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18章
第18章 本故事纯属虚构
明明是凌晨，但红姐好像24小时全天候待命。
“你想通了？”
陆成钦借着熹微的亮光，在手机屏幕上啪嗒啪嗒打了几个字：“前提必须解除我和宋舒清的关系。”
“没问题。”
经纪人大多都是学制片出身，制定方案，预算投资，预估收益，那是他们本科的基本课程。
“我不想再有捆绑炒作的事情出现。”
红姐过了有好几分钟才回一个好。
公司也做出让步，但是归其根本是为了更大的利益，在这个世界里棋子与棋手之间的身份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发生转变。
今天，你是操控一切的棋手，看似一切尽在掌握，但今夜一过，风向一变，棋手也会沦落成任人摆弄的棋子。
在公司看来，如今的宋舒清已不再重要，废棋一颗罢了。
过了几日，简宁在便利店吃便当的时候，看到了陆成钦宋舒清分手的新闻，心里突然“蹬”了一下，咖喱酱挤在了饭盒外面。
她走神，原应该高兴的，她却连笑都挤不出来。
看见拇指上的咖喱酱，她叹了口气，准备起身去拿纸巾，一个穿着店员制服的年轻男孩走了过来。
冲简宁微笑，简宁看他的样子估计只有十五六岁吧，笑容却暖得像明媚晨阳，男孩子给她递了几张纸。
“谢谢你，小朋友。”
可是简宁却没有用这张纸，而是用舌尖轻轻舔去，干净的纸巾崭新如初的被她攥在手心。
那男孩忽然就不笑了，丧着一张脸闷闷地瞧着她。
小男孩越不高兴，简宁就越高兴，她喜欢看这种孩子气的表情，和简安一个样。
“我已经成年，不再是小朋友。”
说完，男孩便扭头走了，简宁看他气呼呼的背影，再一次忍不住笑了。
这是今天她第一次发自真心的笑。
当陆成钦告诉简宁他过几天就要进组的消息，简宁激动得从床上蹦了下来，追着他问是真的吗。
她的样子很高兴，不是装出来的。
陆成钦不爱拍这类打着历史剧旗号的偶像剧，但看到简宁如此开心，他觉得也并不是没有回报。
简宁哼着小曲在收拾东西，陆成钦以为她想帮自己收拾行李。
走过去看了两眼，原来她是在收拾自己的东西。
陆成钦当时心凉了半截。
“你收拾东西干什么？”，陆成钦坐在沙发上，双手交叉胳膊肘搭着膝盖，身着薄衣清冷中带有雅痞气质。
简宁头也不抬地说：“回学校，下周有个全国辩论比赛，我必须得回去。”
“你之前怎么没告诉我？“，陆成钦脸色颇暗，他很在意简宁不与他分享生活中的琐事。
简宁权没当回事，这时候她手机响了，是学校打过来的，“是吗，好的我这就来。”
学校辩论社通知她训练时间，简宁几乎没带什么东西就过去了。
等门关上的瞬间，陆成钦才意识到她已经走了，他看到沙发上还横躺着简宁的烟灰色围巾，忽然想给她递过去。
门一打开，电梯间也没有人影，她动作真快。
他重新关上门，整间屋子又只剩他一个人，想到刚刚简宁收拾东西的爽快和溢于言表的快乐，他真的在怀疑是否离开这里才是她真正雀跃的原因所在。
也许简宁还是个学生，也许她也会想念朋友同学。
曾几何时，他陆成钦也需要用自欺欺人来缓解寂寞了？
他也想不到，这个女孩走了之后他会变成这样，他不敢说会爱她一生，在陆成钦过往的感情史中简宁不是他第一个女朋友，他也曾想过简宁是不是最后一个。
答案是未果。
其实他是害怕孤独，去异乡拍戏，一个人面对剧组那么多人的一个环境，陆成钦无所适从。
说起来真可笑，他一个大男人会怕孤独。
但事实就是如此。
床伴是身体的伴侣，但精神上的空缺会越来越大。
简宁的出现，填补了这个空缺，但简宁不可能永远留在他身边。
接下来的几天里，陆成钦专心剧组的工作，并没给简宁发简讯。
原因有二，首先是工作任务繁重，每天十小时的工作量让他身体承受不堪，但剧组的经费有限，搭景后期已经挖去大半资金了，何况女主角片酬不菲，刚拍一周就开始请假，
公司给她安排了一档探险真人秀，该节目已经破6，没有艺人不往上冲的。
女主角陈予欢的戏份很重，公司又给她把原著里心机颇深的女主形象改得讨喜些，最后得黑化自卫都是环境与身边人使然。
于是集数被病态地拉长不少。
陆成钦看了增加的大约十三集的剧本，荒唐一笑。
为了衬托女主的天真无知，他居然还要和女二演一场狗血出轨戏，最可笑的是编剧最后仍把他改回到女主身边，理由是为了大团圆结局。
这个剧本简宁之前看过，她把这当作幽默大王看，完了评论编剧的水平，一句话总结就是：若这也能算大团圆，那爱情简直是场巴结。
陆成钦对这部戏没多大兴趣，不过他对简宁这句话却印象颇深，他们之间，不也是巴结吗？
他无条件的巴结简宁的所有。
晚上那场夜戏，是在宫廷的溪河上的扁舟里太子殿下面对前来避雨的宫女，陆成钦是那位太子，而女主陈玉欢则是宫女。
戏里的设定是宫女看不出太子的身份，莽撞了几句。
在对戏的时候，陈玉欢笑了笑，“怎么会有人看不出这位是太子呢？”
化妆师在边上都笑了，陈予欢接着又说：“那眼神也太不好了，满宫里再也挑不出第二位更像太子了。”
陈玉欢说完后，抬头望着陆成钦笑，笑得眉眼弯弯，比电视里的她还要清纯美丽，陆成钦收回眼神看剧本，不做声。
接下来的剧情是另外的宫女洁儿会失神落魄地跑来提醒女主这是太子殿下。
现场导演到处喊洁儿，估计是个群演，导演连演员名字都不知道。
不知从哪个角落慌慌张张跑来一个女孩，那女孩模样很是美艳，至少在陆成钦看来洁儿比女主要更出众美艳。
陈予欢瞧了眼洁儿，显然并不满意，但仍微笑和洁儿打招呼，“你好啊，我是陈玉欢。”
女孩很开心刚要说话，陈玉欢便抢先开口：“你就是洁儿吧，一会儿我们就要开始了哦。”
陆成钦忍不住多看了这个女孩几眼，并不是他天生见美女走不开道，而是这位洁儿得五官模子像极了一位人。
原本这场戏早就该拍了，可惜陈予欢几句话得台词死活记不熟，于是现场就得陪她待命。
趁女主背台词时间，饰演洁儿得女演员偷偷接了个电话，现场执行导演看到了破口大骂，“你怎么还带手机进片场？不想演了？”
这时候陈玉欢正摆弄着手机发了几条语音过去，执行导演对她点头哈腰得，“没事儿，您继续。”
洁儿演员似乎初出茅庐，不懂娱乐圈见风使舵的常态，“为什么她可以？”
执行导演走到洁儿旁边，指着她脑门说：“你当你是什么啊，等你到人家这位得位置你再给我耍大牌。”
“是我姐姐给我打的电话，她，她挺担心我。”
“我妈还担心我呢，你是不是脑子不正常啊，不正常趁早给我滚蛋别再着……”
陆成钦看不过眼，“陈导，您看现在也没有拍戏要不然让她把电话打完吧。”
这位导谁也不想得罪，陆成钦这个面子他得给，于是也只是狠狠瞪了洁儿一眼走掉。
洁儿肾不好意思的对陆成钦说谢谢。
陆成钦倒没说什么，只是随口问了问，“给家人打电话问候也是人之常情。”
洁儿深叹口气，并不开心，“是啊，可我这位姐姐啊心里只有她的辩论。”
陆成钦愣在原地，原本只是一些随心的猜想，没想到却成真。
这位洁儿是简宁的妹妹。
陆成钦笑了，开拍前对简安说，“简小姐，祝你姐姐辩论成功。”
简安特高兴的冲他说：“那当然啊，我姐可厉害啦。”
哟哟，满满的炫耀啊。
陆成钦点点头，赞同这句话。
原本陆成钦是想留个活口，又或者说她想让简安怀疑他和自己姐姐的关系，陆成钦耍的
这种小心机的确有炫耀的成分在，但他不介意，即使他和简宁的关系被别人知道，他也毫不畏惧。
但是，他算错了一件事。
简安智商低，她完全没意识到那声简小姐，陆成钦为何知道一位群演的姓？
简安这短短一分钟的镜头最后在陈玉欢经纪人的坚持下，只留下了十秒的一闪而过。
剧组吃饭，陈玉欢跟工作人员客套寒暄，有位摄像大哥说了嘴上回那个洁儿长得真带劲，可惜只是配角。
化妆师阿丹也说，如果洁儿多活几集就好了。
灯光师添了一嘴，那个洁儿是吧，我知道她好像不是科班的，才十八九岁的样子，演技缺了点。
陆成钦听完点点头，确实，简安没有接受过正统表演系课程，在演戏方面很稚嫩，没有带入感，她唯一的有点是颜值能打，任何女一号都不会允许这位简安小姐做自己的配角，她光站在那里就是一幅国色天香。
陈玉欢明显脸色不好了，她这个人不是很公主，但是很有病。
她故意娇嗔地咳了咳，“看来你们对洁儿很是喜欢啊，不然把她叫回来好了？”
众人又是对她一阵哄，陆成钦不为所动，吃了几口米他放下餐具，拿出餐巾纸轻轻擦拭唇角，认真地看着陈玉欢：“陈小姐认真的？”
陈玉欢一愣，保持着笑容青春无敌，“成钦哥是什么意思呢？不会咱们太子殿下对洁儿一见钟情了吧，看来剧本得改改了大家说是不是？”
众人又是一阵假笑，陆成钦刚要开口，就被身后一阵拍打叫住，来人是红姐。
红姐爽朗的笑从不远处传来，“我们欢妹嘴巴也太厉害了吧，以后是找你做女朋友可真是一点便宜都没得占哦。”
陈玉欢心中再不爽，也要给红姐面子，笑吟吟地喊了句：“红姐姐好。”
收工后，红姐对他说：“你跟她较什么真，等到新戏播的时候我们两家还是要合作的，恼了她没什么好处。”
陆成钦没说话，灯光晃眼，眼皮搭下来印在皮肤上形成一道弯曲明显的月牙，天生的睫毛精，因此他虽然不是大眼睛也显得顾盼生姿。
红姐看着镜子里的他，感叹自己当初的确没挑错人，这样的长相深得女人心。
陆成钦开机，手机还剩一点电，打开后他瘪嘴不爽一扔，跟孩子发脾气一样。
简宁还是没来找他，哪怕一句关心呢？
红姐看他几眼，心想那丫头的段位是真的高，以退为进。
“我看你挺反常的啊，怎么了最近？”
陆成钦一句话不说，只是摇头。
红姐说，“谈恋爱了？”
陆成钦还是没说话，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我劝你不要害了人家，接下来你的工作很忙碌，不存在有自己的时间，要断趁早断。”
红姐冷静，好心。
“我不会和她断的。”
话说开了。
红姐抿嘴点头，意识这不是一夜情之类的床伴。
好，那就事论事。
“你配得上人家吗？人家名校毕业，未来一片光明，你呢？这个圈子里没有秘密，只要在摄像机下面晃一晃，你祖宗十八代都能被挖出来。”
陆成钦深吸一口气，他当然不是不知道，只是装作不知道罢了，他曾想早晚会被拍到的，那拍到就承认。
承认自己喜欢的姑娘不是什么丢人事。
但现实从不是一出西厢记。
“我看她接近你地目的，也没那么单纯吧？”，红姐对着镜子撩撩头发，幽深地看了陆成钦一眼，“我有查过她，家境不算好，成绩却格外好，一般这样的女孩手段就不会差，更何况她还天生丽质，这样的女孩正常男人都无法拒绝。不是无脑胸大拜金者，但她的欲望一定比普通拜金女孩还要多，总有一天你有满足不了她的时候，到时候怎么办，被一脚踢开？我奉劝你先摆脱了她，别落得难看下场。”
陆成钦听的一头雾水，怎么简宁在别人眼里竟成了这样玩弄感情的女人？
他不管怎样不会对红姐发脾气，陆成钦忍着怒气，对红姐逐字解释，“她不是那样的女人，她家境怎样我不清楚，我也不想知道，只是我愿意给她更好的生活，那是因为我喜欢她，不是为了别的。”
红姐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又笑了笑，似乎是觉得陆成钦可笑之极，“那她呢，她对你是真情呢，还是假意？如果你不是陆成钦，她愿意和一个27岁的男人在一起吗？你当x院里的女学生都是傻子吗？”
陆成钦无力，他也笑了，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无可奈何地笑了，他反问：“那我作为陆成钦这个人就那么不值得爱吗？我一定要成功，才有人会爱我？”
红姐在镜子前镇了下，她回头看这张面无颜色的冷漠脸孔，像是被抽空气体的试验管一样破败，红姐在那一瞬间有些心疼他。
刚要说些什么，陆成钦摇摇头。
他离开化妆室。
在推门之前，他地手放在门把手上，舌尖微顶在唇下，稍微舔舐，下定决心后，微微侧头看了一眼红姐。
“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去找她，不然我什么都做得出来，你知道我的。”
红姐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低头冷冷一笑，理了理刘海，就在五个小时前，她特意去了一趟x院。
第一次与简宁的会面，其实说实话，红姐都怵。
这个女孩冷静异常，无论自己跟她说什么，她都面无表情。
“简小姐应该认识我。”，红姐不愿招摇过市，穿了一身黑色呢子大衣，脚踩八厘米高跟鞋行动却很敏捷。
为表尊重，红姐摘下墨镜，笑得很客套。
没想到简宁比自己还要客套，她微微低头，说了句：“百闻不如见面。”
红姐意识到这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孩。
红姐迟钝地又展开微笑，追问：“哦？简小姐是听哪位仁兄说起呢？”
简宁保持原有的表情一动不动，然后眨了眨眼，眼神转移到红姐的脸上，“网上，八卦，小道消息。”
丝毫不躲闪。
好一个骂人不留痕迹，红姐忽然间不知该如何与她凯旋下去，这位女孩不是那种认钱的主，她有自己的思想。
红姐看着她这个样子，笑了出来，但这种笑是没底的，因为这和以往的商业谈判很不同，商业上的合作来往，在坐上谈判桌之前，对手的所有信息都能落在她手里。
可这位简小姐是个例外。
红姐来之前调查过她，家境贫寒，成绩优异，除此之外，无。
但直到和简宁见面，过招之后，她才意识到为何陆成钦会落入她的圈套之中。
她身上的不可预知，不可控制，加上这张颇为冷傲标致的面孔，足够能够一个男人陷入。
“简小姐果然很特别，我如果是男人，也会被你迷倒。”，红姐摆弄着墨镜的边框，忽然抬眼又说了句：“如果我给你介绍更好的呢，满足你的所有，前提是你放掉陆成钦。”
简宁懵懂地看红姐一眼，然后脸上笑意加深，她的左手敲着胳膊肘间夹着的一本书，指骨修长，皮肤在夜晚里白得发亮。
她在不耐烦，表现得很明显。
这是不尊重的表现，简宁是明白人，她不会不懂，既然表现出来。
就是想让对方知难而退。
“你的回答呢，现在x院的学生都这么高傲的吗？如果你…”，红姐逼问。
简宁舒展眉头，打断红姐接下来的话，“不会有更好的，如果有更好的，您也不会找上他，现在陆成钦就是您手中的最好。”，她微微偏头，定格微笑。
嚣张之极。
简宁离开后，红姐坐在驾驶座里发了很久的呆，这丫头的狂妄劲儿居然没惹怒她。
反倒是为陆成钦深深担忧，这怎么能斗得过她呢
更别提摆脱这个丫头了，想要陆成钦专注工作，除非这个丫头主动提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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