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系统
徐文看上去是心直口快的那种人，说完就随手指了一个贵族子弟，直接让他站起来到面前。
然后徐文从身边抽出一柄长剑，插在地上。
这是一柄看上去像是金色水晶雕成的长剑，它就是传剑仪式所谓的“剑”，能够让任何人觉醒剑气的神器。
余谐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他死死盯着那个贵族子弟，这位十八岁的少年走到徐文面前，背对着徐文站好，握紧神器长剑，然后就露出了见到鬼的表情。
下一个瞬间，少年就笑了起来。
徐文拍了这个贵族弟子肩膀一下，然后把他推到一边：“好了，下一个。”
余谐没有看到任何东西，也没有感觉到任何东西。
但是他知道那个贵族子弟觉醒了剑气。
希望与失望的可能同时在余谐心中升腾，像是冰火一起纠缠，无比煎熬。
然后余谐被徐文的声音惊醒了：“余谐。”
余谐本能地迈步，向前走到徐文面前。
当他把手放在神器长剑上的时候，余谐反而冷静了下来。
这就是最后的时刻了，成则九天之上，败则九渊之下，生死只在一瞬。
但是，余谐还是没有感觉到任何东西。
没有剑气。
世界仿佛凝固了。
时间停滞了。
最后，是徐文的话打破了禁锢。
“你没有觉醒剑气？”
徐文说着把右手放在余谐肩膀上。
“你确实没有觉醒剑气。”
一瞬间，落在余谐身上的所有目光都变成了毫无掩饰的鄙视。
余谐毫不犹豫地瞪了回去。
在他眼前的贵族子弟，包括钟元在内，都是出名的废物，一个不少，全都被余谐狠狠收拾过，他们知道余谐的手段。
但是这一次，没有任何一个人闪躲。
所有人还是用鄙视的目光看着余谐。
余谐心中狂怒滔天。
但是他还有机会。
今天余谐还只有十六岁，再有两年才是十八岁的最终期限，只要他还是贵族，就还有希望，无论是什么，至少能让他感知到剑气……
然后徐文开口，打断了余谐的想法：“既然你到了十八岁还没有觉醒剑气，那么恐怕我要替国君将你开除出贵族之列了。”
这本来就是传剑使的职责，十八岁借着神器传剑都还不能觉醒剑气，那一生都不会有希望，这样的贵族之耻，自然要开除行列。
不过余谐早有预料，也早有准备。
他现在只有十六岁，提前参加传剑仪式是绝望之中的豪赌，为此借着父亲的人情求钟修帮忙。
钟修答应了。
而余谐约定的事情之中，同样有一个，那就是如果余谐失败了，钟修要帮助他遮掩。
还有两年时间，无论如何，余谐都不会放弃一丝希望。
而现在，虽然坏事发生，不过在预料之中，钟修会帮忙的。
余谐转身看了钟修一眼。
钟修视而不见。
余谐的心开始向下沉。
“我今年只有十六岁。”
徐文笑了，脸上满是无奈和不耐烦，就好像看着一个胡搅蛮缠的小丑。
“十六岁？”
徐文转身看着钟修：“他今年多少岁？”
“十八岁。”
钟修一脸笃定：“传剑使大人不要说笑话，我怎么可能允许一个十六岁的人参加传剑仪式，王室的恩赏可不是那么随便就能浪费的。”
徐文转身看着余谐：“你还有什么话说？”
余谐的大脑一片空白。
然后无数回忆涌了上来。
钟修是余谐父亲的副手，多年的好友，余谐和钟元能成为朋友，同样是延续了父辈的交情。
这位“世叔”在余谐父母去世之后，依然对余谐十分照顾，余谐因为无法觉醒剑气，脾气变得乖戾，很多时候得罪了其他贵族子弟，都是钟修出面帮他搞定。
虽然余谐对任何人都没有感情，但他至少对钟修和钟元是信任的。
结果现在，钟修是最后那个彻底把余谐推进深渊的人。
很微妙的，这个瞬间，余谐最厌恶的人不是钟修，而是把希望放在他人身上的自己。
“很好……”
余谐笑着转身，面对着徐文。
“只有你，我不明白，为什么？”
徐文紧皱着眉，像是已经彻底失去了耐心：“闭嘴！我以传剑使的身份，剥夺你的贵族身份！”
“你敢说这么做不是为了山阳城？”
“十八岁都不能觉醒剑气，贵族之耻！”
“你还不是为了自己！”
徐文突然冷静了下来：“我是为了徐国。”
余谐怒极而笑。
然后他眼前的世界凝固了。
“叮！系统已绑定。”
凝固的世界中央，出现了一个漩涡。
余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看着眼前的漩涡，忍不住想要抬起手揉揉眼睛，却发现自己动不了。
“欢迎使用谐星养成系统，”一个漂亮的少女从漩涡中走了出来，“宿主。”
余谐突然笑了。
哭笑不得，万念俱灰的那种。
本来余谐听到终于有了系统，以为穿越十六年迟到的金手指终于来了，结果却是个谐星养成系统。
“你这个系统能帮我觉醒剑气吗？”
漂亮的少女笑了：“谐星养成系统是……”
“要是不能的话我现在就要死了，”余谐冷笑着看着少女，“能不能退货？”
少女终于收起了一成不变的完美微笑：“理论上是可以的……拜托，系统是随机发的，你退货也不一定能碰上无上剑圣系统，我可以帮忙的！”
“我要死了。”
余谐用一张死人脸对着少女。
他当然明白这一点，而且余谐也没有换个系统的意思，重点是觉醒剑气，现在。
少女一脸慌张地点点头：“我想想……”
余谐并没有把希望放在少女身上：“这个系统可以干什么？”
“喜剧表演了……”
余谐想了想：“我要是表演一个剑客，却没剑气，在这个世界是要穿帮的，表演不可能成功。”
少女惊喜地跳了起来：“本地化！”
她抬起手在眼前点点：“快乐值……真实度……”
“好了！”
最终出现在余谐眼前的是一个新手任务：取得快乐值。
而在任务描述里面，这个任务已经完成了。
余谐看了一下，发现提供快乐值的人是钟修。
他忍不住发出一声冷笑。
根据这个谐星养成系统的新手任务要求，余谐的表现让钟修收获了快乐，足够完成任务，然后给余谐的奖励就是一个属于钟修的能力。
余谐眼前有一个列表，最上面就是：剑气觉醒。
“这样行了吧？”
少女一脸讨好地看着余谐。
余谐一言不发。
“不要退货，拜托！”
余谐看着眼前双手合十祈祷的少女，补了一句：“能不能再加个新手奖励？”
少女呆滞地抬起头。
但是余谐是个永远一本正经，注定孤独终生的钢铁直男，他面无表情，对少女的楚楚可怜毫无反应。
“比如说，我一个穿越者，是不是有点不一样啊？比如土豆是提升剑气的神药之类的，这个世界里面没土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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