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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三章


  伯梼?听起来有些熟悉。

  哦!我想起来了。

  “毛毛?!”

  “啧!老子再说一遍,老子叫伯梼!不叫毛毛!”他眉心一拧,恨恨道,“可恶!什么鬼名字!以后不准再那样叫!都跟你说了多少遍?!”

  实在抱歉!你的兽语我可听不懂。我在心里嘀咕了一句,然后更仔细地打量着他,一边起身向他打招呼:“好久不见!”

  毛毛双手一伸,把我拽过来扔到背上,我吓了一跳,不晓得他突然之间发的什么疯!

  “喂!你这是干嘛?!”

  “带你去老子的地盘,嵇玄山!谁叫你都不来找老子!”

  “停下停下!”我揪着他的头发在他耳边大叫,身体也扭来扭去的胡乱挣扎,毛毛终于停了下来。这时听到喧闹的葱白也跑了出来,手中还拿着扫帚想往毛毛身上招呼,我担心毛毛兽性大发,赶紧对葱白摆手,“误会误会!这是我的朋友!”

  原本正在龇牙的毛毛收回了凶相,将我放到地上,拍了拍我的肩膀。

  “你说的对!”

  葱白还是充满警惕地看着他,拿着扫帚站在我的旁边。

  毛毛不耐烦地看她一眼,我侧身一步,挡在葱白身前。

  “嵇玄山那么危险,我小小金丹修士,岂敢随便乱闯?”

  “那是以前,老子回来以后,已经跟那帮兔崽子打过招呼,以后人类再经嵇玄山时。只要不动手杀生,就不用管了。”

  怪不得,这次我和梅梅路过嵇玄山这样顺利,没有被任何凶兽阻击。

  “还说我不来找你,我路过嵇玄山时,你不是也没露面?”

  “老子那时正在闭关。”

  “闭关?”

  “力量被压制久了,需要调整。”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你这丫头!怎么问的没完没了!”

  “我其实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我在他暴怒之前,快速问道,“到了九州,灵力外放无效,你是怎么找到我的?”连梅子否也做不到这事。

  “闻的。”

  原来如此,我看了看他的鼻子,想到了那只兽鼻。捂着嘴直笑。

  “该问的也都问了,可以跟老子去嵇玄山了?”

  我还真有些心动。阿兄不知何时才能找到,葱白的眼角已经有了细纹,她不能再等。

  “有毛,有伯梼大人给我当靠山,我当然愿意过去。不过我得先跟朋友打声招呼才行。”

  “朋友?公的母的?”

  “!”我怒道,“男的!”

  “原来是公的……喂!该不会是你说过的那个什么‘梅梅’?”

  “就是他。”我转身欲走,毛毛攥住我的手腕,皱眉道:“怎地那样多啰唣事?你们人类不是会写写画画,给他画一个不就好了?”

  我停下脚步,偏头思索片刻,觉得也有道理。最主要的是,他回避我的感情,却又天天过来找我。跟他呆在一块儿,我的心绪起起伏伏,波动的让人发慌。我或许该冷静一段时间。

  我写好书信,放在正堂的案几上。

  “那个,玥儿……”葱白满头大汗,吞吞吐吐地说,“要不我誊写一遍?这字,就怕慎微真人看不大懂。”

  “怎么会?以前我也写过书信给他,他能看得懂的。”

  “……”葱白艰难道,“慎微真人,好生厉害。”

  “那是啊,这符篆体,可不是谁都能看得懂的。”

  摆好书信,我准备背起葱白,毛毛冷哼一声,一手将我甩在背上,一手拎着葱白,速度极快地往嵇玄山飞驰而去。

  我在他行动之前将葱白打晕了,这很有先见之明,因为连我都头晕目眩差点被狂风逼的窒息而死。

  “你下次能不能慢点儿走!”我扶着葱白,心有余悸的对他抱怨。

  毛毛原本很凶的样子,看到我这幅狼狈相,有些理亏,不过还是嘴硬:“是你该提升修为!”

  “行行行!我怕了你。”我打量着伯梼住的地方,是一座很大的石堡,让我有些意外,“没想到你住的地方跟人类的居所风格很像么。”

  “还不是少魍那小子摆弄的!”

  “唔……少魍又是谁?”

  “也是住在嵇玄山上的兽族。前段时间从山下带回一个人类,要跟她,那什么……”伯梼看了我一眼,“要跟那人类成亲,为她修这玩意儿时,顺便给我修了一只。”

  “这也可以?人和野兽……”

  “你看不起兽族?!”伯梼暴跳如雷。

  “不不不!人兽平等,都是自然造化。”我轻咳一声,“我只是未听过这两个族类可以……那什么,成亲。”

  “你们人类不是有句话叫‘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你也晓得这是“奇”事!不过我不想跟他争吵,嗓门太大,吵的我头疼。

  我对那跨越种族鸿沟的女子有些好奇,也很佩服,有机会一定要拜访拜访。现在我可没有功夫,我还要助葱白引气入体。

  以葱白的年纪,能不能顺利筑基尚还未知,要花多长时间也是个未知,幸而如今在嵇玄山上可以长留。我当初想帮毛毛虽只是“物伤其类”,没有要他感恩图报的意思。然冥冥之中,成就这样一段因果,天里循环,真是奇妙。

  葱白吃过洗髓丹,开始按照我给她讲的方法,摸索引气入体的法门。从这开始,就是她一个人的路了,在入定之后,沉入身体这方宇内,旁人帮不上任何的忙。

  我托腮坐在石堡的顶端,入目是苍茫的天地,这嵇玄山永远都是白雪皑皑。

  “小丫头!”伯梼的声音远远传来,待话音落,人已站在我的旁边,“呶,这个给你。”

  “什么呀?”我顺手接过几册玉简,打开一看,惊喜道,“魔教的中高阶功法?你从哪里寻得?多谢你!”

  “从少魍那抢来的!”他得意洋洋地说,“被我给奏青了脸,哈哈!”

  我对毛毛的逻辑很不适应,有些同情那位快要成为新郎的少魍,这要是放在人类身上,奏青的脸可不是容易好的,挂彩上阵,指不定得被新娘嫌弃呢。

  “过段时间就是你那朋友的大喜之日,我来这里已经一两天了,还没拜访东道主呢。”我起身跃到地面,朝他道,“伯梼,帮我带路好吗?我去给他道喜。”

  “成亲那天不是一样。”他嘟囔道。

  话虽如此,伯梼双手枕在脑后,还是晃晃悠悠走到我的身边给我引路。我侧头笑道:

  “你朋友马上就要成亲,你呢?可有心仪之,心仪之兽?”

  伯梼脚下一个踉跄,竟然红了脸。

  这是有情况啊!

  “是哪位兽姑娘?成亲时可要给我请柬,我一定会来参加。”

  “不是!”他回答的有些急气,血色瞳孔似乎更加赤深。

  “不是?你别骗我了,不是你为何脸红?”我才不信你个万年老妖,被人问点风月就会不好意思。

  伯梼猛地抓住我的肩膀,我侧头一看,拂开他道:“那位便是你的朋友少魍?”

  说着,我已经几步走到蓝衣“公子”身前,笑吟吟向他拱手道贺:

  “这位就是少魍大人吧?好事将近,恭喜!”

  再看向挽着他的青衣女子:“也给姑娘道喜。”

  女子有些腼腆,红着脸跟我点点头,少魍挑眉道:“站着作甚?进去吧。”

  这么通情达理?!我心中惊讶,被相携着的两“人”引入石堡,旁边的伯梼时不时烦躁地抓抓脑袋,幸而他那顺滑的头发并不毛躁,不然早就成了鸡窝头。

  “还要多谢少魍大人馈赠。”我不好意思地说,“那个玉简……”

  少魍瞪了伯梼一眼,伯梼反眼瞪了回去,我仿佛看到两头野兽蓄势待发预备大干一场。

  “无妨,反正我和啊世都用不上。”他收回视线对我说,又忍不住瞪向伯梼,“不过你这家伙就过分了!我有那么小气?不就是跟你玩笑两招,你还专往我脸上招呼!”

  伯梼冷哼一声:“不是给你小子机会跟人装伤卖痴!”

  叫啊世的女子羞得满脸通红,有些不知所措,委屈巴巴的样子,少魍见了又急又心疼,朝伯梼怒道:“好哇!你叫我揍一顿试试!”

  伯梼跳将起来:“想打架是吧!老子奉陪到底!”

  ……

  我和啊世一人拦一个,说了半天才把两人安抚下来。我想,这两人凑在一块儿,没把嵇玄山给拆了真是莫大奇迹。

  未免两人再吵起来,我挑开话头,问少魍:“那魔教功法,是你云游魔教领地时所得?”

  “我寻那东西干嘛?”少魍奇怪地看我一眼,哼声道,“让我想想……好像是一多甲子之前的事儿,有个人类打这路过,正缝我心情不爽,被我给奏了一顿,东西也就归我了呗。”

  “那么久远的事……是魔教中人?”

  “谁关心这个?”少魍耸了耸肩。

  “怎么了小丫头?你脸色不对。”伯梼盯着我问。

  “呵,没事。”就是有些喘不过气,某种不好的猜测像沸水中的毒泡,想要付出水面。我不愿深思,我承认我退怯了。我不想知道答案,我宁肯在九州一直寻找下去。

  少魍这时猛然起身,一脸怒气。

  “你说什么!”

  我茫然看向少魍,然后看向坏笑的毛毛,环顾一周,发现门口的位置,多了头未成人形的凶兽站在那里。

  “怎么了?”我问。

  “有人要抢他的新娘。走!咱们出去看看热闹。”

  这倒稀奇,我也没见过这种阵仗。心里稍稍纠结,是该帮毛毛的朋友呐喊助威?还是帮我的同族摇旗呐喊?

  “伯梼,待会儿别让少魍把那人给打死了,瞅着差不多时,保他一命好么?”我最后选了个折中的办法。少魍需要出气,那人类也要保命。

  “放心!”伯梼保证道,拽着我的手臂往外走。

  尚未见到来人,我远远就听到有人呼喊我的名字。

  “玥儿!”

  是梅子否?我又惊又喜,猝然抬头,人已朝着那道身影飞奔过去。

  “你怎么来了?!你受伤了!”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上,扶着他摇摇欲坠的身体,觉得那衣襟上浸染的血迹如此刺眼。我急出了一头大汗,顾不上多问,摸出几粒丹药塞到他的嘴里,就要带他到石堡里调息疗伤。伯梼挡在了我的面前,不悦道:

  “他是谁?该不会……就是你说的那个‘梅梅’?”

  我尚未开口,梅子否一下将我揽在怀里,亦冷声道:“问人之前不该自报家门?”

  我急道:“这是我的朋友伯梼,他是梅梅,是我的心上人!好了!晓得了吧,快让开!”

  梅子否的身体一震,我红着脸,想到他伤的不轻,又白了脸。

  “伯梼,你让开!”

  伯梼一脸阴沉地盯着梅子否,杀气腾腾地说:“不行!他得跟老子打一场!”

  “什么?!你也是第一次见到他吧!干嘛找他的麻烦?!要打我陪你打!”

  “我为何要跟你打!”毛毛气急败坏地说,“雄性之间争夺配偶,跟雌性无关!一边儿待着!”

  “……”

  我张口结舌,梅子否摇摇晃晃提剑上前,我一个机灵,死命抱着他不要冲动,对毛毛吼道:“我只喜欢他!你要敢动他一下,我,我跟你绝交!”

  看到毛毛被我喉退了一步,脸上露出受伤的神色,我心里微黯,吸了口气,歉然道:“对不起,我要先带梅梅去竹屋疗伤。”

  原以为要被别人看戏,如今看了半天好戏的少魍搂着阿世,悠闲地说:“南山头的竹屋啊,倒是个好地方。去吧去吧,我给你拦着伯梼,保证不叫他过来打搅。”

  暴脾气的毛毛这次没跟少魍对上,而是转身跑了,一瞬便消失了踪影。

  “便麻烦你去看看他有没有事。”我对少魍说完,扶着勉强支撑,已有些神志不清的梅子否御剑离开。

  梅子否灵力耗尽陷入昏迷,我源源不断地给他输入补充,直到体内的阴阳平衡快被打破,这才暂且停下。我的修为还是不够,忙了半天,也不见他有多大起色。然我若是倒下,梅子否更加没人照顾,便给他输入一阵灵力,再静坐调息充盈气海。如此往复,过了十来天的功夫,他的状态才好转一些。但尚未清醒,这会儿还开始说起胡话。

  “玥儿,我非有心之过,原谅我……”

  他的语气脆弱而悲痛,带着无可化解的自责和无奈。噩梦缠身无法自拔,我听的很是心疼。

  “好,我原谅你,不管你做错什么。”我安慰道。

  然而我的安慰似乎不太管用,他眉心紧皱,还是反反复复地这样说。我想,解铃还须系铃人,我可以问他梦之源头,也许便可化解,就是不知,以他这样的状态能否回应。

  “梅梅,告诉我,你做错了什么?需要我的原谅?”我说话的声音非常轻柔。

  梅子否的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没有了力气一般,或许已经从梦魇中逃脱?我松了口气,他却在这时嘎然睁眼,呆滞地看着一片虚空,很急促地喘息着。

  “你终于醒了!梅梅!看看我!我在这里!”我摇着他的肩膀,梅子否将毫无焦距的目光凝在我的脸上,空洞的眼中光彩渐复。

  “玥儿……你没有嫁给别人?”他干涩的声音响在我的耳边。

  我故作困惑道:“我嫁给谁?你呀!可你不是不要我么?”

  “不是……我……”

  “你什么?”我大睁着亮晶晶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没什么。”

  我满心无奈,恨铁不成钢地瞪他道:“梅梅,你犹豫什么,顾虑什么?我一个女子,都这样厚着脸皮追求你,你就不能勇敢一点,迈出一步?”

  我点着他的心口:“你啊!口是心非的大骗子!”

  “你知道么?那天我看到你瞧了九公主一眼,心里难受的油煎火燎。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拈酸吃醋’。我不晓得你为何以为我要跟别人成亲,不过以己度人,我可不可以认为,你也在吃醋呢?”

  梅子否抬手遮住眼睛,我抬手在他好看的下巴上描来摹去,心花丛丛绽放,在花海的尽头,拨得云开见月明。

  那些想不通,看不透的过往,像温柔的陷阱,把我困在里面,迷惑了我找到真相的眼睛。然而,他都这样小心翼翼地问我有没有嫁给别人,为着不知打哪儿头凶兽那里听到的谣言,连命都差点丢在这里,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梅梅,我以前不知你为何一次次不遗余力的帮助我,不过你不说,我也不必非得要个清楚明了。我心里记得,有机会报答就好。但我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以后,一些似是而非的答案,也渐渐成形……梅梅,我不知这世上有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可你不是个烂好人。当然,你不想说,我依然不会勉强。”我笑吟吟地看着他,“但是梅梅,若怕我有一天嫁给别人,那就接受我的以身相许,好不好?”

  “梅梅?”

  没有等到他的回答,一阵天旋,还未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一阵馥郁的梅香带着烈火般的热度,铺天盖地涌入口鼻,烫的我几欲窒息无法思考。

  耳畔只剩下狂乱的喘息,上一瞬被抛置云端,下一刻便跌入火海……

  “玥儿……玥儿……”

  在痛苦而又快慰,疯狂而又克制的呼唤中,我睁开眼睛。入目是洁白的胸膛,我的思绪还有些涣散,凭着本能伸手摸了一把……唔,好滑。

  头顶上的呼吸重了几分,我抬头看他,他亦低头注视着我,那双漆黑的瞳孔没有一点杂质,平静,而又翻涌着惊涛骇浪。我曾置身在那浪潮之中。

  我浑身发烫脸颊绯红,攀着他的颈子,又是羞涩又是紧张道:“梅梅,你身体没事儿吧?”

  “没事。”他喟叹道,低头贴着我的额头细细摩挲。

  我摸了摸自己热腾腾的脸颊,轻笑道:“没想到你这样热情……我差点以为你会把我整个儿吃到肚子里呢。唔……原来‘以身相许’是这个意思。”

  今儿可是体验了一把……

  梅子否把我抱的更紧了些,哑声道:

  “还有十里红妆,结道大典。玥儿,我们在九州拜堂成亲,在五岳神州办结道大典。”

  “真的?你想通了?”

  “起来吧,我们回去筹备婚礼。”

  我眨了眨眼睛,想通之后的梅子否,竟然这样的迫不及待,与前较之,我还真有些不甚适应。回头想想,欲拒还迎的梅子否,也非常可爱不是吗?

  “玥儿……”他帮我穿着衣服,低声问,“如若我犯了过错,现在的你,会原谅我么?”

  “梅梅,不必如此,我自己会穿。”在他灼灼的视线下,我红着脸道。他也没有勉强,却还是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我系着贴身小衣的带子,“梦境而已,你何必当真。”

  “梦境?”

  “你清醒之前,可不是一直叫我‘原谅’你么?做噩梦了?”

  梅子否的嘴唇轻轻颤动了一下,几不可见地点点头,声音也似呢喃。

  “是啊。”

  看起来还是有些难以释怀,想到他那别扭的性格,指不定在心里怎么琢磨,闷不吭声,可别把心境给憋出毛病来。

  “梅梅,这世上我在乎的人没有几个,只要你不去伤害他们。无论做错了什么,都有改过的机会,又有什么不能原谅?”

  “如果我失手杀了你的兄长……”他麻木着脸,发出轻若羽毛般的声音。

  我呼吸一滞,闷声道:“那可真是个噩梦。”

  那样的话,我又怎会心悦于他?恨他都来不及呢。而他又有那样傻么?心悦一位痛恨他的女子?所以说梦境就是这样的不讲道理,没有因果。但现实总有前定之因,才可以结出后事之果。

  现实与梦境是相反的。

  我松了口气,牵着他的手指走向门外:

  “不过你救了阿兄不是么?我有多么庆幸和感激,那样的假设根本不成立的。梅梅,咱们好容易两情相悦,这多让人高兴啊!你可不要沉浸在无稽的幻梦当中,高兴一点嘛!”

  这句话还是有些作用,梅子否的表情明朗许多,他点点头,将我的小手包在他的手心。

  “梅梅,我们在九州成亲。至于结道大典,缓一缓吧。”他停了下来,非常严肃地看着我,“你后悔了?但已经来不及了。你既招惹了我,便是不死不休!”

  他的气势有些慑人,要将人冻结一般,不过我可一点儿也不怕他,笑嘻嘻地说:

  “哼!固我所愿!我还怕自己白白被你欺负,然后你溜之大吉不负责任!”

  梅子否松了口气,面上平静,耳朵却已染上红晕:“抱歉,是我失态。以后我会克制。”

  “那我可就伤脑筋了……”我嘟囔一句,瞧着他雪白的颈子都开始发红,心里越发乐开了花,之前是谁热情似火搂着人不肯松手?我捺下逗趣的心思,正色道,“我想做你名正言顺的妻子,所以先在九州把婚事办了;但结道大典,等把阿兄找到以后再说吧。”

  “嗯。先把婚事办了。”

  “呀!”

  “怎么?”梅子否紧张的看着我。

  “我差点把葱白给忘了!我得跟她打声招呼。你在这里等我。”

  “要去伯梼那里?”梅子否的眉心皱的能夹死文字,“我去找她,你在这等着。”

  那怎么行?伯梼那暴脾气,我可不放心。

  “你从醒来不过一天,又……又那般折腾……反正不能再妄动灵力,哪怕御剑飞行也不可以!”

  梅子否把我拽到怀里,按着我的脑袋不叫抬头看他。

  “你记错了时间,已过去□□天……”

  ……

  我怎么没点印象?!啊啊,对了,我的神智早被他撞到了九霄云外,懵里懵懂,哪分日夜?

  这坏家伙!不好意思的难道不该是我?

  好吧……我承认适应良好,理智尚存的状态下,脸皮比他可要厚的多了。

  “玥儿,我们同行。”

  梅子否将我带到了伯梼的石堡外面,我准备先跟葱白打声招呼,再同毛毛道别——希望他可以原谅我的过激之语。至于他的心意,我只能说抱歉了。

  葱白见到我和梅子否亲密无间的样子,倒是没有太过惊讶,反而笑道:

  “看来玥儿得偿所愿。”

  “是啊。我要下山同梅梅成亲,你就在这里修炼,待我和梅梅返回五岳神州,会过来找你。”

  “修炼之事,也不急在这么点时间,我先同你下山备嫁。”葱白坚决道。

  我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便同意了。问她毛毛现在何处,她也并不知晓,我便去了少魍那里。这才晓得,毛毛在嵇玄山最深处的断崖下闭关修习,暂时无法相见。他是没法过来参加婚礼了,大抵也是不愿意的。

  有那么些无可奈何的怅然,很快被山风吹散。

  俯览脚下这白茫茫的山川,我虔诚默想——很快便要跟心上人成亲了,阿兄,你会祝福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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