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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混混如我


  我和夏木正靠在床沿一左一右地将瑜晓惠细细打量,她正将刚清洗过的花瓶擦拭干,然后拆了那一束香水百合,一支一支小心翼翼插到花瓶里,满屋花香四溢,她脸上春风盎然。

  夏木笑笑,而后深叹了口气说了句:“唉......苍天无眼,笨鸟先飞,你俩倒是一前一后地恋爱了,我这样久经情场的老人,却落了单。”

  我看着晓惠,心中替她高兴,仿似她现在的甜蜜、幸福我也沾上了一般。那么善良、可爱的她,曾经历过彷徨与无助,曾经奋进让自己变得完美,如今不知不觉,在别人眼里成了无比珍惜的宝贝,人生而不同,果真不该因为天生的不完美而自惭形秽。

  话说那古汉语系的张晨自那日得知晓惠的心意之后,每日广播里诵一首情诗,表道歉,表相思,表爱意的,没想到这看起来文质彬彬的老实人,皮厚起来真得让全校师生为之汗颜。那日辅导员将晓惠喊到办公室谈话,说什么“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后来晓惠便以此又拒了那张晨一回。只知那天晓惠突然出现在张晨的班级,当着他全班同学的面,走到他座位旁,无比老实敦厚地说了句:“张晨,我辅导员说了,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这事等毕业后再谈吧!”

  第二日,那张晨便在广播里说了句:“虽然有个老糊涂蛋说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熟不知人生苦短且无常,晓惠,天涯地角有穷时,唯有相思无尽处,我等你就是!”

  就在那日,花间树下,春风拂过,晓惠笑了。

  晓惠只静静摆弄着她的花,对夏木说:“汝之所求,非吾等可及。”

  夏木目光呆呆地望向那瓶中的香水百合,纯洁淡雅,没滋没味地念念道:“也是,男神要是那么容易搞定,恐怕还没轮到我,就了。”

  我站到晓惠身后,两手一拍她肩膀,取笑她说:“交了古汉语系的男朋友,说话都古言古语了,真是近墨者黑啊!”

  她不以为然地插好了最后一支百合,自得其意地欣赏着。

  那瓶中一束洁白清纯的花朵,带来满室馨香,花香醉人,让人心旌摇动。

  话说利坤前阵子打电话说他最近有些工作上的事情要忙,等忙完这阵子会带我去国外看美丽的沙滩,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人期待了。

  我看了看手机,已经过去数天,屏幕上一片空茫茫,虽说我从不会像个小女生那般粘着男友,可我仍希望今天作为男朋友的他,能忽然的出现,带上一束花,没有花也行,只需要他冲我潇洒一笑,只因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是我的生日。

  中午,我爸打来了电话,他每次打电话给我,都要爬山涉水地去镇上,所以很是不易,又怕浪费了电话费,总是简短嘘寒问暖几句,今天也是,只提醒我今天是生日,让我吃顿好的。然而便是这样平凡又质朴地关切,便足以让我温暖许久了,我笑笑挂了电话,喊了夏木,打算与她搓一顿去。

  快要到校门时,迎面来的几人看着我们,神情带着怪异的笑、指指点点地谈论着,这于我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我们宿舍现在个个都是新闻人物:夏木本来就是学校风头正盛的人物,除了她拉的一手好琴,还因为她家境好,长得也不俗,且性格张扬自信,那时我跟在她屁股后面“夏老大,夏老大”地唤着,给她当了一阵子的抱琴小跟班,还被人说我是趋炎附势来着,不过那时我的确是,为了五斗米折了腰嘛,他们没说错,我大方承认了。瑜晓惠是个老实人,不过被那张晨公然追求,可以说追上了天,现在她在我们校里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公众人物。而我呢,本就恶名在外,利坤常常豪车接送,更是招来了不少有艳羡、有嫉妒、有鄙视的各样目光,这些于我都是一笑而过,而已。

  我那时的心理就是:朋友嘛,一两个够了,多了,我照顾不过来。

  到了校门口时,才知道远不止于此,我惊讶地木在了原地!

  利坤正牵了一把气球倚在车旁,那些气球冰蓝中带着七彩的星星,梦幻飘逸,于阳光下正耀眼。

  他朝我俊朗笑着,等我过去。

  我愣愣仍站在原地,心中仿佛被这震惊、愉悦、幸福层层包裹,无以掩饰和表达。

  夏木用胳膊肘戳了戳仍在震惊的我,我看看她,她头往那方向歪了歪,示意我过去,“还傻愣着干什么,你的春天也来了。”

  我这才回神,笑着迈开了脚,朝他走了过去,“你这气球备的正好啊,你知道今天......”我话没说完,只听他说了句:

  “生日快乐,小白。” 

  我愕然地,“你怎么知道?”

  “要是有心,知道这个不难,我还想了解你更多,只要你愿意。”他不缓不慢地说

  我与利坤虽恋爱了一段时日,说是男女朋友关系,平日约会也不过吃喝玩闹,偶尔牵个手踩踩马路,却难得见他这样深情款款地表露心声,一时间大脑空白,不知该说什么。

  他倒也不为难我一定要回赠他一些情话,只是笑笑替我开了车门,将我送进了车。

  “去哪?”我问

  “嗯......”他想了想说:“先去带你逛街,买衣服,然后我们去个地方。”

  “逛街?买衣服?”我疑惑地问,这事我和他还从没干过,我和男的还从未一起逛过街。

  “是啊,买衣服。”他扬唇一笑,看上去已拿了主意,一脚踩了油门,车子飞快地、招摇地驶离了校门口。

  我们没有去像女人街那样熙熙攘攘的窄巷,反而他带我来了一座商场,高阔富丽,干净人少。

  我穿着一双几天没擦的帆布球鞋,塑胶鞋底蹭在光滑的地砖上,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心中觉得还是女人街接地气些,且那还有小吃,边吃串边逛街貌似更加惬意些。

  利坤带我进了一家品牌店,挑了挑,然后扔了件深紫色短裙给我,我接在手里,愣愣看着他,“裙子?你确定?还是不要了吧?”

  “紫色,是你喜欢的吧?”他一边回头对我说,一边继续挑着,然后又扔了件紫色的裙给我。

  我半空接在手里,忽而又是一件,我半空又捞着接在手里,利坤将架子上的紫色裙子悉数拿了下来,笑着说:“去试试吧,不想试就全买了。”忽而托着下巴,将我从上往下打量了下,满意地点了点头,说:“你腿长,其实穿什么都合适。”

  我尴尬地一笑:“那我还是试试这第一件吧。”

  我进了试衣间,换上了那条深紫色的短裙,正要穿上鞋子出去,忽而觉得自己这双球鞋很是不搭,便干脆脱了袜子,将那鞋也踢到一旁,赤脚从试衣间里走了出来。

  利坤愣愣看着我,眼里明光晃晃的,看他样子应该是这条裙子很好看。

  我转身照了照镜子,确实衬得腿长,镜子中,短发的自己穿了这件紫色裙子,英气中带着些优雅。

  利坤缓缓走了过来,目光柔和地看着我,嘴角溢着笑,再往我赤着的双脚看去,轻笑了一声,将我横抱了起来,我手足无措地硬硬靠在他胸前,一直到他将我搁在沙发上,才松了口气。

  他拿来一双平跟的黑色女鞋替我穿上,鞋上饰了一颗银色的水晶钻褶褶生辉,“知道你不能穿高跟,这个既可以配你裙子,也不会影响你走路。”他抬头看我,“你喜欢吗?”

  他看上去满怀期待,我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只是这感觉新鲜,我无法拒绝,就像这紫色暗魅惑人。这鞋、这衣服优雅高贵,虽然不是特别自在,但是偶尔穿着还是挺好的,我朝他笑了笑,点头。

  我起身时,正觉得衣服后面的吊牌硌得不舒服,便伸手朝后面摸了摸。

  他将我手一握,轻声说:“我帮你。”

  他将吊牌的线绳提起时,手指轻触到我的颈脖,我本就是一个特别怕痒的人,便稍稍扭动了下。

  他在我身后轻缓地说:“别动。”

  不知为什么,我只觉得他动作尤为慢缓且轻微,似觉他在走神想着什么。

  他将吊牌剪下时,却从身后蓦地环住了我,在我颈脖处落下来一个温软的吻,我怔然立在那,然后他将我转过身来,脸越凑越近地正要......吻我!我哑然失色地任由他的唇覆了上来,心中猛的一阵激荡,将他推开了去:“有.......有人呢!”

  利坤朝外面看了看,只见那店员窃窃笑着转过身去。

  他颇为嫌弃地朝那店员看了眼,闷叹一声,将我拽了过去抱在了怀里,“就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我在他肩胛处蹭了蹭,找了个舒适的位置靠上去,任由他抱了一会儿,之后他拉了我的手,去收银台结了帐。那收银员在打单子时,他目光也总在我身上,眼睛里全是笑意,与他这样在一起,我觉得轻松、安逸,享受这样被人宠溺着的愉悦,我想也许这就是恋爱中人的幸福了。

  出了商场时,利坤笑着说,“走,带你去个地方。”他笑容比平日更加明朗。

  “你今日是遇到什么好事吗?”我问。

  “今日你生日啊。”他一边说,一边替我开了车门。

  车子驶进郊区的一处院子,铁门上悬着摄像头,门是自动开的,我站在一处旧楼前,楼墙看上去陈旧斑驳,涂鸦处处,一处图腾大字1980很明显地涂画在了二楼墙上。

  我和利坤站在楼下,我疑惑地看向他,他笑容洋溢、潇洒帅气地傲然抬头看着眼前的建筑,说:“小白,这就是我的根据地。”

  “还挺酷啊。”我笑着说。

  随着一扇门“哗”地一声升上去的时候,里面便传来机器轰隆隆的声音,利坤带我走进去,迎面见到他的人都颇为客气、尊敬地叫了声“利总好。”时时也有正干活的人抬眸瞟我一眼,客气地微微一笑。

  我左顾右看了个大概,厂区老旧,但是面积宽大,中间用一道塑料隔离屏风分成了两个区,一边是机器,一边是一些手工的操作台,数十名老人、阿姨正在那或粘贴、或组装。

  我随手拿了一个桌上的彩盒,对利坤笑了笑,“原来你的生意是做盒子?”

  利坤笑而不答。

  他带我上了二楼,脚下是锈铁的楼梯,踩上去咣当咣当声很是响亮,而二楼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一扇宽阔门前的休息区,黑色斑驳陈旧的装修,却处处充满了年轻随性的金属或黑木的质感。

  利坤转至我身后,替我蒙上了双眼,轻声地说:“给你个惊喜。”

  我听见门吱呀打开的声音,忽而听见一阵欢呼声,利坤打开覆在我眼睛上的双手,我还未来得及反应,数道彩带向我喷射而出,映在眼前彩色绚丽。

  “生日快乐!!!”眼前几个黄毛粉头,看似非主流的人异口同声地说。

  利坤指着一个与他年纪相仿的金发的男子,说:“这是金毛。”

  这名如其人,对我笑笑,点头哈腰,毕恭毕敬地招手打了个招呼,看上去人模狗样的。

  “这是豹子。”

  叫豹子的这人看起来长相黝黑,特精神,结实的膀子上全是纹身,左龙右虎的,嗯,是个真汉子!

  “这是香香。”

  见她两小辫子掺染着粉色垂在前面,小家碧玉的模样,却一看就知道没人小家碧玉那么乖,她笑容灿烂的对我一笑。

  “这是芬姐,她是我们财务主管。”

  这名叫芬姐的女子与其他几人不一样,正装打扮,显得干练精明。

  我对其他人都是微微一笑以示招呼,对这位大姐还是礼貌恭敬些比较妥当。

  “芬姐好。”我说。

  “以后都是自己人,不要这么客气,利坤说今天你过生日,生日快乐。”她看起来态度亲切。

  我笑笑道了谢。

  我环顾了下四周,见有台球桌,墙上还悬挂了投篮,还有标靶,灰砖涂鸦的布置年轻随性,充满了激情与朝气。

  虽觉得莫名,不过仿似步入了另一个天地,打量了一番眼前非主流的几人,看起来对我很是热情友善,我也是他们中的一员了?心中也多少觉得期待与欣喜。

  后来利坤带我们去了一家KTV唱歌、喝啤酒,几人玩得挺HIGH,那金毛和豹子二人几瓶酒下了肚,疯起来毫无节操,两人甚至当场表现了脱衣秀,脱得只剩了内裤衩,然后叼着T恤在包厢里裸奔,不过他们倒是很照顾那叫香香的女孩,不让她喝酒,也不同她疯,所以我和她就只是站一旁捂着肚子狂笑。

  从未有过得放纵与肆意,回去路上时,我坐在利坤的车里,心中仍激动着。

  “小白,今天开心吗?”一旁的利坤问。

  “开心。”我笑着答。

  利坤突然将车停在一旁,侧身对着我,凑近了些,面带微笑地凝视看我:“那我可不可以有个奖励?”

  我自是明白他的意思,头脑有些昏沉沉,便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然后笑着看他。

  他饶有兴致地仍看着我,似是并未满足这一脸颊的轻吻,我笑了笑,又再凑近他,这次是凑近了他的嘴唇,他的眼神热情中透着寂静,看着似危险的引诱,他的唇......我在离他越来越近的距离突然顿住了,似有一晃白白的清光在脑中一阵激荡,我猛地直起身子,脑中一片清明。

  旁边利坤默了半响,方闷声一笑,回过身去,重新发动了车子。

  我朝利坤瞥了眼,他笑着看我时,我对他也抛了一个略显尴尬的微笑,想来,刚刚似有些鬼使神差了,本是随心而动,那感觉却怎么又突然停了?难道是自己一时兴起?我看着车前往后褪去的昏暗马路,悄悄舒了口气。

  到晚上回到宿舍已是深夜,睡前习惯性地看了下手机,叶孝卫留了言:“生日快乐。”只简单四个字,这两年来,他总是这样,每年记得我的生日,虽没有礼物,也没有特意替我庆祝,不过总会几个字让人在孤独时却又觉得一丝的宽慰,就像那挂在窗口的一轮清月。

  此后,我终于在除了学校之外,又有个地方可以隔三岔五地去了。

  每次来这便和金毛、豹子他们玩玩台球,掷掷飞镖,虽然偶尔纳闷他们怎么比我还闲,不过听他们说他们几人都是等利坤安排活儿的,说香香负责IT,豹子和金毛就负责陪着利坤喝喝酒、应酬应酬,所以都是个闲散的工作,有活就干,没活就负责看场子随便玩玩。

  我不解地问:“看场子?这厂地难道还有人闹事?都是些个大爷大叔、阿姨妈妈的。”

  香香一边嘬着棒棒糖,一边翘着二郎腿,歪着个头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们有个对头,他们老大是欧云飞,就是那家伙三天两头带人来闹事,为了破坏我们正常经营,我们底下的工人不知道给他吓走了多少回!”

  看她长相小巧的,还编了两小辫子,这说话、这动作真是跟小家碧玉差太远了,小混混还差不多,连我这混混都快看不下去了,我说:“香香,你能不能坐有坐相点?看你比我还小点吧?怎么这么痞性呢,坐好,别抖腿!”我瞪了她一眼,她有些莫名地愣愣看着我,放下了腿,“哦。”了一声。

  “这还差不多,下次可别这样了,太难看!太痞性了。”忽然觉得“痞性”这个词好像谁说起过,用着还挺上口,心里莫名一阵古怪的感觉,丝丝缠绕着,说不清,道不明。

  我看着乖了不少的香香,觉得顺眼多了,放低了声音对她说:“下次那个姓欧的再来闹事,你打电话给我,我揍他。”

  “哦。”香香仍愣愣看着我说,过了半响,回过神才贼贼地朝我笑了笑,又说:“听坤哥说,你很能打啊,好想见识见识,一定很酷!”

  我听着心头得意,面上总要装酷些,也没理她,拿起几只飞镖继续往那靶上掷了起来,无一命中,玩的无聊,丧气地坐到沙发上喝了几口冰饮。

  忽而一些咣当咣当的脚步声从楼梯那传来,听这声音重重的透着嚣张,便知不是利坤回来,而是来者不善。

  “说曹操,曹操到了。”金毛一边脸色凝重地说,一边朝门口走去,正迎上门口那穿着黑衫、脖挂金链的来人,后面陆陆续续跟进来几个,我数了数,1,2,3,4,5,6,加上领头的共7个人。

  金毛往后看了看,见来人不少,面上稍许难看地笑了笑,说:“飞哥,今天这么大阵仗,怎么了?”

  “利坤呢?”那人往沙发上一坐,一边转动自己指间的黄金扳指,一边神情散漫地说道。

  “我们坤哥还没回来,要不飞哥,我通知他一声?”金毛嬉皮笑脸地说。

  “不用了,他这会儿八成和金总喝着庆功酒呢,哪里还记得你们。”那人表面温和地说着,目光却带着分明是要挑事的阴鸷。

  豹子在旁边冷眼看着,攒着拳头看来随时打算发作。

  香香倒是很听话,我让她乖乖坐好,她到现在还是那坐姿,嘬着棒棒糖,一脸无辜地看着眼前一幕,得空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目测应该发给利坤了,然后继续一脸无辜地看,竟还是个鬼灵精。

  “那既然坤哥一时半会儿不回来,要么飞哥,您改日再来?”金毛仍旧一副狗样,几乎是摇尾巴舔着说话的。

  那飞哥同带来的几个同伙相视一笑,转而对金毛说:“金毛,我们什么时候是乖乖听话走的,你怎么不长记性呢,利坤抢了我和金总的生意,我怎么着也得找他的人出口恶气,是不是?”话刚说完,转了冷脸,对那同来的几人一声喝下:“给我砸!”

  豹子上前喝斥了一声,“谁敢动!”

  那飞哥眼神一个示意,几人便朝豹子动了手,两人将他摁住,只是豹子蛮劲儿大,挣脱了将一人摁地上了便要一拳下去,后又被后面几人从那人身上拉开,那地上爬起来的人朝豹子脸上便是一拳,眼看着豹子寡不敌众,我随手捡了只篮球朝那挨站着的几人扔了过去,砸到谁算谁倒霉。又冲上去一记回旋踢朝架着豹子的两人脸上踢去,那二人捂着脸还没弄清怎么回事。

  香香从座位上跳起来,一边鼓掌一边叫好着:“小白真帅!”

  我和豹子在香香的助威下,与那几人打成一片,那几人说也奇怪,约莫看我是个女人,总放着我,围着豹子打,我在这边撂倒了一人,转身对豹子喝了一声:“豹子,蹲下!”

  豹子正被围着打,听我叫他,瞟了我一眼,只得莫名地抱头蹲了下来,我冲了过去,一脚踩上了豹子的背,借了点高度的优势,拳脚全上,一扫,将围着豹子打的几人横扫一片。

  正打到那飞哥旁边,他坐在沙发上,见到鬼似的,神情错愕地看我。

  我迈着步子走过去,他往后仰了仰,缩了缩,然后被我提着领口拎了起来,目光似被雷击了的震惊与恐惧,我一把摁下他后脑勺,膝盖顶了上去,他捂着腹部以下,嗷嗷痛叫着趴在了地上。

  几人冲上来一边扶他,一边叫着“飞哥,飞哥。”

  那飞哥微抖着嘴唇,从地上被扶起来,目光直愣愣、错愕愕盯着我,“你......你......你是什么人?”

  我抱着手臂,朝他笑着说:“我?你姑奶奶啊!”

  香香又是一阵欢呼、叫好。

  那飞哥几个手下搀扶着他离开的时候,正好遇上利坤回来,飞哥狠瞪着他与他擦身而过,利坤脸上只带着不屑一顾、讥诮的笑,他大概知道我在这,这些人只会是这个下场。

  他过来上下将我扫了一眼,问我有没有受伤。

  香香激动万分地过来跟他描述之前的一场架事,绘声绘色、手舞足蹈的。

  豹子和金毛走到我面前,圆瞪着双眼看我,又互相看看,豹子问金毛:“刚刚你有没有看清发生了什么事?我刚一心对付那两人去了,其他我没注意看,她是怎么把那几人撂倒的?”。

  金毛木在那,微张着嘴,愣愣说:“看清了,就是一拳,然后一脚,然后......她是不是李小龙上身了?听坤哥说她很会打架,没想到竟然这么能打!简直......女版李小龙!”

  我听着也正得意,利坤双手搭在我双肩上,眼神泛光地盯着我看,我感觉他对我颇为欣赏和满意,像捡到宝似的。

  而我,从他的眼神中,像是找回了憋了许久的力量与自信,或许这本来就是我该有的样子,可以做回自己,不用逼自己读该死的书,不用收着锋芒做乖乖女。

  然后,回头看到香香又在那抖腿,痞里痞气,怎么看着都不顺眼,我瞪了她一眼,她乖乖将腿放下......

  我对着镜子,将短发理了理,套了件牛仔马甲,我,是帅帅的小白,不是小家碧玉、不是大家闺秀,本就该是这样。

  自此一架,我树立了在根据地的地位,利坤负责在外谈生意、应酬,我负责看家护院,偶尔也带人打架。

  有一次芬姐让金毛与豹子去□□俱乐部要货款,结果他俩鼻青脸肿的回来了。

  第二天,我便带了他两人去那俱乐部理论去了,他俩到了那便狐假虎威地,把人俱乐部桌椅砸了个七七八八,我一开始看他们在那砸东西,还不适应,觉得这行为太过了,有点地痞流氓既视感,后来一想,砸都砸了,面子上总归要撑下去,不能怂啊,我暗暗咳了声,站那撩了一句话:“给豹子和金毛赔礼道歉,并且把帐结了,否则......我就打人!噢!还......砸你东西!”

  那儿的人听了还不信,面面相觑了会儿,硬要和我们动手,后果可想而知,那老板一开始还仗着人多,耀武扬威的,嚣张到不行,后来被我打得满地爬,一边爬一边念叨:见鬼了!见鬼了!遇上兵痞子了!之后他拿了一摞子现金当场把钱结了。

  回去路上,我问金毛:“什么是兵痞子?”

  金毛说:“坤哥就是个兵痞子啊,当过兵,身手好呗!够酷啊!”他一边说一边朝我笑着竖起大拇指,“小白,你比坤哥还酷!简直就是穆桂英挂帅!以前啊,我们以为你是老大的女人,现在才知道,原来你才是真正的终极大BOSS!”

  嗯......兵痞子,这称号刺激!

  回到地方后,我看着芬姐在那点钱,一分不差,我还挺纳闷感慨,现在人做生意真不容易,要个货款还得靠武力。

  我在学校时,金毛三天两头就打来电话骚扰我,让我回去根据地看看,一会儿又是发现有人在根据地周围查探我们,估计想伺机对我们不利;一会儿又是飞哥带人来和好,不知道是不是虚情假意,说不定看我不在又要砸场子、欺负他们。

  于是我总来回穿梭在学校与根据地,这两个非黑即白、完全不同的世界。

  利坤说最近生意上很顺利,根据地也很太平,说我是他的福星。

  一楼做盒子的生产线每天都稳定地运行着,我虽然不懂经营,不过看来根据地生意很是稳定,利坤年纪轻轻,能把这不大不小的工厂经营得这般顺风顺水,一定也很不易,加上看他手下几人对他也算死心塌地,他想必也是一个很重义气的人,心中对他挺是佩服。

  想来做老大的女人感觉也挺不赖,至少,这生活可是比单在那破学校有趣多了,每天总少不了新鲜、刺激的事儿,还不愁好吃好喝,记得高中毕业那会,哪个老师说的“生当如夏花般绚烂”,这话,有道理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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