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所谓命定
三年前
近年来，随着网络依赖症的爆发，社会恐惧症的进一步加剧，和婚恋市场的鱼龙混杂。目
前，我国的离婚率居高不下，结婚率也屡创新低。单身人口比例的连连上涨与出生率的的持
续走低，直接导致了我国人口老龄化的日趋严峻。
为了缓解由此带来的社会压力，科研部研制的“命定系统”即将投入实验，若实验通过，三年内有望面世……这一科技进步，不仅能提高婚恋的有效率，规避犯罪集团，还能大幅度改善青年男女的生活现状，激励人们走出舒适圈……
“看什么呢？这么入迷。”林芷曦轻手轻脚的出现在盘坐在沙发上的某人身后，她拍了拍正聚精会神的初昔鸾，先是把她吓了一大跳，而后一把抢过她手中握着的遥控机。
“林！芷！曦！”初昔鸾磨着牙，林芷曦三个字，一个一个排好队从她的齿缝滑落。“你到底知不知道，人吓人有时候真的会吓死人的！”随着她说出的话，还一同飞出去个抱枕。
第一时间没收凶器的林芷曦没想到这人身侧还藏着抱枕，她侧过身躲过，又状似无辜的摇摇头，“谢谢提醒，现在知道了。”
“我的小命金贵着呢，吓死了我，你赔的起吗？”初昔鸾是个很记仇的人，一向信奉谁犯她一尺，她还人三丈的人生格言来严格落实到为人处世之中。
“赔不起难就不赔了呗……”林芷曦弯腰捡起地上的抱枕，好奇的问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关注社会新闻了？”
“从来都不关注啊，刚才等你等得无聊，就想随便找个台打发时间，刚好看到这个，觉得还挺有趣的……就多瞄了几眼。”初昔鸾接过林芷曦递过来的抱枕和遥控机，双手将之揽抱在胸前，不紧不慢的道。
“你这是想骗谁？挺有趣的……多瞄了几眼……只是这样的话，你能看的这么认真？”林芷曦想也不想的拆穿某人。
“很明显……是你。”被一秒戳破心思的初昔鸾，也没有丝毫羞愧的意思，反而显得很是平常心，她淡淡的说着。
对于初昔鸾的厚脸皮，林芷曦除了折服只能叹服，她在心里安慰自己，正所谓山水有相逢，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总有一天，老天会派人来收拾这个人生座右铭是“有仇不报非女子，须得还怨雪前耻”的女人。
“万年单身狗，终于按捺不住，春心荡漾，想找对象了？”不好意思……请原谅她的打脸，在初昔鸾潜移默化的影响带坏下，林芷曦觉着她也实在是很难保持本心。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场的单身狗好像不止一只，而且一直嚷着要脱单的好像不是我吧……那么问题来了，你是在说那一只呢？”初昔鸾气定神闲，游刃有余的回击。
心平气和……一定要心平气和，别人骂我，我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林芷曦很有自知之明的放弃和初昔鸾继续嘴炮下去，她撩撩颊边垂落的卷发，状似不经意的转移话题，“你大老远的把我叫来，就是来看新闻的？”
“既然智商不够，就不要自问自答，除了暴露缺陷，只剩得不偿失。”初昔鸾这个人吧，不仅记仇，还很损。
林芷曦第N次陷入沉思，她到底为什么要和初昔鸾做好朋友？这到底是图个啥呢？
初昔鸾损完人，慢悠悠从沙发上伸出一只脚，将放在沙发旁的袋子轻轻的踢向林芷曦的眼前，初昔鸾：“拆开看看……”
林芷曦狐疑打开盒子，“这不是上次我看见你背的包吗？”
初昔鸾换了台，她像是被正播着的青春偶像剧吸引了视线，“恩……在巴黎看见了又买了一个，买回来才发现原来我已经有了……一样的包很占空间，就便宜你帮我清清包柜……”
林芷曦想起来了，这货是个土豪，货真价实的那一种。
于是答案出来了，图钱……呸，她才不是这么肤浅的人！是友谊是友谊！
差点被金钱腐蚀的林芷曦将袋子还给初昔鸾，“作为新时代的女性，我不受嗟来之食。”
初昔鸾抱着抱枕，一副腾不出手接的样子，“口是心非起来，你也算是个女人了。”
林芷曦在另一个沙发上坐下，她说：“口是心非的是你才对吧……干嘛没事要费尽心机，送我这么贵的东西。”别以为她装作自己是买重了的样子，她就不知道她真正的心意了，小样儿，大家混了这么多年，她还不了解她吗。
初昔鸾的双眼总算是从电视机上移出了几秒时间给林芷曦，脑门上缓缓打出个问号，“这算贵？”
林芷曦也不知道是该继续感动，还是先停下来吐几口血。她夸张的捂着胸口说：“万恶的资本主义！”
初昔鸾轻飘飘的道：“万恶的资本主义才不会和贫民做朋友，毕竟格调太低，看是看不上了。”
林芷曦撇撇嘴说：“谁知道呢……或许是您老人家突然想体验下民间疾苦，好激发创作灵感也说不定呢……”
初昔鸾状似认真的叹了口气，她说：“也不知道你是蠢还是笨……”
林芷曦仔细的想了想，她说：“等等……是我没想清楚还是我听错了？这有的选吗，这两个字难道不是一个意思？”
初昔鸾不理她，自顾自的道：“算了算了，智商太低也不能怪你，毕竟蠢笨也不犯法……”
林芷曦伸出手到初昔鸾的眼前晃了晃，寻找自己的存在感，她说：“喂！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听我说话，好端端的人怎么一放出来就疯了？”
初昔鸾免费送了林芷曦一个白眼，她说：“你这嘴里怎么就吐不出象牙来呢，我那是闭关创作，奋斗在艺术的第一线，你这个俗人是永远也不会懂的。”
林芷曦道：“谢谢，并不想懂，熬夜强迫症有什么好想懂得，一旦懂了多伤头发。”
初昔鸾懒得和她瞎扯，拎起地上的包一把塞到林芷曦的怀里，她说：“我不管你爱要不要，反正一样的包我不能要……”
林芷曦道：“合着你是把我当垃圾处理站了？”
初昔鸾学刚才林芷曦说过的台词，她道：“谁说不是呢？”
林芷曦说：“你不说清楚是什么意思，我就不收？”她想让这小妮子亲口说个这是特意送我的，就这么难？
“难道我是因为你穷和你交朋友的吗？我这是图啥？图你蠢，图你傻，图你智商两百多，图你肚里没点墨？”初昔鸾算是彻底被林芷曦打败了。
“你又没病……不不不，你有……”林芷曦扼腕，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么好的机会，居然就这样错过了。
初昔鸾自动过滤不想听见的话，“既然这样，那你就收下，就当是为我省省心。”
林芷曦努力的想要get初昔鸾的脑回路，她状似认真的想了想道：“不是，我还是没懂你什么意思啊。”
初昔鸾忍无可忍，她用看猪一样的眼神看着林芷曦，“我不图你穷，反之推论也成立。你喜欢这个，我就送你这个，没有想过其他弯弯绕绕的原因，你也不必多想。”
林芷曦的手探上初昔鸾的脑袋，她坏心的喃喃道：“烧坏了？”
初昔鸾红着脸，她一把拍下林芷曦的爪子，“再友善的提醒一遍，不要轻易暴露智商，还有说归说，不要妄图动手动脚的，本小姐的金躯不是是尔等凡人轻易可以触碰的。”
林芷曦暗地里翻了个白眼，死傲娇，雷声大，雨点小。
但她也极少有眼力见的看破不说破，主动转移话题道：“晚上，吃什么？”
初昔鸾抿了抿嘴道：“你烧。”
林芷曦拿人手短，只好放弃反抗。于是……她点开外卖app，系统自动定位之，她愉快的下单之。
吃饭间，林芷曦想起刚才的新闻，又想了想初昔鸾的为人，很是不确定的问道：“我说，你该不会是对那个系统感兴趣吧？”
一阵冗长的沉默之后。
初昔鸾回复道：“你说呢？”
———
一小时后另一地点。
祁幕衍刚在玄关处放下鞋子，客厅里便跑出个人。
“哥，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来人这样问道。
祁幕衍换好鞋子，像是没听见似得，旁若无人的走上楼梯。
身后的小尾巴见状，不死心的跟上。“哥……我和你说话呢，你没听见吗？好歹给个反应啊！不理我……是同意呢还是不同意呢？”
“妈也来了？”祁简之停住脚步，在楼梯上站立。
“是啊，正在厨房里给你烧菜呢。”祁暮暮见状又跟了几步，停在落于祁幕衍两个台阶的地方。“你有事要找妈吗？”
祁简之继续往前走，“没事……最好你也没事要找我。”
祁暮暮飞速跑到祁简之的前面，拦住他。“那是不可能的。”
祁幕衍绕开祁暮暮：“我还有事，长话短说。”
祁暮暮咳咳嗓子，正想要问，祁幕衍道：“前戏这么多，想来不是什么好事，我后悔了，你闭嘴吧。”
祁暮暮也不再怕的，她喊道：“妈！！！！！”
祁幕衍突然觉得再复杂的实验都没有这声喊叫来着让他头疼，他朝祁暮暮点点头，示意她赶紧闭嘴。
“什么事？”从厨房里传来应和声。
“没事，没事，我哥回来，你烧快点，我们都饿了。”祁暮暮道。
“急什么，再等等，马上就好。”
祁暮暮颇为心虚的避开祁幕衍的视线，她假笑道：“呵呵呵……妈虽然年纪大了，听力却还是一如既往地好……”
祁幕衍在书房里坐下，他伸手打开电脑的开关，淡淡道：“说重点。”
祁暮暮从善如流，“你们科研室，会选谁去实验啊？”
“陆峙简和你说的？” 祁幕衍像是料到她会问这个问题，面上是一派波澜不惊。
“这不是看了新闻吗？” 祁暮暮垂死挣扎，拒不承认。
祁幕衍也没给她面子，继续拆穿，“新闻里没提会从内部选人实验。”
祁暮暮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哑然道：“刚才看新闻的时候，你明明不在啊……你怎么知道新闻里说了什么……”
祁幕衍心想，这遗传学到了祁暮暮算是完全不科学了。“车里可以听广播。”
祁暮暮皱着眉，想了想，觉得有点不对劲。“我记得你以前说，开车要专心，不能玩手机……广播不能听……”
祁幕衍侧过头，一脸好笑，“很明显……”
祁暮暮自发接上，“很明显……你是框我的……”
“孺子可教也，朽木可雕也，基因学总算没有骗我太多……”祁幕衍表示欣慰。
“哦……你在转移话题！是你吧！就是你吧！如果不是你，你早就说不是，并把我赶出书房了！”祁暮暮瞬间想通。
“恭喜……你的脑子现在不是摆设了。”祁幕衍冷淡的好像被拆穿的不是他本人一样。
祁暮暮其实也蛮怀疑自家的基因的，全家上下统共就出了这么一位毒舌，并且……攻击起来那是六亲不认……谁也不放过。
“哼……用脚想想就知道，你们那个科研所，除了你……不是结婚了就是有对象了，我就说吧让我给你介绍个对象，你以前还不要……我们班那个王润雅还等着你呢，要是你不想当试验品，我可以给你牵线铺桥哦。”祁暮暮狗腿的建议道。
祁幕衍叹了口气，“诶……”
祁暮暮宽慰他：“哥，你别叹气，我都说了……我可以帮你……”
祁幕衍继续叹气，“诶，我是叹气，你的脑子……原来还是个摆设……你宁愿用脚想问题，也不愿意用脑子……对此，我除了叹气就只能还是叹气……”
“行，你去吧去吧去吧，要当小白鼠随便你，我是拦不住也不想拦了，反正到时候你别后悔。”祁暮暮一副好心被亲哥驴肝肺的样子，愤愤的道。
“乌鸦嘴……”祁幕衍吐槽。
“是啊是啊，好的不灵坏的灵，哥你可得小心了。”祁暮暮逮住机会回怼。
“做人还是要多读书，才不会像你一样愚昧无知，沉迷封建迷信，无视科学道理。”祁简之表示他很痛心。
祁暮暮的垂死挣扎彻底宣告失败之际，楼下传了开饭的消息。
“快下来……饭好啦……”姜晓雅在楼下喊道。
祁幕衍和祁暮暮双双应了声，一前一后从书房走出。
“这事你别和妈说……”祁幕衍淡淡的嘱咐道。
祁暮暮挠了挠后脑勺，尴尬的笑了笑。
“……拜托你偶尔也藏个秘密。”祁幕衍一看祁暮暮这表情，颇有些无语起来。
“一家人怎么能有秘密呢……这不利于家庭和谐！”祁暮暮义正言辞的狡辩道。
“刚才想骗人的是谁？”祁幕衍一针见血。
“所以说我偶尔是想藏的，但架不住你们都是人精。”祁暮暮脸皮太厚，毫发无伤。
到了餐桌，祁幕衍才发现，不仅他妈来了，连他爸也在。
祁幕衍淡淡的看了一眼祁暮暮，祁暮暮浑身一抖，像是受到了威胁似得，她摇摇头，极力想撇清干洗，以示这事她也不知情。
“暮暮你和你妈妈偷偷来你哥这聚，也不告诉我一声，你们眼里还有我这个家长吗？”祁恒郅质问道。
“我我我……我可能忘了，要不……你问问妈妈。”祁暮暮妄图祸水东引。
“这么大的事也能忘？”祁恒郅不接受敷衍。
“哥……”祁暮暮看向祁幕衍，向他求救。
祁幕衍避开视线，不为所动，见死不救，作壁上观，乐见其成。
祁暮暮看了看还在厨房里忙活最后一道菜的老妈，只能割地赔款，她倾身在祁幕衍的耳边轻声威胁道： “刚才的事，我还没来得及说……你要是不帮我过了这一关，我马上出卖你……”
相比祁暮暮的坐立难安，祁幕衍显得很是沉静如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哥？”祁暮暮真诚的发问。
“是……”祁幕衍点点头。
“那就帮帮我……”祁暮暮哀求道。
“……又怎样？”祁幕衍表示自己话没说完。
“说话啊，暮暮，胆子肥了，连我的话都当听不见了？”祁恒郅捍卫自己的家长地位。
“是哥哥……哥哥不让我说的。”祁暮暮心想，管他三七二十一，反正你刚才还点头了，先把锅甩了再说。
祁幕衍虽然被迫接锅，但他仍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样子：“妈说要给你一个惊喜，所以不能说。”
祁暮暮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轻易被哄好的老爸，“我总算知道你们实验室要选你去实验的原因了，你是人精啊，我的哥……”
祁幕衍：“食不言，寝不语。”
祁暮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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