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失利
欧杨和扶柳赶到莫离居住的宫殿时，红衣已经趴在莫离的床边，哭成一个泪人了。
莫离躺在床上，面容沉静，已是没了声息。
扶柳捂住嘴巴，不敢相信似的后退了几步，“这、这怎么可能呢？”
昨天她还和这个人一起喝茶下棋，怎么会这么突然？
几名太医跪在欧杨脚边，“君上，吾等已经尽力，可还是……还是……”
“你们胡说！”扶柳红着一双眼死死地瞪着几人，“莫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出事？”
欧杨抱住她，“好了小柳儿，你冷静些，先听听他们怎么说。”他转头看向太医们，“到底怎么回事？”
其中一人道：“启、启禀君上，臣等不知！”
“你们这群庸医！”扶柳大骂。
太医们低垂着脑袋，没敢吭声。
欧杨面上掠过几分沉痛之色，朝白毅吼道：“还不去查？”
他看向床边的红衣，“事已至此，你打算要怎么办？若是将莫葬在北洲，本君会为她寻一处好地方！”
红衣哽咽着摇头，“不劳烦、北君了。主子离家多时，想必想家了，红儿要带主子回家！”她抹干脸上的泪水，“这段时日，承蒙北君照顾！”
“别这么说。莫帮了我许多，应该说本君要谢谢她！”欧杨叹了一口气，“你放心，人是在北洲出的事，本君定会还莫一个公道！”
“谢北君！”红衣道：“还请北君给红儿准备一辆马车，红儿这就带主子回去了！”
“好！”欧杨道：“你随我过来，有一件礼物还没送给莫。是她最喜欢的那些玩意儿，你一起带回去吧！”
他吩咐道：“都出去吧，让莫安静待一会儿！”
“是！”
宫人们陆陆续续退了出去，最后的那名宫人趁着众人没注意，在帮莫离落下帷帐是探了探她的鼻息。
殊不知，这一幕完完全全落入欧杨等人的眼中。
宫人回了自己的房间，反锁好门，迅速在纸上写了几行字揣进怀里，鬼鬼祟祟地出门去了。
白毅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声，无声无息地跟在对方身后，一路跟着对方来到了御花园附近的一处宫殿中。
宫人左右看了看，确定四下无人后，揭开一片地板，将写好的纸条放了进去，然后迅速离去。
白毅站在茂密的枝叶中，耐心地等待鱼儿上钩。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一个侍卫打扮的人取走了纸条。
白毅又跟着那侍卫往王殿门口的方向而去。他不得不感叹暗处那人的谨慎，一份消息，不知经过了多少人的手！
同时，他又有些惊愕，他向来以为的固若金汤的王殿，竟然迷藏着这么多的棋子？
等等！不对！
白毅突然加快了速度往那人的方向扑去，但，还是晚了一步。
利箭穿透了那人的胸膛，那人机械地低下头，看向胸口盛开的血花，轰然倒下。
白毅来不及去察看那人的情况，急急往利箭射来的方向追去。
王殿暗卫们四散开来，慢慢围成一个包围圈。
“怎么会？”扑了个空，暗卫们紧皱眉头。
白毅不信邪，将所有人派出去，把王殿里里外外都搜过一遍，还是没有找出放暗箭的人。
线索又断了。
“该死！”白毅一拳砸向一旁的树干，面上十分懊恼。
白珵恰好经过，见到这阵仗，不由问：“这是怎么了？”
“你不是驻守城外？回来做什么？”白毅皱眉。
白珵晃了晃手中的奏章，“今日初十，我回来述职！”
“君上在莫姑娘那里，扶柳姑娘也在，你注意点分寸！”白毅不放心地叮嘱道。
白珵努力扯出一抹笑，“知道了！”
……
欧杨收到手下人的消息，宣布：“人死了，跟丢了，线索断了！”
这个结果莫离尚能保持平静，甚至还安慰欧杨，“总能找到的！”
扶柳和红衣却是不干了。特别是红衣，天知道她当时多卖力地哭，肝肠寸断都不为过好吗？
“没用的东西，那么多人居然一个都没抓到！”扶柳气得跳脚，她怒瞪欧杨，“还有你，都不舍得跟我说一声，知道当时我哭的多伤心吗？”
欧杨握拳抵在唇边，将上扬的嘴角压下。
扶柳龇牙咧嘴的，“你还笑？你居然还有脸笑？”
欧杨低声嘀咕了一句：“小花猫！”
“说谁？”扶柳阴恻恻地说。
欧杨笑得分外欠揍，“谁刚把妆哭花了，我就笑谁！”
“混蛋！”
莫离边听他们吵，边泡着茶，待两人吵得差不多了，一人手里塞上一杯茶。
降降火，润润喉！
欧杨喝完茶，起身道：“你们玩，本君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
扶柳送了他一个字——
“滚！”
这个世界上，胆敢让北君阁下滚的人怕也只有她了。
欧杨摇摇头，面上尽是无奈和纵容。
……
夜间，一道灵巧的身影在街道穿梭着，最后落入一处宅院中。
听到声响，欧杨转身，笑道：“恭候多时！”
“能得北君静候，是奴家的荣幸！”千面嬉笑两声，“听说北君有笔生意要同奴家谈，不知是？”
欧杨没回答他的问题，反倒是问了一句：“你的命值钱吗？”
千面眉头一挑，显然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话。本着顾客是上帝的原则，他还是回答了，“自然是值钱的，奴家可是浣花楼的门面！”
欧杨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他给白毅使了个眼色，白毅立刻将手上的东西放到千面面前。
欧杨幽幽地说：“不知你要用什么来换自己的这条命。”
千面一看到递到自己面前的东西，脸色霎时惨白一片。
那些他以为永远都不可能出现的东西完完整整地出现，他嘴唇哆嗦着，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欧杨也不急，优哉游哉的模样。
许久，千面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未经伪装的声音有些颤抖，“你想怎么样？”
“回答本君一个问题！”
千面警惕地盯着他。
欧杨道：“你们……”他顿住，有那么一瞬间，他并不想从千面口中知道这个答案。
他苦笑着摇头，给自己找了个借口，“算了，问了你也不会回答本君！”
千面：“？”
“本君要你一个承诺，你力所能及的范围，亦不会损害浣花楼的利益，如何？”
“堂堂北君，居然也会需要我这样一个小人物的承诺？”
“那可不一定！”欧杨道：“说不准以后就用上了呢？”
说着，他拿起那一堆搜集而来的证物，一个接一个地凑近烛火，任火舌将其吞噬。
千面眼看着这些证物连同自己的过去被烧得干干净净，心一松，终于说道：“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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