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什么都不懂
第二十章什么都不懂
放假的第一天，我就按照之前的地址，来到当初的水吧，白天还没有什么人，我推开水吧的店门，冲里面喊道：“有人在家吗？”
“来了，等一下。”屋后传来一声呼喊，随后尹叔叔抱着饮料从房后走出来，“你来啦，你先坐回，等我一会儿。”
“嗯，您先忙。”我在休息的沙发上坐下。
尹叔叔将酒水放好，随后在我对面坐下：“高杉是吧，我对你有印象，想来打工？”
“没错，尹佩兰同学介绍我过来的，有什么我能做的？”我点点头。
“我记得你好像会弹电子琴吧。”尹叔叔点燃一根烟，说道。
“嗯，没错。您是打算让我演奏吗？”我看了看依旧放在那里的雅马哈电子琴。
“先给你介绍一下店里的状况吧，目前呢，员工结构比较简单，我负责调酒和准备酒水，另外有三个员工，一个收银员，两个服务员，偶尔会有过来演奏的乐队。如果你要来做，必须从服务员开始做，人多的时候三个服务员忙不过来，我跟收银都要上，你也一样。这一点你能接受吗？”尹叔叔掰着指头，数到。
“可以。”
“你要是有空，上去弹琴，如果有客人点歌，你要配合，我会按照当天点歌的次数，给你发放额外的工资。”
“这一点也没问题。”
“最后，我们营业时间是下午16点到凌晨3点，时间上能接受吗？”尹叔叔双臂张开
背靠着沙发，说道。
“要到早上3点钟吗？”我有些为难。
“没错，收拾完大概4点结束。除去中间半小时的吃饭时间，总共工作时间大概是11.5个小时，周一没什么人，你可以休息一天，周末会很忙，时间上有问题吗？”尹叔叔重复了一遍。
“工资多少？”
“除了每天基本的工资外，我会给你发放点歌额外的工资，还有当天酒水盈利的百分之三，怎么样？”
“百分之三吗？平均一天盈利大概多少？”我微微皱眉，这工作时间真的有些长了，而且都是在晚上，倒着生物钟运转。
“少的话，一天的盈利也有1000多点。最坏的情况，你一首歌没人点，只有基本的工资，酒水盈利500都不到的话，一天也有一百多一点。”尹叔叔安慰道。
“好吧，我接受。”我点点头，“那个我化学学的挺不错的，我可以跟您后面学习调酒吗？”
“好啊，有时候，点酒的客人多了，我也忙不过来。”尹叔叔点点头，“你有认识的朋友玩音乐的吗？我请乐队也便宜点。”
我忽然想起之前留有白芷的联系方式，她男朋友是搞乐队的，不同于我的传统古典音乐，可能更适合在酒吧演奏，便对面前的人说道：“真有一个，我把他的联系方式给你，你自己去谈吧。”
“谢了啊，好，就这么定了。你今天先回去准备点行李吧，明天过来上班，顺便把合同签了。”尹叔叔站起身来，跟我握手。
“好的，那么明天见了。”我将白芷的联系方式写给他，握手后，便离开了水吧。
当天回家后，我便和母亲商量了一下，她希望我能把时间全都放到学习上，赚钱的事情不用我去操心，所以不是特别的愿意，我不得不花时间去开导她：“我打工是想找点事情做，毕竟在家看书也挺无聊的，而且这次考试我考的不错，学习上我会兼顾的，你不用担心。打工的地方，也是我同学家的熟人，坑我的可能性不大。”
“行吧，你自己看着办吧，要是累了不想做了就回家。”母亲无奈的摇摇头，叹了口气。
“嗯，我知道。而且，我还会留两周左右的时间去处理暑假作业，时间上我会调度好的。”我继续解释着。
“行吧，你明天过去吧。要我帮你收拾行李吗？”母亲点了点头，说道。
“不用，我自己可以，周一我会回家过。”我摆了摆手，独自走回自己的房间，拿了点换洗的衣服，以及一些书籍，看了看空荡荡的信纸，又将它们装入背包之中。
次日下午，我在水吧住下后，尹叔叔给我做了简单的培训，我和其他员工换好工作服，开始水吧的营业。下午4点，来喝酒的人并不多，趁着不忙，尹叔叔在给我们培训调酒相关基础知识，并在我们眼前制作了一杯浅蓝色的鸡尾酒：“金酒20毫升、君度酒40毫升、苏打水少许放入冰块的酒杯中，滴入10毫升的蓝橙香甜酒，搅拌一下，再切一片杨桃放到杯沿上，这杯蓝色星期一就调好了。”我望着杯中旋转的冰块，仿佛蓝色海洋中的浮岛，很是美丽。
一到下午6点，就开始有很多人了，三个服务员马不停蹄地端送酒水，忙得不可开交，尹叔叔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吧台前放了十几个杯子，能同时调好几种鸡尾酒，不像在电视里看到的那种调酒师拿着酒器晃来晃去，做着浮夸的动作，更像是一个化学老师，拿着量杯和搅拌器在做化学实验。“7号桌，玛格丽特，9号桌，长岛冰茶，好了。小高，过来拿。”尹叔叔招呼我一声，我对身边的客人说要离开一下，让他们自己看酒单，立刻端着托盘一路小跑来到吧台，将8杯酒水小心翼翼地放到托盘上，给客人端过去。
7点到12点是最忙的时候，不过还好，酒吧不是很大，刚好50张桌子，能够容纳一两百人，不过所有的位置都已经坐满，吧台前的高脚长凳也都坐满了客人。10点钟的时候，我已经透不过气来，挨着吧台喘着粗气。
“这就累了？”尹叔叔笑了笑，手头依旧搅拌着酒水，“卡农会吗？去弹一首，顺便就当休息了。”
“嗯。还记得曲谱。”我点点头，放下托盘，走到电子琴前，似乎是这恬静的曲风，让整个喧闹的酒吧渐渐安静下来，不少客人回头看着我。琴架的对面是那方荧幕，放映机里依旧放着电影，客人们围绕着荧幕前的桌子坐下，吃着从隔壁烧烤店和速食店带来的东西，看着电影。高贵典雅的古典音乐，缤纷绚丽的各色酒杯，贩卖情怀的黑白电影，一群并不怎么懂风花雪月的下里巴人在酒吧里聊天畅饮，有些违和，又有些宁静。
一直忙到凌晨3点，2点钟的时候，我就困的不行了，强行睁大眼睛不让自己入睡，终于坚持到4点结束，简单洗漱了一下，回到房间倒头就睡，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一点。我扶着昏昏涨涨的脑袋，在桌子边倒了一杯水，喝了起来，看着书籍边干净的信纸，思索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给阿樱回了一封信。
樱：
你好！
好久没给你回信了，暑假过得好吗？你最近都在做些什么？
抱歉六月一直在忙期末考试的事，我也没给你回信，七月终于放假了，我也在朋友的介绍下，找了一份酒吧服务生的工作。这件事比我想象的要辛苦，虽然以前也在家里做家务，但是也没有这样十二个小时连轴转的感觉，我才知道父母在外面工作有多么的辛苦，钱是多么难赚，不过我打工的老板对我还算不错，我还在他后面学了点调酒的手艺，活都算简单，除了工作时间比较长外，都不是很累的事情。而且，我在这里还能给客人演奏我的电子琴，虽然不及专业的音乐家，还算有不少客人懂的欣赏。所以，我在这里过得还算是充实。
另外，我也打算接受你的建议，尝试和对方拉近距离，给彼此一个机会还有时间，或许多多相处能够让感觉升温吧。还有不到两周的时间，就是她的生日，我也打算给她一个惊喜，这也是我们彼此走近的一个契机。希望一切都能如你预料的一样那样顺利吧。
六月底的期末考试成绩一出来，我只有658分，虽然高于第二名四十多分，但是我仍旧不够满意，可能在这样普通的学校缺少实力强劲的对手吧，也让我有几分懈怠。如果，我当时和你一样报考市里的中学，会不会是不同的结果。但是，我又有点喜欢站在高处，领略这不一样的风景。所以，我是有点自相矛盾吧。不过，我们学校也是在1978年建立的，今年是30年的校庆，算的上有一定的历史和文化底蕴在吧。加上我在这里还认识几个朋友，所以我选择留在这里也还算不错。不过，我依旧希望有个人能来挑战我，这样的高中生活才有点意思。当然，我也很清楚的明白，我的成绩在全省的排名最多也只是处于上游，还不算顶尖的位置，所以我仍旧会继续努力。
《三国》你读了吗？很多人可能会去喜欢仁德兼爱的刘备，又或是智绝天下的诸葛，或者“生子当如孙仲谋”的孙权吧，像我一样欣赏狡诈诡谲的曹操应该不多。林俊杰前年的专辑《曹操》，你听了吗？我记得有次历史课的时候，老师讲到“东汉末年”，台下不由自主的有人跟着唱起“分三国”，不禁觉得有几分好玩。
“不是英雄，不读三国
若是英雄，怎么能不懂寂寞
独自走下长坂坡，月光太温柔
曹操不啰嗦，一心要拿荆州
用阴谋阳谋，明说暗夺淡泊”
——《曹操》林俊杰
如果当年赤壁之战魏军大胜，统一三国的人会不会是曹操呢？我总是不太喜欢假仁假义的玄德和愚忠的诸葛。如果孟德得卧龙凤雏，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果？历史我们无法去揣测，这也只是我个人的观点和意见罢了。
此致，敬启。
——杉
2008.7.3
我将信件装进信封，随后在楼下吃了午饭，把信件寄到了邮局。
接下来的几天依旧很忙，周五和双休日，谭少徵的乐队也会过来演出。大多演奏的是摇滚和朋克，和我的音乐曲风差别很大，但是只要有曲谱，我也偶尔上去充当个键盘手，还会跟他合奏一些当下流行的歌曲。
我每天重复着晚上工作，白天看书休息的日常，一直持续到7月12号。这是7月第二个星期天，后天就是苏青黛的生日了，今天下午3点，我就找尹叔叔商量后天休息的事情。我敲了敲办公室的门，里面传来一声“请进”，便推门进去。
尹叔叔还坐在电脑前，拿着计算器在算账：“小高啊，有事吗？”
“明天我一个朋友过生日，我想预支一部分工资，可以吗？”我坐到办公桌的对面，问道。
“你能做到什么时候？”尹叔叔有些迟疑。
“8月17号，我还要留两周的时间处理暑假作业。”我之前就犯规日历了
“你需要钱买礼物，是吧？”
“嗯，没错。”我点点头。
“女朋友？”尹叔叔点燃一根烟，吐个烟圈，轻描淡写地说道。
“额，是的。”我有点害羞，挠了挠头，点点头道。
“钱嘛，可以预支。”尹叔叔点了点头，停顿一会，“不过，年轻人，不要乱花，懂了吗？”
“我明白。”我点点头，“谢谢你。”
“今天下班去找财务的王姐吧，我让她给你打点钱。”尹叔叔继续翻看着账目。我退出房间，关上了房门。
今天是周六，谭少徵依然会像上周一样过来演出，傍晚的时候，他一边在跟乐队的朋友聊天，一边擦拭着自己的吉他：“今晚打算演唱什么曲子？”
“随便吧，人家要点什么，就唱什么好了。”一旁的鼓手在座位上擦拭着架子鼓。
趁着店里还不忙，我抱着托盘，走到他们中间问好：“少徵哥，晚上好啊，还在决定什么曲子吗？”
“嗯，打算即兴演奏。”谭少徵将吉他放进包里，坐到一旁的座位上。
“那个，我想问你点事？”我低声对他说道。
“啊，啥事儿？”谭少徵看我神神秘秘的，有点奇怪。
“那个，你跟白芷学姐恋爱的时候，有没有送过对方什么礼物？”我还是第一次送女孩子东西，还是找个有经历的人参考一下，也许会有帮助。
“你要给你女朋友送东西？”
“嗯，她后天就过生日了，想给她个惊喜，但是我又不太清楚送什么好？”我无奈的叹了口气，“你之前有没有给白芷学姐送过东西？”
“呃……这个嘛。”谭少徵面露难色，支吾了几下，“我倒是写过几首歌给她。”
“我靠，说你什么好。”我脸一黑，转身正要离去，谭少徵立刻拉住了我。他对我说道：“我打电话让她过来吧，女孩子应该比较懂这些，我的吉他就是她买给我的。”
“她马上高三了，不用上补习班吗？”我停下脚步，回头问道。
“没事，她周日休息，今晚能过来。”谭少徵离开喧闹的酒吧，出门打电话。
下午六点多的时候，白芷就过来了。谭少徵还在台上表演，我也在忙，白芷一个人静静地坐到没人的位置静静地看着乐队演奏。曲毕，台下掌声呼喊声一片，谭少徵对着大家笑着鞠了个躬，在白芷旁边坐下，招呼着我：“小高，来两瓶北冰洋。”
“哎，马上，稍等。”我将其他桌的酒水送过去，又从柜台取了两瓶北冰洋，端到他们面前。
“hello，小高，好久不见。”白芷笑着冲我招招手。
“学姐，好久不见。”我笑着冲她点点头，将酒水放到桌子上，在他们旁边站着，说道。
“最近怎么样？”白芷将吸管插入瓶中，靠着谭少徵喝了起来。
“挺忙的，特别是周末。”我叹了口气，“有时候，喘口气的功夫都不够。”
“我是指，小苏同学。”白芷掩着嘴笑道。
“还，还行吧，就那样。”我挠了挠耳机的头发，笑笑。
“那样，是哪样？到哪一步了？”白芷抬着头，瞅着我，又神神秘秘的低声问道，“有没有接吻？”
我被她这一问，突然愣住了，有点脸红，疯狂地摇头：“呜呜，没有。这对我们来说，太快了。”
“啊，不是吧。”眼前的两人很是惊讶，不约而同地喊道。
“能陪伴在身边，不就够了吗？”我捏着手指，思索道，“亲吻这种事，对我们来说，还是有点难了。”
“这有什么！”白芷一把搂过谭少徵，轻轻吻了他的嘴唇，转而看向我，说道，“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
“每个人的观念不一样吧。”我看着他们接吻，有点脸红，将头偏转到窗外。
“唉，人家小孩子，别教坏了。”谭少徵推开白芷，笑了笑，“人家这次是要送女朋友礼物，特地来问你的。你有什么好的建议没？”
“哦，这样啊。礼物这种东西，投其所好就好了。小苏同学，有没有什么特殊的爱好？”白芷吸了几口汽水，问道。
“爱好嘛，我也不是特别的了解，好像很喜欢甜食，然后，很喜欢中国台湾组合s.h.e的歌曲，其他的，就不知道了。”我微微皱眉，思索了一会。
“要送蛋糕吗？”谭少徵问道。
我摇了摇头：“她家就是开甜品店的，送蛋糕，有些多余。”
“音乐专辑呢？”白芷接着问道。
“S.H.E最近也没新歌啊。”我有点无奈，“其他的专辑她都有。”
“送玩偶吧。”白芷伸出食指，转头对谭少徵说道。
“她不是个小女生，太幼稚的东西，她不太可能会喜欢。”我又摇了摇头。
“要不明天，我们一起去商场看看吧，有没有什么合适的衣服或者礼物送给她也行？”谭少徵最后支招，说道。
“那好吧，明天下午两点，我们一起去商场看看吧。你们帮我挑一下。”我叹了口气，点点头，离开了他们的座位，去做事了。
白芷留到晚上9点才打车离开，谭少徵因为表演的关系忙到凌晨1点，跟我一样在酒店的后院留宿，我4点结束工作，他已经在隔壁呼呼大睡。
第二天中午的闹钟一响，我拿着昨天从尹叔叔那里预支的工资，二十张粉红的票子整齐装在信封之中，接着叫醒了还在睡觉的谭少徵，和白芷汇合后，三人打车去了附近的商场。
逛了好几家女装店和精品屋，我都没挑到满意的礼品，反倒是白芷和谭少徵一路上嘻嘻哈哈，买了不少东西，不知道是他们来陪我买礼物，还是我陪他们买礼物的，我漫不经心地陪他们逛着。在一家饰品店前停了下来，我看着广告上晶莹剔透的宝石，精致准确的切割技艺，完美地显现了工匠的数学天赋和艺术天分。
“要买这个吗？”谭少徵抬头看了看眼前的广告牌——SWAROVSKI，“好像是名牌吧。”
“施洛华世奇。酒吧几天前放的电影，奥黛丽赫本主演的《情归巴黎》，有这个牌子首饰的镜头。”我回忆起来，听酒吧的客人提到过。
“高中生，送这个不太合适吧，未免太贵重了吧。”白芷摇了摇头，“而且，你们高中生能戴首饰吗？”
“不太招摇的东西，还是有很多学生戴的，班级里就有很多女生戴手链，还有简朴的戒指，现在学校教育没有那么严格，不太夸张的打扮还是有人能够接受的。”我转身对白芷解释道，“进去看看吧，还有一个小时就要上班了，什么都没买呢。”
白芷无奈地耸耸肩，跟着我走进了店里。我望着琳琅满目的首饰，服务员笑着走到我跟前问道：“下午好，有什么为您服务的？”
“我想给女朋友送点饰品，有没有什么推荐的？”我双手插兜，捏着口袋里的信封。
“看您的样子，似乎不大，你女朋友多大？”服务员上下打量了我一下，有点奇怪。
“我跟她都是16，还在读高中。”我解释道。
“哦，是这样啊。”服务员面色有点为难，“你跟你家长说过了吗？”
“我自己打工赚的钱，不用担心。”我叹了口气，微微摇头。
“不好意思，像您这样的高中生来我们店，还真是少见，您跟你女朋友的感情一定还好吧。我们店是奥地利的名牌，价位一般都比较高，你想买什么价位的呢？”服务员转危为喜，笑着问道。
“一千左右吧，太贵的买不起，太便宜也太寒酸了。”我低头思索道。
“那您想买什么首饰呢？戒指，项链，还是耳环？”服务员继续问道。
“手链有吗？”
“好的，这边请。”服务员领我们到一个柜台前，透过玻璃看到柜台里摆着绚丽精致的手链。
“这支蓝色宝石的，给我看一下。”我指着一根镶嵌着蓝青色宝石的银色手链，说道。
“好的。”服务员从柜台下取出手链，又拿了个观测用的镜片递给我。
我透过透明的凹凸镜观察，非常规整的正八边形，切割地十分细致，内部一点杂质和气泡都没有，光线的折射率很好，问道：“这是蓝水晶吗？”
“您还真有眼光。准确的说，是蓝电气石，也叫蓝碧玺，中档宝石。”服务员笑道。
“好像蓝色不深啊，都有点泛青了。”白芷凑着手链，说道。
“纯蓝色的价位会很高，那种市面上的那种便宜的，基本上是人工合成和染色的，我们这是纯天然经过切割的。”服务员给我解释道，又从首饰盒底抽出一张卡片递给我们，“这是宝石的鉴定证书，你们可以看一下。”
“挺漂亮的，证书也是真的，这种蓝青色挺配她的名字的，就这个了。多少？”我将手链放进盒子里，问道。
“899！是不是很便宜。”服务员将手链包好放进包装袋里，笑着对我们说。
“不是吧，三颗跟瓜子差不多大的石头，一个要300！”谭少徵很是惊讶，“今天买好几件衣服才500多。”
“因为你们是学生，财力有限，而且其他东西的价位都比较高，我不可能推荐特别贵的东西给你们，你说是吧？”服务员笑着对我们说。
“谢谢，就这件，包起来吧。”我从口袋里，拿出信封，“哪里付钱？”
“好的，跟我来。”服务员很是高兴，让另一个同事带我去结账，转而问谭白二人，“你们要买吗？”
“不用了，不用了。”谭少徵摆了摆手。
白芷瞥了他一眼，轻声说：“今天不要，以后给我买！”
“行行行，没问题。”谭少徵笑呵呵搂着白芷。
总算一切都搞定了，下午4点，我们继续回酒吧继续上班。谭少徵依旧要演奏，白芷也留下来帮忙。
凌晨1点，乐队成员基本上回去了，白芷跟着我们跑了一天，晚上又在帮忙，实在很困，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谭少徵将她抱起来，对我说道：“小高，我抱白芷上去休息了。”
“嗯，我4点钟下班，还要一会。你们先睡吧。”我打个哈欠，继续擦着桌子。
2点多的时候，尹叔叔从后面的酒水仓库走了出来，他看了看表，说道：“小高，你白天有约会吧，今天就早点下班吧，现在也没什么人了，剩下的我能搞定。”
“哦，谢谢叔叔。”我收拾完因客人呕吐而肮脏的地面，去更衣室换好自己的衣服，简单洗漱一下，回自己的房间休息。路过隔壁谭少徵的房间，里面早已熄灯。
习惯睡得晚，虽然很困，但是凌晨2点依旧难以入眠，我打开台灯，背靠着墙，翻着从家里带来的书籍，看了起来。
夏天的夜晚很是安静，入夜之后，也格外的清凉，黑色的字，白色的纸，黄色的光，黑色的夜，孤独的人在翻着书。隔壁传来几声响动，是起夜了吗？我贴着墙壁仔细倾听。
“不要，你干吗啊。”一个娇羞的女声传来，“被别人知道了多不好。”
“没事的，他们都还在忙，4点才下班呢。”男声笑道。
“可是……”女人欲言又止，“我怕疼。”
“没事，关着灯，他们看不到的。我动作轻一点，好吗？”似乎传来几声亲吻，男的安慰女孩说道，“我永远爱你。”
“嗯。”女生似乎是答应了对方的要求，“你戴了吗？”
“危险期吗？”对方问道。
“不是，今天安全期。不过，还是戴吧。”女孩子有些委屈，带着点哭腔说道。
“没事，我会对你负责的，你大学毕业，我们就结婚，好吗？别说什么蓝水晶手链，钻石我都给你买。”谭少徵恳求道。
听着隔壁宽衣解带后传来男女沉闷的□□，我变得口干舌燥，也浑身发烫，手边的书籍完全看不进去，不由自主地将右手伸向□□。
“不行，太猥琐了。正人君子是不会做这种事情的。”手指触碰□□的一刹那，最终理智战胜了我的冲动，我塞上耳机，将头盖住，强逼自己睡觉。
一个小时后，随着隔壁一声长吟，两人终于没了声音，似乎是睡了。我却难以入眠。
回想起，高中学习生物课的时候，讲到第一章的人体生殖学，老师也是直接跳过，直接讲第二章。我问老师为什么不说，他只会告诉我考试不考。性知识，性教育，似乎成了一种禁忌的科学，有的家长和老师甚至把它当做洪水猛兽，避之不及。但当以后自己的孩子们，问起来，自己从哪里来的时候？我们真的要告诉他们是充话费送的吗？
另外，不了解这些事，又怎么从这些事情中保护自己？现代社会对于男女，特别是对未成年男女的性暴力案件层出不穷，是不是也是因为性教育的匮乏？中国式性教育，隐晦、腼腆、保守。父母视性如洪水猛兽，学校教育也严重不足，容易导致孩子要么成为“性低能”，到结婚还不懂□□是咋回事、有的女孩怀孕几个月都不知道；要么从不正常的渠道获得“性错乱”，甚至因为性无知而缺乏自我保护能力，造成严重的后果。
有些事情，我们了解的太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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