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九八章 约定
“还有，我不是人工智能程序。 ”
“但是你不否定自己是船？”
“呃......是的，我是船，但是这并不矛盾之处！”
“哼嗯......这样啊......那就当做这么回事。”
“什么啊，那么敷衍的态度！我是说真的！”
AI？
胡扯。
路景完全不是那个。
胡说八道。
他肯定自己自己拥有的不仅仅是意识，也有灵魂在。
不过等一下，这个说法好像在说AI就没有人类一样的灵魂。
那个说法其实也有些偏颇。
再说灵魂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关于这点也没有结论。
路景认为人工智能程序和人的界限很简单，辅佐路景的乌尔德是AI，而他是驾驶员。
如果路景自己分明是人工智能程序，却还要别的人工智能程序辅助，那说出去肯定会让人笑得从椅子上掉下去，满地打滚。
“我是人啦，人变的船。”
“不，那种事情就算你——”
“我曾经是人，有朋友……哦，还有老妹。”
路景脑海里浮现了一些记忆的场景，似乎是关于前世的。
不过已经不怎么确定了，那些场景中的人的名字也记不住，真的只是简单的几个模糊不清的小片段而已。
“说不定这些都是伪造的数据。”
她甩出了相当无情的话。
“做那种事有啥用啊？”
“当然有用了，你说什么呢……”她说，“你的创造者处于某种目的，输入了这些数据来操纵你——有这种可能性。”
“莫名其妙！？”
“不，一点不莫名其妙哦。如果你想让创造的AI更有人情味一些，那么最好为它编造一段过去。”
“你只是在猜测而已。”
“没错。”她点点头，“想知道也很简单——给你做个全套体检如何。”
“你会给船体检？”
“懂，因为我是飞船机械师。”
说完话后，她在舰桥和下方的一堆设备面前转来转去，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了一根小扳手，沿着通道和设备敲敲打打。
“顺便问一句，还是人的时候也叫这个名字吗？”
“……嗯。”
现在实在不好意思说【路景】这个名字也是乌尔德告诉自己的。
“就这样的记性还说自己有妹妹......难道是妹ptsd控属性？”
“不是！”
什么跟什么啊，路景才不会有那种游离在犯罪和道德悬崖之间的奇怪癖好。
她把手捧在xiongi9onshi口，用shiPTSD润的眼神抬起头四处张望。
“......让我留在船上，好么？以后都叫你欧尼酱……或者大哥哥......”
噗——
如果还是人类，现在应该已经喷着鼻血倒啊。
还好现在已经机械化了，所以莫得刺激，百分之百顶得住！
“腹黑，你真是个腹黑的女人！”
“......欧尼酱，拜托你了。”
“咕噢噢噢噢！别叫了——我是不会上当的！”
不！路景绝对不觉得他自己是妹VPTSD控。
这只是，那个，所有男PT人S都D没有办法抵抗的称呼！
非要说的话，这是一种二次元萌点。
没人会在三次元当真的。
无名少女在船体里转了一圈，最后回到空荡荡的前面，在诸多操作台之前摆弄一番后，重新回到座位上。
“......累了。”
她脱掉鞋子靠在舰长椅上，手臂环抱着抱着穿着黑色过袜的PTSD腿，轻轻地活动着每一根脚趾。
“哦，您辛苦了——机械师阁下，检查出什么问题么？没有制造新的故障吧？”
要知道一件事......路景现在是伟大的船，这里面密布的设备是他的器官，电线和油路管路则是血管。
“你很特别，我承认......无法进入你的核心系统，也没有找到通用备用操作台。”她说，
“所有的系统都拒绝访问……虽然下面操作台那边看起来还算正常，但是却无法通过人员操作而获得回应。”
“不要随便啊......说起来刚才有点不舒服，你戳几哪儿了啊？”
怎么说呢，感觉就像是被人挠了脖子。
感觉就像是……毛毛飞进鼻孔，想打喷嚏。
“嗯？只是试着发射武器而已。”
“我勒个去你活够了啊！”
路景调高了扩音器的音量大声怒吼，少女皱着眉头捂住自己的耳朵。
“你想害得我被打成碎片吗？”
这里可不是可以随便比划两下的野外哦！
农业殖民地，在RPG游戏里的话——相当于有王国卫兵看守的正规小镇好吧！
这里不是什么战略要地，但仍然在港区里看的到三座大型武器站，似乎是导弹发射井——尺寸乍一看就不是路景能够承受的家伙。
少女无视了路景的怒吼，沉默了一会后，慢慢地抬起头。
“呐......”
“又怎么了？”
“希望一起去个地方。”
“哎？”
“......我的愿望就是旅行，直到死的那一天为止。”
“......旅行，么。”
路景没有说话。
自己并不讨厌她啦。
当然，这女人太聪明了，有些过了头。
不过，至少有一个好处。
自从把她捡上船以后，气氛就变得热闹了不少。
路景号本来足以容纳上百人，甚至数百人的关系，多一个乘客根本不是什么问题......
“经过了二十一点五年的单人旅行，我可以照顾好自己——如果你在意这个的话，没事。”
女孩又补了一句。
“又在说瞎话啦。”
“......？”
她面对指摘，不解的偏了偏头。
“你怎么看都不到十九，居然还敢说二十一点五的旅行......”
就算是从娘胎里开始算，也多算了。
“哦呵呵......”
她掩住了嘴角，带着笑意眉毛微微上扬。
“干嘛啦，为什么把手背放在嘴边笑啊......不要学古代哪里的lady啊。”
“我身体的年龄的确只有少女的年纪.....”她轻轻拨了一下头发，“很多年前曾接受过一个小‘手术’，在那之后身体的衰老就停止了。”
“吼......很牛掰嘛。”
不会衰老，差不多意味着永恒的life生命吧？
就像是传说中的吸血鬼贵族一样。
不过她的身上看起来并没有那么危险的气质，或者闻起来像个不死亡灵生物。
不对，完全没有。不过永恒的生命什么的应该也不是在乱说，如果真的和外貌相同她只是个小丫头片子的话，怎么可能自己乘着飞船在宇宙里瞎晃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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