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纸人（四）
陈松精神最近有些恍惚。
“陈队，我们先下班了，您别太太累了。”
特案组的成员和他说了声。
陈松愣了会才回答：“好，你们注意安全。”
组员们笑着走了出去。
身后，陈松还站在原地。
这一个星期，陈松每天都很晚回去，就是为了吸引那个凶手。
结果，一个星期，愣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这让陈松都不禁怀疑司泠的想法。
凶手真会，来找他吗？
陈松叹了口气，不管怎样，他现在没有任何办法了。
早一日抓到，那些女孩也能早见天日。
陈松想着，迈步走到柜子旁，开始整理资料。
等十二点的钟声响起，陈松也随即抬起头。
这一个星期，陈松每天都是十二点后下班。
这是，司泠交代的。
他将手中的资料整理好，打开柜子旁，将资料锁进去。
做完这一切，陈松才走到门后，关灯。
亮堂的办公室一下陷入了黑暗。
陈松将门关上，走出了办公室。
他低下头打开手机的照明灯，向警局门口走去。
突然，陈松感觉到了不对劲。
他身后，好像还有，其他人。
陈松眼神一凝，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出了警局。
他缓步走到车旁，打开门，弯身进去。
脚下一踩油门，车就开了出去。
陈松从办公室出来后就感觉身后有人，只是，他不敢回头，只能假装什么不知道。
毕竟，他现在面对的，可不一定是人。
就在陈松胡思乱想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走的路线突然不对。
车子周身不知何时起了很多白雾。
陈松立刻踩了刹车，手紧紧握住了方向盘。
他警惕的看向四周。
白雾已经将车子完全包住，陈松完全看不见外面的任何情景。
陈松凑近玻璃旁，想看看究竟有什么，只是，什么都看不到。
突然，陈松感觉好像听到了女孩的声音。
就在陈松仔细听的时候，那个女孩的声音突然变得叠合起来。
陈松忽然意识到。
这不是一个人的声音，而是，很多人声音合起来的声音。
车窗突然传来了咚咚咚的敲声。
就像有人站在车外。
陈松看到车外模模糊糊的站了很多人影。
陈松连呼吸声都放轻了许多，更不敢随意动弹。
只是，车外的人影却并不给陈松缓口气的机会。
敲窗的声音渐渐变成了砸击声。
砰砰砰。
车窗每被砸一声，陈松就感觉心跳就跟着猛烈的跳一下。
随着人影的晃动与动作。陈松看见左右的车窗出现了裂缝。
细细密密的，如蜘蛛结网。
陈松脸色大骇。
他拿起腰间的手枪，握紧。
随着玻璃碎片的裂开。
陈松也看清了外面的人影。
他的瞳孔放大，有些不敢置信。
外面的人影，竟然是那些和女孩一模一样的纸人。
还是那么鲜红的纸，纸人的眼神呆滞，嘴角带着诡谲的笑容。手不停的拍打着玻璃。
陈松对着一个纸人开了一枪，纸人的被打了个洞，但动作也只是停了一秒，就继续拍打窗户。
陈松只能尽量往中间缩，他发现，子弹对于这些东西而言，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看着渐渐接近的纸人，陈松眼神渐渐绝望。
他甚至看见其中一个纸人已经爬进了车内。
陈松闭上了眼睛，他感觉到一个纸人已经摸上了他的脖子。
仿佛下一秒，他的头，就会和身子分离。
陈松内心崩溃，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死在纸人的手上。
突然，他感觉到身上的纸人燃烧了起来。
陈松茫然的睁开眼。
一个纸人在他眼前渐渐化作了烟灰。
而他的车旁，不知何时已经站了两个身影。
陈松认出，那是司泠和纪茹。
他突然瘫坐在驾驶座上，重重的呼了一口气。
幸好。
不然，陈松真的怀疑，自己就会那么死去了。
司泠单手掐诀，又烧了一推纸人。
转眼间，车旁就只剩下一个趴在车顶的纸人了。
司泠将那个还在爬动的纸人束缚住，纸人瞬间就不再爬动。
纪茹靠在车旁，有些懒散。
她打了个哈欠，眸子都带了些湿润水意。
“还留一个？”
纪茹问司泠。
“还要靠它，去找到幕后的凶手。”
司泠眼神有些嘲讽：“凶手，可不在这里。”
纪茹双手交叠，神色平静。
司泠将车顶的纸人缩小收入手腕上的镯子上。
纪茹看了眼那个镯子。
镯子晶莹剔透，在夜色中还泛着青色的微光，当真是好看的很。
司泠挥挥手，车子旁的白雾便失去了踪迹。
车内的陈松这才看见周围的环境。
他的车子已经是在郊外的悬崖旁，只要在往前开几步，就会堕入深渊。
陈松脸色煞白，若是刚才他不踩了刹车，不用纸人出手。他就已经命丧黄泉。
这幕后的凶手，当真是好深的算谋。
“司先生，您现在知道凶手在哪了吗？”
陈松擦了擦太阳穴旁被吓出来的冷汗，问司泠。
“自然是，知道了。”司泠的嗓音在夜色中显得有些冷淡。
他看着纪茹，伸出手。
纪茹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
随后伸出手将司泠的手牢牢握住。
司泠握着纪茹的手，喉咙有点干，随后扔了一个东西给陈松。
陈松慌乱的接过。
他定睛一看，是一块很普通的石头。
“凶手认为你已经死了，但是你还活着。”
“为了避免凶手等下在查看你死没死，这块石头，会暂时遮掩住你的生气。”
“随身携带，切勿乱丢。”
陈松一听司泠的话，赶紧把石头牢牢抓住。
“司先生你现在是要去抓凶手吗？”陈松好奇。
“嗯。”
司泠淡淡的回了一句。
就在陈松还想问什么的时候，他再一看，车旁已经没有了两人的身影。
而此时，司泠和纪茹循着纸人上的气息来到了一栋别墅门前。
一到门口，司泠就放下了纪茹的手。
面色平静的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纪茹还是那副懒散的德行，她瞅了瞅司泠的耳朵。
嗯，通红通红的。
这要不是她看见了，她还真以为司泠什么感觉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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