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暗流
“龙局，我...之前就是在这儿？”，末沫有气无力地说道，用余光打量着四周。
“诶？”，末沫这时才反应过来，她竟光着身子。
末沫的脸刷一下红了，身为警探，她经历过很多案件，包括这种**犯罪，交易等等，但无论如何却没想到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末沫这时候虽然心里面蹦蹦直跳，方寸已乱，但她头脑不同寻常人，特别是在关键时候，她的沉着镇定很多身经百战的男警官都不及。
末沫强行令头脑恢复平静，仔细分析。
“龙局，你先把我放下来，我和你说件事。”，末沫冷冷地道。
嗣龙没办法，把自己的衬衫和外套脱了下来，先给末沫披上。
衣服套在末沫身上像一件巨大的披风，末沫把拉锁拉上，外套如桶装般把末沫的身子罩在里面，耷拉到膝盖。
“尹探长，可你的鞋...”，嗣龙注意到，末沫还光着脚。
“鞋，这儿应该会有。”，末沫想了想说道。
“你替我在床头柜子里翻一下。”
“哦...”，嗣龙皱着眉头，床头柜里面能找到鞋？真的不可思议。
果然，柜子里安安静静躺着双一次性拖鞋袋子，袋子边上的棱角处被夹出了褶皱。
“拖鞋塑料袋都露在外面了你还没注意到？”，末沫无奈地说道，耸了耸肩。
这时候的末沫还是感觉到浑身像散架子了似的，不过他知道嗣龙比她更累，面前的嗣龙像是她从未见过的，面如死灰，眼睛里布满血丝，换过的衣服里面隐隐约约透露出血色，看样子像是受了不轻的伤。
“龙局，你是不是打架了？”，末沫关心地说道。
嗣龙心头一酸，这时候的末沫宛如一个小女孩，楚楚可怜，他舍不得告诉她一切，他舍不得末沫为他而担心。
于是嗣龙沉默了一段时间。
“我没事。”，过了很久嗣龙憋出了一句。
“刚才我回来的途中观察了一下，我们所在的区域一共由两侧组成，左右两侧的服务类型不一样。”，末沫红着脸说道。
“其实就在我刚到丝迷乐酒吧的时候，就已经发现波西84的端倪了，它实际上不是一种酒，而是一种新型成瘾类药物。”
在末沫解释的过程中，嗣龙不禁头皮发麻，原来末沫早就知道波西84有问题，但为了找出结果，她不得不以身犯险，因为这或许是找到白萍她们唯一的机会。
为了解开谜团，她宁愿不顾一切，嗣龙从未见过这样的人。
这或许就是他最熟悉的尹末沫，他心底最脆弱堡垒的唯一席位。
“据我所知，白萍她们来到这里快一周了，新鲜感已过，我们去对面房间找！”，末沫以内心深处的求知欲为力量源泉，强忍着疼痛说道。
末沫靠在嗣龙的肩头，嗣龙也不管别的，搀着末沫以最快速度冲向对面房间，一个一个地搜查。受尽了顾客的白眼和辱骂...
“喂！等一下！”，末沫打断道。
“她们在上一个房间！”
嗣龙吃了一惊。
“不会啊，刚才我怎么没注意到！”
“长时间喝波西84的人身体会散发出一种特殊的味道，她们应该藏起来了。”，末沫道。
“什么？这你都能闻到？”，嗣龙苦笑道，他甚至觉得喝过波西酒的末沫在五感方面提升得异常敏锐。
“下次勘察现场是不是连技术科都不用了，我觉得你应该能看出指纹。”，嗣龙打趣道。意在紧张的环境下活跃气氛。
“滚！”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嗣龙听末沫骂他，他心里特别开心。
又回到上一个房间，依旧是一个男子躺在床上，男子大概有三十几岁，上身**，下身盖着被子，打着呼噜。
房间里丝毫没有女孩的痕迹，衣服架子上挂着男人的衣服，只有一双男士运动鞋，床头柜上摆放着男人的皮包，看起来像个来红谷出差，顺便找点乐子的。
“在卫生间里！”，末沫凭借着对波西酒敏锐的味觉，坚定地说道。
嗣龙一边打开卫生间的门，一边说道。
“怎么可能...她们连鞋都不脱一直躲在卫生间里？”
然而，眼前一幕让大家都惊呆了，不仅是嗣龙，连末沫都吃惊不小。
只见有厕所灯上吊着两个妙龄女子，五花大绑，几乎全身**，身上仅存的贴身衣物被撕成条状，下半身衣物完全没有，私密处一览无余，米色的外套系在女孩腰上，像家庭主妇的围裙一般。女孩的眼神迷离，地上赫然放置着一瓶冒着白烟的波西84，还有许多空瓶子散落在周围，显然她们刚刚喝过，而且不止一瓶。
微弱的**声在墙壁上回荡，这里的卫生间隔音非常好，如果不是末沫察觉到了，不会有任何人发现她们的存在。这种想法不禁让嗣龙他们感觉到恐惧。
“龙局！你快把它们放下来！”，末沫首先打破了沉寂。
嗣龙才反应过来，一只手握着绳子，一只手托着女孩的身体，将她们放了下来，这时候两个女孩还是迷迷糊糊的，像是没睡醒一般，浑身发烫。看着女孩的裸体，嗣龙不禁皱了皱眉。
“你想什么呢？”，末沫红着脸说道，
末沫忙跟了上来，将女孩们腰上系着的“围裙”解了下来，整理好给女孩穿了上去。
“撤！我们轻点！”，末沫小心翼翼地说道，然后指了指床上的男子。
男子依旧打着呼噜，根本没发觉他们的到来。
“你架着她们，我自己能走，尽量不要发出声音。”，末沫说道。
嗣龙看着这男的他就气不打一处来，但以免节外生枝，还是照着末沫的说法做了，毕竟他也想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营救活动进行的非常顺利，嗣龙和末沫悄无声息地将她们带到了影子楼的电梯口，嗣龙总算松了口气。
“六爷来了！”，只听影子楼大门口一阵骚乱，嗣龙他们刚从电梯口探出身子，又缩了回去。
“六爷？之前那人说的秦六？什么来头？”，嗣龙喃喃地道。
末沫在旁边拍了下嗣龙。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管他是谁，直接走。”，末沫说道。
“等下，先找机会。”，嗣龙把手放在末沫手背上，轻声说道。
“估计殷红他们也在来的路上。”
这时，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
“六爷，哪来的风给您吹到这儿来了，您这一来，我们影子楼可真是蓬荜生辉啊！”，随之而来的是一阵令人厌恶的笑声。
只听另一个男人闷哼一声，说道。
“秦亨那小子来了？”
“诶！是，六爷！大亨哥刚才到的，还带了个男的，然后听说枫狐那边被条子抄了，他又走了。”
“枫狐被抄了？”，那人的语气显得有些不敢相信。
“周老头子这回连我场子都动，到底出了什么事？”
“好像是红谷最近出了个案子，惊动瓖楼了，听说红谷警局那边压力很大。”
“案子？红谷这几年的案子还少吗？以前都没什么动静，这次倒反了常。”，秦六闷哼了声。
“不瞒您说，据小道消息，警局那边以为这个案子是您干的...”
“放你妈的屁！”
“老子犯过的案子数不胜数，我他妈哪知道哪个？”，秦六骂道。
“来来，说说这案子。”，秦六反倒来了兴致，随手拽了把椅子坐下了。
嗣龙和末沫在电梯口那堵墙后面听的一清二楚，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这案子警方都公布了，您稍微留意点新闻都知道。”
“别他娘的废话！老子什么时候看过新闻？”
“貌似在三周前，红谷大学那莫名其妙失踪了几个女孩，对！好像是七个，然后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在失踪前都穿的是红色的衣服。”
“诶？有点意思。”，秦六笑着点了点头。
“而且她们七个人除了在一个大学之外，几乎没什么联系，就好像是凶手毫无选择性的下手，任何人都可以成为目标，就是因为这个，才导致了全城的恐慌，有不少女孩都不敢穿红衣服出来了。”
“呦！这倒是可惜了，我还挺喜欢女孩穿红衣服的，显得有活力！”，秦六笑道。
“不过说起这个案子，我倒是全然不知，这周老头子莫名把屎盆子扣我头上，我还真有点不服气！”，秦六道。
“哎，你们几个现在打个电话，问问咱下面有没有揽这活的，有的话赶紧给人还回去。想玩黄花大闺女咱这影子楼有的是，扯那犊子干啥？”，秦六懒洋洋地说道。
“是，六爷。”，大约十来个人，异口同声应道。
“哎对，我还想起个事儿，有一小子坏了我的规矩，带枪进来，是不是有这事？”，六爷拍了下脑袋，指着对面那男的说道。
“是，好像就大亨哥领来的那个，估计这会儿不知道在不在了。”
“得，规矩不能坏，你们把口堵上，我给亨打个电话。”
不一会儿，电话拨了过去，只听秦亨在那头气喘吁吁，吱哇乱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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