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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八十九 性格命运


  第二天清晨,小兔醒来时山猪早已去处理各种事务了。她梳洗好,准备出门时才发现门被从外锁住了。

  她大喊大叫让人开门,一个满头黄卷毛的少年在窗边笑嘻嘻说:“三嫂,嘿嘿,等会儿三哥回来给你开门,我不敢开。”

  小兔呆愣愣退了两步,山猪这是干什么?要限制她自由?

  “三嫂,你别急也别气,三哥交待了,你要是闷得慌,看书看电视都可以。哦,他还说珍姐下午要来。嘿嘿……千万别怪三哥关你,他怕你又跑……”黄卷毛讨好地笑着,似乎有些怕小兔。

  “我跑什么跑?”小兔恼怒反问,随后又觉得这么显露情绪不好,再放缓语气说:“他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我能不怪他?唉,算了,我也不为难你。你叫什么名字,多少岁?”

  “他们都喊我‘憨子’,前几天才满十八岁。”因小兔愿意和他说话,憨子的笑容更灿烂了。

  不管他的发型服饰多怪异,可真诚的笑容骗不了人,他就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孩子。

  “我比你大一个月,叫我‘兔姐’,别叫‘三嫂’。”小兔郑重让他改称呼,再退回屋子角落看书。

  下午四点多,珍姐到了,见小兔被锁在屋里,惊疑不定地看看小兔又看看守在屋外的憨子。

  “珍姐?您是五哥的太太珍姐吧?快请进、快请进。嘿,别这么打量我,我不是坏人,三哥也不是坏人,我们没想关着兔姐。”

  听憨子唧唧呱呱说着,小兔和珍姐都不理他,待珍姐进屋,他重新锁上门后,小兔拉珍姐到离窗户最远的屋角小声说话。

  之所以要见珍姐,只因她是有希望帮小兔,又多少能说得上话的人。小兔不能求阳姐,阳姐是普通人,不能沾惹这些事。珍姐因了五哥山牛,既清楚部分事情,又不在核心圈子里。

  见珍姐目的之一是真想能有人好好听她说话,之二却是想通过珍姐见山爷爷。如今这般,只有山爷爷能劝得动山猪了。

  “小兔,血书的事我听三哥说了,没想到幺爸和阿玲会那么极端对待你们的事,你别急,我们会尽量劝说。”珍姐叹息着,“再怎么着,阿玲也不该只顾自己感受,说拉上儿子寻死这种话呀。”

  小兔摇了摇头,如一个局外人般给珍姐分析起来:“不是她只会顾自己感受才想不开寻短见,是她的性格和处境决定了她只能用这种方式表达对生活的不满。

  她一开始没反对这么激烈是没人怂恿她这么做,一旦有人支招儿了,她会把以死要挟达到目的当成制胜法宝。

  你们没了家庭还有其他精神支柱,她没有,我不仅错,还错得很严重。“

  听她这般平静分析,珍姐有些诧异,又想说几句劝解小兔的话,小兔却让她先别劝,要分析其他人遇到丈夫抛弃会怎么做给她听,她只得听。

  小兔讲:如果是珂姐,肯定会把财产什么的分割清楚,把孩子将来安排好,然后一纸离婚协议书递出去。

  要是珺姐,肯定会找第三者谈话劝其离开,再用尽千方百计挽回丈夫的心。

  琪姐遇到这种事,肯定是默默把女儿带走,宁愿净身出户,也不会再理对方。

  若是珍姐,应该会先假装不当回事,再问清楚到底是出了意外才发生关系,还是真变心了?如果是真变心了,肯定会即使肝肠寸断也要分开。

  要是阿璐呢,定然会把男人打骂一顿,把小三儿也打骂一顿,再潇潇洒洒呼朋唤友乐呵,装做不在乎背叛。

  可是阿玲不同,她没有知心朋友,没谁会开解她,她的亲人又只会利用她,她没有愿意为之奋斗的事业不说,连一个兴趣爱好都没有。山猪要和她分开,那就是她的天塌了!

  在这种时候,再有人刺激她、挑唆她,真可能会做出带儿子一起死的事。

  听小兔说完这些,珍姐皱了皱眉:“以前三哥不也是和阿玲分居着的吗?各种风言风语也不少,再怎么吵再怎么闹也没弄成这么极端的态度啊。”

  “以前还没有公开的要彻底和她彻底断绝关系,她在老家完全可以对别人说是山猪太忙才不回家,谁会去追根究底问人家夫妻关系到底如何?阿玲只要能保住面子就好,要是让她连‘三哥的女人’这个身份都失去,她的生活只有绝望。”小兔的眼中没有半点波澜。

  珍姐轻轻点了点头,“我见过几次阿玲,你分析她想法如何和我印象中样子还挺符合。

  每个人的经历不同,想法就不同,处理事情的方式当然也不同。

  你说得对,换成我遇到这样的事,我不会大吵大闹,也不会卑微乞求,只要弄清楚男的真变心了,绝不会再想着什么挽回不挽回。

  而且,财产都可以不要,但得把儿子带在身边,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可不能让其他人教坏了。

  山牛要敢对不起我,我可能会伤心欲绝,但不可能有拉着儿子一起死的想法。”

  看着珍姐,小兔轻轻一笑,这近两个月来疯癫痴狂的人见得多了,能看到个正常人,心里舒服不少。小兔认为自己和山猪都是疯子加傻子,所以遇到的也多数是疯子加傻子,可她不想疯傻下去了。

  片刻后,珍姐又想起什么关键点似的,拧拧眉毛说:“等会儿,我觉得怎么怪兮兮的?你是……你是处在什么角度呢?你居然这么理智冷静来分析这件事?”

  “我都不明白到底怎么了,既清楚是自己犯了错,但又好像一切与自己无关。”

  “你想见我,不是为了倾诉心事,缓解压力?”珍姐瞟了瞟守在窗外的憨子。

  小兔微颔首,大声说:“我们的趣味差不多,卫生间里我选的那些粘钩图案你肯定也喜欢。”

  说着,小兔先进了卫生间,珍姐随后跟进去,小兔一边大声扯着不要紧的话,一边蘸肥皂水在镜子上写字。镜子所在位置,是憨子看不到的死角。

  小兔所写是:我该走,但三哥肯定不许我走。阿玲他们要是真出意外,我也只能以死谢罪。我要见山爷爷,必须见。

  写得很慢,肥皂水写的字也模糊,还一次只能写几个字,等水略干抹平了再又写。好一会儿后,珍姐递眼神给她,表示已看清。

  但小兔怕她没能真正领会其意,着重又再写:我必须要见山爷爷,拜托了。

  写完后,向珍姐深鞠一躬。

  此后两天平静无事,山猪有一天得了空闲,带小兔去祭拜山奶奶。

  山奶奶葬在蓉城城郊一所普通公墓,购的与山爷爷合葬墓,属于山爷爷的那边只有平整墓基。

  看着墓碑上山奶奶慈祥和蔼的照片:小兔在心中一遍遍念着:山奶奶,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你待我如亲孙女,可我给山家惹麻烦了……

  瞥着旁边诚心怀念祖母的山猪,小兔默默许愿:若有来生,愿我多情,愿你无情;若有来生,愿你惜阿玲如珍宝,愿你弃我如蔽履;若有来生,愿受千般苦抵偿今生孽;待孽消完,归寂灭。

  墓园之旁有林荫小径,两人缓缓散步,山猪仍在怀思,小兔忽然问?:“最重大的事都是从晋西开始的,对不对?”

  山猪一愣,小兔再问:“三系王和小万岁在晋西都扎了很深的根,他们早有牵扯对不对?”

  山猪没有回答,小兔继续问:“那天二哥说你们也能得到好处,指的并非是你们获取什么物质利益,是将计就计,要更进一步地获得三系*任。”

  这个说法,山猪没有否认,只是略带惊讶地看向小兔。

  小兔压低声音说:“二哥真正要做的事有军方背景,而你配合他,你是江湖背景,不管你们背景如何,目的都是要扳倒小万岁和三系王他们。”

  “哪有……哪有那么复杂?只是想背靠大树好乘凉,又不能做太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弄得半红不黑了……”山猪目光闪烁,干笑着说。

  小兔蹙眉望向远方,小山坡上墓碑层层叠叠,人都最终要死的。活着再风光都是假的,死得好,才是人生最好的结局……

  “我不清楚事情具体如何,可我能料到事情到了最后,二哥终归有军方的关系,总有获得荣耀的一天;而你,不论结果是哪一方胜了,你都是恶的、黑的、脏的!”小兔猛回头,看向山猪的目光极犀利。

  山猪嘴唇微动,可终究又没说什么,只是看着小兔笑,笑得苦涩无奈。

  他不回答,却否认不了事实,小兔又说:“很多事情你们并不愿意去做,可你们受了很多要挟,这些要挟当中,对大哥该如何处理算是其中关键的点儿,是不是?要是有些事情你们做不好,大哥会首当其冲被‘扫黑、除恶’……当然,你在晋西是被胁迫做了什么,还是主动参与了什么也是个点儿,一句话可以把事情定性成完全不同的案子……”

  山猪长叹一声,打断小兔的话,“没那么复杂的,我们的关系影响不了大局。”

  也许是小兔想多了,可至少眼前的麻烦真实存在,还不复杂吗?小兔唇角微微上弯,算是笑了,这种事情已无必要争论。

  返回度假村,还在车上,小兔和山猪远远看到一个满头白发苍苍、体形仍还挺拔的身影,站在大门口等着。

  “爷爷……你要来也不给我说一声,我好等着你。”到了门口,山猪立刻下车握住山爷爷的手。

  “你忙你的,我是来见小兔的。”山爷爷指了指小兔,拉着她往休息室走去。

  小兔回望神色惊慌的山猪,暗道:对不起,我离开了,你才能摆脱权堂兄的威胁,不是我胆小懦弱,是你的软肋太多,你护不了那么多软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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