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上山
“喂，你想耍什么花招？！”
凌仿佛无意地碰了碰剑柄，冲那老乞丐微笑一下。
老乞丐却并没有被他皮笑肉不笑的神态吓到，他颤巍巍地抬起手，惊恐万分地指了指众人身后。
姬尔率先发现不对劲，她猛地转身。
不远的巷口处有个将脸埋藏在骨质面具下的男人，他装作无意地朝三人瞥了几眼。
凌敏感地感受到了他身上涌动的魔法气息。
“别轻举妄动，那是旧约神的信仰者，我们叫他们绝信徒。”姬尔低声道，“这家伙身上的死气很浓，贸然行动咱们三个……喂！”
凌根本没有将姬尔的话听进去，他大踏步地朝那人走了过去，背在身后的手轻轻划出了个法印。
面具男见凌来者不善，转身欲走时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已经被幽影鬼手抓住。
“别动。”
凌对他轻蔑一笑，继续传音道：“你的任何想法我都能知道，如果你有任何不好的想法，我会立马让你的腿变成肉酱。”
他说着，加大了手上的力量。
面具男只觉得那些鬼手上尖锐的“指间”已经嵌入到自己的大腿之中。
鬼手有毒，虽不致命但却可以让人痛得无法做出任何抵抗动作。
凌走到他身边，用力一拍他的肩膀，面具男透过骨质面具上的眼洞看到了一双冰冷的黑色眼眸。
他们对视的瞬间，那双黑色眼眸中精光大盛，如利剑般直刺面具男的灵魂。
面具男感受到了痛苦、绝望等等人世间最消极的情绪，地狱中受难者的哭嚎声如钻头般朝他心底钻去，无论他使用任何方式都无法与这些涌进他脑子里的东西抗衡。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面具男惊恐地看着凌，“你……你想干什么？！”
“告诉我你知道的、有关旧约之神的一切。”凌再次微笑起来，“你会告诉我的，因为就算你不说，我也会直接撬开你的头盖骨读取这些记忆，但我不能保证你不会痛苦地死去。”
面具男惊恐地看着一只形似蜘蛛与蝎子的杂交体的虫子顺着他的腿一路爬到了他的肩头。
蝎尾上的尖刺有意无意地碰了碰他的脖颈。
看着那闪着黑色光芒的蝎尾毒针，你要说没毒那可是没人会信。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凌依旧保持着微笑，“食脑蛛蝎可以从你的嘴里钻进去，在两个小时内将你的大脑吃光，然后我再把它从你的头盖骨里取出来读取它。”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旧约之神，我不知道……我只是来这里卖药草的！”
“好吧，那我就看看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咯。”
凌轻轻念起咒语，食脑蛛蝎从他的肩膀爬到他的前胸，依靠着腿部巨大的倒钩勾住他的衣服维持平衡。
食脑蛛蝎的“咔嚓咔嚓”地爬到面具男的嘴边，毒针毫不留情地朝嘴唇刺了下去。
中毒之后他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等他反应过来时，那食脑蛛蝎已经半截身子钻进他的嘴巴里了。
“我说……我说……我说……”
终于，面具男还是向恐惧屈服了。
面具男将绝信徒到龙桥镇的目的和盘托出，期间他曾炫耀似地告诉三人如果自己两小时内不能回去，那么自己的同伴会将他们正在这里研究的一种叫“血魅”的瘟疫病毒释放，将整个龙桥镇化成死镇。
“多谢啊，不用两个小时，你的同伴会和你一样，变成没有记忆的行尸走肉！”
面具男惊恐地看着凌打了个响指，那食脑蛛蝎猛地钻进了他的食道内。
“好好享受。”
凌满意地拍了拍面具男，像是对他说，但更像是对他身体里的食脑蛛蝎说。
面具男脸上的表情不断变幻着，一会儿痛苦，一会儿开心，但他无法发出任何声响——食脑蛛蝎会优先吃掉受害人的声带。
“上山。”
凌没有解释为什么，他只是简单地吐出两个字，姬尔还要问什么，但龙姬和凌早已走到巷子暗处准备打开传送门。
“你问出什么来了？”
“血魅。”
“抱歉，什么？”
“血魅，一种病毒，你听过吗？”
姬尔皱起眉头，说道：“怎么可能是血魅？这种烈性瘟疫可以在人畜间无障碍传播，但是它的源宿主早在几千年前就绝迹了……”
“不，克拉度从来就没有绝迹。”正在架设传送门的龙姬忽然开口了，“这些绝信徒能从死界弄来无皮人，那么弄来克拉度也不是什么难事！”
“克拉度？！”
“等会你就知道了。”龙姬意味深长地朝山上看了一眼，“血魅已经释放了，而这座山……正在泣血！”
在龙法术的视野中，“血泪”正从某个山洞中顺着山体汩汩流下。
龙姬将传送门开在那个山洞不远处，在进入之前，她从储物空间中取出两瓶淡绿色药剂递给凌和姬尔。
“这是抗咒药剂，克拉度不仅能产生血魅，更是与诅咒伴生。”龙姬娓娓道来，“中了那种诅咒的人会转化成各种各样的东西，最坏的情况是变成一团肉。”
“你不要么。”凌拔掉瓶塞，一仰脖将药水喝下，“诅咒这东西，就算是神圣银龙也不能完全抵抗吧？”
“除非它能击穿我的护盾，否则这种雕虫小技别想对我起效。”龙姬莞尔一笑，“咱们快点吧，克拉度已经释放了不少血魅！”
在姬尔灌下药剂后，三人拔出兵刃朝那个被杂草与藤蔓覆盖得几乎看不见入口的山洞摸了过去。
山洞外正在谈话的两个面具男中一人忽然倒了下去——他的脖颈处插着一支光箭，鲜血从伤口处疯狂喷涌而出。
他没能发出任何惨嚎，光箭在第一时间破坏了这人的声带。
这是另一个人最后看到的景象。
另一支光箭“嗖”地击穿了他的眼睛，他连惨嚎都没能发出便扑倒在地。
龙姬受了手中的法术弓，对着二人竖起拇指，传音道：“门卫搞定。”
凌点点头，双手快速划出个复杂法印。
他将成型的法印猛地拍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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