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群殴
夜幕降临，期待已久的三人在大家都前往芙蓉园看烟火的时候，悄悄出了城门。
临时租的马车有些年头了，跑起来可以说是十分颠簸，车内也没有软垫，出了城后，月半感觉自己的屁股都要被颠成四瓣了。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荼悠终于绷不住了，她脸色不大好地抓住木梓的胳膊，有些艰难地憋出两个字：“扶我一下。”
大家都去看烟火了，城内能雇的车实在是太少，方才的破车已经是十分不错的了。即便如此，还是免不了颠簸得让人头晕又想吐。
“这京郊马车更少，等下说不定还得雇更差的。”月半忍不住开口抱怨。
她说的对，荼悠听了也感到有些泄气。
但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就算今天不容易抓到那个黑衣人，也是个溜出来的绝佳日子。
“走吧！”荼悠说着，率先向前走去。
庄子的大门日常关闭着，荼悠伸出手轻轻叩了叩，周伯把门打开了一个缝隙，然后拉开约一人的距离，让三人进去，再把大门关严实，一切就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姑娘。”周伯施礼道。
“周伯不需多礼，我只是来看看心柔和清歌的娘。”荼悠上前一步虚扶了一把，开门见山地说道。
“好的，请随老奴来。”周伯点点头，施礼引路。
“您不知道，那个琉璃彩瓶可是有这么大呢！阳光照过来，看起来全是彩虹的颜色！”
“小柔见过的可真多，这些可都是话本子里的东西呢！”
……
屋内的气氛和乐融融，荼悠不免松了口气，只要她二人都过得好，她也就放心了。
“胡娘子，心柔姑娘，荼姑娘来了。”周伯抬手敲了敲门，轻声说道。
屋内的谈笑声戛然而止，接着是一阵脚步声，心柔上前来开了门。
“婢子心柔见过荼姑娘。”
“民妇胡氏见过荼姑娘。”
心柔和胡氏一同上前，施礼道。
“快起来吧。”荼悠伸手虚扶了二人一把，然后走到桌边，示意二人坐下。
木梓和月半则是去寻周姨，打算做些糕点过来。
“心柔，你的伤都好了吧？”荼悠抿了一口茶水，询问道。
心柔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听了这话，忍不住跪了下来：“奴婢的伤都好了，姑娘大恩大德，奴婢此生无以为报。”
“快起来，这乍暖还寒的时候，你身子刚好，跪在地上别又病了。”荼悠浅笑着上前，把心柔从地上扶起来。
她叹了口气，又有些愧疚地开口：“你被打出来，也有我的错，是我当初给八姐姐和四皇妃留下了把柄，若不是如此，那流言就不会起。”
“姑娘误会了。”心柔含泪摇了摇头，“是奴婢害怕皇妃，所以对四殿下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就算没有这次的事件，皇妃也会寻别的由头把奴婢打死。”
荼悠一听，感到脑海中有一丝灵光闪过：“害怕？你不是她的贴身婢子吗？”
“是呀，一直都是的，但是皇妃自从落水后，就变得十分奇怪。”心柔哭着说道，“她从前是个草木皆兵的胆小庶女，落水后突然就变了个人似的。”
“细细说说。”荼悠颇为感兴趣地追问。
心柔点了点头：“皇妃先前从来都不是一个胆子大的人，对待下人也十分的友善，甚至会拿出自己为数不多的例银，借给骗她说急需用钱的婢子们，最后总是把自己落得忍饥挨饿。”
“可是皇妃自从落水后，性子变得阴晴不定，先是把那些骗过她的婢子们都寻了正经由头发卖或打死，进了皇府后更是阴晴不定，经常耍性子或者发狠。”心柔有些惊魂未定地回忆着那些事情，现在想起来还是忍不住发抖。
这么说，李甜儿手上已经有不少人命了。
性情变化这么大的人，会不会就是她呢……
荼悠陷入了沉思。
“心柔，你照顾好胡大娘，安心住在这里，吃穿用度不用担心，有什么需要，可以在每次木梓来的时候让她告诉我，紧急的事情可以让周伯带话。”荼悠感到头脑中有些混乱，现在不是理清思绪的好时间，还是晚些时候再想这些。
“姑娘！姑娘！”月半冒冒失失地冲了进来。
“怎么了？冷静下来慢慢说。”荼悠被她吓了一跳，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有动静了！”月半看了看心柔又看了看胡氏，然后附在荼悠耳边小声说道。
荼悠心下一惊，有些紧张又有些激动，吩咐了心柔和胡氏关好门，自己就随着月半出去了。
“姑娘。”木梓喊了她一声，递过去一根胳膊粗的木棍，然后又递给月半一根同样的木棍。
果然，假山发出了轻微的响动，三人屏息，握紧了手中的木棒，准备等那人出来就胖揍一顿再说。
“这庄子一直以来都是娘名下的，如果有贼人私自动手脚，那真是罪不可恕！”荼悠压低声音恶狠狠地吩咐着月半和木梓。
两人坚定地“嗯”了声，纷纷准备好了随时挥棒揍人。
突然，假山开始轻微地颤抖了起来，一块石头缓缓脱离假山本体，逐渐下降，没入地下。
“哎呀～今天终于……”一个男声响起。
下一秒，三人看清了那人的身型，还不等那块石头全部沉入地下，就开始抄起家伙狂揍眼前的人。
“哎哟！啊！啊啊！哎哟喂！……”接着，一阵痛呼响起。
“等一下！”木梓突然犹豫着伸手拦住了荼悠和月半，“这个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被出其不意群殴了一顿的男子摇晃着起身，看着他鼻青脸肿的样子，木梓的脸突然就变了。
“你们认识？”荼悠好奇地问道。
“奴婢见过老爷。”木梓飞快地把木棍扔到一旁的草丛里，施礼道。
啥？
月半惊讶得眼珠子都快瞪出眼眶，木棍从手中滑落掉到地上。
荼悠第二个反应过来，也赶忙把木棍扔远了，一同施礼。
“别以为你们扔了棍子我就没看到了。”四老爷脸被打肿了，说话也有些含糊不清。
什么？怎么也没人知会一声，这第一次见面，她就把她这个凡人爹爹给群殴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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