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三章 大象无形
没人说话，这是巧合，谁敢以身犯险？
“而魂灵，更是在我去开启灵体之时，出现了这只青冥毒蝎。”
薛科似乎并没有因为自己魂灵跟薛家的不同而感觉惋惜，反而却似乎还很高兴。
“这蝎子的出现，其实正如你们看到的，它并不必我薛家传承的藤草差，它甚至更强。”
“药毒本就是同宗，魂灵也不过是根据自身体质而优化出来的最佳选择。”牧小野摇着头说道。
因为在这一刻，他终于想通了，王嫣儿的魂灵是早已注定的，根本没有办法改变。
这岂不也正如自己的？
用牧桦的话说，牧家祖宗十八代，代代都是贫苦百姓，他们根本就没人修炼过。
那么他们又该传承什么魂灵呢？
不过是万灵塔中，魂灵自己的选择罢了。
魂灵的道理正是如此，永远是它们字选人，而不是人类在选它们。
当然，根据家族的血脉而言，它们也更容易被拥有同种气息的家族所吸引，这也是事实。
“对，小野说的很对。药毒本是同宗。”
薛科长叹一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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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的魂灵问题，我曾经一直以为这是改变薛家的依赖丹药生存的现状，却也忘了药与毒本就是一样的。”
牧小野微微一笑，却并没有说什么。
然而薛科却似乎陷入了对自己的自责。
“直到现在，我成为了薛家的家主才明白，这其中有太多的无奈，和难以逆转。药毒本就同宗，无论依靠什么，族人的命运和将来才是他们最期盼的。”
“是啊，无论用什么办法，保证他们的未来才是你需要做的。”牧小野赞同道。
“嗯...”
薛科由衷的点了点头。“那么你呢？你不是吗？”
说着，他看了看牧小野，有看了看围坐在篝火旁的众人，甚至还瞟了一眼旁边的马车。
牧小野笑了。
“为了最重要的人，有时候是身不由己...对了，薛兄。”牧小野拿出了大人的模样说道，“你到底知道我多少秘密？”
“...”
一句话激起千层浪。
这句话问的很突兀，它在之前没有任何征兆。
但同时，这句话问的也很实际，薛科似乎知道的太多了。
可牧小野在心中始终认为，自己做的算是天衣无缝，应该没人能猜出自己的秘密。
所以他问，他想知道问题处在哪里。
“不多，也不少...”
薛科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一个贫民巷陌之中的穷小子，在短短的半年之间，修为如此精进，他经历了什么，不得不让人遐想。”
“...”
牧小野点头，却并没有说话。
他可以藏匿自己的行踪，但实力却是永远藏不住的。
“我对你的关注，应该比你认为的要早。”薛科说道，“应该...是在贾真第一次去王家大院寻仇吧！是的，当时贾真想要薛攀一并过去玩闹，被我拦下，一问之下才知道还有你这么一个小杂役的存在。”
“呵呵...”
牧小野憨厚的一笑。
如果别人说他是小杂役带有轻蔑的语气，那么薛科却是完全不同。
他在说这件事的时候，已经将牧小野的身份当成了一种调侃。
一个杂役在当时就惹怒了一个世家的公子，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到的。
“在都后来他们在演武广场摆擂台，你的所有比赛我基本上都看了。”薛科笑道。
“淬体阶段的比试，现在想想都如同儿戏...”牧小野不好意思的说道。
“错了...”薛科也笑，“我倒是觉的很震撼！”
“是吗？”
“是！淬体阶段的武技确实没什么好评价的。”这一点薛科也并不反对，“但是，他们却忘了只要是比斗，在同等段位之下，拼的可就是毅力，心智了！”
“哦？”
牧小野收起了笑容，薛科的眼光，让他觉的颇为新鲜。
这是一个善于思考的人。
而不是那种看热闹，随大众玩闹的无能之徒！
“你当时表现出来的顽强意志力和超乎常人的心智，是少见的。”
薛科毫不掩饰对牧小野的赞赏，看的出来这都是发自肺腑的感叹，绝非是口是心非的虚言。
而且以薛科的身份，他没道理去讨好牧小野的。
“起初不过是想看看一个什么样的人能够激起这么大的波浪，后来我却发现了你的秘密。”
“秘密？”
牧小野眉头一抖，难道他在那时候就发现了自己的什么秘密？
“是的！”
薛科点了点头，“三五天的时间，你竟然能连续提升实力，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哦？”
牧小野似乎不以为然。“只要有筑基液，相信谁都能做到吧？”
“是，你说的不错。但是筑基液的价格你也应该很清楚。”
薛科一笑，“城里有钱人多的是，他们为了让自家子弟出人头地，用药液造出来，这个不足为奇。但以当时你的身份，我相信，恐怕会有难度的...”
“那如果是王家的支持呢？”陈明突然笑着说道。
“呵呵...”
谁料想，此话一出，牧小野和薛科都摇头笑了。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陈明尴尬的问道。
在这一群人中，除了牧桦，也就是他跟牧小野和薛科的年龄相仿。
所以他们之间的聊天也更多一点。
不过，现在陈明却是尴尬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一句话，会引起他们的笑。
“没人会为了一个杂役奴仆去买单的。”薛科解释道。
“少主修为连续提升这还不足已引起王家的注意吗？”陈明不解。
“注意是肯定注意的，”牧小野说道，“但...天上不会白白的掉馅饼的。任何的付出，都是需要回报的，再加上当时的王家也并不会太想跟贾家过意不去。”
“所以...”陈明问道。
“所以，在我没有绝对惊艳到他们之前，一切都得靠自己...”牧小野苦笑，不过此时他却看了看薛科，“但这并不足为奇，许是我捡了一笔钱...”
“这个我也想到了。你跟你弟弟还是你叔，反正我也搞不清...”薛科笑道，“我曾询问别人，知道以前你们干的那些事，这个也是有可能的...”
薛科没有明说，但意思中也包含着，他并不排除，这两人不定又偷到了哪个冤大头，狠赚了一笔。
这个正常，贫民也要生存，虽然没有多少生存空间。
“不过，你的表现的却跟要丹药灌出来的完全不同。”薛科继续说道，“我们薛家基本上供应了休城半数的家族势力，吃药吃出来的修为，跟苦练出来的还是有差别的。”
这一点牧小野不否认，薛科绝对是权威。
职业丹药师家族出身，人家见的那比自己多了去了。
“你看不出来，我是丹药灌出来的？”牧小野打趣道。
薛科轻轻的摇了摇头，“我看不出来，我虽然看出来你的实战经验的不足，但你的修为根基却绝非是一味的吸收丹药的效果，丹药的影响在后继发力之上，而你的却很足...”
牧小野低头不语。
他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引起薛科的注意。
自己曾经一度抱怨过靠着吃丹药，和出售货物提升的实力根本不能同稳扎稳打的苦熬出来的相抗衡，现在想想却是自己不自信了。
诚如薛科所说，经验不足只是一方面。后继发力，他却从为感到过不济。
“可以说我是看着你的实力提升却想不出为什么。”
薛科是个诚实的人，也许他也真的将牧小野当成朋友，他并不忌讳说出自己知道的。
“后来你却是破天荒的以炼药师的身份参加了守城人，这更是激起了我极大的兴趣。”
“这...这薛兄也看出了不对？”
牧小野尴尬的问。
“你认为这很正常？”薛科也问。
“不...总是有人学炼药师的吧。你们薛家不就是有很多子弟嘛！”
“就是因为此，我才觉的纳闷！”
“不解...”
“培养一个炼药师需要耗费多少资源，小野你可曾算过？”
“...”
“谁会去真心培养一个杂役呢？莫说你当初在王家的地位和资历，即便是在我们薛家，一个资质不错的外姓子弟要想被重点培养，那没点什么特殊的贡献，和十年八年的煎熬，其实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一语道破天机啊！
薛科毫不避讳世族大家对待下人的态度。
这态度根本就是他们处世的态度，他们对待谁都是这个样子。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有钱人是不会对穷人伸出援手的。
别做梦了。
当然这话也解开了陈明的疑惑。
人道无情富家翁，一点不会错的。
“而且，更有一点让我不解的是，我根本在你身上没有看到一丁点的炼药师的潜质！”薛科苦笑，“但你却实实在在的是个炼药师！”
“我...”
“你当初在守城人的选拔赛上炼制的聚灵散，我也练不出来，这一点我必须得承认，并且我敢说莫说是休城，就是在临风城应该都没人能炼制的出来。”
薛科摇着头，“但我还是看不出来你炼药师的潜质，这更是让我困惑。”
“也许是天赋过高？”陈明笑道，“岂不闻大象无形，大音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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