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异化
木制的房屋，做工一般的桌椅，不算精美的餐具，这间民宅虽然简陋，却打扫的干净整洁，很有温馨的味道。不过有些古怪的是，明明是大白天，房屋的门窗却捂得严严实实，连一点光都没透进来。
在屋子东北角的木床上，正躺着一位俊朗的银发青年。此人脸色惨白灰暗，没有丝毫血色，若不是其时不时剧烈抽搐两下，发出一声苦闷的哼声，简真让人以为是一具尸体。
在木床边上，梳着麻花辫的椿默默守护着。她一对眼圈肿胀发红，显然刚刚大哭过一场。
“咚咚咚！”蓦然，小屋的门扉被人扣响。椿擦去眼角泪痕，匆匆收拾一下，隔着门问道：“是夕日红大人吗？”
“是我，椿快开门。”
得到了回应，椿也不再迟疑，小心翼翼拉开一条门缝。窥见来访者正是夕日红，才让开身来，做个邀请的手势。
“打扰了。”夕日红点点头，随着椿走入房间。
“打扰了。”椿正想关门，不想一位戴着眼镜，头发扎在脑后的忍者抢先一步将门挤开，跟在夕日红身后迈入屋子。霎时间，房门大开，一束阳光无巧不巧正射在木床尾端。而床上之人的双脚，亦刚好被光束照到。诡异的一幕发生了，这双脚掌就像是见了火的木头一般，眨眼间就烧得漆黑。双脚的主人亦仿佛受到了莫大的恸楚，剧烈扭动着惨嚎起来。
“快关门！”椿大忙失色，慌忙一把将门推上，并用黑布将门缝上的阳光也通通堵死，才大大松了口气。
夕日红与戴着面具的忍者此刻也顾不上椿了，两人都瞪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床上的病人。正确来说，是病人的双脚。在两人见鬼的眼神中，这双漆黑干瘪，有如烧剩煤渣般的脚掌，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蜕去坏死组织，再生出新的皮肉。不过几个呼吸工夫，一双完好无损的脚就重新出现在两人视野中。刚才的一切，仿佛只是幻觉。过了好半晌，夕日红才率先回过神来，将视线投向椿：“这就是你报告的异变吗？”
椿悲痛地点点头，说道：“是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水木突然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哪怕见一丁点阳光，身体组织也会急速坏死，但只要一离开阳光，又马上开始再生。”
微微皱起眉头，夕日红对身边的戴眼镜的忍者吩吟道：“交给你了，在尽量不伤害水木的情况下，先收集一些他身体异变的情报。”
“明白。”眼镜忍者目中满是举趣盎然的神色，迫不及待拿出随身携带的医疗道具，对床上昏迷不醒的水木进行调查。
“夕日红大人，这位大人是……”椿有些害怕地望着手法专业的眼镜忍者，向夕日红投以求助的视线。
“放心吧，这位是医疗忍者兜，别看他这样，医疗忍术还是很不错的。”
“椿小姐不用担心，这只是初步收集数据，不会对水木君造成危害的……”药师兜说着突然微微一顿，双目停留在水木右臂之上。那里有一块核桃大小的奇特印记，整体呈现圆形，但内部有着机械般复杂的纹路。
“怎么了？”
“没事，只是说话分心了。”
“你好好集中精力完成自己的工作就行了，其他的就交给我吧。”
“好的。”
兜不着痕迹移开视线，继续摆弄床上的身体。而夕日红也转过头来，从椿身上收集情报。
“椿，把当时的情况详细给我叙述一下。”
“其实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水木他只是像往常一样出去做康复锻练，结果今天中午到了午饭时间还没回来，我赶到他常去的小溪边时，发现他倒在地上，变成了这个古怪的样子。”
“不是告诉过你要盯紧水木，不要让他轻易离开视线吗？”
“对不起，但是水木他最近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举动。而锻练时，也只是例行简单的查克拉控制修练而已。”
“算了，那水木最近有没有和什么可疑的人见过面？”
“没有，水木的朋友本来就少。自从生病以后，只有伊鲁卡来探望过他。”
没有自椿那里取得有用的情报，夕日红顿时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正在此时，病床上的水木突然睁开双眼，一把锢住药师兜的手腕，冷哼道：“你干什么？”
夕日红与椿循声望去，只见药师兜正拿着一支采血器，欲扎入水木的大动脉。而水木则脸色不善，阻止了其再进一步作为。
“兜，我不是吩咐过你进行简单的情报收集就可以吗？”夕日红好看的眉毛微微一蹙，有些不满地斥责道。
“抱歉，看来是我对您的命令理解有误。”兜扶扶跟镜，解释道：“您刚才吩咐我尽量在不伤害水木的情况下收集情报，在我的理解中，抽血应该不算对水木造成危害。”
“罢了。”夕日红挥挥手。“把你现在收集好的数据先报告一下。”
“好的。”兜若无其事收起采血器，简洁明了对自己掌握的情报进行了说明。
据兜所说，水木这具身体现在完全没有心跳脉博，甚至连呼吸也停止了，简直就像是一具死尸。再就是那异常的恢复力了，就刚才所见，不光恢复力强大，速度够快，甚至连断肢都可再生。此外，他的瞳孔不知为何变成了血色。
而这具身体的弱点，无疑就是光。不知为何，只有阳光对其有着致命的杀伤力。灯光以及篝火生成的光线，却完全没有效果。
“目前所知的就是这些。”报告完了以后，兜作出了总结。“若想要更进一步的数据，需要时间采取进一步行动。”
“辛苦了，你先回去向火影大人报告，剩下的交给我就行了。”
“好的。”
兜表现的极为顺从，接到命令后三下五除二就将工具收拾起来。待到兜拉开房门要离去时，躲在床上的王立突然出声：“椿，你去送送客人。”
微微一怔，椿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顺应了王立的意愿，随着兜一起离开了房间。待到屋中只剩两人时，夕日红瞅了王立一眼道：“说吧，特意把椿支开是为什么。”
“不愧是夕日红大人，什么也瞒不过您。”王立苦笑一声，倏然脸色为之一肃。“其实我不是要支开椿，而是让椿去监视药师兜，以防他偷听我们接下来的谈话。”
“什么意思！”夕日红脸色一正，也意识到事态不简单。
王立捋起袖子，露出小臂上的印记，解释道：“你还记得兜刚才看到这个印记时，表现得有些怪异吗？”
“你在那时就已经醒了？”
“自从我双脚被阳光灼伤时起，其实就已经痛醒了。”
“那你为什么要继续装睡？”
“因为药师兜也在现场。”
“不要故弄玄虚，把你所知道的都说出来。”
“好吧，简而言之，药师兜可能是大蛇丸的间谍。”
“什么？”夕日红满脸震惊，不可置信凝视着王立。“根据呢？”
“这东西叫咒印。”王立扬扬手臂上的印记。“是大蛇丸研究出的一种邪法，只有少数和大蛇丸关系密切的人才知道。”
“原来如此！”夕日红露出了然之色。“原来你和大蛇丸扯上了关系，怪不得最近怪怪的。”
“是啊。”王立苦着一张脸，悔恨道：“要不是和大蛇丸扯上了关系，我的身体也不会变成这种怪东西了。”
“活该，和大蛇丸扯上关系的有谁能落得个好下场，你明知故犯，能怪得了谁！”
“是啊，所以我现在后悔了，要抱复将我变成怪物的大蛇丸。”
“等等！”夕日红脸色前所未有的严肃，将房里房外仔仔细细盘查了个遍，确定没有可疑之处后，才对王立点点头，暗示他可以说了。
“大蛇丸的目标是封印之书，他曾经承诺过我，只要将封印之书给他，就会给我强大的力量。”
“不好，若是记载众多禁术的封印之书到了大蛇丸手中，就真是大事不妙了。”夕日红肃然颔首。“我马上就报告给火影大人。”
“等等。”王立出声阻止了正待离去的夕日红，恨声道：“我原意做引出大蛇丸的诱饵，只求你们能将大蛇丸那个真正的怪物干掉！”
“我会如实报告给火影大人的。”夕日红微微一顿，一个闪身消失在屋中，迫不及待去报告刚才得知的阴谋。
待到房内只剩自己一人，王立才悄然松了口气。老实说，他现在的处境真的可谓如履薄冰。
村子里的人本就怀疑他被魔王夺舍，结果被魔王宗凯弄成了这种怪身体，更是血上加霜。好在兜的出现让他灵光一闪，栽脏给了大蛇丸。这样一来，水木最近的怪异行径就有了个合理的解释。
就算如此，王立还面临着一个新的难题，那就是他现在这幅身古怪的身体。这个世界可并不温柔，有好多像疯狂科学家一样研究忍术的疯子。就算洗清了魔王的嫌疑，独特的特质免不了让他落得个切片研究的下场。
无奈之下，王立才主动要求做诱饵。据王立所知，此事十有八九能成。毕竟他的身体什么时侯都能研究，而大蛇丸的威胁，却刻不容缓。只要火影答应王立的要求，他就可以按原著进行计划，并且暂时免于伦为实验体。届时，王立真正的计划就能得以实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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