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已经回不去了
“打完电话了？”陆言走进病房，竹生已经拔针了，正用一只手按着。
“啊。”陆言温和的笑了笑，“现在感觉怎么样？肚子还疼吗？”
“已经没事了。”竹生笑笑，原本惨白的小脸也有了点血色。
“你一会儿陪小可爱去检查一下吧。”夏宇浩把竹生的书包递给陆言，“我有点事。”
“嗯……”陆言应一声。
“我走了啊。”夏宇浩揉了揉竹生的头发，原本就睡乱的头发更加凌乱了。
“走吧。”竹生瞪眼。
夏宇浩笑了笑便走了。
“在等一会儿吧，不着急，我让范颜松帮我们请一天的假了。”陆言抬起手，帮竹生梳理了一下头发，“要扎起来吗？”
“要。”竹生点头，抬头看着陆言，眼里含笑，“你会吗？”
“应该可以吧……”陆言有点犹豫，从来没弄过，“不过只能保证没有现在乱。”
“好，你帮我吧。”竹生点点头，“我平时扎头发都不用梳子的，直接用手随便扒扒就扎起来了，顺便给你练练手。”
“好。”陆言从竹生的发尾找到了扎头绳，叹了口气，“一个粗糙的女生啊。”
竹生笑笑，“你可以学习学习的，学画眉，学扎头发，学化妆以后帮你女朋友弄。”
“嗯，也对。”陆言点头，“是得好好学习，不然女朋友懒得弄，又想要好看，也只能我帮她了。”
“哈哈哈”竹生很开心，“你是我说完这句话第一个这么认真回答的人。”
“你还问过谁？夏宇浩?”陆言用手指帮竹生把头发梳理整齐，竹生头发非常滑，想一把捏住都困难，特别是对于他这种新手来说，手臂都酸了还不能把头发全部捏住。
“对啊，还有我哥。”竹生很有兴趣的让陆言帮她弄头发，想知道陆言会不会最后没有耐心，不过好几次头发滑落，竹生都以为陆言会没耐心的时候，陆言却依旧不紧不慢的在梳理着头发，“他们说，懒得学。”
陆言笑了笑，以前他也觉得懒得学，但现在想想，如果那个人是竹生，那他愿意。
“没办法啊。”陆言终于把头发全部抓着，开始绑扎头绳，“女朋友爱漂亮，又不想让别人碰，只能自己动手了。”
“噢～”竹生夸张的用手捂着胸口，“我的少女心啊。”
“好了。”陆言见竹生这样，笑得眼睛都眯了，竹生每次的反应都会让人惊讶又好笑，每次只要和竹生呆一块，哪怕什么也不做，也会很开心，这算是她身上的一种魅力。
“谢了。”竹生用手摸了摸，还不错，虽然不是很光滑，还有一些头发会支起来，但比刚刚好多了。
从医院出来后，两人先去吃了顿饭，才去的中医院挂号。
等彻底弄完，差不多已经四点多了。
“医院真是一个耗时间的地方啊。”竹生背着书包，走到有阳光的地方，现在被太阳晒着，感觉浑身都舒服了。
“去我家吧，我给你弄饭。”陆言提着几包中药，“顺便帮你煮这个。”
“唉……”竹生看了看，脸顿时垮了下来，一共五包，一包喝两天，一天喝三次，“一想到我连续十天都得喝这个，我觉得世界都开始变灰了。”
“越来越灰，越来越灰……最后变成黑。”竹生说着说着就唱了起来，“黑漆漆的一片，我什么也看不见……”
“……”陆言在一旁笑，这心态也是没人能超越的了。
此时夏宇浩那儿。
“霁叔，我们就先走了。”夏宇浩喝了一口茶，对坐在沙发上的张霁点点头。
“去吧，你俩有时间就过来看看，好久没见你俩，还怪想念。”张霁靠在沙发上摆摆手。
“好的，”陈杰点头，也站起来，“在过几天不是中秋了吗？到时咱们叔侄几个不醉不归。”
“宇浩哥！”张倩将吃好的碗筷收起来，见夏宇浩要走，连忙喊了一声。
霁叔看了张倩一眼，摇摇头什么也没说，对夏宇浩他们摆摆手，回房间抽烟了。
陈杰看了看夏宇浩，拿起外套先出去了。
“宇浩哥，你是不是还在生气？”张倩走到夏宇浩旁边。
夏宇浩在霁叔家，也不好不给霁叔面子，又坐了回去，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叼着。
“那天我也不想啊。”张倩在夏宇浩要点烟的时候连忙打着打火机，凑过去帮夏宇浩点烟。
“要不是李虎他们来真的，我连你都不想牵扯进来。”张倩的声音低了低，“在说不是没事吗？事情都解决了，又不会对……竹生有什么影响。”
夏宇浩靠在沙发上，没说话。
“只要竹生不在你身边……”张倩声音越来越低，似乎不太敢说，见夏宇浩没什么表情，又继续说下去，“她就不会有事。”
这句话的弦外之音还挺多，夏宇浩的眼睛眯了眯。
“张倩，”夏宇浩吸了一口烟，又慢慢吐出来，“你是不是把我当傻子?”
“我……”张倩嘴巴张了张，没敢继续说下去。
“我说过的话你他妈全当是放屁！”夏宇浩猛的一脚蹬在茶几上，杯子里的茶水泼洒出来。
“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夏宇浩用手指着张倩，手里的烟都快戳到张倩脸上，张倩躲都不敢躲，“别去招惹她，不然我他妈会让你后悔。”
夏宇浩的语气很冷，哪怕现在这里的温度很高，但张倩还是被冻得抖了抖。
“……宇浩哥。”赵倩勉强的笑了笑，“你是我哥啊，你……”
“就因为我是你哥，所以你把你心里的想法收起来，不可能。”夏宇浩站起来，“要不是看在霁叔的面子上，我他妈让你作到现在还认你?你以为你真的伪装得很好吗？要不要问问霁叔，你现在这样，还是小时候那个连死了只鸟都不吃不喝的小姑娘吗？你真的变了。”
“你以为我想吗？！”张倩吼了一句，她受不了夏宇浩这样对她说话，“我他妈有什么错？喜欢一个人有错吗？！”
“张倩，”夏宇浩皱皱眉，张倩他一直当做妹妹看待，见她变成现在这样，他也不好过，“你冷静一点。”
“我怎么冷静，我害怕啊……”张倩的声音哽咽了，“李虎他们真的会杀了我的，你会不要我的……”
“那你为什么还要去招惹他们，他们吸毒的会是什么好人吗？！”夏宇浩也吼了，“你变成这样是他妈我害的吗？我早就让你离他们远一点，远一点！”
“你呢，就他妈给我远到李虎跟前站着了，不是说吸毒很爽，很刺激吗？”夏宇浩一脚踢开垃圾篓，“现在来我跟前哭什么?”
“宇浩哥……”张倩道。
“你他妈知道老子最恨吸毒的人，你还去碰！老子的家是怎么毁的你不知道吗？”夏宇浩浑身怒火，却无处发泄，“上次的事已经过了，他不会在来找你还不够吗！”
“宇浩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张倩用手捂住脸，眼泪止不住的流，“你别不理我好吗？别喜欢竹生好吗？我会戒毒的，我现在已经开始戒了……”
“别扯竹生，关竹生什么事！”夏宇浩又抽出烟点着，心里越发烦躁，有点控制不住，“你能戒了就是好事，就一直是我妹妹。”
“我不要！”张倩把手从脸上拿下来，眼睛红彤彤的看着夏宇浩，“我不要。”
“你不要，你不要你还他妈去碰毒品，现在你他妈给我说不要！”夏宇浩站起来，拿起衣服往外走，“晚了！”
张倩想去追，但双脚却像是被什么钉住一样，动也动不了。
张霁从房间里走出来。
“爸，爸，你帮帮我好不好。”张倩像是看到救星一样看着张霁，“宇浩哥还喜欢我的，他小时候还说我可爱的……”
“倩儿，别在执迷不悟了。”张霁叹了口气，坐到张倩旁边，搂住她，“已经回不去了。”
“不，不会的，不会的。”张倩神情恍惚，手紧紧的抓着张霁的衣袖，“宇浩哥一定还喜欢我的，只要我改了，对只要我改了就好。”
“我的女儿，这一切都是你自己做的孽……”张霁叹了口气。
“不是我！不是我。”张倩像是疯了一样大叫，“是竹生！对！就是竹生，要不是她，宇浩哥怎么可能不喜欢我！就是因为她！”
张倩眼中全是满满的恨意，里面的恨意，让张霁吓了一跳。
“你疯了！”张霁猛的推开张倩，“你要是真的去碰竹生，浩儿会杀了你的！”
“不会！浩宇哥不会这样对我的！”张倩恨恨的瞪了一眼张霁，“我吸毒的事是你告诉他的？是你！是你不想让宇浩哥和我在一起！都怪你！”
张倩语无伦次的发着疯，真的像疯了一样，对着张霁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啪！”的一声过后，房子里安静下来。
张倩捂着脸，恨恨的看着张霁，“你打我。”
张霁抬起来的手抖了抖，张倩妈妈去世后，张霁一直觉得对张倩有所亏欠，从来没有打过她，就是张倩最后吸毒，张霁也只是在心里叹气，“你冷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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