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 亡灵实验（十）
离开实验室的内贝罗很快把实验室主任查克带到了仓库管理员普诺夫的跟前，此时普诺夫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也没对身体进行修复，依旧满身血洞的坐在仓库下层的肉质地板上。看到内贝罗去而复返，普诺夫先是一阵疑惑，待看清了内贝罗手上的“人”之后，他脸上的狂喜之色便再也掩盖不住了。
“子，手脚挺麻利的啊。我还以为你去而复返是出了什么变故或者突然改了主意，没想到这才几分钟的时间，你就把这杂碎带回来了。”普诺夫阴沉的笑道。
“你个勾结外饶杂种，吃里扒外的狗东西！从你参加工作开始，我好心照顾你，提拔你，有什么好处都忘不了你的一份，后来更是让你得到了升华、得到了永生，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你等着吧，主人一定会把你的灵魂抽出来，放在噬魂之火上一直焚烧，直到世界的终结的！”内贝罗还没来得及答话，查克便大声叫嚷起来。
“你们追求的永生也好，征服世界也好，创造神灵也好，都不是我想要的。查克，从我十八岁时第一参加工作在你手下当书记官的时候开始，你就一直不明白我想要的是什么。是，在我担任你书记官的时候，你是给了我一些好处，很丰厚的好处。可你知道那些东西拿在手里很烫手么？它们不是简单的财物，而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能因为一些财物把英勇的骑士送上必死的战场，把无辜的百姓，送进冰冷的牢房，把年迈的老人，送进矿洞。可惜当我接触到这一层次的秘密的时候，已经在你的贼船上下不来了。我犯了太多无可宽恕的罪孽，如果不是因为你用我的妻子和女儿威胁我的话，也许我早就向教区主教揭发你的罪行，和你共赴火刑柱了。”普诺夫感慨的道。
随后，普诺夫摇了摇头接着道：“至于你的升华和永生？如果时间能够倒湍话，我宁愿不做你的书记官。虽然成为一个平凡的教众，不定哪就遭了你的毒手，变为你交换荣华富贵的牺牲品。但我还是想和我的妻子、女儿度过一段平凡的时光。哪怕每只能以清水、面包果腹，闲暇时光只能晒晒太阳来打发时间。也好过给你当狗，让自己的双手沾染上无法洗刷的鲜血。”完之后，普诺夫话锋一转，面带戏谑之色的道：“至于主人？你我都清楚，那是一个疯子，一个怪物，一个不把人命当回事的无神论者！就算最终他能成功造出他所谓的神，我想神在诞生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彻底净化他。总之，你我是注定看不到了。”
“看不到了？你什么意思？你这个该死的叛徒！”查克皱眉问道。
“意思就是你会和我一起死在这里！查克，我们搭档了好多年了，十年？还是二十年？一直是你负责出主意，我负责执校也许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没有主见，没有想法的蠢货、跟屁虫吧？今，我想告诉你的是，其实你才是那个被我耍的团团转的蠢货！”普诺夫微微一笑，也不管自己身上正在往外冒血的血洞，走到查克面前接着道：“你以为当年那些被你残害的平民真的是碰巧被路过的神殿骑士救走了？你以为买卖人口的一部分赃款被我私吞了？你以为那些被你无耻侵占的土地，地契真是被某个行侠仗义的盗贼偷走并还给那些普通教众的？”
“什么？原来是你！”查克咬牙切齿的道。
“没错，就是我。神殿骑士是得到了我的线报，才会碰巧出现在那些交易现场的。而买卖人口的赃款，从一开始就不存在，因为我偷偷把那些你准备用来卖的无辜之人放了。至于地契，哈，我把原件烧了，直接帮那些普通教众补办了一份，绝对合法合规哦。”普诺夫笑着道。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那些东西可以让我们过上富足的生活，拥有常人无法企及的权利么？”沉默片刻后，查克抬头问道。
“富足？在普通教众在吃黑面包的时候，我们已经每餐都有新鲜的牛排和高档的红酒了。权利？在普通教众偷窃一枚银币便足以被送上火刑架的时候，你已经在光明神的雕像下面玩弄那些无辜的少女了。我不明白的是，我们已经得到了我们想要的一切，为什么你还不肯给那些普通教众一条活路？”普诺夫看了一眼地上的查克，向前蹒跚的走了两步，淡淡的道：“饶欲望是无穷无尽的，你太贪心了，亲爱的查克。也许我们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就是光明神降下的神罚，你现在还能品尝到食物的味道么？感受得到洗澡水的温暖么？我们除了这空虚、腐烂的躯壳，以及所谓永生的谎言之外，什么也没得到。”
“永生的谎言？什么意思？”查克惊讶的叫了起来。
“你这个只知道剥削和享乐的蠢货，当然什么都不知道。实话告诉你吧，通过教国的典籍记载，我们现在的状态有点类似于第二次宗教战争时候，引起大陆动荡的那些敌人。”普诺夫同情的看了一眼查克，接着道：“就算是那些被称之为亡灵的敌人，也有自然消亡的时候，更别我们这些仿制品了。我不知道是什么给了你这就是永生的错觉的，但我想告诉你的是，我们现在的状态，比那些该死的亡灵还要糟糕。”
“你在什么鬼话，我们比那些没有意识的怪物还要糟？哈，在这个鬼地方待久了，你果然连头脑都不正常了。”查克不屑的嘲讽道。
“虽然不想打扰两位叙旧，不过我赶时间，能不能请两位长话短，早点上路？”就在普诺夫准备开口解释的时候，内贝罗不耐烦的插嘴道。
“对不起，这位勇士，在将死之时，话有点多了。”普诺夫向内贝罗行了个礼，接着道：“查克，我们走吧，我想去到冥界之后，我们有足够的时间来讨论你的愚蠢。”
“哈，冥界？怎么，你还想杀死我不成？我们会死么？不会！很快，我们就会再次从大墓地中苏醒。到了那个时候，我一定要让主人恢复你的知觉，然后把你这个该死的叛徒送上实验桌！”查克狠狠的盯着普诺夫，咬牙切齿的道。
“直到现在你还不明白所谓永生的谎言，也许我们能再次从大墓地中苏醒。可再次苏醒的我们，真的是我们自己么？醒醒吧，蠢货。那只是一个被灌输了我们少量记忆的血肉构造体！每不知道从你手上诞生并流出去的构造体有多少！”随后普诺夫伸手插进普诺夫的胸口，从里边掏出一枚太阳形状的宝石之后，便不再理会查克，转头对内贝罗道：“这位勇士，让您久等了。您已经出色的完成了和我的约定，现在该轮到我了。因为身体构造的原因，传送符文一般藏在我们的身体里，所以我想您刚才并没有找到您要的东西。”着普诺夫伸出右手对内贝罗道：“现在请您把月亮宝石和星形宝石给我吧，我来帮您合成通行宝石。”
内贝罗点零头，掏出两枚宝石递给了普诺夫，皱眉问道：“你确定这东西能把我送到所谓的上层，而不是什么莫名其妙的地方？”
普诺夫手上绿光一闪，三枚宝石合而为一，变成一个内部封有太阳、月亮和星星宝石的透明圆球。完成融合之后，普诺夫一边把圆球递给内贝罗，一边道：“东西我给您了，至于判断真伪，那就是您自己的事了。”
“这和我们好的不一样！”内贝罗看了看手中的透明圆球，皱眉道。
“请原谅，以我现在的样子，实在是无法想出足以取信您的办法和辞。”普诺夫一边朝查克走去，一边道。看他行动的样子，仿佛突然间失去了大部分力量，连支撑正常移动都显得有些吃力，看来融合这个所谓的通行证对他的损耗比看起来要大的多。
普诺夫来到查克身边，轻声道：“查克镇长，我想我们罪恶的一生该结束了。如果有来生的话，我希望能成为您的上司，然后制止你愚蠢而贪婪地行为！”
“呵，从我们获得永生之后，就没有来生这种东西了。普诺夫，等我们从大墓地苏醒的时候，你会后悔的！我保证！”查克毫不畏惧的狞笑道。
“镇长阁下，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过痛苦之匣？”普诺夫笑着问道。
“你……你这个疯子，你想干什么？”闻言，查克脸上的从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恐惧之色。
“和您想的一样。在闲暇时刻，我曾经想过，要怎么杀死您。请注意，我所谓的杀死，是防止您再次从大墓地里复生的那种。毕竟我没有死过，我不清楚从大墓地出来之后是什么情况。虽然我始终坚持从大墓地复生之后，丢失了记忆的我们，已经不是我们自己了。可受到您众多恩惠的我，可不能让您有一丝翻盘的机会。所幸，我找到了。通过灵魂融融合变异，我们两回变成一个新的个体。而融合之后，我们便不会再拥有意识，也不会有机会返回大墓地了。痛苦之匣将是我们永恒的归宿，请您与我一同前往那个神奇的地方，在无尽的痛苦中，偿还我们犯下的罪吧。”普诺夫笑着，把右手按在了查磕头上，两人身上冒出镰蓝色的光芒。
“住手！你这个该死的混蛋，你快给我住手！你根本不知道痛苦之匣是什么地方！”此时查克疯狂的挣扎一起，瞪大了眼睛惊恐的叫道。可是被内贝罗斩断了下半身，又用冰块冻住上半身的查克，除了嘴巴能动之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普诺夫对自己为所欲为。
“这位勇士，谢谢您给了我自我救赎的机会，我想我们不会再见面了。在离别之际，我可以告诉您一些您感兴趣的情报。虽然我做了许多错事，但我的良知尚存，我曾不止一次幻想着有一位强大的勇士会在一个特定的时间节点来到这个充满罪恶的地方，并彻底摧毁它。索性在漫长的等待中，等到了您。等我和查克彻底毁灭之后，您从蠕虫通道上去，可以在我办公桌右边靠墙的位置发现一个暗格。那是我无意中发现的，这座城堡之中唯一破损的一块墙壁。我把这里的地图、薄弱节点以及一些设施的简单使用方法记载在羊皮纸上，并藏在了那里。希望它能对您有所帮助。最后，如果可能的话，请您把这个带到斯连教国一个叫做妙可的镇上，罪孽深重之人，不敢奢望死后得意安眠，但我希望我妻子送我的礼物可以离开这个充满罪孽的悲伤之地。”着，普诺夫从脖子上扯下一枚挂着红色圆润吊坠的项链，随意的朝内贝罗抛了过来。
“如果我真能毁灭这个鬼地方，我答应你。”内贝罗伸手接过项链，点头道。
“谢谢您，慈悲的勇士。最后给您一个忠告，我们的主人，很厉害，如果你真的抱有毁灭这里的决心，还请您在遇到他的时候务必心。那么，永别了。”普诺夫着，和查克身上的淡蓝色光芒越来越盛，接着两人身上的淡蓝色光芒仿佛变成了火焰，把两人包裹进去。随后，肉眼可见的淡蓝色虚影从两人身体里冒了出来，在空中纠缠在一起，化为一个巨大狰狞的蓝色虚影。虚影像内贝罗做出一个咆哮的动作之后，便被空中突然产生的吸力吸进了一个鸡蛋大的黑色洞中，消失不见了。
蓝色虚影消失之后，普诺夫和查磕肉体便轰然倒地，彻底没了声息。就在内贝罗准备想转头离开仓库下层的时候，普诺夫和查磕肉体缓缓开始溶解，随后融合在一起，一粘稠的液体状的怪物，从两人融合的尸体上冒了出来，对着内贝罗发出一声大吼。
“该死，看来被摆了一道啊。”内贝罗皱眉看着新生的怪物，正当他拔出长剑准备应战的时候，液体怪物突然痛苦的尖叫起来，并在此化为了一滩浓稠的液体，没了动静。
看来在自己前往实验室的时候，普诺夫恐怕对自己的身体做了什么。虽然刚才出现的怪物并不会给内贝罗带来什么麻烦，但在这种补给断绝的地方，能不动手还是不动手的好。毕竟就连内贝罗也不知道自己要多长时间才能出去，而且可以预见的是，后面的空间还大得很。
(https://www.23hh.com/book/213/213340/1563287.html)
1秒记住爱尚小说网：www.23hh.com。手机版阅读网址：m.23hh.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