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7章、切石
王仲掏出了一袋晶石递给了宋庆余，宋庆余打开了看了看，随意掂量了一下便收了起来，对着姜山等人说道：“钱货两清，那么几位老板，这些毛料是准备现在切开呢，还是带回去自己开？我这里也拉来了解石的工具，倒也方便。”他这话也是多此一问，不过做做样子还是要的，毕竟王仲又没有参与打赌。
“怎么样，你我谁先解石？”宇文涵章出言问道，他虽然认准了自己购买的这块半赌毛料能出土行晶石，不过他对切石没多少了解，生怕自己将里面的土行晶石切坏掉了，要知道，这切石的学问是很大的，切出来之后的土行晶石价格也往往是天差地远。所以便出言相问，其实不过是想让王仲或者姜山先来，探探风水。
“我先来，我先来，咱就是图这痛快，看你那气吧唧的样子，不爽快。”王仲跑惯了江湖，这察言观色的能力当然是有的，可是今天他第一次赌石就碰到了不痛快，再好的修养也忍不住出言挤兑了一把宇文涵章。
王仲的话气的宇文涵章直翻白眼，这能比吗，一块八百两中品晶石的的和一块三百万两上品晶石的，这中间差了好几个零好么，换成宇文涵章买的是八百两的，就是八百两上品晶石的，他也敢第一个切啊。要不是纳兰容若在场，他真恨不得出手宰了王仲，遗失之城里，他还没有见过这么不要命的，竟然敢真的出言挤兑他，可真是不想活了。
“等着吧，一会儿有你们好受的，跟本少爷斗，不知死活的东西！”
宇文涵章恶狠狠的想道，他对自己的信心别人根本无法想象，恐怕只是洞悉了一切的姜山才能理解吧。
“二，还是你帮老叔先切吧，我看看好了。”
等到宋庆余把切石工具拿来了后，王仲却打起了退堂鼓，先前话说的太满了，这要是石头里面什么都没有，王仲感觉自己丢不起那人。何况那些切石工具五花八门，他却不知道怎么用。
姜山一看这些工具倒没什么，他可是一名随时要晋级的凡匠师，这世上要说他不会用的工具，那真是少之又少了。
看到这边有人要解石，周围前来购买毛料的晶石商人纷纷围了上来，这热闹可是要看，再说了，如果切涨了，里面土行晶石成色不错的话，他们也会出手购买的，要知道，由于几大王国垄断了土行晶石原石的输出，现在土行晶石原料可是很紧张的。
“夏老前辈，要不然您来切？”
姜山看向夏老，客气了一句，其实他心里根本就没当一回事，石头里面有什么，自己比谁都清楚。
“老胳膊老腿的动不了了，还是你们年轻人来试试吧，不用怕，直接从中间切一刀看看。”
夏老爷子摆了摆手说道，开什么玩笑，这样的破石头也值得他来开。
姜山不在多话，先将那块拳头大的毛料放到楔形固定台上，让后在工具箱里面拿出了一把锯子来，这锯子的出资高阶凡匠师之手，很是趁手，姜山毫不犹豫，直接将锯齿向石头切去。
姜山臂力本就惊人，而如今境界提高，对力量的掌控细致入微，动作平稳而恰到好处，随着一阵难听的“撕拉……咔嚓……”声音传过之后，那块足球大的毛料，已经是从中间被剖开了。
众人一股脑的围上前去，嘴里同时发出一声叹息声，不用问，里面是什么都没有。
不过夏老爷子看着姜山的动作，倒是点了点头，暗中夸奖孺子可教也，这切石和赌石一样，该出手的时候就要果断，不能患得患失的，姜山刚才的举动，倒是符合了这一点。而且姜山如此平稳的动作，恰到好处地能够保证里面的晶石会因为锯齿的不规则变化而破损，最大限度的保证了晶石的完整性。
“怎么样？二还是要继续切？”
宋庆余分开挤在一起的人群，对里面的姜山问道，这切石有时候也有说法的，第一块不出黄，后面出黄的机会就会很，虽然这些都是谣传，不过人云亦云，传的广了，也就信的人多了。
“切……”
姜山的表现有点像赌输了的赌徒一般，脸色涨得通红，不服输的样子看的一旁的宇文涵章心中大爽。可他却忘了，这块石头可不是姜山的，就算是真的切出来什么，又有什么关系呢？
“伙子，先擦下石头吧。”
姜山的表现把夏老爷子都骗过了，这种赌徒的心态，可是不适合赌石这行当，本来看到姜山还觉得他是块好材料，便忍不住提携他一把，没想到此刻少年心性倒是展露无遗，老爷子不由出言提醒了一句，让姜山稳一稳自己的情绪。
“好！”
姜山答应了一声，将剩下的半块完整的西瓜大的毛料，翻了个个儿，稳在了支架上，随后从工具箱中拿了把扁平锉刀，随着砂锉刀摩擦所发出的“滋滋”声，便在切口的一边心翼翼地打磨了起来。
这块毛料里面的土行晶石，都是在中心部位，在石头表面都是些白色雾状晶体，就连蟒纹都没有出现，夏老爷子这会也是站在姜山旁边，仔细的看着打磨后露出来的石面。
“伙子，先不忙，让我看看！”
随着姜山的动作，破碎石屑飞舞，一时间灰尘遍地，普通人隔着这些灰尘，恐怕看都看不清什么吧，可夏老爷子忽然让他停下，姜山也急忙停了下来，故作疑惑地看着夏老爷子。
夏老爷子接过宋庆余端来的一盘水，将打磨后的石面清洗了一下，然后蹲下来认真的看了一会，摇了摇头，对姜山说道：“再切一刀吧，看起来出黄的可能性已经不大，不过要是有土行晶石的话，应该是靠近石心位置了，你稍微切偏一点。”
姜山听到夏老爷子的话后，在心中也是暗自佩服，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自己可以用点石成金手来感应其中的晶石分布，这老爷子只是通过观察了一下外表，就能断定，要是出黄的话，一定是在石心位置。
“就是，快切吧，别墨迹呀，咱们还在等你们的赌局呢！”说话的人让姜山竖起了耳朵，姜山心道：“该不是又给老子开了盘口了吧？”想到这里，他找了一眼王仲，却发现这人已经穿梭在了周围的人群中，手里忙不迭地收出示票，他不禁咬牙切齿，老子在帮他挣钱，他居然拿自己又当起了肥羊宰！
“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赔率是多少了，不行，一会儿说什么也要给自己压个注，这稳赚钱的买卖，说什么也不能亏了不是！”姜山暗自想到。
“兄弟，快点切，要是有上品晶石我就买了。”说这话的人，应该就是购买原料的晶石商人了。
要说晶石其实作为流通的货币、修炼行力的资源外，那就是王公贵族们彰显身份的标志了。通常有钱人家都会买一些土行晶石雕琢的饰品或是工艺品，而这些往往都是有钱人家买的，好的材料加上大师的手艺，以及货源垄断，这让晶石饰品买卖成了一本万利的行业。
由于货源稀缺，赌石别的地方并不常见，是以很多刚刚来这里准备参加拍卖会的人听说这消息之后，都纷纷从城中围了过来看热闹了，这边的土行晶石原料可都是摆在地上的，为了保证这些毛料的安全，宋庆余连忙让人调集了一批护卫过来维持秩序，一时间，这里已经人声鼎沸起来。
“夏老前辈，那我这刀就从这里下去如何？”
姜山用锉刀在那块毛料上画了一道线，线画的有些偏离石心，这也正是刚才夏老爷子所交代的。
“嗯，切吧，玩这行的，没有不交学费的，保管切，这赌石玩的就是个兴致，别怕。”
夏老爷子对这块毛料实在是不怎么看好，出言给姜山铺垫了一下，这里现在围了这么多人，生怕他切完之后，心里会有失落的感觉。
姜山闻言点了点头，拿起锯子，对着所画的白线，吐气开声，这次用力的切了下去。锯子速度更快，但节奏依旧平稳，丝毫不会伤害到其中的晶石
四散的碎石屑打到了脸上，姜山毫无所觉，手中化劲道施展，顿时石屑再也没有飞起来，都是顺着石头上的切痕落了下去。这一幕正好都被夏老爷子和纳兰容若看见，二人不禁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惊讶。但姜山很快就将石料切开，周围到没有多少人注意到这一点。姜山举起了石块，迎着阳光看了看。
“咦，涨了，赌涨了！”
不知道是在场的哪个人喊出了声，原本都屏住呼吸看着姜山切石的众人，纷纷激动了起来，这些人大多都没有亲眼见过切石，此时站在后面的拼命向前挤去，想看看这石中土行晶石出世的真实情况。
这下围在切石机旁边的护卫们忙了起来，围成一圈将那些人拦在了外面，里面夏老爷子正拿着水清洗着出黄的半边石头，眼中满是惊讶的神色。
“水头还算可以，能达中品晶石了，不过色很正，尺寸也不错，掏出一对手镯正好，算是中上档次的土行晶石。”
夏老爷子一边看嘴里一边评价着，他不仅是吃惊这块毛料开出了土行晶石，更为吃惊的是，姜山这条线画的简直太准了，正好从土行晶石的边缘切了过去，完全没有伤及到土行晶石丝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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