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二章 徐代国公
陆莞尔着了便装带着小宁子站在人群之后的角落里，一边看着送葬队伍，一边听着百姓的闲话。
“我看这国公府是中了邪，先是舒夫人惨死狱中，然后是舒蔓郡主宫中苟且下嫁徐家，可这徐夫君却和北鲜家夫人苟合了一夜，现在舒国公也死了。这么怎么倒霉的事都让舒家摊上了？”
“舒蔓郡主也是可怜，娘家没了，夫君不爱，也就徐家老夫人还算照顾这个儿媳妇。”
“照顾也是看在国公府的面子上啊，现在舒国公没了，这郡主可就没了靠山了。”
“也不知道上辈子舒家造了什么孽，这辈子这么惨！”
上辈子？陆莞尔心中苦笑，上辈子舒家可是弃平庚王府于不顾，抢了裕晞的孩子，断了裕晞的夫妻情分，最后导致了裕晞的死亡。
她虽无意看到罪家如此落败，但是这个下场也是他们罪有应得。
送葬队伍里，徐止站在一侧，作为舒国公的女婿，今日他们徐家也是出了不少人，徐家老爷和徐家夫人都在队伍里。
一个恍惚，徐止偷偷离开队伍，来到了站着陆莞尔的角落。
“徐公子一身素服擅自离队，不怕舒家人说道？”陆莞尔对着身侧的人说。
“国公府已经乱了，谁会在一个人的掉队。”徐止说道。
顺着人群看过去，整个送葬队伍很长，但是除了前几排的人，后面的几乎都是吊儿郎当的散漫行走，一点都没有送葬的严肃。
“提前恭喜徐公子，接受国公府衣钵。”陆莞尔说。
大昌规定，国公无权势可世袭，国公无子者可传弟，国公无子无弟者可传同姓近亲族人，国公无子无弟无近亲族人者，可传女儿之夫做代国公。
舒国公府世袭三代，传承已不能断。舒国公无子无弟，有几位同姓近亲却担心因舒夫人陷害皇嗣的罪名而连累同族，便都断了关系。
如今的舒国公府，不得不遵守规定，将国公之位继承给郡主的夫君，也就是徐止成为代国公。虽然只是代理国公，府中大小事宜都由郡主掌管。但是又有谁能够在徐止手上夺权呢。
当日两人在学堂附近的湖边还盘算过，徐止娶了舒蔓，就可夺得国公之位。当时徐止虽与陆莞尔达成共识，但觉得机会十分渺茫。他答应娶郡主，不过是想在后面的东宫坍塌之前顺利的抽出身来。
如今看来，即使希望渺茫，总归是存在希望的。
徐止轻轻笑道：“还是感谢当时七王妃的提醒之恩。他日我做了代国公，定然与七王妃交好。”
陆莞尔看着最前面的舒蔓的背景说：“那还是等徐公子能做到再说吧。”
回到府上时已经是一个时辰后。
陆莞尔回到卧房时，已经有人躺在了榻上合眼休息。
“回来了？”听到门响，裕晞合着眼问道。
“嗯。”
裕晞睁眼，看到陆莞尔正在房内换下素服。
“去送舒国公了。”陆莞尔说，“我与舒夫人有仇，但不曾牵连到舒国公，理应去看看。”
裕晞坐起身，双手撑在后面看着自家王妃换掉素服。
“舒国公的死提前了很多。”陆莞尔不经意的说着。
前世他是过了两年才去世的。
“哦。”
陆莞尔回头看向裕晞：“你倒是沉稳。”
“是吗？”裕晞淡淡的问。
陆莞尔感觉不对，若是在平常，即使事不关己，裕晞也会表现出遗憾或可惜。可今日，他却让人感觉到——他好像早就知道今日这般情景。
裕晞伸手招陆莞尔过来。
陆莞尔放下换掉的衣服来到榻前，她刚站在那，坐在的裕晞便伸手揽上她的腰，将自己的头贴在陆莞尔的小腹出，蹭了蹭，想藏在她的怀里。
感觉到今日的裕晞有些不正常，陆莞尔这才察觉到，现在的他应该在御书房才是，可他却在家里。
“怎么了？是不是不开心了？”陆莞尔哄着他，将手放在他的头上，摸着他的头，让他更舒服的靠着自己。
裕晞靠在陆莞尔的身体上，张开眼睛，有杂念有纠结。
“是我害死了舒国公。”裕晞的声音从下面传上来。
陆莞尔的手一顿，不过一会儿，她继续向刚才一样抚摸着裕晞，不过这次更多的是安慰。
裕晞从不滥杀无辜，她相信，他有他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
“一定很难吧。”陆莞尔指的是裕晞对舒国公下手的事。
裕晞点头，蹭着陆莞尔的衣衫。
“私仇还是公怨？”陆莞尔问着。
“都有。”裕晞松开陆莞尔，让她坐在自己的旁边。
“舒国公其实是四哥的人。”事情已经结束，裕晞可是向陆莞尔说出所有实情。
陆莞尔猜想到裕晞的缘由，只是当她知道舒国公是裕良的人之后，还是会有些吃惊。
“你们什么时候发现的？”陆莞尔问。
裕晞握着陆莞尔的手，手指摩擦着她的手心。
“在我们离开西南之前，决定与国公府合作搞垮许家的时候。”
陆莞尔记得，当时许家为了自保差点陷害年家兄弟于不义。当时为了查到许家私吞税银的账本，裕晞曾以徐国公家的私产为名，威胁了舒国公。应该就是那时，裕晞知道了舒国公是四皇子裕良的人。
“事情不是由舒国公主导，全由舒夫人所为。只是上了贼船就下不来了，舒夫人死后，舒国公不得不继续站队四哥。”裕晞说。
“舒国公惧内，一切听舒夫人的，也是正常。“陆莞尔说着，为舒国公感到遗憾。
裕晞听后楞一下，呵呵笑到：“你虽来自前世，可眼光还是如同现在。“
被裕晞突如其来的嘲笑，陆莞尔皱了眉，想着就要抽出自己的手。
裕晞也能让她抽出，随即握的更紧。
“不打算听我说说吗？“他问。
陆莞尔不想理他，但好奇心又让她转过头看向裕晞。看着他眉眼带笑的模样，她突然反应过来。
“从西南到现在，你一直在瞒着我！“
裕晞连忙摆手。
“王妃何出此言？“
“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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