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团结与自由

　　朱行在学校里的一次最长的发呆状态中出来，整个人气质大变。他现在凝神时能很清楚地看到人们身上发出的毫光，然后他发现自己的毫光太嚣张，远比一般人的辐射距离大，自然状态下能达到近两尺，他都可以在黑夜中看书了。他也发现，当自己处于呆凝状态时，可以将这些毫光内敛入体。

　　他现在的体能也增加了，平常呼吸也变得更沉稳、绵长了。大运动量锻炼后的修炼效果也变得更好了，也恢复得更快了。

　　他兴奋了好几天，那几天他不得不加大运动量，不然克制不住自己洋洋得意、睥睨一众花狗的神情。

　　他不在学校里老发呆了，开始抓紧时间复习备考。

　　同时，一早一晚，他投入了更多量的时间进行跑步锻炼。

　　他每天从姐姐家里出来就往南秦岭方向跑。西京安全大厦或秦安中学至南秦岭大约十五公里路程，有西京最大最长的景观大道“秦岭大道”直通。

　　他姐姐朱丽娅现在已是个大肚婆了。他一想起姐姐没结婚，没有丈夫，甚至没有欢爱过，就受种试管婴儿，怀胎生子，心里就极恼火。他觉得核人委员会很不人道。所以他对自己和姐姐享用他们的资金、资源和充分的照顾不仅心安理得，而且还毫不领情。

　　他现在已知道，泰洛阳是宗主国超绝一时的天才级年经核人，他的死亡对宗主国和世界核人委员会都是一个重大损失。

　　他也知道，不论科技怎么高明，离体的男人种子还是越早植入卵子，成活率越高，也越健康。

　　但他内心深处就是觉得不开心，很愤恨。

　　他父母也来看过姐姐几次，可是他们的脸色再怎么勉强都是难看的，更会让姐姐心情不好，所以就不再来了。

　　泰洛阳的父母常来，对朱丽娅非常疼爱。对朱行也很关心。但朱行没有好脸色给他们。他也同情两个老人，可他怎么也扮不出一张笑脸来。所以两个老人一般就不在孩子家里过夜。

　　……

　　朱行想一直陪着姐姐，一天都不离开，直到她分娩才有可能让自己稍自由些。他每天早晚跑秦岭大道，目的还是想在暑假时能早晚进秦岭“修炼”，甚至还可以进秦岭深处探险，还可以去终南山挑衅那些终年在那里修炼，却毫无建树的老少家伙、榆木脑袋、假真人们。

　　依依一开始还能陪着他跑几天，可是朱行越跑越快，它就怎么努力都追不上了，就算它匍匐在地，用四个轮子跑，也追不上了。朱行为了自己的计划，又不愿意睬它。它明显“抑郁”了。渐渐不再陪他出来。它在家里躲了几天，忽然就离家出走了，连朱丽安都没告诉。

　　联线至常委中心去问，却被告知，依依完成了前一阶段的工作，被中心收回了。

　　朱行到家，见它不见了，很有点遗憾和想念。他现在几乎觉得依依就是一个正常的有情感的孩子了。

　　朱丽娅也不高兴。可她实际上完全是个无任何权限的非核人，甚至只是个原人，所以根本没法过问什么。

　　……

　　暑假了。

　　朱行的期末考试成绩出来了。让老师和校领导们大跌眼镜的是，这个傻子、呆子加白痴，思维科竟然优等，文化艺术科和情绪控制（简称制情课）科都是中等，机甲课没考，零分。

　　朱行知道自己现在很有可能已经可以成为芯片人了，因为他现在能够保证24小时内保持清醒，不再发呆，能够通过情绪测试了。并且，他现在也能够打坐“发呆”一整天，甚至处这呆凝状态不吃不喝三四天。

　　朱行的成绩也变得好多了，他还太年轻，再怎么收敛，都无法掩饰住那得意的神气劲。

　　朱丽安觉察到他的这种状态，知道这孩子的功夫有长足进步。她又不好明着去观察、打扰他平常的修炼。她很好奇这孩子会成长为怎样的人，她非常希望小机器人依依能再回来，但这又不是她可以随便打听的。

　　……

　　为了姐姐，朱行偷偷上网查了好多有关孕妇的生理、心理知识。他自以为自己很懂事。他很想为优秀的年轻的“不懂事”的姐姐找一个好的老公，不然太凄惨了。他很恨泰洛阳，可是又对生命的易逝感到害怕。他锻炼、修炼得更猛了！

　　他也在一次长跑时，偷偷跑去那让他出丑的暴龙机甲场。他很想找到那身上有青灰色怪物的小格斗士，探究他的秘密。然后发现那里被查封了。

　　……

　　暴龙机甲场的后台老板龙力生这几天非常生气。

　　凭什么！凭什么要对付我的机甲场！

　　全西京那么多未注册的机甲场不查，就来查我的！

　　凭什么！难道老子的后台还不够硬么？

　　我爹是西京市副市首啊！宗主国、核人法，哪条法案规定不能开机甲场了？

　　说我没注册？你们工商部设了机甲场这个行业了么？我不是注册了一个体育公司了么？我所有的管理人员全都纳入体育公司登记在册了啊。虽然体育公司是有点账目不清，我补点税不就完了么！

　　（也不知什么原因，最终处理此事的西京法务局并没追究暴龙机甲场默许未成年人进场的事实）

　　机甲场的利润惊人（特别是其中的赌赛），但投资额也巨大。暴龙机甲场这一次不仅被罚巨款，而且也不知要关闭休整到什么时候。至少要关个一两年吧。龙力生实在觉得无奈。

　　……

　　国际核人委员会和宗主国核人委员会实际上对原人的管理越来越松。这是出于极多的原因。

　　综合各方面大量信息，核人委员会已觉察到世界或这太阳系内已有几股未知的神秘的力量在集结、在酝酿……这种神秘力量为什么会在人类最强大的时候才开始发苗呢？

　　在太阳系内所有的类地行星、固态行星及小行星，都已探查过，应该没发现什么，可是那些气态类行星里到底是些什么鬼？

　　更麻烦的是，太阳系边界好似有一种极强大的力量在阻滞人类突破，阻止人类进入到系外更广阔的宇宙空间。

　　面对这些挑战，核人委员会既紧张，又觉得兴奋。突破和进步，就是人类的使命！所以，现在核人的团结最重要！全体人类的安全与激发创造力、生命力也重要！

　　有时，核人委员会甚至觉得，让原人和普通芯片人处一种可控的“混乱、野蛮、随机”的自由发展状态也存在重大意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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