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调查
“好的，我知道了。”伊凡神情凝重的点了点头，挂掉了手中的联络设备。
他有些头疼的揉了揉自己的脑袋，万万没有想到，奥瑞克那帮家伙还没有动手，事情就已经演变到了这种程度。
在他的想象之中，为了能够成功举行这个级别的交易活动，还是举行了不知道多少届的交易活动，背后的救赎教会想必是下了大力气。各种便利自不用提，能够将活动举办得如此成功，别的不敢说，至少参加会员们的安全，是其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保证的。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上船人都还没上齐，奥瑞克那几个家伙还没有开始搞事情。就发生了这种突发事件！
他颇为头疼的挠了挠头，深感这一次活动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麻烦。
他在内心思虑了一番，便拿起手边的另一个通讯设备，向里面注入了非凡力量，希望与另一边的人建立通讯。
“喂？伊凡？”没过多久，通讯便成功建立了起来。“怎么了？有什么最新的情报吗？”
“劲爆消息。”伊凡无奈的笑了笑，“就在你们之前，还有其他的别有用心之人开始行动了。”
“嗯？”奥瑞克愣了一下，“船上出什么事情了吗？！我之前参加活动那几届……那可都是什么都没发生顺顺利利就完事儿了啊！”
那谁知道这一趟是怎么一回事……伊凡在心里无奈的吐槽了一声，开口说道：“你认识温妮莎吗？”
“认识，梅高家培养的那一位？”奥瑞克点了点头示意他自然是认识这个家伙，“当初她几次和梅高一起去参加活动……怎么，这一届他们两个也去了？你说的出事的人不会是温妮莎吧？”奥瑞克的声音从对面浮现，对伊凡反问到。
“不错。”伊凡点了点头，“这一趟梅高没有去，去的是他的女儿玛菲和温妮莎……然而就在刚才我听说了，玛菲和赛弥尔意外发现温妮莎遇害，死因不明……不过听说死得十分凄惨就是了。”
“呜……”从通讯的石头里传出来奥瑞克好似在思考一番的低吟声，“虽然知道这么问有些不太好……不过我还是想问一下，怎么个凄惨法？”
伊凡翻了个白眼，但还是将刚才赛弥尔对他说的内容描述了一遍。“据说连眼睛都被人给挖掉了，赛弥尔和玛菲发现她的时候血流了一地。”
“眼睛？”奥瑞克的声音好似愣了一下，“是只有眼睛不见踪影了吗？”
“是啊。”伊凡肯定的点了点头，“我也觉得有些奇怪，对方在杀死了温妮莎之后，没有做其他的，反而是将她的眼睛挖了下来带走……也不知道这样做是有什么寓意。怎么？你有什么问题吗？”
“呜……”奥瑞克低吟，似乎仔细思考了一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好像在之前一些年天启塔也发生过类似的事件？”
咦？伊凡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惊讶，“详细说说。”
“详细的我也记得不是很清楚。”奥瑞克似乎在绞尽脑汁的回忆，良久，他开口说道：“你可以去查一下，应该是之前一些年的一件杀人悬案。”
“在天启有大约十多人遇害，遇害者大多都是一些平民，不过好像也有几个是天启塔的学生……作案手段高超，没有留下什么明显的线索。唯一的共同点就是眼睛全都被挖掉且下落不明。”
“听说后来好像是没找到凶手也就作为悬案不了了之了……你可以去查一下，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太清楚。”
伊凡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等到挂断电话，伊凡颇为头疼的揉了揉额头，良久，他好似下定了决心一般。感知顺着天启塔的通讯网络向外扩散。
“阿特柔斯吗？对，是我……”
“我这里发生了点事情，你现在有空吗？有得话，来我这里一趟……”
………………………………
十多分钟以后，身着黑色风衣，神情冷峻的男子阿特柔斯出现在了伊凡的办公室之中。
阿特柔斯，安德森家族培养出来的强者之一，执掌一套来自安德森家族的二级刻印，在前段时间，凭借着自己的努力突破到了虚空境之中――虽然在这之中伊凡给出了不少的指点就是了。
在几年之前的奥利佛背叛事件之中与伊凡熟识，并在那之后，与伊凡建立了十分深厚的友谊。
很多人都知道，虽然分别为两个不同的家族效力，两人之间的关系却极为深厚，之前阿特柔斯为了实力突破的事情来向伊凡请教之时，伊凡尽心尽力的教授他一些问题，为阿特柔斯能够突破虚空境做出了不小的贡献，阿特柔斯也时时对伊凡施以援手，只要自己有空、且不违背自己立场的事情，只要伊凡提出请求，阿特柔斯肯定尽心替他办好。
说来也怪，替黄金家族坐在这个议员的席位之上，至少名义上来讲，现在的他是黄金家族一系的最高领袖，黄金家族与他合作的关系也一直相当的要好。为了表示对伊凡尊重，黄金家族一系的强者都会听从他的命令，而且至少从外表上来看，这些人也不会对自己有意见，但伊凡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与阿特柔斯熟悉，而且把事情交给阿特柔斯去办他也比较放心。
“出什么事情了？”阿特柔斯惜字如金，只要没人主动去找他，他能一直当一个安静的冷峻男子，哪怕你主动去找他说话，如果是无意义的闲聊，他大多时候也不太愿意搭理你，只有在处理正事的时候，他还会一改自己惜字如金的本性，该说的正事还是要表达清楚的。
“温妮莎死了。”了解他性格的伊凡也不和他废话，直接了当的开口说到。
阿特柔斯那张冷酷的脸上在一瞬间爬满了惊讶之色。
“你是说……梅高家的那位温妮莎？”阿特柔斯似乎有些难以置信，用确认的语气开口询问道。
得到伊凡肯定的答复之后，就连阿特柔斯也神情凝重了起来。
“……伊凡。”阿特柔斯思考了一下，突然好似想起来了什么似的，“温妮莎的事情……应该不需要你来操心的吧？要知道这个时候，最苦恼的应该是梅高议员。”
“照理来说确实是如此……”伊凡有些头疼的挠了挠头，“不过这一次发生了一件让我在意的事情，我希望你能够去帮我调查一番。”
“什么在意的事情？”阿特柔斯也被伊凡勾起了兴趣，主动开口问了一句。
“有关温妮莎的死法，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伊凡反问到，不等阿特柔斯做出答复，他便自顾自的开始说道：“她的死法很凄惨……不过这不是我们关心的重点。重点是……温妮莎尸体的眼睛被挖掉了。”伊凡叹息，“她身体的其它部位……姑且还能够算得上完整，唯独她的眼睛，被挖掉了。”
“是不是觉得有一些耳熟。”
阿特柔斯神情凝重的点了点头，“很像……之前一些年发生的杀人案。”
“听说当时对那件事情的重视不够，最后因为找不到证据对那件事情的调查也就不了了之了。”伊凡有些无奈的开口说道：“现在既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那这件事情必然是要被翻出来旧事重提的。”
“我想你去帮我调查一下这件事情，收集一些当年与这件事情有关的线索。”伊凡开口道：“收集情报，分析一下这件事情之中有没有什么我们没有注意到的细节……怎么样，可以做得到吗？”
阿特柔斯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了伊凡的办公室。
等到阿特柔斯转身离开了之后，伊凡叹息一声，然后发现……现在的自己，除了坐在这里等待消息之外，就没有什么可做的了。
相比这样的角色，他还是更自己希望能够主动去做些什么。
………………………………
阿特柔斯离开了伊凡的办公室之后就摆出了自己惯常的生人勿近的表情。他快步行走离开了天启塔，向着天启塔附近的商业街走去。
来到商业街一间看上去颇有些人气的餐厅之中，阿特柔斯四处打量了一眼，径直向着楼上走去。
吧台处有员工看见了他的动作，想上前来拦住他，“这些先生，楼上的区域不对外开……”说到一半，这位餐厅的服务员接触到了阿特柔斯的眼睛。
被阿特柔斯瞪了一眼，服务员觉得自己整个人如坠冰窟，心里止不住的发寒，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个神情冷酷的男子已经越过了他，向着这个餐厅的二楼……所谓的不对外开放的区域走去。
来到二楼，阿特柔斯没有管那些偶尔与他擦肩而过的厨师，向着二楼过道最深处的房间走去。
“你来找我的时候就不能低调一点吗？”房门刚刚被打开了一半，一道略显无奈的声音便在阿特柔斯的耳朵边响起。看见阿特柔斯进来，他还颇为鸡贼的四处张望了一眼。
“看见我你就这么紧张？”阿特柔斯皱着眉头，“你是不是最近又犯什么事情了？”
“你难道就不能想我一点好的？”房间之内的男子颇为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拜托，阿特柔斯，你好歹也算是一个大人物。能不能有一点直觉？你每次都这么高调的在我的店里横冲直撞，万一引起了有心人的怀疑来找我麻烦怎么办？”男子似乎有些苦恼的碎碎念到，显得十分的不知所措。
“你不用在我的面前这般作派，谢尔顿。”阿特柔斯皱了皱眉头，“会出入你这里的客人，我到丝毫不觉得我会是身份地位最高的那个。”
被阿特柔斯称为谢尔顿的男子干笑一声，打了个马虎眼，“你们这些人全都是一群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家伙，突然来找我是又遇到了什么麻烦了吗？”
“你一个情报贩子，如果不是来找你买情报我来找你难道是来交流感情的？”阿特柔斯白了一眼，“我想找你打听一件事情，你这里有没有关于十几年前那个挖眼悬案的情报吗？”
咦？谢尔顿眨了眨眼睛，似乎颇为惊讶的轻咦了一声，“有倒是有……只是没想到你是来打听这种陈年旧事的。”
阿特柔斯示意他不用说这些废话。赶紧说正事。
“最初，是东城区的一些平民。”谢尔顿在心里思考了一番，“当时引起的影响力有限，主要是下手之人极为的干净，当初介入调查的人没有调查出任何有用的情报。”
“后来，有几个天启塔的学生也因为同样的死法死去，这件事情才算是引起了大人物们的注意。”
“当时的司法部的部长下严令一定要彻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不过……虽然我们都知道，最后也是作为悬案，不了了之了就是了。”
“不过在那之后，倒是再也没有人因为同样的方式死去了。”谢尔顿摆了摆手，“怕麻烦嘛……反正看见损失也没有继续扩大，司法部的家伙自然也不希望这件事情始终出现在那几位大佬的耳朵边，这会让大佬们对司法部高层产生不满，认为是他们办事能力不足。”谢尔顿伸手朝脑袋顶上指了指，“当然，当初的事情自然不是那么简单，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我这里还有更详细的记录，如果你想要的话，我可以去给你找出来。”
“不过……我能不能冒昧的问一句，你打听这些情报到底是为了什么？”谢尔顿开口说道：“你也知道嘛，我是个情报贩子。对情报都十分感兴趣，你要是能给我提供我不知道的情报……说不定我能够给你免费哦。”
阿特柔斯盯了他一眼，在心里想了想，以面前这个家伙的关系网，只要他愿意，恐怕也是早晚都会知道这些事情的，“你知道温妮莎吧？她死了。”
“嗯？”谢尔顿神情一变，他自然知道，这条情报曝光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这……消息属实吗？”
“我还没验证。”阿特柔斯很不负责任的说道：“不过……我的情报来源很可靠，所以多半是没问题的。”
“她的死法与这件事情之中的受害者情况极为的类似，所以我才想来打听这件事情。”
谢尔顿神情严肃，似乎是在低头思考什么。
“……阿特柔斯。”思考了一下之后，谢尔顿神情严肃的说道：“通常来讲，我不会透露顾客的消息，不过……现在的情况有些复杂，我可以免费给你提供一个消息。”
“就在前段时间，还有另外一个人来找我打听过这些陈年旧事，这也就是为什么我在听你说起你想要打听这件事情的时候会这么的惊讶。”
“谁来找你打听过这件事？”
“……温妮莎。”
………………………………
“行，我知道了。”接到了从阿特柔斯的通讯之中传来的消息之后，伊凡在惊讶之余只得如此对阿特柔斯说到，并希望他能继续打听这件事情的过程。
他低着头，似乎有些难以置信的陷入了思考之中。
温妮莎自己……在之前一段时间打听过这样的事情？
出于什么样的目的？
他龇了龇牙，突然觉得这件事情背后真是秘密不断，让缺少必要情报的伊凡无比难受，任他抠破脑袋，也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
就在这个时候，伊凡桌子上的其中一块石头开始发光，好奇的伊凡接通通讯，“还有什么事情吗？”
“伊凡吗？我们运气不错，已经大致把握到了幽灵船的位置。”奥瑞克的声音在通讯对面响起。“你……稍微暗示赛弥尔一下，让他注意安全。”
“我知道了。”伊凡点了点头，“你们还是决定要出手，现在幽灵船上出现了这样的事情，你随意想一想，就能够知道幽灵船上面现在有多人心惶惶。”
“说实话，我并不建议你们此时此刻动手。”
“那我也没有什么办法！”对面奥瑞克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咬牙切齿，“也不知道是谁跟我们搞事搞到一块去……那我们也就不可能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伊凡冷笑一声，“你这几天，想来拿邀请函来晚了，搞事情也比别人要慢了一步……”
“你最近这是怎么一回事？总感觉你这点子有点背啊……”伊凡嘲讽到一半，就听见对面的奥瑞克狠狠的挂掉了和他的通讯。
伊凡也不生气，拿起手边的另外一个通讯工具，“喂？是赛弥尔吗？你那边情况现在怎么样了？”
“很混乱。”那边的赛弥尔颇为头疼的开口说道：“我们将温妮莎女士死亡的消息告诉了主办方，但现在……基本上船上的客人都已经知道了。”
“玛菲陷入了六神无主的状态，我现在一直在安慰她。”那边的赛弥尔看上去也有些麻烦，但总体来讲现在的状况还不算太坏。
等到一会儿奥瑞克一伙人出手……结果就不一样了。
虽然伊凡并不清楚奥瑞克一行人的具体行动方针，但伊凡觉得，他们要闹出的动静恐怕不会小。
“你要小心一点，一定要注意保护好自己。”摇了摇头，伊凡也只得如此安慰了赛弥尔一句。
挂断了伊凡的通讯之后，赛弥尔叹息一声，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一脸六神无主神情的玛菲，叹息一声。
终究还是个孩子，重要的人陡然离去，对她的打击恐怕也是相当大的吧？
赛弥尔可不像她现在这样，在温妮莎出事了过后，她便一直在回忆着过去这段时间的蛛丝马迹，企图能够找到一点温妮莎为什么会出事的蛛丝马迹。
然而不知道怎么的，一个与这件事情没有任何关联的奇怪细节进入了她的脑海之后。
之前在休息室，那位苏美尔商会的股东，一方大佬莎夏女士好似遭遇了什么意外，不知道怎么的连站都站不稳，身体一个趔趄连好似出了什么意外。
当时大家的注意力好似都在那个叫丘尔斯的老人推销的自己的眼睛上面，导致很多人好似都忽略了这一点。
一个顶尖圣者级的强者，若是没有什么意外的话，会连站都站不稳吗？赛弥尔摇了摇头，这表现……那显然是极为不正常的。
可要说她表现不正常……那么到底是身体发生了什么变化，导致莎夏女士会有这样的表现呢？
赛弥尔，困惑的思考着。
………………………………
幽灵船，莎夏的房间里。
看上去恢复了正常的莎夏在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之后便神情一变，喉咙咽了咽口水，良久，她好似终于没有忍住，一口鲜血自嘴唇处浮现，于此同时，她的神情在一瞬间变得极为苍白。
她平复了一下自己翻腾的心绪，跪在地上，好似在举行什么祈祷仪式一般。
伴随着祈祷的进行，在莎夏所跪的地面之上，有一个空间破碎开来。
跪在地上的莎夏神情平静，她低着头，不去抬头直视，反而是抬起手来。
在她的手上，此刻正有一对眼睛。好似受到了空间中的某种力量吸引一般，莎夏手上的眼珠漂浮，进入了那个空间之中。
等到空间恢复下来，一切都变得平静了下来之后，跪在地上的莎夏站起身来，似乎松了口气。
温妮莎的实力超乎了她的想象，她原本觉得凭借自己的实力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干掉她，但让她没想到的是，对方的反应速度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快，在最后一刻发起了猛烈的反扑。
为了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她只得硬接了温妮莎一击，虽然结果还算好，但她的身体因此受伤不轻。
叹息一声，疲惫的莎夏躺在一边的床上，刚打算闭目休息一会儿，却感觉到一股剧烈的震动声在她的耳边响起。
刚刚躺下的莎夏立马惊醒。
这……又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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