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番外十一月、阳光明媚的一天

　　因为大雪一直下没有停，封了前进的道路，所以张起灵只好和小言为等人一起呆在寺庙里，进入雪山深处的计划被迫停了下来。

　　第二天天亮时小言为就从床上爬了起来，想要去找漂亮小哥哥，直到昨天睡觉前还没有问到漂亮小哥哥的名字，小言为顶着两个大大的熊猫眼，忍不住鼓起了脸。让小言为郁闷的就是，昨天晚上分开后，蒋老头还单独的在他睡觉的时间，和他说了一个小时。

　　短手短脚的一件一件的穿好了自己的衣服之后，言为就出了厢房，漂亮小哥哥就住在他的隔壁。

　　隔壁的张起灵就合衣靠在墙边，坐在床上。当言为敲响门时就睁开了眼睛，沉静的眼中一片清明。但是听着门外不间断地敲门声，张起灵也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从昨天遇见开始就不断缠着他的小孩儿。

　　昨日张起灵进了庙门，站在蒋老头脚边望着门的言为就跑了过来，想要拉张起灵的手，张起灵闪身躲开了。

　　小言为看了看自己空了的手，眼里有点沮丧。看着漂亮小哥哥走到了门后第一根柱子，靠着柱子坐了下来，望着门外飘洋纷飞的大雪。言为走了过去，看见漂亮小哥哥的眼里有着那巍峨的绵绵雪山，不自觉的看呆了。

　　言为慢慢地靠着张起灵蹲了下来，也看着门外的雪山。

　　张起灵似乎在发呆，似乎在想什么，这样安安静静的挺好的，如果能够忽略旁边蹲着的，离他越来越近的人，开始抓着他的衣角，越来越往上的手的话。

　　言为开始蹲在一旁，手小心地伸出去抓住了小哥哥的衣角，然后看向门外。过了一会儿偏头偷偷地看了看小哥哥，小哥哥没注意，然后慢慢地人和手都挪了下位置，到了衣袖。就这样几次，胆大的小言为已经挨着小哥哥，手已经抱住了小哥哥的胳膊了。

　　张起灵忍不住回头看着一旁低着头还想挨得更近的小孩儿。小言为一抬头就看见了小哥哥漂亮的黑黑的眼睛。

　　张起灵似乎在这小孩儿的眼中看到了星星，然后就是想蹭一蹭这几个字。不知道第几次大眼瞪小眼了，最后还是张起灵转回了头，然后小言为就如愿以偿的满足的蹭了蹭。

　　就这样一大一小的靠着，直到寺庙后面来人，“两位，用斋时间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蒋老头和慈安大师已经离开了前殿，只剩下了小言为和张起灵。

　　“小哥哥，吃饭了。”言为见张起灵还是静静地坐着望着门外，于是晃了晃抱在怀里的胳膊。

　　“嗯。”张起灵回过头看着抱着他的胳膊的言为轻声回答了一下，没有动。言为见小哥哥望着自己，这次也只好先放开了怀里的胳膊，站了起来，“嘶～”因为刚刚蹲得太久了，脚已经麻木的没有知觉了，现在起来后，一股酸痛感从脚底往下传遍全身，腿软了，小小的人晃晃悠悠的。

　　张起灵在小孩儿快要摔倒的时候接住了他，将他抱在了怀里。然后就感觉一双手环上了脖子。无可奈何地，张起灵抱着言为去了寺庙的后殿。在晚上睡觉前，小言为都赖在了张起灵的身边。

　　“小哥哥，小哥哥。”昨天晚上蒋老头在言为的耳边说了很久，如果不想远离小哥哥就少说话，所以今天小言为也不敢直接要求小哥哥给他开门了，他感觉到小哥哥还在厢房内。

　　听着门外越来越响的敲门声，张起灵跳下床去给小孩儿开了门。

　　“吃早饭了，小哥哥。”小言为看着漂亮哥哥，揉了揉肚子说到。这时廊角走出一个小和尚，说到：“两位施主，早膳时间到了。”

　　张起灵看了一下熊猫眼的小孩儿，转身回室内简单的清洗了一下，言为站在门口没有动，等着小哥哥。

　　蒋老头和慈安大师坐在桌前交谈，等着言为他们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一身军绿色大衣，外貌俊逸但却面无表情的青年男子，抱着一只穿的厚厚的团子走近。团子带着两只黑眼圈却脸色灿烂，和抱着他的人形成了对比。

　　蒋老头看着言为确实没有显得虚弱就放任了。慈安大师则是双手合十，笑着说道：“两位施主，早安。”

　　“大师，早。”小言为回了一礼。而张起灵也是点头回礼。

　　别看小言为笑得挺开心的，但是心里还是有一点小郁闷。刚刚等张起灵洗漱完后出来，小言为还是站在门边，如愿以偿的让小哥哥抱了他了，但是在路上和小哥哥互换姓名的时候却出问题了。

　　“小哥哥，我叫言为，言语的言，行为的为。明天是我的生日哟。”小言为趴在张起灵的身上，给他介绍到自己。

　　“嗯。”张起灵只是轻声答道。

　　“那小哥哥叫什么名字啊。什么时候过生日啊。”言为看小哥哥不说话，只好继续问道。

　　“...不...记得了。”张起灵那平稳的步伐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回忆，但是最终却也只给出了小言为这样一个答案。

　　这一天除了吃饭，张起灵还是在那柱子边坐着，而言为也还是在他的身边呆着，只不过从蹲着，变成了和张起灵一样坐着。这一天似乎很快，也似乎很慢。

　　第二天早上，张起灵没有听见小孩儿的敲门声，但是当他打开门的时候看见了脸色苍白的言为。张起灵不知道为什么一个晚上的时间，言为就变得如此的虚弱。

　　而小言为看着打开门的小哥哥，给了他一个笑容，“小哥哥，我知道你哟。”小孩子的声音没了平日的清脆透亮，透着一股虚弱无力，“你叫张起灵哟。”

　　张起灵并没有问为什么，因为当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张起灵就知道，这是他的名字。

　　“今天是我的生日哟。”言为期待地看着张起灵，张起灵虽然盯着言为看了一会儿，但还是对他轻轻说了一句：“生日快乐。”

　　“我也知道你的生日哦。”言为上去抱住了张起灵，抬头望着他，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是今天哟，是阳光明媚的一天，是在十一月，和我的生日是同一天！”就像是宣布什么郑重的事情一样，言为不自觉的提高了声音，但是仍然不大，带着孩子特有的稚气，带着久病不治的人的虚弱。

　　张起灵看着天空的雪，从大到小，看着天空的云逐渐消散，看着太阳的出现。感觉着抱着他的人抓紧了他的衣服，仿佛一松手就会摔倒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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