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召见

　　镇上的警卫来到现场后，最终带走了两个人。一位欣喜若狂仿佛获得救赎；一位自身面容平静可旁边的人看他的眼神都复杂的难以用语言来形容。

　　这件事没法不复杂，要知道数年时间里，黑死病在这个总人口还不到两万人的小镇夺去了接近五百条人命。活着的人提心吊胆，害怕哪一天病魔就降临在自己或者身边的人身上。遭遇不幸的人要承受的痛苦，不仅是生命遭受到威胁、家人朋友的不断分离，还有……未来看不到一丝希望。

　　具统计的第一例黑死病出现时间已经是四年前。然而四年过去了，发达地区派来一波又一波提供帮助的专业人员，确始终没有给出一个行之有效的解决方案。

　　仿佛真的有什么女巫的魔咒一般。这种仅仅出现在多罗克小镇的诡异病症不停着散播着死亡的诅咒。而现在有人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告自己解决了黑死病的难题并当着许多人的面亲手治好了一个病例。这在这座被诅咒的小镇引发的效应不亚于一场地震。

　　在警卫的带领下，他们最终来到了被称为小镇办事处的阁楼处。一部分人带着中年男子去做身体检查。而另一部分人则带领着伊凡，见到了小镇的镇长。

　　…………

　　徬晚，离开小镇办事处的伊凡为自己在镇上的旅馆开了一个星期的房。家里还算有些家底的好处就在这种时候体现了出来。要知道这种通常都是为小镇少有的外地游客所准备的旅店一个星期的住宿费接近一般镇民一个月的收入总和。

　　开了房后，伊凡并没有着急住进去。现在距离大多数人的休息时间还有几个小时。他转转悠悠的又来到了上午刚刚发生了那件事情的酒馆，依然一个人做在那个角落。周围的酒客依然三三五五聚集在一起聊天。只是如今，成为所有人话题中心的几乎只有上午发生在外面的事。人们肆意谈论着那带来神迹的年轻人，确不知他们谈论的主角就坐在角落里。

　　不多时，从外面进来了一个人。一个光是看一眼就能让人判断这是一个“健壮”的人。粗似别人大腿的双臂，裸露的四肢上发达的肌肉……可惜就是那一张怎么瞧都觉得和善的脸，破坏了人整体的蛮横气质。

　　他进来之后，左右看了一眼。向着角落里的伊凡走去，在他的对面坐下。伊凡抬头看了看他，许久之后，仿佛终于把他和记忆中的脸庞对应上来。肉眼可见，伊凡的嘴角有些抽搐。

　　“你这变化……属实有些大呀……”

　　“没办法，凭身体吃饭的人，身体不好岂不是要挨饿？”来者和善的脸庞露出一丝笑容，向着做在对面的少年打了声招呼。“好久不见。”

　　伊凡点了点头，全当回应了他的问候。伸手从衣服里拿出一个小袋，放在桌子上。从袋子里传出了铜币碰撞的声音。“今天的事，谢谢你的帮助……维托。”

　　维托接过那个袋子，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犹豫了一下，对坐在对面的少年开口到：“说实话……多了。”

　　“我认为它能值这个价。”

　　维托摆了摆手，“我们办这些事收费都有个行业标准，你可能不太了解……要想找一个感染了黑死病的人并没有这么困难。”

　　“嗯？”伊凡愣了一下。“怎么可能？大多数的黑死病患者不是都进了隔离所了吗？”

　　维托看了看他，突然发出一声带有嘲讽意义的轻笑。

　　“你真的相信……隔离所你的患者，能够占到‘大多数’？”

　　伊凡沉默，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也许几年前确实可以做到。”维托开口：“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有拿出解决方法的政府在这件事情上早就让人民感到失望。反正在隔离所，除了被囚禁起来以外根本就看不到任何可能被治愈的希望。绝望……今天之前，当一个人发现自己得了黑死病，等待着他的，只有死亡的绝望。区别只在于自己能够苟延残喘多长时间。”说到这里，维托忽然抬头正式打量着坐在对面的……年仅16岁的少年，带着惊叹的语气继续说到：“我没想到……自从你父母过世，你已经好多年没有来过弗拉米尔了吧？没想到再来，就闹出这样的大新闻。”

　　“既然知道，那些钱就收下吧。反正……如果这件事情能够成功，恐怕我以后也不会在乎这点钱了。”

　　“倒也是。”维托笑了笑，不再拒绝。

　　维托是一个伐木工人。背靠的爱尔大森林什么特产都没有，就是树特别多。出产木材，成为了小镇一个重要的经济来源。

　　这群用身体养活自己的工人在长时间的辛苦劳作中终于把自己锻炼成了一个个肌肉兄贵。为了不浪费这“得天独厚”的身体素质。这群伐木工人中的一帮有才之士成立了一个所谓的地下社会。专门帮助小镇人民解决一些镇长等官员不方便解决的事情

　　家族往上数，威灵顿家都是靠一手祖传医术走街串巷的赤脚医生。深感自己这一套干不过那些越来越正规的正规医生，威灵顿先祖举家迁徙到了这边荒小镇。总算还是靠着一手本事在这没什么正规医生的小镇站住了脚。

　　以前伊凡父母还健在的时候，他也经常跟着父亲来人口密度较大的弗拉米尔区行医。也就是在当时认识了身为伐木工人子弟兵的维托。可惜世事无常。伊凡九岁那年父母因病去世，被家中唯一一个老仆人养大。好在终究没有半路夭折，反而在失去父母之后顽强生长。不但好好长大，如今看来更是要搞一波大新闻。随时准备着得到升天，发家致富。

　　“说起来，你应该已经见过镇长了吧？你和他谈的怎么样？”维托挠了挠头，突然向其打听起了今天他去见镇长的情况。

　　“我给了他四支药。”伊凡倒是没什么好避讳的。“他不愿意让我一个平民前往隔离所，我也不愿意交出配方，只能先这样让他试试。”伊凡顿了顿，接着说道：“他说会在一个星期内给我答复。”

　　…………

　　那天之后，伊凡几乎就住在自己选择的旅馆里。没什么出去的必要，只是等待着自己交上去的药发挥出其应有的效果。

　　“黑死病有可能被解决了”的事实。似乎对大多数小镇居民的生活来讲并没有什么影响。最多也就成为人民茶余饭后的谈资。可它又好像和每个人都息息相关。总有人在不停打听着这件事的最新消息，小镇办事处穿出的任何一点捕风捉影的信息，在人们的口中都能传出无数种版本流传。

　　在如此的环境下过了一个星期，来自镇长的使者终于找上了伊凡。

　　在旅店的房间里，使者见到那名少年之后并没有什么客套。而是开门见山的表明了自己的来意。

　　“医生，弗拉米尔子爵要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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