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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弟弟4


  多年未见,她依旧是如此沉着淡定。

  君临淡然回望崇华,道:“敢赌一赌吗?赌一赌我有没有能力突出你的重围?”

  崇华却不说话,气势依旧迫人。

  当然,君临的气势也是迫人的很。

  两人都冷冷瞪着对方,仿佛跟对方有无限深仇一般。

  君临的嘴角是一抹冰冷残忍的笑容,尖锐的如同一把灼烧到通红的刀子。

  崇华的目光依旧如刀锋般锐利,却笑道:“阿坚?西秦国主苻坚?叫的很是亲昵呢。”

  说起说不出的嘲讽,也说不出的沉重。

  君临自知失言,不该唤苻坚为阿坚,却还是冷声道:“与你何干?”

  崇华冷哼一声,表情平静,看不出的隐藏着什么情绪,可是这冷静的外表下仿佛有暗潮汹涌,“皇姐生气可是因为我逼死了太子重焕,错杀了惠平公主?”

  君临声音清冷,恍若清寒冬夜,道:“还得加上一句,气死父皇。”

  崇华不耐,用一种难以捉摸的眼光细细打量君临,道:“这跟皇姐你又有什么关系?”

  “怎么跟我没关系?”

  崇华目视前方,道:“皇姐不是父皇的女儿。当年你的母妃德妃进宫的时候,就已经身怀六甲,皇姐你其实是宋辑与德妃的女儿。”

  “荒唐!休要胡言!”君临怒不可揭。

  屋顶上趴着的弓箭手艰难的维持着瞄准君临的动作,恨不得戳聋自己的耳朵。

  皇族密辛啊!这是!

  护国长公主是宋辑之女这宫外民间虽然有这种流言,但是皇族极力否认,本来众人就都是半信半疑,现在好了,连他们前凉皇上都那么说……

  弓箭手们内心嘀咕:不知道待会儿皇上回过味来会不会把他们都杀人灭口啊?

  崇华又道:“皇姐才是,莫要认贼作父,你可知我们的父皇为了得到德妃他是怎么对宋辑,也就是对你生父……”

  弓箭手冷汗飕飕,因为他们听到崇华说先皇是贼……

  以后是假装没听到还是怎么说呢?

  崇华会不会杀了他们?

  惨了惨了,要被皇上杀人灭口没跑了……

  听到了太多不该听到的东西了……

  崇华还未说完,就听到啪的一声。

  夜凉如水。

  夜雾曼曼。

  这一刻时间仿佛都凝固了。

  月光下,夜风吹来,扬起尘土,在清清冷冷的月光下,尘土如烟雾般飘散。

  崇华只觉得左脸火辣辣的疼。

  他怔怔地看着君临。

  看着君临的手。

  就是那只手,刚才突然打了他的脸。

  她望着他,眼神薄怒脆弱,有一丝难以抑制的痛楚,仿佛他刚才说的是这天下最可笑,最可怕,最不可思议的话一般。

  崇华突然想到,假如君临知道了一切,她该怎么办。

  死去的宋响是她同父同母的姐姐,死去的宋慎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而她一直敬爱的父皇正是逼死这两个人的罪魁祸首!

  而她一直敬爱的父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她敬爱的父皇嫁祸生父宋辑叛国,甚至连德妃青鸢的死,也有她敬爱的父皇一份力。

  张骏爱青鸢不假,真是这份爱,让宋辑一家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其实,君临聪明的很,但是对于她不想知道,不愿知道的事情,她会愚蠢的连自己都骗。

  这就是他那聪明又愚蠢皇姐。

  冷漠绝情又重情重义的皇姐。

  君临的脑子里全被愤怒填满,弓箭手看到君临扇了崇华一巴掌,个个面如土色,呆若木鸡。

  前凉国主无上尊荣,谁人见了不卑躬屈膝,千金贵族们百般讨好,别说是打他一巴掌,就是顶撞一句也没人有这个胆子。

  诸位弓箭手额头上的冷汗,簌簌狂冒。

  这个护国长公主真如传闻中那般嚣张跋扈,太嚣张,太震撼了。

  国主肯定不喜,待会儿肯定大怒要把她碎尸万段。

  大胆!大胆,竟然敢打我们的皇上!

  以上犯上!罪大当诛!!

  这么一想,手又这么一抖,于是历史重演了,又是一个弓箭手手抖,一箭放出去。

  剩下的几个弓箭手见头头都放箭了,以为是暗号,连忙也放箭。

  乱箭穿空,无数箭矢呼啸而过,如同惊涛之声,簌簌簌的弓弩声密集,万箭齐发。君临尚来不及反应,就看到崇华愤怒之余挥剑砍下几根箭矢,拉过呆若木鸡的君临,护在身后,冷声道:“住手!反了吗?”

  这一声怒喝中气十足,君临只看到他深黑的眼中精光闪烁,在他拉过她的一瞬间,几道箭矢贴着她耳旁呼啸而过,一回头,就看到崇华挥剑,剑芒光华闪动,挑开几根箭矢,可箭矢太多了,有一道流箭擦过他的胳膊,留下一道伤痕,但流箭一根一根飞过来,崇华捉襟见肘。

  君临刚才只是愣住了,现在反应过来,心道:崇华不能死,前凉国主死了,肯定又会掀起无数风浪,光前凉就会又不知多少人征战夺取皇位。

  崇华不能死,至少没生出儿子之前不能死。

  他死了有没儿子的话,张家的皇位谁继承啊?

  话说这崇华真是不争气,当了皇帝那么久,后宫几位夫人肚子都没动静!这是要急死前凉诸位大臣吗?

  君临出手如电,身形犹如蝴蝶一般穿梭在乱箭之中,截住几根飞过来的流箭,右手也挑飞几根箭矢,在护住自己的同时,也帮崇华挑了几根箭矢。

  崇华吼过一声反了吗之后,其实弓箭手们就停止弓弩了,但是已经松手的箭矢飞过来还是有些时间的。

  待箭矢停了,崇华面色阴沉,看得出来怒不可揭。

  弓箭手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

  崇华胸口不断起伏变换,怒视那些弓箭手,像是想到什么一般,冷声道:“全部革职,滚!”

  下岗的弓箭手头头:“……”

  于是这些弓箭手又默默从屋顶上滚走了。

  崇华这才回头,过了良久,这才嘴角勾出一道嘲讽的弧线,道:“这才多久,皇姐你警惕心就这么弱?皇姐你教我射箭的时候不是说过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被情绪所左右的吗?一旦被情绪所左右,就会察觉不出危险。”

  说实话,君临啥时候对他说过这种话的,君临一点也想不起来。

  她也无意在这种事上纠结,问:“你为什么说我不是父皇的女儿?”

  崇华一愣,看向君临。

  半年不见。

  月光依旧,皎洁而温柔。

  树影婆娑,如柔水,清幽明净。

  整个夜晚显得轻盈而飘逸。

  君临故意不去看崇华受伤的胳膊,忽略那一滴一滴打在青石板上的鲜血发出的声响。

  滴答滴答,打在青石板上。

  寂静的小巷子,听的格外清楚。

  她执着的看着他,目光明亮清澈如月色。

  崇华转过头,冷冷道:“宫外不一直有这个传闻吗?谁知道是真是假。”

  “宫外传闻不可信。”君临冷冷道。

  崇华没说话,没否认也没承认。

  “你走吧。”君临道。

  崇华赶走弓箭手,他的优势已经没有了。

  君临有一丝疑惑,问:“刚才为什么要救我,让我被弓箭射杀不是更好吗?”

  崇华正走着,听了君临的话,便站住了,他回过头,神色不变,修长挺拔的身形如翠竹一般,脸上依旧充满了自信骄傲,道:“皇姐莫非觉得我是个无情无义,只知道挡我者死,不可能有一点感情的人吗?也罢,我确实是这种人,无情无义,杀伐果断,挡我者必死。”他回过头轻笑,语气带着轻微的萧索和淡漠。

  君临叹了口气,心中猜测:也许,当年我对他不错,他其实还没那么厌恶我这个皇姐。

  君临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皇姐当得很是称职。

  教他射箭,带他狩猎。

  她除了会对他吹吹牛,说自己怎么怎么厉害,说自己游历江湖怎么怎么牛之外,对他其实也是不错的吧?

  难道是牛皮吹大了,在某个时刻激发了崇华那脆弱的自尊心?

  砍完湘西四鬼时,回到前凉,君临确实拉着崇华吹了会儿牛,把那锦衣少年的戏份删的光光,把全部功劳都揽到自己身上。

  狩猎大会勇冠三军的时候,君临也确实拉了崇华又吹了会儿牛,说自己百步穿杨,厉害得很,以前能在鬼谷蒙上眼睛射大雕。当然这纯属胡说八道……

  益州之行回来,君临确实又拉了崇华吹了会儿牛,又把泽兄的戏份删光光,还拉着崇华一起骂骂泽兄……

  现在君临恨不得抽死自己,吹什么牛啊?落得这步田地活该!

  崇华走了许久,又站住幽幽道:“下次我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君临:“口气很大,你就不怕我真的揭发你身份吗?”

  崇华道:“我了解皇姐,为了前凉百姓,你不会。”

  君临:“……”

  崇华捂着伤口离开。

  君临漠然站在那里。

  夜雾氲雾。

  凉风阵阵。

  君临一步一步往回走。

  每一步都感觉自己在忍辱负重。

  每走一步,她便觉得自己的担子越重。

  可在见到那张冷淡无比的脸时,一切又都释然了。

  总有那么一个人,当你焦虑万千的时候,见到他那张天人一般的脸时就会心情突然变好,会觉得大地万物都在那个瞬间黯然失色。

  这种人俗称花痴。

  萧泽慢慢走过来,冷冽孤清,夜凉如水倾斜在他的脸上,如玉生辉,他的眼中漠无杂尘,只是看着她。

  那仿佛千万清风的眸子,冷冷淡淡,却无悲无喜。

  君临有点尴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却听他道:“刚才有弓弩的声音,你没事吗?”

  “没,没事。”君临若无其事,恢复平日里的样子,假装屋顶上的那件事没发生过,心中又有一丝高兴。

  萧泽是担心她出事才来的,虽然他对她可能没有她对他的那种心思,但至少,她出了事,他也会来瞅瞅……

  也许,当时她在屋顶上试探萧泽,萧泽只会认为她在无聊的八卦而已,萧泽了解她的,她本来就对八卦抱有着浓浓的兴趣。

  她本来就是如此顽劣不堪,总是想要知道别人的小秘密。

  所以,也许那件事萧泽并未放在心上,只是觉得她还是那样的令人讨厌而已。

  还好当时只是试探,只是旁敲侧击,萧泽现在大概是不知道她的真正心思吧。

  不能表现的过于反常。

  君临心中默念,我是个没有感情的杀手,我是个没有感情的杀手,我的骨子里留着冷漠无情的血!

  冷静,冷静。

  君临想起在鬼谷她曾经拉着师兄一起在背后说萧泽坏话,在前凉皇宫,她拉着崇华一起黑萧泽。

  这么一想,君临突然冷静了!

  君临笑了,若无其事道:“回家!”

  ********************

  第二日。

  苻坚来找君临,与她商讨接见各国使节的事情。

  “哼,这些使节无非就算想来看看朕是不是软弱无能的主,探探朕的虚实。师父觉得如何在三日后的宴会上威慑他们呢?”苻坚看向君临。

  君临手里拿着一些卷宗,她并不在意如何威慑他国使节,只是淡淡问了一句,“雷丞相的尸体找到了吗?”

  苻坚点头,骄傲道:“找到了。但不是朕的人杀的,具体是谁还在排查中。”

  君临恩了一声,道:“那人杀了雷丞相却不来讨赏,我看他多半不宜露面……”这么一说,君临倒是想到一个人,三皇子苻生。

  苻生与苻坚争夺帝位,落败。

  他与雷丞相也是敌人。

  如此看来,杀掉雷丞相的有可能是他的人。

  说起苻生,君临心中微微一动,道:“皇上,三皇子是假皇子的身份已经路人皆知,他已经彻底失去威胁,大肆搜捕他是不是有点不合适。不如让他归去,他也掀不起多大的风浪。”

  苻坚哼了一声,冷冷道:“他不死,朕寝食难安。师父莫非是因为你与他有点交情不忍他死?师父要牢记,斩草除根。”

  君临道:“这倒没有,你想搜捕苻生就搜捕吧,不过,微臣希望皇上能法外开恩,不要杀苻生的党羽,朝中虽有一些人曾经支持过苻生,但那也是因为他们不知道苻生是假皇子。”

  苻坚没有正面回答,只是道:“朕会考虑的,师父还没说怎么在三日后的宴会上威慑他国使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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