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选角色的冲突
谁能打出饕餮二字，我认作他爹！这可是各大直播平台最经典的弹幕之一了。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上当，平白无故多了个爹。当然玩笑归玩笑。这两个字确实属于生僻字。钱掌柜大笔一挥写下的两个字虽然不是饕餮，却也是罕见的生僻字，换做别人，十有八九是答不上来的。可惜不巧碰上了本姑娘，看来这一关我是过定了。
“钱老师，这两个字念赑（bì）屃（xì），是也不是？”我笑嘻嘻地问道。
“哎呀呀，小姑娘！看不出来，你还有两把刷子的嘛。你说说，这两个字有什么典故？”钱梦长不由得赞叹道。如今在圈里，尽是些皮囊优秀、肚里空空的年轻人当道，别说生僻字，就算是常见的字都有人念错。
“传说龙生九子，其中第六子子就是赑屃，又称霸下，我们去景点和古迹见到驮着石碑的乌龟样式的雕塑，就是它。”作为语文老师的女儿，这些生僻字我从小就见过一大堆好么，这还算简单的。
“不错不错，比那些把踝念成裸，沮念成且的绣花枕头强多了。你，很好。”钱梦长边鼓掌边吐槽。
“这么说，我们这就算通过考验了？钱掌柜，你可要说话算话！”周明康本来一副傻眼的模样，正一脸呆滞的听我科普。听钱掌柜夸赞我，一个激灵醒过神来，立刻跟上话茬。
“呸~我是那种人吗？我说随便挑，那就随便挑。就这部戏，这点话语权我还是有的。”钱梦长毫不在乎的说道。
“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助理的电话，收好。老周，名片我就不给你了，你肯定存着呢吧？本子什么的你找他要就行了，有什么事直接跟他说。我这个人爱清净，没事不要来烦我。”钱梦长递给我一张名片，然后转头对周明康交待了几句。然后连句客套话都没有，摆出一副送客的姿态。
“得嘞！您忙您的，我们先走了。”已经意外惊喜达成目的的周明康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不识趣地赖着不走呢，那姿态，要多谦卑有多谦卑。
“走，回去。”出了酒店，周明康也忍不住攥紧拳头。本来今天的目的只是拜访一下重新攀攀交情，没想到居然超额完成了任务。就好比打网游下本准备赚点零花钱，没想到爆出把专属极品装备一样刺激。
菲玥正在车上焦急地等待，看见周明康拉开车门，一脸喜色，就知道事情进行得很顺利。也忍不住笑出声来。“恭喜周哥，恭喜江江！看来事情很顺利！”
“确实太顺利了，顺利地我现在都不敢相信！江江，好样的，我果然没看错你。”周明康回味刚刚的那一幕，还是忍不住眉飞色舞，自己的艺人出了风头，自己这个经纪人也与有荣焉。
“菲玥，回头你就按照这张名片上的电话打过去，这是钱掌柜的助理。你问他把剧本和人设的资料要过来。”周明康开始进入工作状态，发号施令。
“算了，不用了。我亲自打电话要，这样显得有诚意。”周明康，想了想，还是改变了注意，决定亲自出马。
……
拿到剧本后，我和周明康就分头研究整个剧情的进展和人物的设定。但是在最终选择哪个角色上，我和他产生了分歧。我比较中意女三号，男主的师妹，因为这个角色的设定符合我的口味，聪明、深情、立场坚定而且守身如玉；而周明康替我选择的是女二号，男主的红颜知己。这两个角色在故事中都和男主有情感纠葛，同样的没有结果，戏份和镜头也差不多。但是周明康的理由，就明显偏向于实际收益。
“江江，这部武侠剧主打网络平台，根据我的判断，主演的名气应该都不是很大。如果你选择红颜知己的角色，那就是女二号，无论是后期宣传还是知名度，都会比女三高一个档次，你不要只看着角色符不符合你的口味，目光要放长远一点，为你以后铺路。”周明康语重心长的劝我。
“可是，周哥。如果我选择师妹的角色，我有把握把这个角色演到最好，因为我感觉我就是本色出演，这样能让观众看到我的演技实力，而不是华而不实的排位。”我据理力争。
“胡闹！江江，你真的是太天真了！演艺圈不是你演得好就能走的长远的。当下阶段，你还是多考虑如何快速提升自己的知名度。等你有了一定高度，咱们再说演技的事情好不好？”周明康强忍怒气，但还是耐心劝说我。
“我……你再给我点时间，我好好考虑一下吧。”我一时半会也难以下决定，只能拖延一下。
“好吧，你也回去多想想，明天晚上之前必须给我答复。”周明康拂袖而去，看来真的被我气得不轻。
“江江，我支持你！要做就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看见周明康离去，刚刚躲在一边不敢大喘气的菲玥悄悄凑上来，小声跟我说道。
“算了，先回去吧。”我招呼菲玥离开公司。
……
“磊，你说我应该怎么选择？我觉得我并没有说错啊~”回到公寓，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给陈磊打了个电话。
“晨汐，我觉得这件事，你应该听你的经纪人的。你还年轻，阅历也少。演艺圈里首先要有一定的知名度，然后才能凭实力说话。没有名气之前，说这些都是虚的。”本以为能在男朋友那里得到安慰和支持，没想到陈磊冷静地说出了这番话，一下子就点燃了我的怒火。
“哦！你也这么认为，所以就是我比较天真比较幼稚，不懂得社会艰辛咯？我就想不明白，我想做我喜欢做的事情，错在哪儿了？”我的声音忍不住抬高了一个八度。
“晨汐，你先别激动，听我说。这次这个机会很宝贵，全是凭借你个人实力争取回来的，所以你一定要把这个机会做最大化的利用，这样才不会浪费……”陈磊还在苦口婆心的试图说服我，但是我正在气头上，怎么也听不进去，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这是我和他第一次吵架。以往的时候，他都会迁就我、顺从我，没想到这次他和周明康站在一条战线上指责我，让我感觉到十分委屈。
“嘟……嘟……”
微信声音传来，陈磊知道我现在没有心情听电话。特意发了条微信，约我晚上出来吃饭，好好聊一聊。本来本姑娘懒得搭理他，但是看在他言辞恳切的分上，勉为其难答应了。
……
生了一天的闷气，也没心情打扮，素颜就出了门，反正现在没什么人认识我，不用担心被围观。陈磊已经在餐厅等我了，见我黑脸走进来，嘴巴撅得都能挂香肠了。他也无奈摇头一笑，殷勤地替我拉开座椅，倒上醒好的红酒。
“晨汐，不要生气了好不好？今天的事情是我说话不恰当，并没有别的意思。”
“那你支不支持我演师妹？”不知道女孩子生气的时候不要和她讲道理嘛？我说什么你顺着我不就没事了？难道我看着像不讲道理的人？
“支持，我当然支持。”看来今晚陈磊的求生欲很强嘛，不错。
“但是，我还是有几句肺腑之言，请江女侠听完再做决定也不迟。”呵呵，我就知道，他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变卦，那也不是他的风格。
“你说吧，我听着呢。”气了一天了，也饿了一天了，菲玥喊我吃饭我都懒得动弹。现在香喷喷的牛排摆在面前，我立刻就感到肚子在催我赶紧进食。我拿起刀叉，打算边吃边聊。
“呃……要不你先吃点垫垫？等会再说？”刚准备长篇大论的陈磊被我的举动打断了思路，有点忘词，瞪了我一会，冒出来这么一句。
“唔……没食……里说。”我嘴里含着牛排，含含糊糊地说道。
“晨汐，你看啊，这演艺事业呢，就好比这个烹饪。初学者只要照着食谱，就能快速上手一些简单的菜肴。我们也是一样，刚开始的时候，那些小角色不需要太多演技就能上手。”陈磊摇摇头，无奈的换了一种方式跟我交流。
“说的有点道理，你继续。”我头也不抬，继续和牛排战斗着。该死，这牛排的筋好像有点多，不怎么好切。
“但是，如果一个初学者就想驾驭高级的菜肴，比如你面前的这道牛排，那基本是不可能成功的。这也好比我们，刚出道就想凭个角色拿什么最佳男主角、最佳女主角，那也是不实际的。”陈磊继续扯烹饪这个话题。
什么意思？觉得我演技不够？我内心冷笑，你继续说，等会要是说不出能让本姑娘心服口服的话，当心我打爆你的狗头。我嗯了一声，表示不可置否。
“一个初学者，要想成为大厨，除了努力学习以外，更需要的是多样化的练习实践，才能游刃有余，最终掌握高超的烹饪技巧。我们演员也是一样啊，需要有更多的机会，尝试更多的角色，才能不断提升、升华，最终拿到对得起自己演技的奖项。”
“可是，我选择师妹这个角色，难道不是在练习实践吗？”说的是挺有道理的，但是这和我选择哪个角色有什么关系？
“晨汐，你的事业刚刚算是有所起色，想要成成为大厨，你必须在最短的时间提升你的知名度和地位，这样以后才会有更多的机会等待着你去锻炼实践。选择师妹这个角色，你固然可以演的很好。但是在演艺圈，女三和女二是两个概念。等你演完这部剧，以后再有机会摆在你面前，倘若有别的竞争者和你竞争，在名气都不大的前提下，你说制片方是选择演过女二的还是演过女三的？”陈磊拐了个大弯，把话题圆了回来，难为他了。
“你的意思是，我应该牺牲一些东西，换取最大的收益？”想起齐教授跟我说过的这番话，我内心渐渐有了抉择。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晨汐，你应该眼光放长远，为未来考虑。我怎么可能会害你呢对不对？”陈磊如释重负。
“嗯……我知道该怎么选择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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