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想什么呢？
不待其说完，老道摆摆手，道：“放心吧，他可以应付，断不会让那阴气复生的。”
老道这般一说，陈曲财也不敢再有异议了，只是心中担忧不已。
说完此事，老道这才把话题转到银两上，这陈曲财自然不敢马虎，赶紧让人拿了一百两过来，怎料那老道小道二人脸黑得跟碳似的…..
这陈曲财不愧是抠门之人，一百两慢慢加上去，天都快亮了，还没到一千两，老道也是不耐，便又要拉着小道就要走，这陈曲财又怎敢答应？这还差了四十九场法事呢……
一咬牙，拿出一万两银子，这老道才稍稍满意，小道却露出鄙视的眼神看着这小气吧啦的陈曲财。
不说别的，就是刚才老道以元气灌入井水，方才治好那老的小的，一万两让其闻一闻就不错了，哼！
陈曲财也是小心恭候这二位高人，入房歇息后，才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一万两啊，一万两就这么没了……
待附近彻底静下来之后，郭玉迫不及待的问道：“老道，那一道灰气当真是阴气？”
老道笑吟吟道：“就知道你会问，老道可以告诉你，不过你这几日得去灵堂装模作样。”
郭玉撇撇嘴，仿若又掉进了老道的算计中，不过这个问题如若不弄清楚，自己恐怕很难静下心来了，只得答应。
“人死总会有散出一口阴气，但这陈老爷平日鱼肉乡里，克扣工钱，剥削竹农，弄得民怨甚深，所以其死后，口中阴气凝而不散，阴气却潜伏在尸体中，不断壮大，方才引起这陈府中老弱生变。”老道双眼一眯，道。
郭玉一愕，喃喃道：“民怨还能让死人阴气不散？”
“你个笨小子，八卦即天地诸意，你既然知道万物皆有意，这人怎么就没有意？只是这些凡俗之人非修炼之人，意却不大，但是却积少成多，他们对这陈老爷的怨恨之意，方才让其死后，腹中阴气散不出！”老道白了其一眼，道。
“啧啧，这意看来不简单！”郭玉恍然道。
“这是自然，意虚无缥缈，却无处不在，只是看你能不能悟出罢了。喜怒哀乐相对来说佛门中人对此感悟却要深刻意些了，所以修佛之人在意境上比我等却更厉害，以后遇到此等人，切记小心。”老道眼眸闪过一丝精光，沉声道。
郭玉一怔，这老道很少用这般语气说话，想来其定是与那所谓的修佛的灵者交过手了，而且看来对方应该很厉害。
“老道，既然有阴气，那阳气呢？”郭玉撇过那个话题，问道。
“你现在呼出来的便是阳气！”老道笑道。
郭玉讪讪一笑，没想道这么简单？其还是不死心，继续问道：“老道，这阴阳二气恐怕没这么简单吧。”
“呵，算你这吃货，说对了。你所修炼的八卦心法中的炼气，炼的便是这天下的阴阳之气。灵气中分有五行一说，金木水火土，这五行相生相克，但却都由阴阳二气生成，可以这样说，这灵气便是阴阳之气。少阳为金，少阴为木，太阴为水，太阳为火，阴阳平衡为土。这八卦心法中，八卦便是由阴阳衍化而得，太过玄奥之事，你现在还不必知道太多，以免心神乱了！”老道摆摆手，表示不愿再说下去。
郭玉撇撇嘴，意犹未尽，还是不死心，问道：“老道，这民怨压制住的阴气，你收来有何用？”
“没用，这人死后吐出的阴气乃是天地秽气，老道将其驱散，免得给世俗之人带来病端。”老道淡淡道。
“啧，想不到老道你竟还是大善人，可不忘了，你我二人可是搅得清风山一带民怨颇深呢。”郭玉笑骂道。
“所以老道才带你出来赚钱，你可要好生赚钱，老道今天可是赚了一万两银子了，你却还是身无分文，到时候，民怨可都压你身上了，这般意境群群的怨恨之意，倒时恐怕会压制你的修为停滞不前。”老道嘿嘿一笑道。
一听这话，郭玉也不敢小看了这民怨，虽然这老道所说的能压制修为停滞不前的事有待推敲，但也是多少会有些阻滞，便是耍赖道：“屁，那一万两可还有我的一半，否则那四十九场法事我可不会去做。”
“你可知道老道的青蛟最看不得别人不守信用，不知你刚才答应老道之事会不会触怒它呢？”老道依然笑吟吟道。
郭玉嘴角抽搐，侧过脸去，不再搭理这老道。
翌日，郭玉也是便跑到灵堂装模作样了，陈曲财也是在一旁，看这小道口中念念有词，煞有介事，方才安心下来。
而且有这小道在灵堂，灵堂竟是有几分生气，不似以前那般死气沉沉的感觉，为何？郭玉身怀金丹，本身气血也是极其旺盛，气息自然生机勃勃，这份气息也让一旁的人感觉得到，这大概也是一种意吧。
三日后，老小二道，方才装模作样做完这四十九场法事，也是大吃大喝了三天，这让陈曲财肉痛不已。
“陈居士，令尊之事，请你万勿思量，切记莫走老路，否则来日生变，定会祸及家人，切记。”老道离去之时，沉声叮嘱道。
陈曲财一愕，待其幡然醒悟过来之时，老小二道的踪影顿无，而其额上也是飘出了些许冷汗，其老父的遭遇却也可说是劫难。近日来，虽未看到老道施法，但其能治好连大夫都治不好的自己老母亲和儿子，断然也是相信了八九分。
从此，这陈曲财当真改了心性，待人和善，优待工人，引来曲竹县的民众拥戴，而其生意竟越做越大，而几年后的大唐纷乱，曲竹护甲供不应求，让其一跃成为富可敌国之人，这都是后话了。
出了曲竹县，老道小道二人便是沿着官道慢慢而行，其间还能听到二人时常拌几句嘴。
蔡老与郭玉都是在其脑海中交流，这就是为何老道一直没现蔡老的存在了。
“那老道所说的阴阳二气，五行一说，是灵域里阴阳道家的根本，而这阴阳道家中最有名的便是禁灵一脉。要知道这灵域分有众多势力，而势力内门派何其多，各种心法口诀灵术繁多，难保没有相争。这其中最突出的便是禁灵者与灵者之间的天地本源之争了。”蔡老抬头仰望，颇为憧憬那时的场景。
“这还牵扯到禁灵一脉？”郭玉诧异道。
“禁灵一脉出自阴阳道家。禁灵一脉还存在的那个时代，诸子百家，众说纷纭，那时称为百家争鸣。”蔡老笑道。
郭玉一怔，这蔡老所说之事何以这般耳熟能详？
蔡老继续说道：“阴阳者，天地之道，万物之纲。这阴阳道家当时最为强盛，隐隐有道家正统一说，随后禁灵一脉消失，阴阳道家迅衰败，道家也从此分出好几枝，什么杂七杂八的多不胜数，就更别提其他的学说了，纷乱不已。”
“肯定是大战不休，死伤无数了。”郭玉叹道。
“这是自然，灵域人族势力几乎都要毁于一旦，最后被别的势力趁虚而入，诸多灵者意识到危机将至，便摒弃前嫌，百家兼容，万法皆可学，万法皆可融，只是门派有别罢了。”蔡老虽然是虚幻的意识体，但眼中一片光彩。
“时代进步是必然的。”郭玉点点头。
“所以在灵域，最深得人心的便是五行一说，金木水火土，其中风雷冰便又是从五行衍生而出。那老道所说的阴阳生五行，想来其定是得到了阴阳道家功法，嘿嘿，这可是当时风骚无比的阴阳道家，得弄过来学学。”蔡老嘿嘿一笑道。
“听你这么一说，看来这老道所修炼的功法相当厉害了，不知其传给我的八门心决是不是就是那阴阳道学？”郭玉也是兴奋道。
“老夫这些日子亦在摸索，觉得不太像。”蔡老道。
“这老道还藏私？靠！”郭玉骂道。
“你当那别人的看家本领是大白菜？说给你就给你？好好跟这老道学吧，没准，真能学到真正的阴阳道家灵术，那可就……”蔡老向往着道。
“我能学，你不也能沾着光？不过你上次都说禁灵一脉的功法灵术非开什么天眼，还要缘分才能学，而这禁灵一脉又出自阴阳道家，就算那老道手中真有功法给我，恐怕也学不了！”郭玉没趣道。
“这…老夫差点忘了，唉…也许…可以呢。”蔡老干笑着说道。
“也许？也许不存在，这么久远阴阳道家，现在都已是绝迹了，这天地多少聪明绝顶之人，你可曾还见过阴阳道家？”郭玉白了其一眼道。
“这倒是没有！”蔡老一怔，这才现这个问题。
“可不就是了，所以，这阴阳道家的功法肯定有何不寻常之处，肯定需要特殊之人方可修炼，我可不认为我这么特殊。”郭玉说着说着，气也泄光了。
“……”蔡老再也不言语。
郭玉摇摇头，兴奋的心情也是渐渐的暗淡了下来。
老道看着小道摇头晃耳，心不在焉，也不知其在想什么，拍了下其后脑，道：“小子想什么呢？”
小道被老道突然一下，吓着了，白了其一眼，没好气道：“老道，打我作甚？”
“入城！把老道的竖幅举直了，老道还指望多做几笔生意呢。”老道双眼一眯，看着前面那排成长龙的入城队伍。
郭玉晃了下脑袋，定睛一看，这城还颇大，这人龙排得老长，不由得一呆，道：“老道，这是何处？”
“扬州城！”老道笑吟吟道。
“扬州城？”郭玉闻言一怔，呆呆的看着远处长龙的尽头，一时竟是懵了。
“这扬州城，可是鱼米之乡，这里的美食可是数不胜数，可不是别地那些粗茶淡饭可比，你我二人便好好在这扬州城赚点银两。”老道嘿嘿一笑道，刚才说到美食之时，还能流出口水来，模样极其猥琐。
郭玉在清风山每日不过两碗汤，嘴巴都可以淡出只鸟来！一年前方才到处吃喝，对于吃这方面已然要求不高，但是可以要求高一些，自然也是极为乐意，再说其自身也是算是个厨子，虽说有些不务正业。
这扬州自古出名，看看这扬州名菜有何出彩之处！郭玉暗自想道。
老小二道也不排队，找了个偏僻的角落，老道直接穿墙而过，玄妙无比，小道虽然还未会何穿墙奇术，腾云驾雾之道，但轻功一跃也是轻松落入城中。
这扬州城之繁华，恐怕唯有长安，洛阳之地方可媲美了。最为有名的便是那秦淮江畔雕栏花船了，其内奢华糜烂，多少老儒，有学之士纷纷斥责此地伤风败俗，教而不善！可笑的是多少饱读诗书的学子陷入其中不可自拔。
这些都是郭玉偶尔在老家听来的，真正置身其中，却也是飘飘然然。
城内街道纵横，人生鼎沸，十分繁华。自古江南多才子，而才子尤为爱佳人。在这扬州城中才子佳人扎堆在一起，随便丢块砖也能砸到几个吟诗作对的少年才子，而才子们所到之处却也是欢声笑语。
为了俘获才子之心，此地女子打扮尤为出彩，身形曼曼，婀娜多姿，轻纱罗裙将其内细腻曲线展露得若隐若现，半胸前雪花花的晃目，女子娇嗔笑语中带有一丝情意，老道小道二人看得两眼放光，口水直流。
路人一看这二人，纷纷抛出鄙视的眼神，嗤之以鼻：“乡巴佬！”
老道也是最快恢复过来，轻咳一声，端正神色，捋了捋胡子，又变回仙风道骨之态，怎料其一旁那小道，一脸白痴样，四处打望，眼睛四处乱瞄。
老道气不打一处来，抬手就敲了其一下，小道登时醒悟，抹了一把口水，高举神算竖幅，脸上也带出几分笑容，眼睛却也极不安分。
“神算呀，一卦百两，不准则可随便揍老道的徒弟……”
一百两一卦的价钱，老道死活不降价，生意阑珊，一日也未有一个客人，二人也是饿得饥肠辘辘。
“老道，先去吃饭吧，要饿死了！”郭玉不满道。
“莫急莫急，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老道笑吟吟道。
郭玉撇撇嘴，侧过头去，看着一旁路过的美色，秀色可餐起来……
“居士，你面色青白，印堂暗，不日必有横祸，不若老道与你卜一卦？”老道拦住一个衣着华丽的大汉，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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