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泛舟竞舟

　　第二天又至，步天如约前来。

　　又见到了带着甜美的笑容的苏妍，笑容的感染力还是很棒的，步天的心情也连带着好了起来。还破天荒的把雪球儿交到她手中让其抱着，要知道这是林大小姐眼巴巴好久的事情，就这样轻易实现。

　　不得不说步天有自己的坚持，自己喜欢的人不管身份如何，王公大臣也好，贩夫走卒也罢，还是沿街乞讨的乞儿，只要看对眼，都能好好相处，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无人可强迫，潇洒至极。

　　在登记处有画舫，花船，游船，乌篷船，还有小舢板等不同型号的船型方便各色人马前来租借。

　　看景不要太大的船只，越是小越是有情趣，领了一支小小的乌篷船，苏妍抱着雪球儿一个健步登上船，拒绝了艄公的跟随，她要亲自摇橹带着这位世家公子外出泛舟。

　　橹板跟船尾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伴着泛起的涟漪，乌篷船开船去游湖。

　　客路青山外，行舟绿水前。潮平两岸阔，风正一帆悬。

　　镜湖水面平平如镜，如银盘托住远处群山，风起微澜，莲卷动船，长长地摇橹撑开将满目的浮萍打散，高高跃起的鲢鲤划出彩虹跃入船舱，极目远眺千倾湖水碧映天，山色风月无边，波光潋滟晴方好，斜雨丝丝洒落在眼前。带着几壶米酒，把酒临风忘却无忧。

　　“真是太美了，都说江南好风光，水色一天，碧波千倾，莲卷微动，鱼跃水面，远处群山微摇，不见无边，只恐痴痴度过岁月，太美了。”步天看到这无边的美景，只觉得这美景地暖风熏得微醺，连丝丝滴落在身上的细雨也觉得是自然的抚慰。身上的内功不由得自然运起。

　　雪球儿不以为然，跳入的鱼鲤那是上好的入口食物，当即开荤，大快朵颐，哪管得外面这风月世界。苏妍也轻轻停下手中的摇橹，让自己不发出一丝声响，不忍破坏步天的这种情绪。

　　苏妍见过很多的江湖侠客，自然知晓步天可能是入了一种玄奥的“顿悟”状态，听闻这种状态，万中无一，寻常人一辈子也难遇到一次，她竟亲眼见证过，心中直感幸运。也知此等状态下不能收到干扰，尽力稳住乌篷船，不让有丝毫的晃动。

　　不多时，步天已在状态中恢复回来，回想刚才这般“天人合一”的状态，知晓可能陷入顿悟，查看自己状态，心中暗喜，之前内伤好的七七八八，内力又有精进。真是个让人开心的消息。

　　顿悟一说，说天资聪慧者，若得天地契机可入一种玄之又玄的状态，短短一点时光便可抵得无数岁月的苦修，虽说是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实则是平日积累的已够丰富，窃得一丝造化的状态。

　　“公子，可曾看得开心。”见步天自一种玄妙的状态中恢复，正嘴角带笑，面容竟又好似好看几分，遂出言问道。

　　“这里山美，水美，美食也美，当地人更美，凑巧又使得自己状态更好一些，心里自是高兴的。”步天回道。

　　苏妍也不由得高兴起来，“公子必定是江湖中的高手呢，外表俊朗，身手又高，将来肯定会风靡武林的。”

　　“承蒙姑娘夸奖，我此番出来游历便是想在江湖中能留下自己的印记，否则偌大的江湖，若是没有我的参与，岂不是会失色不少。”步天被夸奖后身上豪情万丈。

　　苏妍淡然一笑，自小扛起家中重担，江湖离她太远了，是遥不可及的事情，她可能只适合留在此地，继续为家里的事情奔波，也只能默默祝福这位好看的给她在心里留下印记的公子哥能完成他的目标。

　　“公子，我们这边还有一个特色就是有竞舟的表演，每年这个时节为了河神祈祷今年风调雨顺，各项收成满满，都会把竞舟搞得很隆重的，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过去看看呢。”苏妍提议道。

　　“好啊，咱们过去看看，这次换我来划过去吧。”步天抢着把摇橹接过去。自己想要体验一把划船的感觉。苏妍就坐在船头摸着雪球儿的小肚子，静静看着步天。舒服得雪球儿直哼哼。

　　笨手笨脚的步天花了许久也没能将划船这项技能学会，“怎么看你这么轻松呢，我怎么就操控不了？不是转圈就是老是往一个方向划去呢。”

　　“这个摇橹不是这样....而是这样用，你这个样用力...把方向调整成这样，这样才会往前走。”苏妍起身不断给予步天指导。

　　有了高人指点，顿时学得快了很多，前后不过半个时辰，步天就能熟练掌握划船，看来还是得注重高人指点呢。

　　小船摇摇晃晃往东南方向漂去，那边便是竞舟的场地。

　　湖中已经停靠了数百条乌篷船，水面开阔，绵延十几里，不论大小，都可以参加，奖金丰厚，两侧有无数商贾，官员，氏族各种家中的待字闺中的小辈，都来此观赏这一盛况。

　　两侧花船花团锦簇，无数江南女子齐声欢呼，吴侬软语，闻者身子发酥，环肥燕瘦，穿衣风格大不相同，连成一片赏心悦目的花海。不少单身男士也来到此地，争取用自己较为俊朗的容颜敲开少女们的心扉，不能使得小姐下嫁自己入赘也是可以的，不亏。

　　另一边还有赌局开盘，“买定离手，买定离手，这位客官您压哪条船获胜呢。我们王家氏族做庄童叟无欺，若是赢钱可放心离去，不做那黑心勾当。”

　　往返二十里的水路，半途中点设置了诸多红帆，先到者需将红帆取下插在船上，然后快速返程，最短时间者头名。往后成绩以此类推，为防有舞弊行为，中间各个点都有族老监督，做不得假。

　　几百条船竞舟，看似不限规格的船，但是数百条船，无一例外都是乌篷船这样大小的，太大不好操控速度反而慢，太小速度够快可以不抗风浪，只有乌篷船最合适，方便操作稳定性高。

　　步天问了下规则，第一名赔率一赔百，前十一赔五十，赔率还是很高的，往后便是几倍或者一倍的这样子的。步天一乐，心想这是来给自己送钱的，看来能小赚一笔，显然对自己很有信心。

　　步天让苏妍帮忙去领号牌，他在这边赌局下注，掏出一百零一两压自己能夺得第一，一百两是步天的，那一两是苏妍咬咬牙让步天帮忙给下的注。这引起庄家的兴趣，开设赌局这么久了，那些人都期盼自己压了注能捞回本钱就行，也没多少能想着赚钱的，本来赌博就有风险，还真没有敢给自己下重注敢说能得第一的。还真是头回见。

　　“我说公子啊，您这是来我们这消遣了？先说好真要下注可不退的哦。”庄家也算是一实诚人，还给步天提醒下。

　　“我说庄家啊，有钱赚还不赚么。”步天也不解释，递出一张百两银票，反而打趣庄家。

　　“得，公子，这是您的押注凭证，小的期待您获得头名，来这取回彩头，也给咱这边添光。”庄家也不多纠缠，这儿还忙着呢。

　　“承蒙庄家的吉言，通知一声儿提前将我的彩头准备好就行。我去去就来。”步天潇洒走向船边，那边苏妍已经办好手续已在等待。

　　“下好注啦，咱们走吧，到指定的出发地点去，咱们这次要大赚一笔。”步天扬了扬手中的下注契约。

　　驾船行驶到一百二十号码处，等待开始的信号。一声炮响，平地起惊雷，开始了！

　　一时间，千帆竞过，百舸争流，断了中流击水，浪遏飞舟，外围观者大呼震撼！

　　泛波于镜湖，领略“人在镜中游”的情趣，步天掌握了泛舟技巧，摇橹轻轻一震，涟漪泛起，船如离弦之箭一般率先冲出。

　　一袭青衣，三千烦恼丝上束，挺拔身躯，风泛起，吹皱一江春水，英俊面庞如画一般入万千少女芳心。

　　那个身穿青衣的小哥儿是谁？好生俊朗，怎么不曾见过，岸边花船异动少女争相奔走打听步天来历，颇有后世脑袋有些不开化的大龄女子面对不及弱冠的脂粉男子的疯狂之感。

　　步天丝毫不知他在岸上引起的骚动，一心只想赶快完成比赛，就算知道也不会有半分在意，美色又何干，还不如白花花银子来的震撼，倒是坐在船头的抱着雪球儿苏妍若有所思。

　　不多时步天一骑绝尘，已将身后百余船只远远拉开，后面拼尽全力也追之不上，甚至有些开始破口大骂，恨步天断了他们夺魁的希望。

　　步天半个时辰已来到中途，简单识破设置的问题，挑了一只最大的红帆便插在船尾。将摇橹往右一打，船绕转半圈，顺势回程。

　　步天身后最快的那撮儿人与回程的步天相遇，众人也不啰嗦，一字排开，百船拦江的架势，拦住步天的去路，不让他一人独得风头。

　　“哟，这是不想让我们这么简单回程呀。”步天对着苏妍说道。

　　“咱们的速度太快了，按照这个架势头名是妥妥的，看来他们这些人是嫉妒了，不过咱们怎么过去呀，不要太过激了。”苏妍还是比较担心前来的拦截的船只，步天是能顿悟的武林高手，这条船能这么快肯定是有步天的因素在里面。

　　“无妨，都是小意思，不过你要抓紧喽，小心别掉入水中。”步天晒然一笑，根本无所畏惧。

　　骤然，身下的船只以一种诡异的速度行驶起来，让苏妍身形一晃，赶紧抓住船体。

　　步天驾驶的船只与拦江的船只距离越来越近，二十米，十米，五米，两米，一米，眼看就要撞上，吓得苏妍眼睛一闭，惊声尖叫，也吓得对面的船上的人跳船求生。

　　即将撞上的刹那，步天往下一跺脚，使出千斤坠！将船头压得翘起，又用摇橹往水面一拍，大呼一声，“起飞喽。”

　　两船没有相撞，步天脚下的船嗖地飞起划过一条完美的抛物线，跃过层层封锁，直落拦江船只的后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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