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我心向水，君心向山

　　“我也想做一名偷心的贼人。”我长叹一声，又说，“可实力不允许啊！”

　　毛小宇问，“你有何实力，说出来听听。”

　　我一脸痛苦地说，“你看哥的长相，够帅吧！哥的文凭，好歹也是接受高等教育的人。哥早过十八，也是有身份证的人。哥，有长相、有文凭、有身份证。偷心贼，我做不到。”

　　毛小宇嫌弃地说，“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没脸的。”

　　我可不想被他打击，伸手制止他说下去，转头对着保安，问道：“大哥，我能走了吗？”

　　保安见我不是小偷，忙说，“对不起，是我疏忽了。刚才说话，语气有点重。”

　　我说，“我没事，你也工作需要。”

　　毛小宇见我说走就走，追了过来，“我送你。”

　　我背对着他，挥了挥手，“春宵一刻，再见。”

　　毛小宇对着我离开背影说，“他人也不笨，为什么遇到个人问题，总会很笨？”

　　季小雨说，“这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我快步离开了这个小区，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赶回家中。我开了门，见二老不在家，打开电视机。我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着《大话西游。》

　　“你好像一条狗耶！”

　　“现在的狗，活得比人滋润。”我看着这一幕情节，心想，“这里没有留恋的人了。”

　　翌日，我收拾好失落地心情，迎接新的朝阳。

　　人生，有时候会觉得漫长，但有时候又很短暂。我们得过且过的今天，却是有些人渴望的明天。我虽不懂得争朝夕，但绝不会让糟糕的事，影响到新的一天。

　　我来到科室，宋颖走了过来，低声地问道：“你听说了吗？”

　　“说什么。”

　　宋颖见我茫然不知的表情，回答道：“你不知道吗？萧筱带编，留在呼吸科。”

　　我听到这个消息，真心为老同学感到高兴。

　　宋颖又说，“这件事，你没觉得奇怪？”

　　我问，“有什么好奇怪的。”

　　宋颖见我不懂行情，压低声音说，“这个医院，能留下来，就已经不错了。带编，是不可能的事。”

　　我问，“什么意思。”

　　“事情没那么简单。”宋颖见四周没有其他人，细说道：“留院带编，至少要博士生，上面还要有人。呼吸科那么多人，就只有几个医生带编，其余的都是编外人员。萧筱刚来这个医院，试用期刚过，就带编留院。你难道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我说，“早知道老同学上面有人，我就该抱大腿。”

　　宋颖急道：“你不知道吗？医院内部都传遍了。”

　　我从没见宋颖会有这种表情，看来发生了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宋颖见我毫无知情，忙说，“乔院长是呼吸科乔宇的老爸。”

　　我听到这个消息，抬高声音说，“你说什么。”

　　宋颖见我声音太大，忙道：“小声点。”

　　我难以置信地说，“乔院长是乔宇的老爸。这是我第一次听说。”

　　“我们这个医院，没点关系。带编留院，你想都不要想。”宋颖见我惊讶的表情，又说，“所以，剩下的，我不说，你也该懂。”

　　我说，“懂什么。”

　　宋颖说，“萧筱能够留院带编和乔宇有很大关系。”

　　“她能够留院带编，是自己努力得来的。”

　　“你还是太年轻啊！”宋颖摇头说，“有些事，不是你努力，就能成功。”

　　我说，“努力，不一定成功。但，不努力，是不可能成功的。”

　　宋颖见我不开窍，又说，“我还听说，萧筱为了留院带编和乔宇…？”

　　那几个字，颖姐是说不出口。但，我猜出了颖姐要表达的意思。我情绪有点急，“颖姐，这是谣言，是诋毁。萧筱不是那样的人。”

　　宋颖说，“我也觉得她不是那样的人。但，大家都这么说。萧筱为了编织，和乔宇才走到一起。”

　　萧筱和乔宇的事，我比颖姐知道的更多。但，我不相信，萧筱是那种为了编制，出卖自己灵魂的人。她和乔宇是情侣，这件事呼吸科谁人不知。乔宇也曾当着我的面，以胜利者的姿态，宣布主权。而，萧筱也选择默认。我宁可相信，他们再一起是因为爱情。

　　我说，“乔宇是院长的儿子又如何。编制这种事，又不是他能左右的。”

　　“他爸是乔院长，这件事能左右吧！”

　　“乔院长，为何要帮萧筱？”

　　“帮自己的儿媳，准没错吧！”

　　“你说什么？”我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问，“萧筱，怎会成为乔院长的儿媳。”

　　“你没听说？乔宇和萧筱就快结婚了。”

　　“这…”对于突如其来的消息，顿时，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她把我当陌生人，也是这个原因。可，我认识的她，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宋颖虽知我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但这就是事实，也很残忍。有些事，不是你努力，就真的会成功。

　　宋颖说，“我没有萧老同学的命好啊！她是院长的儿媳。别说带编留院，过几年让她当主任，也是轻而易举。”

　　在你饥饿的时候，有人给你送来馒头，你岂有不伸手接过来吃的道理。我也相信，士，不受嗟来之食。陶渊明，不为五斗米折腰。我认识的萧筱，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我说，“萧筱不是那样的人。”

　　宋颖问，“她是怎样的人？”

　　“我…”我也不知，怎样回答。我对萧筱，看上去很了解。我真的了解她吗？

　　宋颖见我说不出话来，低声说，“这种事情我见得多。”

　　颖姐和萧筱是同学，都会有这种情绪。那么，其他人会如何，完全可以想象。

　　“谣言止于智者。”我说，“颖姐，你和萧筱也是老同学。她的为人，你比我都清楚。萧筱留在呼吸科是没错。她和乔宇是什么关系，我们也不清楚。说萧筱是乔院长的儿媳，这是捕风捉影，不可信的。”

　　宋颖见我在事实面前，还不愿意承认，问道：“你告诉我，一个刚毕业的人，能够带编留院。你作何解释。”

　　“我虽不知道如何解释，但，肯定有其他原因。”

　　“我知道你对她有情，她对你也有情。在现实和爱情面前，她最终选择了现实。”宋颖看着我双眼，几分同情，几分认真地说，“你要学会接受。”

　　我说，“爱情填不饱肚子，在现实面前，也会低下高傲的头颅。又有多少人因为现实，放弃了所谓的爱情。乔宇未娶，她未嫁。他们走到一起，也很正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也有选择更好生活的权利。”

　　我还记得，那日我在呼吸科，听见护士的对白。萧筱和乔宇之间的那些事，他们属于爱情，也没输给现实。萧筱的选择，也是大多数都会选的。她嫁给了自己的爱情，应该很高兴吧！

　　“你们真的只是老同学，那么简单。”宋颖看着我，又说，“跨年夜，你和她，我都看见了。要不要我默默地同情你三秒。”

　　我解释道，“颖姐，我和她是老同学。你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你、我都是她的老同学，她的为人，我们很清楚。事情绝对不会是这样的。”

　　“如果是呢？”面对这四个字，我也不知，如何回答。宋颖无奈地看了我一眼，转身就走。

　　中午，我在食堂吃饭，碰见了毛小宇。

　　毛小宇说，“谢谢啊！若不是你，我会错过了她。”

　　我说，“谢谢倒不用。请我吃大餐。”

　　毛小宇说，“我现在是没钱的人。吃大餐这事，我做不了主。”

　　我看着他问，“怎么，还没结婚，你就将工资卡上交了。”

　　“你说的吗？我要和她一起去寻找有面包的爱情。所以，工资卡上交，也是关键的一步。”

　　我取笑道：“没出息。”

　　“你放心，我结婚的时候，一定要通知你。我不会让你送大红包。我会请你当我的伴郎。”

　　我说，“伴郎？。”

　　他说，“能够当伴郎的人，都是三生有幸的。你，怎么这种反应。”

　　“谢谢你。”我说，“我就不给你当伴郎呢？”

　　他问，“为什么。”

　　“我太帅，当伴郎，会夺了你主角光环。”

　　“这倒是。”他又说，“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说。”

　　“兄弟，我真同情你。”

　　“你同情我什么。”

　　“我今天才知道，乔院长是乔宇的爸。本以为，你和萧筱会是一对。还想让她收留你这条单身汪的。结果，是我们弄错了。善意地提醒你一句，你和萧筱没戏。我也明白了，你昨晚的情绪，为何会那么失控。兄弟，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我呵呵地笑着说，“谢谢你提醒我。”

　　“我还听说，萧筱为了留院带编，出卖了自己的灵魂。”

　　“我不相信她是这种人。”

　　“我也不相信，可，很多人都相信了。”

　　我问，“你相信季小雨喜欢你吗？”

　　“我当然信啦。”

　　“你为什么相信，她喜欢你。”

　　“我了解她。”

　　“那你为什么相信，萧筱为了留院带编的事情，出卖了自己的灵魂。”我见不说话，又说，“是因为你不了解她。”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

　　“你不了解她，所以，别人说什么，你就以为是真的。”

　　“你的意思是说。”

　　“我和她接触的时间不多，但我对她也算了解。我相信她，就好像你相信季小雨一样。无论你们听到别人说了什么。但，我依旧相信，她，还是她。”

　　毛小宇发出感叹，“可惜啊！可惜啊！”

　　我问，“可惜什么。”

　　“山有木兮木有枝，我悦君兮君不知。”他说，“难道，不可惜吗？”

　　我听着，但不说话。我心向水，君心向山。这就是，相遇，却没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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