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凭什么
差点被泼了一身水的纪茹默默往后退了退。
司泠没退，但是面前直接用灵气聚成一个屏障，直接将水给挡住了。
女人还在不停的洒水，纪茹都有些觉得累了。
明明是想要吓人的女人根本不知道纪茹的想法，估计会更生气了。
司泠直接开口：“你还想要你的孩子变成厉鬼吗？”
女人的动作稍微停顿了下，迟疑道：“厉鬼？”
司泠点头。
女人却笑了起来，有些癫狂的模样，嗓音有些尖利：“厉鬼！厉鬼好啊，当了个厉鬼就不会受到任何欺负了，厉鬼多好司泠的啊！”
女人眼底满是血色，缓缓流下一行血泪，很是吓人。
陈松抿着唇后退了一步，他觉得自己还是离远一点比较好，毕竟自己现在只是一个菜鸡，还是不要上赶着去送死了。
司泠看着女人癫狂的模样，皱起了眉，刚要说些什么，就听到纪茹冷笑的声音。
纪茹上前一步，目光冷冽的看着女人，冷笑道：“是啊，作为厉鬼自然是好的，不过就是存活一段时间，最后落的个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的下场罢了。”
纪茹说完，直接升道半空中，目光平视着女人。
女人好似有些怔愣，她看着纪茹，突然笑了起来，声音中是无限的凄凉。
“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女人咯咯咯的笑了起来，血色得泪水不停得流淌，连眼珠都仿佛彻底变成了血色。
“为什么？为什么做个女孩就这么难呢？”
女人喃喃道：“难道连做个厉鬼，都没办法好好的活着吗？”
纪茹眸色有些暗淡，声音也稍微平静了下来一点：“女孩，并不是难做的。”
好像哪句话触及到了女人的痛处，女人突然愤怒起来，尖利的声音瞬间变得更加严重：“不难吗？不难吗？”
“你说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老天要这样对我？就因为我是个女的！就是因为我的性别！”
女人有些语无伦次的喊道，一边该抱紧了怀中的女婴儿。
“你知道吗？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虽然她是我被强暴后怀上的，可我，可我还是把她当成我未来的唯一支撑了，可是，可是，可是就因为她是个女孩，那个畜牲就要杀了她！”
女人字字泣血，血泪仿佛都流不出来了：“凭什么啊！女人，女人就不配活着吗？”
“我的孩子，我的女儿，该这么小啊！”
女人周围聚起的河水瞬间降了下去，仿佛都在为她的经历哭泣。
纪茹闭上眼睛，片刻后睁开眼睛：“这不是性别的问题，是那些不配为人的问题。”
纪茹看到那个在女人怀中睁着一双懵懂无知眼眸的女婴儿，胸口止不住的有些烦闷。
女人愣了下，随即苦笑道：“道理谁都知道的，只是忘不掉也不敢忘，那些畜牲，当真就是个畜牲！”
女人提到那些人的时候，眼里满是仇恨。
纪茹看着身旁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过来的司泠，垂下了眸子：“那样的人，也可以进地府吗？”
司泠知道纪茹说的是那些把女人迫害至此的人，微微敛下怒气，轻声道：“入了地府，自然是要算算为人之时所做过的错事的。”
在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做了错事不用被罚？
哪怕在活着的时候警察抓不到，到了地府时，一件件的事，都会轮流和他清算的。
司泠垂眸，手不自觉抚上纪茹的头发，声音淡淡：“宝宝不用管那些人，他们做过的错事，地府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纪茹抬眸，眼神有些茫然又平静：“可是，那些被伤害过的人，还不是一样受尽了伤害，哪怕那些凶手会被惩罚，可还是受了无法弥补的伤害啊。”
这样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做了错事的人死后才会被惩罚，而那些什么都没做过的人，凭什么在受了折磨后，却只能带着满腔的仇恨变成厉鬼？
太不公平了。
纪茹轻叹，望着母女两人的眼里有些淡淡的难过。
司泠没有办法回复纪茹说的话，毕竟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
女人还在抱着孩子，她听到纪茹和司泠的对话时，也愣了下，随即苦笑：“你说得对，可是凭什么，苦难与痛苦要降临在我身上呢？”
“我从来没有做过任何的错事，可偏偏，这最痛苦的事，却发生在了我身上。”
女人的情绪好像已经渐渐平静了下来，如果不是脸颊两旁的血泪，在让人看来，她可能只是一个在诉说自己故事的人。
陈松垂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握着，青筋毕露。
他虽然想象过，这个女人生前一定受过不少的折磨，却也没想到，女人遭受的，远远不止这些。
最严重的是，心底的痛苦，远远不是身上的疼痛所能比拟的。
陈松微微闭着眼，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心底的怒意。
到底是什么样的畜牲，才能做出这样的事？
陈松不知道，纪茹和司泠也不知道。
女人好像说完了一般，睁开血红色的眼睛，仿佛喃喃自语一般：“我不能，不能再让那些畜牲活着了，不是吗？”
纪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女人怀里的女婴儿。
司泠握紧了纪茹的手，开口劝解道：“杀了他们，你又能怎么样？是可以活过来吗？还是你的孩子可以活过来？”
司泠摇摇头，看着女人有些愣住的神情，继续道：“不，什么都不会有变化，相反，你会魂飞魄散，不得超生。”
“这样的代价，你觉得值得吗？你会赔上你所有的东西，而他们，只是单单的付出了性命而已。”
司泠说完，目光淡淡的看着女人，叹了口气。
“可是，他们凭什么完好无损的活着呢？”
女人低着头，抱着女婴儿的手渐渐收紧。
她猛的抬头，血红的瞳孔满是绝望仇恨：“他们凭什么完好无损得活着？而我，而我！”
女人嘶哑出声：“而我却得因为他们，失去我的生命我的尊严！我的一切的一切！”
“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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