老道行了一礼道：“多谢指教！”

　　老道那精明的眸子闪过一片精光，也是收回了拳式，这一拳，其只是虚轰在这少年的身上，否则这少年恐怕已经躺在地上生死不知了。

　　“小友武艺不怎么样，悟性却甚佳！”老道捋了一把胡须笑道。

　　“也不枉老子让你花了几百万银子，这次交手获益良多！”郭玉收回谦虚的目光，白了这老道一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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