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无极擂
神州城，外城区，无极擂。
神州城内严禁武者私斗，却又鼓励武者明争，那无极擂便是最好明证。
无极擂并非单指某座擂台，而是神州城中除三王擂以外所有擂台的共称，其囊括了那些遍及神州城内外城区、大街小巷中的所有擂台。
它们是由卫城十六家以及外城百家共同出资修筑、维护的，与三王擂不同之处在于此间门槛极低，凡为武者，只须双方自愿，皆可上台一较高低。
虽无胜资，但凡于擂台之上负伤者，皆可免费得办方倾力医治，若非必死，必至痊愈。
或正因如此，上擂者络绎不绝，己然成了神州城内的一处特异景观。
而位于居龙巷中的无极擂更是热闹非凡，虽此间据地仅方圆千丈，但又怎能难到那些战意昂洋的武者？
毕竟此间若是像三王擂那般两两上台，那仅是排队，便不知排到什么时候去了。
解决之法倒很是简单：人少时，俩人便是占上三五块地板也是无妨；若是人多，那便真正是决胜于方寸之间了。（无极擂多是垒土而起，再铺以丈许见方的秘制地板而成。）
今次，此间又迎来了两人。
“喝！”
“用黑虎掏他狗日的心啊！”
“哈！”
“偷挑！快～快攻他下盘！”
“哎呦～”
“真他娘的是废物点心！”
“呯！”
……
……
……
显而易见，现今此处又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擂上血汗飞舞，擂下唾液横飞。
若照这般形势演变下去，说不得又会是一场大乱斗。
此间主事之人不管？
不管。
世家费尽心力，设此一擂就是为了维持武者血性不衰，若生大乱，他等反倒喜闻乐见。
伤亡？
此擂方圆不过千丈，而此间主事者己是天人之境顶峰：明我之境，神念强横至极，区区方圆千丈，自然是巨细无遗。
喏~那提着一个酒坛，叫得最凶的麻衣老者便是此间主事者了。
“都他娘的废物！”麻衣老者骂骂咧咧的曲指连弹，一道道劲风平空而生，将台上一个刚刚人事不知的少年击飞，恰好落到擂台之外，让其不至残亡。
得胜者也不追击，他等上台大多只是为了磨励技法、打熬心性，甚至只是闲着无聊才上的擂台，两者之间甚至都素不相识，无仇无怨又何为伤人性命？
况且有明我境高人在场看护，若生败像，将至残亡时，镇守此间的高人必会出手清除败者，不至落入难以挽回的境地——世家虽家大业大，但开消也大，所以也是能省则省的。（无极擂大多都会自动分为两个区域，天人境与百脉境各据所属，互不相扰，少有逾越者。）
所以此间看似惨烈，但实则大多都只伤不残，亡者更是十年难得一见。
正因如此，擂上武者也越发无所顾忌，更是精彩纷呈。
是以，得胜者大多都不下擂台，多是四下观望一番后，脚步一错，身形一闪，又去迎上一个落单武者，挥拳便战，直至战败。
就这样，不时有人上擂一试，也不时有人败下阵来，氛围愈来愈烈。
显然，今日又会是热闹的一天。
当然，此间氛围还未至顶峰，若是有人或是故意，或许无心，伤及｀无辜｀，引发乱战，到时乱斗一起，那时才是真正的精彩纷呈。
现今上擂者愈来愈多，指不定那位武者一时兴起，说不得观者便可见得那号称神州一景的大乱斗了。
正在此时，那骂得正欢的麻衣老者突然神色一变，枯瘦大手也是猛然一抖，将手中酒坛生生震碎，他也顾不得心疼那飞洒的酒水，当即双掌一合，闪电般向前一推，无量疾风顿时平空而生，袭向擂上众人。
擂上众人无不将心神尽数寄于对手和周遭渐然混乱的环境，那里又反应得及？
况且明我境高人出手，又岂是他等这些百脉境和连秘术都不曾修得的天人境可以应对的？
是以，擂上众人纷纷中招，被那忽起劲风无情击飞，无一遗漏，无一例外，刚刚还热火朝天的擂台之上转瞬间便空无一人。
擂下反倒更是热闹了几分，不过也仅限如此了，不明所以的众人只是骂咧几句便定身站好，虽有推搡，但不至老拳相向。
能转瞬间便从热血沸腾的奋力博杀中回复清明，可见世家威严早己深入此间众人之心。
哒！
一双墨黑皮靴与石阶交击，在这喧闹的环境中此声本应细不可闻，但此声不知为何却似那一闪而逝的睛空雷鸣，声震四野。
哒！
那是……
擂台的台阶！
身为武者，区区丈许高的擂台谁人不是一跃而上？
是以，众人平日上擂之法无不是纵身而上，甚至有人今日才发现这擂台竟然还有台阶与地面相连。
以至那台阶之上细尘密布，不见本原。
但随着那道古怪的脚步声响起，石阶之上尘埃尽没，焕然一新。
哒！
第三阶，众人这才从那异象中敛回心神，见得了那登擂人身形：那人衣着朴素，只是寻常白衣，相貌也很是寻常……
无人痴傻！虽不见其无双气势，但众人心神一时也为之所夺。
哒！
“天地元根，玄水本炁，阵起！”
却是那麻衣老者，随着他那一声清喝，一道道水幕自四方升起，转瞬间就将擂台内外彻底隔绝开来。
哒！
众人这才惊醒，立时连连后退。
毕竟以那麻衣老者的修为都要这般严阵以待，那就绝不是他等可以近前的了，若是泱及池鱼，那真是死了也是白死。
哒！
众人越退越远，之所以还未狼奔豕突，是因擂上己立一人，那人仅是风姿便己不俗，况且若非棋逢对手，登擂那人又怎会这般慎重，使出了那蓄势的法门？
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众人这点见识还是有的。
哒！
幸这居龙巷无极擂是露天而设，周遭据地甚广，不至退无可退。
哒！
此间众人转瞬间便退了出百丈之距，而后才纷纷定身跓足，显然此间众人看热闹的造诣己至炉火纯青之境——他等又非擂上两人目标，便是真有强悍秘术突破法阵向他等袭来，百丈间距也足以此间镇守高人反应得及了。
哒！
哒！
哒！
……
随着这声声诡异声响，周遭杂音尽灭，氛围渐然肃穆。
哒！
卫辽终于踏上擂台，止步跓足，举目四望。
这还是第一次登顶无极擂。
当初秘术初成，上擂试法，却不想……
接连五次，都不得全功，当初只为熟练秘术，也不曾较真，现在想来，也是一憾。
不曾想，竟还有机会补此一憾？
不，他还未独领风骚，他还要胜了那人！
环视一周之后，卫辽将目光投向对面那道拂剑而立的身影，强压渐沸热血，咧开嘴角，冷冷笑道：“可有遗愿？”
“焚我残躯，归虚青苍；碎我遗骨，还尘厚土。”
“好！”
“可有遗愿？”
“愿葬荒土，不立碑传文。”
“好！”
“来？”
“来！”
……
此为果，然事出必有其因，如欲知前事，须得回眸住昔，看谁种因，看谁得果。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https://www.23hh.com/book/206/206653/1598500.html)
1秒记住爱尚小说网：www.23hh.com。手机版阅读网址：m.23hh.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