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又是一年金桂香
第二十三章又是一年金桂香
与叶夕雾也算是混的很熟，同学面前，她依旧“流氓流氓”的叫我，我开始很是不爽，可是对方不愿改口，也就习惯了，班级里其他人也习惯了，以至于后来其他同学也跟着叫我“流氓”，我一个饱读诗书满腹经纶的人什么时候能够忍受别人这样的玩笑了？
9月眼看就过去了，我却一直没有给阿樱回信，因为不知道改怎么回复才算恰当得体，每次看着空落落的信纸，想动笔却又停下，踟蹰良久，终于在叶夕雾没来吵我的一天，给了樱回信。
樱：
你好！
我暑假过得很充实。上个月中旬，我就结束了在酒吧的打工，剩下的时间在处理暑假作业，顺便买了几本课外书，看了看，张爱玲的作品真的蛮有深度的，你也可以看一看。我很是容易去欣赏有思想和远见的人，尤其是女性，毕竟在中国这么久的父权社会的影响下，女性的思想和意志千年以来都是饱受压迫的。鸦片战争打开了中国的大门，也打开了中国人的思想枷锁，魏源说“师夷长技以制夷”，其实中国最应该去学习的，不仅仅是国外先进的技术和科学，还有前卫的思想和理念，改革开放后，□□说，“走出去，引进来”，国外文化的本土化应用和改造是历史所趋；同时，我也赞同去传承中国文化中有利于国情的文化精髓，毕竟中国人从小就在儒道两家的文化熏陶下，完全去否定也是不科学的。
你呢，最近怎么样？一定跟我一样已经开学了，全身心地投入学习当中了吧。我跟她还是老样子，依旧不温不火，看来需要的时间还很多呢。不过上次生日会的时候，我送给她的礼物，她很开心。虽然那天花了不少钱有点破费，但是她高兴就好了，钱这种东西，没了就去赚呗，能看见身边的人笑，我也会高兴。
另外，我身边还新来一个同桌，一米四不到的小不点，稚嫩的扮相却格外的成熟独立，成绩似乎也还不错，居然敢来挑战我，倒也好玩的紧。就看她下次考试考得怎么样了？有人在后面催促和追赶我，也是件不错的事，让我不再去懈怠。
的确，像你信中说的，中国现在这种教育资源分配不均衡的现象难以根治，可是你跟我都太过于渺小，想要改变，形同于蚍蜉撼树，这需要整个社会和国家去共同努力的，我们要做的，就是拿好我们唯一的筹码——努力。可能有些悲观，不过这也是现实。老师曾经告诉我，在这个世界上20%的人掌握了这个世界80%的财富，而剩下的80%的人却做着超过80%的工作，少数有知识有文化的人管理着社会，多数人按照上层的指令运行着，这或许就是书上所说的“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上层建筑反作用于经济基础”吧，但是这种金字塔形的社会结构目前看来还是非常稳定的，不过也有不少仇富的人在。每当老师在课堂讲，“全民奔小康”“消灭贫富差距”这种话的时候，我都觉得他挺好笑的。至少，在我看来，把这种全民温饱的状态叫做“小康”真的是一件自欺欺人的事。中国人的精神贫瘠是从古代封建君主制留下的祸根，上层领导者掌握着知识和文化，利用着下层人民百姓的无知管理着国家，这是封建君主制的固有模式。我想这种状态在百年以内都难以改观，很多国人缺少信仰和追求以及精神寄托，就比如盲目追星从众捧噱头等等，今天这个明星火了追这个，后天这个网红火了追这个，新闻的报道速度都快赶不上这些八卦的代谢速度了，以便人们在茶余饭后的谈资。比起这些一天一个面孔的明星，我们是不是更应该去赞扬和追捧那些真正为国家民族发展做过建设和贡献的那些人？你知道吗？这种明星在古代，叫做“伶人”，是一种非常卑贱的职业，因为中国人讲究人人平等，所有他们后来才能够走到大众面前，可是就有些人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觉得自己出名了就高人一等了，其实这种人也是“精神贫瘠”的家伙。必须阐明的是，我不是不赞同追星，只是不赞同“盲目追星”，明星也是人，除了某些方面有特长外，他们也是普通人，那么他就有缺点和不足，也会犯错，无理由地支持和洗白他们，真的是一件非常无知和愚蠢的事。媒体和舆论若是不能树立正确的导向，歪曲事实和恶意引导群众舆论，将会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看新闻说，以后义务教育要普及到高中，现阶段的教育都注重“教”而不注重“育”，知识可以不去“教”，大不了以后去搬砖嘛，但是文化还有道德素养这种东西必须“育”，这是中国人脱离“精神贫困”的最好的方式。
没错，一切都像你说的，需要时间。那就让我们满怀希望去等待和期盼吧，还有如果以后能贡献一份力量的话，我也希望能加入这个行列中去。
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雪莱《西风颂》。
也许我们就是下一缕春风。
——高杉
2008.9.19
将信件寄出后，我就开始着手准备校庆的事情了。在高二开学当天，校方就在公告栏张贴了校庆演出的公告，除了校方自己安排的节目外，还面向全校募集优质节目，开班会的时候，甄老师也要求我们班级能报名参加这次演出。国庆假期开始之前，校方就不在收录任何节目了，而且每个班级都有报名限制，一个班级只有两个名额，即使采纳了也不一定就能上场表演，还要看节目安排。学生里很多报名唱歌跳舞的，但是没点实力的基本上都被筛了下去。虽然我之前就参加过市里的比赛，但是复选的时候直接就被筛了下来，所以让我直接去报名电子琴的独奏还是缺少一点信心。而且，当时学校附近的兴趣班也很多，也有很多乐器班，学生里会玩乐器的也有不少。我本没有报名的打算，可是甄重玖不知道从哪里打听的，知道我会玩电子琴，点名让我上。虽然我每个周末都去上电子琴的课程，有时间也在家里练习，但是上一次登台表演还是初二的时候，三年时间没有站到舞台上，我还是有点紧张。我在评选老师面前，弹了理查德克莱德曼的《秋日的私语》和《雪之梦》两首曲子，他们对我都说：“保留，启用的话再通知你。”
校庆是在10月18日，差不多有一个月的时间去准备。所以我一有空就去音乐教室练琴，中午和周末的学习会我没时间去了，除了晚自习放学后一起回家外，其他很少见到苏青黛。
每天晚上，甄老师都让我离开自习室一节课的时间去音乐教室练琴。由于弹的是钢琴，跟电子琴还是有区别的，我练了好久，才把难度比较高的《月光奏鸣曲》勉强练熟。晚自习回家的时候，我都忧心忡忡的。
9月的夜晚已经渐渐转凉，我穿着单薄的外套，推着车伴随着苏青黛的脚步一言不发的走着，发着呆凝视着夜空。
“咣当。”我的车碰到了前面吕之海的车，吕之海回头问道，“你看着点啊？”
“抱歉。”我回过神来，对他笑笑。
“怎么了，你？最近神情恍惚的。”吕之海摆摆手，问道，“练琴累了吗？”
“练琴？你要报名校庆演出？”苏青黛有些惊讶。
“你不知道吗？吕之海没告诉你？”我有些奇怪，因为每次离开学习会我都说有事没法去，看来她不知道我要参加演出的事。
“学习会我没去啊，我中午要练球。”吕之海耸耸肩，无奈地说。尹佩兰也经常和吕之海呆在一起，所以她对我的情况也不是很了解。
“原来是这样。”苏青黛神情有些低落，微微蹙眉，低头道，“我还以为你不想教我，对我厌烦了呢？”
“不会的，我最近比较忙，鞠白和周薇薇也没跟你讲吗？”我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他们两最近也没来，学习会就剩我一个人了。这几天我都是在教室看书，根本没去后面的花园。”苏青黛不快地推开我的手，冷冷瞥了我一眼。
“是吗？我还以为他们两在呢？抱歉，最近太忙，冷落了你。”我拉着她的手，解释道。
“哦，对了，我们班除了你报名外，还有个话剧，鞠白和周薇薇他们最近也在彩排。”吕之海回头跟我说道。
“是吗？什么话剧？我最近专心在练琴和学习，其他的事还真并不知道。”我挠了挠头，苦恼道。
“《梦游仙境爱丽丝》。”吕之海说道，“叶夕雾也在。”
“是吗？难怪最近也看不到她！”我叹了口气，说道，“都演什么角色？”
“周薇薇——红王后，鞠白——疯帽匠，叶夕雾——爱丽丝。”吕之海仰着头看着夜空，思索道。
“叶夕雾是谁？”尹佩兰和苏青黛齐声问道。
“转学生，这次她演爱丽丝的。”吕之海继续推着车，往前走，“他们排练的时候，小杉你都去练琴了，不知道也正常。”
“哦，我这几天还要继续练琴，学习会的事我就先放到一边了，等校庆结束了，我再回来。”我点点头，想起来音乐教室每次都在另一栋楼，他们排练话剧的话应该在别的教室，所以没有见到他们，转而对苏青黛解释，“你们班报了什么节目没有？”
“有个合唱，小黛领唱哦？”尹佩兰笑道。
“祝你成功。”我对身边的苏青黛笑笑。
“嗯，谢谢。”苏青黛平静的点点头。
当天晚上回去，我又继续练琴，为了不影响晓梅和周围邻居休息，我将电子琴的声音调到最小，不断地练习，似乎是上个月熬夜工作的毛病，一直到凌晨3点才睡着。
第二天上午上课，我有些疲惫地趴在课桌上，眯着眼睛，黑板上的字迹也变得不清晰起来，老师的讲课声也渐渐模糊起来，不知不觉之间睡了过去。
“咚咚咚。”褚蠡滨敲了敲我的课桌，“醒醒，上课怎么睡觉？”
“嗯？”我揉了揉眼睛，抬头看着站在一边的褚老师，“最近为了校庆演出一直在练琴，昨晚睡的有点晚了。”
“校庆是很重要，但是不要影响学习。算了，这些东西你都会，困了就休息一会，不要影响其他同学。”褚蠡滨摇摇头。
“流氓，你看起来很疲惫，没事吧？”叶夕雾关切地低声问道。
“没事，曲子还不是很熟，距离30号的deadline还有3天时间，我必须多花点时间去练习了。”我摸着滚烫的额头，摇摇头说道。
“什么曲子？”
“贝多芬的《月光》。”
“怎么不选一首简单的曲子？”
“其他的曲子老师都是作保留意见，不一定会启用，这首《月光》算是我的底牌了。”我叹了口气，摇摇头，“最近一直练不好。”
“我会一点古典音乐，我帮你看看？”叶夕雾拍拍我的手腕，安慰道。
“好啊，最近我自己一个人练也没什么进步，你如果懂的话，帮我指点一下也好。”我翻了翻课本，无奈的说。
中午的时候，我来到音乐教室，坐到钢琴前，按照曲谱演奏了《月光》，曲毕，问了一旁的叶夕雾:“怎么样？”
“嗯……”叶夕雾站在一旁，捏着下巴，“好几处节奏没把握好，时快时慢，我感觉你弹琴的时候心烦意乱的，这首曲子绝对过不了评选。实在不行，就换一首。”
“有几首简单的，我也比较熟，不过其他班级的学生有可能也会，我很有可能会被筛下来。”我摩擦着双掌，抿了抿干涩的嘴唇，说道。
叶夕雾从曲谱架上取下琴谱，翻了翻，在一页停下，亮给我看：“这一首吧。”
“不行，这个没法独奏，原曲有大提琴伴奏。”我摇摇头，接过曲谱放回曲谱架。
“你先练着，我有办法。”叶夕雾拍拍我的肩膀，微笑道。
我半信半疑，练着她给我指定的曲子。
当天晚自习的时候，我依旧按照之前的时间来到音乐教室，叶夕雾已经在里面等我了，我有些好奇，问道：“你话剧不排练吗？”
“搞定啦。”叶夕雾耸耸肩，笑道，“练得怎么样？”
“还行，我把原曲听了100多遍了，效果比《月光》要好一些。”我坐到钢琴前的凳子，翻开曲谱，准备继续练，“你给我找的大提琴手呢？”
“大提琴手没有，小提琴有一个。”叶夕雾笑着从一边的包里取出一只小提琴放到下颌处，架好琴弓。
“你还会这个？”我咧嘴笑笑。
“你又没问过我！”叶夕雾站到我身后，“合奏吧。”
音乐教室里琴声悠扬，我和叶夕雾整整练习了两个小时，离开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0点，整个学校除了高三的学生外，全都已经离开。
30号的当天，我和叶夕雾在老师面前合奏了约定的曲子，终于赢得了老师的许可：“可以，留作压轴吧。”
听到这句话，我和叶夕雾相视一笑，击掌庆贺。
国庆期间，所有参与校庆表演的学生和老师都在彩排，我和叶夕雾自然不例外，为了达到更好的效果，每天都在彩排，叶夕雾更忙，还要参与话剧的排练，每次排练完，她都有些疲惫。10班的合唱不是很需要音乐教室，就在他们自己的班级进行彩排，加上晚上练习地很晚，我已经不和苏青黛一起回家了，所以，我这段期间也不曾见过苏青黛。
校庆当天，来了许多学生和周围的居民，但演出的会场只能容纳3000人，所以需要买票入内，但是有当地电视台的实况转播。
上午9点，校庆正式开始，开场舞过后，是校领导和县领导的讲话，之后是文艺演出。新生合唱之后，接着是几个小品和话剧还有舞蹈。我们班的两个节目都排在最后。10班的合唱——《我的祖国》，作为闭幕合唱最后出场。
我在后台的镜子前，整理自己的礼服，擦了擦手里的汗，听到前面一阵掌声，看了看一旁的电视机荧幕上鞠白他们的话剧结束后朝观众鞠躬敬礼。不一会儿，叶夕雾穿着一身蓝白的连衣裙，打扮得像一个洋娃娃一样，走了进来：“准备好了吗？不许笑！”
“准备好了。挺可爱的。”我掩着嘴唇，眯着眼睛笑道。
“真的？”
“真的！”我点点头，“很适合你。”
“别聊了，我先去换衣服，马上到我们了。”叶夕雾转身走进隔壁的女更衣室，我也提前去舞台准备。
舞台上的主持人还在为我们打着圆场：“让我们从荒诞奇幻的童话王国中走出，迈进高贵典雅的音乐殿堂，下面请欣赏高二1班的高杉、叶夕雾两位同学为大家演奏世界名曲——《克罗地亚狂想曲》，掌声鼓励。”
我独自坐在钢琴前等候了一会，随着台下的一片掌声，叶夕雾穿着黑色的礼服，拿着小提琴走了过来，站到舞台中央，她回头与我对视一眼，确认过眼神后一同开始演奏。整首曲子激情昂扬，像是奔流涌动的江水在咆哮，叶夕雾的节奏感很好，音阶强弱拿捏的很准确，领着我顺利演奏完整首曲子，如果没有她，我完全没法独自演奏。曲毕，我和她都闭着嘴呼着气。台下一片寂静无声后，接着是雷鸣的掌声和哨声。我们牵手并肩朝观众鞠躬后，离开了舞台。下一场是10班的合唱，我和苏青黛打个照面就回后台休息了。
我们两喘着气，相继坐在更衣室前的休息长椅上，喝着水。叶夕雾连续出演两场，加上连日的排练，真的是很累了，个子又小，体力更不支，竟然靠着我睡着了，我脱下外套给她披上，起身要离开。她轻轻地拽住我的衬衫，轻轻的喊了一声：“爸爸，别走。”
我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看着她稚嫩的脸庞，轻轻搂着她的肩膀：“没事，我在。”连续的排练让我也有点撑不住，也靠着墙睡着了。
“她是谁？”有人轻轻拍拍我的下巴，轻声问道。
我睁开眼睛，叶夕雾披着我的外套趴在我的腿上睡着了，苏青黛面如死灰冷冷地盯着我，我环顾眼前的景象，轻声说道：“我同桌，最近我们最近排练太累了，有点困。”
“这半个月你们每天都是这样在一起排练吗？”苏青黛拽了拽肩前的一缕黑发。
“对啊，她睡着了，别吵醒她。”我撩了撩叶夕雾额头前的刘海，睡着的时候和一个小孩一样安静，笑着说。
“你就这么让她睡你身上？”苏青黛指了指我腿上的叶夕雾。
“哦，对，我抱她到休息室去。”我轻轻抱起叶夕雾，体重很轻，一点也不费力，顺手拿起一边的小提琴，转而对一旁的苏青黛说，“学习会我明天会去。”
苏青黛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目送我离开。我将叶夕雾抱到沙发上，披上我的外套，转身离开去找苏青黛，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会场，我又回到休息室中，叶夕雾还在熟睡，我拿了一本书，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她睡了很久，下午两点才醒，双臂撑着身子在沙发上坐立起来：“水。”我从旁边拿了一瓶矿泉水，拧开地给她。她咕咚咕咚猛地灌了几口，微微咳嗽几声，我拍拍她的后背：“慢点喝。”
“几点了？”她掀开盖在腿上的外套，从沙发上站起来。
“14点36分，饿了吗？吃饭去吧。”我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转而披上自己的外套，说道。
“嗯。”她将小提琴收进包里，和我并肩离开会场，一路上都沉默着。
这个点校园里食堂已经什么人了，我们点了一些剩余的饭菜，安静地吃着。
“有没有什么想说的？”我擦了擦嘴边的油渍，问道。
“表演很成功，恭喜。”她拿起水杯敬我。我与她对碰一下，问道：“就这个？”
“还能有什么？”她抿着嘴，笑道。
“县二中虽然不及我们学校有名，但是城区的条件也不会太差。你为什么要转学呢？还有，你会小提琴，为什么从不告诉别人呢？”我问道。
“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她仰着脸，对我笑道。
“不说拉倒。”我喝了口水，冷冷瞥了她一眼，这个女人，又拿我开玩笑。
“切，现在都没人了，这都不敢？”叶夕雾轻轻哼一声，左手撑着下巴，歪着头看着窗外。
我冷冷站起身，瞥了她一眼，轻轻地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现在能告诉我了吗？”
“你！”她收起手臂，坐直身体盯着我，轻轻叹了呼了口气，“我爸爸以前是马戏团的侏儒表演家，一边拉着搞笑的小提琴音乐，一边给在高空绳索上骑着独轮车，我9岁的时候，他演出的时候出了意外，突发性的心肌梗塞，离开了人世。我妈后来也换了抑郁症，自杀了。我被我外公收养，这些年他身体不好要回乡下养老，我不放心，就跟着转学过来了。”
叶夕雾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点眼泪都没有，平静地仿佛这些事情从来没有发生，撑着下巴凝视着窗外。我们两彼此沉默半晌。
“你之前不是说，我每天都穿着黑色的衣服，像是上坟吗？”她转头对我笑道，“父亲和母亲的葬礼上，我已经穿过两次了，我时刻在提醒我自己以后身边的人可能还会离开。”
“抱歉，夕雾。”我皱着眉，深深地叹了口气。
“错不在你，何必道歉。外公告诉我，不要去憎恨别人所拥有的，而去珍惜自己所拥有的。你说呢？”叶夕雾又用右手撑着右脸，对我笑道。
我对她笑笑，没有说话。
这样的经历逼着这小姑娘成熟和独立，在旁人看来实在是非常悲惨，可是她的笑却格外的明媚，像是在瑟瑟秋风的中绽放的花朵，因为只有在黑暗里才能看见光芒，只有夜晚才能领略星空的美。
10月的秋天，暑气还未褪尽，暖暖的阳光，还有几丝凉爽的秋风吹来桂花的香气。秋天是收获的季节，也是花开的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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