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尝试

　　“跟小学生们下？”沈元一愣，“那是指担当围棋教师？那不是需要培训的吗？我又不会教人下棋。”

　　“不不，不用培训。”季婷连连摆手，“只是邀请你作为助教指点两下，另外也不只有小学生，可能还有幼儿园和初中的。”

　　沈元犹豫了下，问：“为什么是我？”

　　“八月就是段位赛了，刚好又是暑假，我打算在赛前一个月举办一个段位赛培训班，主要指导老师是我，助教是你，你只要陪他们下下棋，让他们感受下巅峰职业棋手的实力，偶尔有兴趣再指导两下。当然了，会给你相应的工资。”季婷说。

　　季婷所说的段位赛，大致分为业余棋手段位赛、U25段位赛和职业棋手段位赛三种。

　　其中业余棋手段位赛中，晋升业余一段到业余五段的段位赛可以在各区县以上级别的段位赛获得；业余六段需要省市以上级别；业余七段需要全国以上级别；业余八段则没有段位赛，只能通过参加世界性业余围棋大赛获得，业余九段为了尊重职业棋手，并未设置这个段位。

　　业余棋手的棋力大多低于职业棋手，但不是完全低于，其中业余六段等同于专业一段、业余七段等同于专业二段、业余八段等同于专业三段。

　　对于绝大多数人而言，哪怕没有天赋也可以依靠努力成为业余五段棋手，有天赋的棋手往往一年升一段，在小学毕业前就已经到达业余五段。

　　业余五段之后，才是真正困难的段位赛——到达业余五段之前的所有段位赛最低晋级率都有10%以上，而业余五段以上的，平均晋级率只有1%。

　　夏京的段位赛在每年八月举行，属于全国性围棋大赛，拥有晋级业余一段到业余七段的所有业余棋手段位赛，同时也有全国唯一的U25段位赛和职业棋手段位赛。

　　职业棋手段位赛类似于业余棋手段位赛，是职业棋手们晋级专业二段到专业九段的比赛。

　　而U25段位赛，是为成为职业棋手的人准备的。

　　U25段位赛仅限年龄25岁以下的业余五段参加，平均晋级率大约在2%以内，取所有参赛者中积分最高的男性20人、女性10人晋级，他们可以选择成为专业一段或业余六段。

　　沈苍当年九岁便是业余五段，花了两年时间都没能从中脱颖而出，直到十一岁拜师欧阳云，与季婷对局一年后，才得以晋升专业一段。

　　“你说的不是那些参与兴趣班的学生，而是目标业余一段和段位位于业余一段到五段之间的学生？”沈元问。

　　他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超过业余五段级别的棋手往往不会再参加类似的培训班，而是与同水平的人对局，或者与围棋AI对局。

　　“不错，你意下如何？”季婷问。

　　“行啊，什么时候开始？”

　　“半个月后，七月八日，周一，那时他们刚好放假。”

　　“OK。”

　　沈元答应了，反正他也没有以后的目标，尝试一下也无妨。

　　……

　　接下来一个星期里，沈元在医生、护士指导下进行康复治疗，中途有过一些媒体、记者的采访，除了部分认识的人，大多数被沈苍父母拒之门外。

　　为期一周的康复治疗结束后，七月一日，沈元正式出院。

　　出院那天晚上，沈元、沈苍父母和欧阳云、季婷一同在一家酒楼吃饭，即是庆祝出院，也是为了联络感情。

　　第二天上午，沈元将依依不舍、多次吩咐注意安全的沈苍父母送到楼下，看着他们乘坐出租车离开。

　　“好了，接下来是我的个人时间了。”

　　沈元回到家里，把沈苍手机里的电话卡取出，插入自己从网上采购的经过改造的手机里，然后仔细检查家里的每一件事物。

　　这是为了结合沈苍的记忆，熟悉家里的情况，虽然也有一点试图从中找到有关于自己线索的想法，可惜没有这个机会。

　　沈苍家几乎没有生活气息，除了各种家具和电子设备外，唯一能称得上生活气息的东西就是棋盘、棋子和一些老棋谱，像日记、照片这种东西，越年轻的人越少，他家里更是一件都没有。

　　“倒是一点意外都不给我啊。”沈元摇了摇头，看向摆在大厅茶几上的东西，那是一副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围棋棋盘，棋盘附近还有两盒棋盒，里面分别是黑白棋子。

　　他在家里一共发现三副棋盘和配备的黑白棋盒，从材料上看，每件都价值不低，都是由贵重的天然材料打造，少说也有近千元。

　　沈元尝试自己执棋下了几十手，试图模仿沈苍的生活习惯，可惜没多久，就不想下了。

　　通过这次下棋，他认识到自己不可能像沈苍一样专心致志地沉迷于下棋。

　　如果依靠天元服务器的运算能力下棋，感觉太无聊，像下五子棋一样简单；如果依靠沈苍的知识下棋，感觉则太苦闷，像是在自缚手脚。

　　好在以沈苍的情况，哪怕从此归隐田园、不再参加任何比赛也没事。

　　不如说沈元自己就不想参加那些比赛，因为那些比赛都会禁止带手机入场，被迫断开与天元服务器的连接，只能单靠脑袋里的知识下棋，他可不想断开连接。

　　“话虽如此，老是依靠天元服务器也不太好，不如主动提升下脑袋里的知识。”沈元心想。

　　他决定买个头盔型传递信息装置过来，将信息之海里的知识类信息流分批输送进脑袋，如此一来，即使未来某天与天元服务器断开连接，也不至于茫然无措。

　　……

　　装置送到时，刚好在七天后的早晨。

　　作为首次尝试，沈元将甚比围棋专业二十段的知识传入脑袋，差不多花了二十分钟才结束。

　　这对于“天元”而言，只算一部分知识，但足够他在人类围棋界所向披靡了，如果真有要与其他AI对局的时候，想必不会禁止他带着手机。

　　尝试结束后，沈元看了下时间，八点半，距离九点还有半个小时，是时候出发了。

　　今天是七月八日，周一，沈元即将前往夏京棋院担当围棋助教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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