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萧南风的考验
“你与我们各比试一场，若是你赢了，那这件事就算了，我师弟挨了打也算是得了一个教训。”段宇新说道:“是他本事不济，怪不得旁人。”
江歌离问道：“倘若我输了呢？”
段宇新道：“那就请江兄给我师弟赔礼道歉。”
江歌离摇摇脑袋，“不，这不行。就算我有必胜的把握，我也不会答应你们。”
段宇新问道：“这是为何？”
“很简单啊。”江歌离耸耸肩，“我并没有错，为什么要赔礼道歉？难道就只是因为我技不如人？如果真是实力差距太大，你们把我打成什么样，我都没话说，是我自己太菜；可我没做错的事就是没错，不会因为你们强一些，我就错了，我就要认错，这是不合理的。”
段宇新和张宇城两人面面相觑，随后段宇新道：“你倒是有讲究，也可以。那我们可以不要求你道歉，但是你之后必须接受我师弟的一场挑战，那时若是你输了，你可就怪不得别人了。”
“挑战？”江歌离问道：“难道这光明狱内还能正大光明的比剑？”
张宇城与段宇新相视一笑，随后段宇新说道：“自然是有的，在光明狱内每个月都会举行一场地下比武大会，到时候比武的双方都可以拿兵器，无论刀枪棍棒叉，应有尽有。”
江歌离说道：“这我还不曾听说过，挺有意思的。”
段宇新摇摇头道：“可没你想到的那么有意思，凡事都有光明的一面，但必定会隐藏黑暗的一面，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张宇城说道：“好了，既然这样说了，那我们这次就算了，之后我们在比武大会上见，可别认怂了不应战啊。”
江歌离重新坐下，随口道：“一定。”
说完那二人就消失不见。江歌离靠在石壁上，这才摊开手，竟是满手都是汗，表面风轻云淡，实则慌得心惊肉跳。他是真怕这二人突然暴起把自己杀了，那自己死得可就太冤枉了。
只是又想到那二人说的比武时，江歌离脸色又沉了下去，“刚才看来的那两个人的轻功似乎比之前那人的武功还要高很多，他们也要和我比剑，那我如何可以胜他们。要是不胜，如何可以避免输得太难看呢？还有，他们要是暴起杀人该怎么办？”他太了解自己的本事，所以一开始就认为自己必输无疑，实在没有半点赢的机会，只求不输太惨就是。他头向后仰去，喃喃道：“真是命运多舛啊，到哪里都有人想整死我啊。”
……
过不多久，萧南风与阿波又走了过来，阿波还是和之前一样，从怀里拿出一个馒头。江歌离接过馒头道了一声谢，然后对萧南风问道：“前辈，您知道地下比武大会吗？”
“知道啊，怎么了？你要参加？”萧南风并不着急手上的活，抬头问道。
“不是我要参加，而是有人要挑战我，而我又恰好答应了，所以想要问问前辈知不知道这大会。”江歌离无奈道。
“挑战你？难道光明狱有比你武功更垃圾的人？”萧南风四处看了一眼，“我怎么没发现有这一号人。”
“唉。”江歌离叹了口气道：“行吧，我是垃圾，他们不是挑战我，是找我的麻烦总行了吧，您就告诉我大会的规矩吧。”
萧南风拿起工具说道：“先干活，后面再说。”
江歌离有些无奈，什么大事不成，还要回去再说。
……
在挖了一天矿之后，江歌离终于身心疲惫地回到了庚子号牢房，一进牢房他便靠着墙壁随意坐着，“这一天真是累啊。”
阿波坐在旁边，又拿出一个馒头来，“吃。”
江歌离还是朝着他道了一声谢，然后接过馒头问向萧南风道：“前辈，现在回来了，你可以说了吧。”
萧南风盘膝而坐，腰杆挺直道：“心急什么，赶着去投胎？”
江歌离说道：“我只是想快点知道而已，前辈不用这么诅咒我。”
“诅咒？”萧南风冷笑道，“我可不是在诅咒你，而是说的一个事实。”萧南风眼睛如蛇，看将过来，“你知道地下比武大会的规矩吗？”
江歌离摇头道：“就是不知道所以才问前辈啊。”
萧南风说道：“好，那我就告诉你。地下比武大会的规矩就是没有规矩，挑战方和接受挑战的一方可以随便使用什么招数、兵器、计策，简单而言就是双方都可以往死里打。这也是为何光明狱里面虽然进来的人很多，出去的却很少，因为大多数人都是在这大会里被打死的。”
江歌离说道：“怎么会，又不是人人都会去挑战别人，也不是人人都会接受挑战，如果看到打不赢的就干脆不接受不就行了么。”
“的确可以不接受。”萧南风说道：“但你得承认自己是个怂蛋，而且必须在所有人面前承认。进来的都是江湖人，别的不说，脸面这一样可是在乎得很。所以一般人都会选择接受，很少有人拒绝。”
江歌离想想也是，江湖人本就个性张扬，自尊极强，受不了半分委屈，怎么肯在大庭广众之下承认自己是个怂蛋呢？就算是一般人，估计也很难拒绝吧。
江歌离又问道：“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吗？”
萧南风说道：“肯定有啊，这地下比武大会是光明狱狱长冯克寒举办的，他举办这个就是为了开设赌局，以此来获得更多的钱财。当然这赌局是人人可参加的，只要你有钱或者有好东西，都可以。”
江歌离摸了摸自己口袋，好像只有李石头送的药，就什么也没有了，更别提好东西了。
萧南风继续道：“一些没钱没物的人还可以通过卖自己的武功来赌。”
“自己的武功？”江歌离问道：“这怎么卖？”
萧南风说道：“简单，把你会的武功全部写下来，或者直接加心法演示出来就可以了。不过这一般都是那些大门大派才有机会卖的，其他的估计那些人都看不起。”
江歌离想想也是，如果想自己这点微末道行拿去卖，又谁愿意要呢。肯定没有啊。
江歌离又问道：“比武的人输了就是死？赢了呢？”
萧南风说道：“那也未必，也有那种纯属就是为了真比武的，会在对手被打趴后就停手，但这样的人毕竟是少数。至于赢了的，不仅可以免三天挖矿，还可以获得三天的美食美酒，另外要是冯克寒觉得高兴，赏你个几百两钱也是有的。”
江歌离心想：有这样的好事，那比武的人肯定就多了啊，在这下面有谁会拒绝美食美酒呢，而且还不用干三天活。
萧南风看了江歌离一眼，笑道：“这次你也答应了别人，说不定可以三天不用干活哦。”
“您就别取笑我了，早知道这样我就认怂算了。”江歌离无奈道：“我这点小鸡啄米的招数，上去那不是给人送嘛。而且……”江歌离摸了摸自己心口，“内力似乎越来越不安分了。”
萧南风望着他，忽然说道：“我倒是可以救你性命，给你化解内伤，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真的？您能化解我内伤？”江歌离高兴道：“可不是只有魔教功法才可以化解么？”
“是啊，我的就是魔教功法。”萧南风笑了笑，“你学不学？”
江歌离震惊道：“您是魔教中人？”
萧南风想了想道：“也不算是魔教中人，毕竟我并无门派，只是一个江湖游人而已。至于功法，按照你们这边的规矩，那的确是魔教功法，属于歪门邪道。所以现在你知道了，你还学不学？”
江歌离犹豫了，在他心里的确一直很抵触魔教这两个字，在他看来，魔教就是邪恶的，那魔教功法也是邪恶的。只是正如之前老人所说，未曾见过山就说山不高是不对的，那不曾见过魔教，就认定魔教不好，从而认定魔教功法不好，那是不是对的呢？
阿波立刻走过来想要劝说江歌离答应，只是他说话太慢了，只说了一个“快”字，便被萧南风打断了，“欸！需要考虑那就久？你好好摸摸自己的心口，是不是发现那里越来越闷了，别在意，那只是内力发作的前兆，以你现在的状态，多多少少还是可以挺过去的，只是你能坚持几次呢？”
江歌离还是犹豫了，内心还是天然的抵触。就像是农村里长辈告诫小孩子，那样做是不对的，那人是坏蛋，小孩子都会从心里对某一事物人产生天然的抵触。
江歌离也不例外，在凌云山上虽然他再怎么不喜欢那些人，但他也记得那些人是如何谈论魔教的。一般都少不了几个字眼，什么杀人如麻，作恶多端，心狠手辣，卑鄙无耻……似乎全天下所有的坏词都能用上去。
只是江歌离看着老人，心道：“萧前辈会是那样的人吗？不，肯定不是，相反萧前辈比许多正派人物更正派，他只是修炼魔功而已，又不是真的邪魔外道。况且就算是魔教的人，可萧前辈并未对我做什么不好的事，我又凭什么否定他呢。”
想到这里，江歌离呼出一口气，轻声说道：“前辈，我愿意学，请你教我吧。”
萧南风挥了挥袖子，然后用一只手托住自己的脑袋，笑容玩味道：“你现在要学，那我为何又要教你呢？毕竟在你的内心，你还是很抵触的不是吗？”
这话的确如此，江歌离也不反驳。他现在想学，只不过是为了活命而已，如果可以活下去，那自己的那些仇都可以报了，而且刘汐儿和李石头应该都还在等着自己。
萧南风又道：“不过你想学，也不是不行，但你得证明你是我的同道中人，这样我才会传你一身真本事。”
江歌离问道：“那不知我要如何证明？”
“好说。”萧南风指了指外面，“我要你杀一个人，随便是谁都可以。当然以你现在的本事肯定谁也杀不了，不过你不用担心，只要你说杀谁，给阿波说一声，他会把人给你带来的。你只要杀掉他就好了。怎么样，要不要试一试？”
“杀人？”江歌离惊道：“您要我杀人？”
萧南风说道：“是啊，你也知道，我既然不是什么正派人士，做事起来自然是有些邪性的，你要和我学武功，自然是要与我是同道中人，这样我才会教你，不然我为何要传你武功。”
江歌离看着身前的老人，似乎又感到极其的陌生和恐惧。这个头发花白，浑身褴褛的老人，竟会要自己去杀人。
萧南风斜瞥了阿波一眼，阿波会意立刻站起身来，来到铁门前，竟是用双手就将精铁栅栏给拉开了一个口子。阿波从口子走出，不多时就扛回来了一个人。
江歌离看去，惊道：“是隔壁牢房里的那个汉子，你直接把他杀了？”
萧南风道：“他还没死，只是被打晕了，现在轮到你了，你杀不杀？他可无半点反抗之力了。”
江歌离看着地上的汉子，心想现在把他杀了简直易如反掌，只是他真的罪该至死吗。很明显不是，他与自己只不过起了一点摩擦，若是一点摩擦就要杀一个人，那天底下得有多少人要杀。如果只是那样，见人就杀，那自己可不真是魔教中人了么。
想到这里，江歌离摇了摇头，“算了吧，前辈，看来我和你并非同道中人，您的武功我是学不了的，这内伤也是解不了的，死就死吧。”
阿波本想说什么，但萧南风挥手道：“行，那你就等死吧。”转身对阿波说道：“先把人放在这里，你去把你破坏的铁门给修好，别让那些狱卒发现了。”
阿波点点头，这才回头把隔壁铁门的铁栅栏拉好，又回来把自己这边的铁栅栏拉好。江歌离看得是目瞪口呆，这气力，竟能随随便便就破坏掉铁门。如果是这样，那为何不逃走呢。
萧南风闭上眼也不再多看江歌离，而阿波则是靠在江歌离同一侧，笑嘻嘻地看着他。江歌离笑了笑问道：“你力气这么大，这铁门根本困不住你，你怎么不逃出去？”
阿波缓缓道：“因为……逃……不……出去，有人……把守，我……打……不……过。”
好像是害怕江歌离听自己说话太慢，阿波还有些羞愧之色。江歌离摆摆手道：“没事，你慢慢说就是，就当是练习了，想要说话流畅，就得多练，继续说。”
在听到江歌离这么说后，阿波有些高兴，继续道：“光明……狱……有……好……几……个……高手，有……他们……在，我们……出……不去。”
想想也是，如果没有特别厉害的高手镇压，以牢房里这些人的本事，一座监狱怎么困得住他们，尤其是像阿波这样的人，进出牢房就跟玩似的，铁门简直就是形同虚设……
忽然江歌离感到心口越来越闷，“要发作了么？”
“啊。”内力急速涌动，江歌离痛得直接叫了出来，三股内力的奔驰，那就是脱缰的野马，任你内府什么关卡，也给你撞得稀巴烂。
阿波看到突然大叫的江歌离，着急地朝萧南风看去。然而萧南风却闭着眼，伸出手掌虚按两下，示意阿波不要在意。
江歌离在地上滚来滚去，已经满头大汗，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也不过如此了。
萧南风等了一会儿，才睁开眼问道：“现在你只需要杀了他，我就救你，做不做？”
江歌离虽然已经痛到面目扭曲，但还是依稀可以听见萧南风的话。而且此刻他一双眼也正好看见了那汉子，还有那汉子的脖子。
“对，只要爬过去，掐住脖子，你就可以得到解脱了，不仅可以活下来，还可以得到我的绝世功法，如何？”
“做不做？没有比这更简单的事了。”
“啊，你是要就这么痛死，还是想要活下去？”
“阿波，把人给他送到他身前。”萧南风吩咐道：“现在人就在你眼前了，动一动手就行了，万一你实在没有力气，阿波，给他一块瓷片。对，用瓷片划破他脖子也行。”
“怎么样？是不是很轻松就可以了。活下去不是很简单么，只要你杀一个人而已，谁没有杀过人呢?他早晚都得死，你是杀不杀？你不杀，我一会儿可就要杀他了，那时候你可别求我救你。”
“杀不杀？！”
江歌离面庞扭曲，手里已经拿好了瓷片，谁不愿活命呢，只需要随便动一下手就可以了，还有什么比这更好活的方法吗？
(https://www.23hh.com/book/203/203403/1318845.html)
1秒记住爱尚小说网：www.23hh.com。手机版阅读网址：m.23hh.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