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本性崛起

　　鬼花忽然产生一种不详的预感，怀疑自己的来临对上源人是一场灾难，直接因某种冲突害死了与自己相像的所有女子。

　　可是紧接着，并非出于自我解脱因素的斋凝玉又产生了另外一种奇特的感觉！

　　感觉自己是她们的化身或转世，因为封禁突然撤去来得太过蹊跷，也因为弟子聊东幻变出女身的时间与上源女子的死亡时间很接近，还因为自己莫名其妙地来到这个镜像新世界，这其中难道就没有一丝一毫的关联吗？

　　久久之后，鬼花还是不确定自己究竟是上源美女的死神还是替上源亡魂复仇的战仙。

　　从走神中觉醒的斋凝玉发出迟到的失声：“真像……我真像是你妹妹！”

　　画勋闭眼深吸，随后长吐：“就在五周前，我妹妹陪着她那位老丑的丈夫去西蒙的圣诺城考察葡萄酒庄，结果他们驾驶的私人旋翼机在拿达尔湖东岸旁的冰碛山坠毁，之后我前去整理遗物时这才从日记中发现我妹妹她原来竟是生不如死……”

　　话声替换为抽泣，一个成熟男人在貌似青涩的“女孩”面前竟哭得似个孩子。

　　经历过惨失几乎所有亲人痛苦的斋凝玉能切身体会到他的悲伤，却无意用讨巧的语言去宽慰，她知道在更多时候发泄反而是治疗精神创伤最好的良药。

　　无声不代表不作为。

　　她用自己与环境同温的冰手默默去抚扶对方搭在围栏上的温手，这一简单的举动竟结束了男人的泪，话口再次打开。

　　“我从来不知道妹妹是被人逼婚……因为年龄的悬殊，我们全家都一致反对老夫少妻的这门婚事，但潞潞非常执拗。虽然我早就从她偶尔流露出的畏惧中察觉到异常，可我却以为她是患上了婚前综合症，还因此嘲笑她很多次。”

　　话声又一次哽咽。

　　“见到日记我才从遗书般的内容中知道，她的那个畜生丈夫豹远谷居然就是炘龙会的一把手，我们这些家人一直以为这家伙做的是正经生意，是一名茶商。”

　　他突然拳砸栏杆，“要不是潞潞留下记录，我永远都想不到我们画家曾经遭遇的那些无端灾祸竟然全拜豹远谷所赐，他对我妹妹用上了最卑鄙的逼婚手段！”

　　男人的眼睛开始冒火，“为了逼我妹妹乖乖就范，豹老畜生多次指派不同的人手与我假谈生意，然后挑事翻脸对我的商阁进行破坏性地打砸抢，我两次被打伤进了医院，商阁也差点倒闭。最令人可恨的是……我那老迈的父亲在街上被汽车撞断双腿之事竟然也是天杀的老畜生干的！”

　　画勋泪下，“潞潞自知难逃魔掌，为保全家人只得委曲求全。该死的老畜生！我那可怜的妹妹嫁过去之后居然还只能是他的第四房老婆！老畜生虽然与我妹妹一同死于坠机，但炘龙会仍在运转，邪恶照旧猖狂！我不报此仇，誓难为兄！”

　　鬼花有惑，“东鸿不是一夫一妻制么！他怎么可以娶四个老婆？”

　　“你有所不知。”画勋伤色回，“豹远谷虽然是东鸿人的后裔，但他是双重区籍，还有一个身份就是西蒙人，他们那边可以这样，东鸿无权干涉外商的婚姻风俗。”

　　斋凝玉魂中亦怒亦酸，她竭力稳住情绪，拨声：“画勋，我无条件地答应帮你这个忙！”

　　奇怪的是，她如此确定的回复并没有换来对方的惊喜之色。

　　“对不起斋凝玉，就在刚刚我改主意了。”

　　只见他面无表情地缓缓而话：“妹妹的噩耗已经让我深深陷入了后悔的汪洋大海不能脱离，报仇心切势必产生冲动，此前的请求是我太过自私了，根本没仔细考虑你一个无辜女孩将要面临的安危，万一你因此计划出了意外，我现在的困境就是你家人所面临的处境，我绝不允许第二个潞潞重蹈覆辙，这是一个不可饶恕的滔天大错。”

　　画勋临阵退缩的原因叫斋凝玉暗赞其人品，她扬声：“证据可以是搜查出来的，你有没有尝试过找戒方帮忙？”

　　寥寥数字的一句话引来了陈述：“这还用说，我不止一次找过，可是手上没证据戒方是不立案的，两周前我想尽办法弄来一点零星的小证据，但没有兴起大浪。炘龙会在结构上相当狡猾，为规避风险他们是分散运作，四个分会独立经营，想一次性打掉很难。”

　　他闪过一丝狡黠，“唯一可庆幸的就是我在豹远谷的死讯上留了一手，我掖着消息不放就等于还有一线转机，这也许是最后的翻盘杀招。”

　　男人的目光聚集过来，“豹远谷老婆再多他与我妹妹毕竟是新婚，所以潞潞暂时很受宠，基于这一点，我才因你而突然有了李代桃僵的愚蠢计划。唉……让它都过去吧，多行不义必自毙，即使咱们袖手旁观，我相信炘龙会总有一天也会自吞恶果的。”

　　看着话尽的神伤人，斋凝玉自己默默起了魂思，画勋的设想并非毫无可行性，问题的关键只在于替身能否在计划失败时自保。不过他的这番顾虑是因人设置的，对鬼而言不具有参考性。

　　鬼花开口：“我非常赞同替身这一设想，你的担心是多余的，说句大言不惭的话，能折损斋凝玉我半根毫毛的人两千年前没有，两千年后也不会有，配做我对手的人根本就没本事从娘胎里生出来，强生出来也没用！”

　　画勋听得满脸起雾，真正实施该计划其实异常凶险，一个不慎就羊入虎口，姑娘的自信如此狂妄恐怕只是出于为了打消自己顾虑的疯狂同情心，是故意虚张声势。

　　鲁莽不是胆识，必须提醒：“斋凝玉，有些话我没有对你讲清楚，我之所以把炘龙会称作黑暗组织不是因为我妹妹的苦难，而是因为他们的手段真的很残忍，而且可能有弹械！”

　　“弹械……”

　　只看过上源都市题材小说的斋凝玉虽不清楚弹械是什么，但猜测这应该是近似于中源弹械支之类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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