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口舌不便
这话究竟什么意思？此时谁也无法猜测得出来。
但这身为八大镖局的总镖头、武林九鼎之一的司徒振歌却已到了生死关头！
……
大雨之下，瀑布面馆。
天边风起云涌，俞烟楼站在面馆的草棚外，微微叹了口气。
今天天气不佳，阴云转眼密布，倒没几个路上在山里走路，更别说来这里吃面赚银子了。
老板娘曲灵蕊正坐在棚外的一张凳子上，手里拿着一本书看着。
过了一会儿，忽然也是叹了口气，从书中抬头道：“你有没有发现，其实人挣多少钱都是和此前一样过日子。无非是挣钱多的增添了些马车房子一类，每日还是起早贪黑，见着不喜欢的人，做着不喜欢的事。”
俞烟楼口舌不便，结结巴巴道：“老、老婆说的是。”
曲灵蕊道：“人最该改变的是自己的生活方式，像我们这样不断换地方游山玩水开面馆，谁学得来？”
俞烟楼连连点头道：“还、还是老婆大人英明……老婆说得对，钱财不过是生活保障，关键、关键是怎样把日子过得有趣。当然，如果能有自己喜欢的事情就更好了……”
曲灵蕊眼眸一转，道：“那你喜欢什么呢？”
俞烟楼看着她的明眸皓齿，几乎一如十几年前初见她时的心动，道：“当然是……”
后面那句“喜欢你”尚未说出，忽然一道电光自空中划过，“轰”的一声，惊雷炸开，大雨倾盆而下。
“老、老婆快回屋！”
俞烟楼急忙将身上衣服挡在曲灵蕊头顶，等她站起，一只手提起她坐着的凳子，两人快步进了草棚。
他又将屋外的摆设收拾了一下，没过一会儿，浑身已经湿透了。
“老鬼，别收拾了，快进来。”
俞烟楼答应一声，将一张遮雨布放好，才走了进去。
曲灵蕊看着外面的大雨，眸中倒映着雨水如帘的景象，缓缓道：“这种大雨……好久没见到了。”
她忽然看了俞烟楼一眼：“为什么……我心里像在打鼓一般，好像有什么坏事要发生……”
俞烟楼伸手捏住了她的手掌，道：“怎么会？老婆难道忘了，当年正是因为一场这般的大雨，我们的感情才有了进展。”
“那场大雨……可说是我们感情的见证了。”
记忆回到十几年前，那本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
那时曲灵蕊刚及二十，她是关东大侠曲冰的女儿，曲冰自小家教就与众不同，从未约束过她。也未让她像普通女子那般学些女红类的物事，只任她去做自己喜欢的。
曲灵蕊在父亲的熏陶下，自然喜欢上了习武。只不过他父亲使的是一支判官笔的兵器，擅长点穴，灵动力强。而她因心性爽直，则爱上了和人比拼力气。
她做事从不婆婆妈妈，想学的武功自然也不会是那种拖泥带水的，曲冰便让她随一位武林中的师父学了元阳功。
曲灵蕊生性活泼大方，无拘无束惯了，学成之后更是偷偷溜出了家门，独自闯荡江湖。
一想到世界之大，而自己拥有一身本领，她便心中满是兴奋，没有任何惧怕之意。
曲冰几次寻不到她，便也只能由她去了。偶尔听到曲灵蕊在江湖中做下的某些事迹，他便会欣慰的笑笑。
这天，曲灵蕊到了姑苏城外的一处枣林，听说那里的枣又大又甜，颗颗饱满，红润如血，吃上几颗便能一天不饿。
曲灵蕊一过去便摘了满衣兜的红枣。
“敢在大爷头上动土，给我打！”
忽听远处一声大喊，似有不少人打了起来。
曲灵蕊丢下红枣，施展轻功迅速赶到，只见前方正有十几条土匪面对着一个年轻人。
那年轻人身材有些瘦小，似乎不会什么武功。
曲灵蕊站在年轻人身前，喝道：“这么多人欺负一个么？”
那年轻人正是俞烟楼，他本是来清理这帮土匪，结果没曾想突然出现了一个这样貌如天仙般的女子。
一看到曲灵蕊，便是心旌摇曳，心跳加速。
他平时做过不少侠事，也见过不少美人，但从未有过令自己这般心动的。
“居然有这么俏的姑娘主动送上门，弟兄们给我上！把那厮腿脚砍了，女的活捉！”
土匪老大一声喊，十几条汉子立即将两人包围。
俞烟楼低声对曲灵蕊道：“姑娘，他们人多势众，你先……”
他自己对付这些人不成问题，却有些怕曲灵蕊出事，便想让其先走。
谁知话未说完，一道人影闪过，“砰”的一声，曲灵蕊已飞身至前方，一拳将眼前的一名汉子砸在了地上。
旁边一人正要提刀下砍，她手腕一晃，一只手捏住了刀刃，“啪”的一声，刀刃如脆饼一般被她掰断，接着手背一挥。
“砰！”
那人整个身子飞了出去。
俞烟楼睁大了眼睛，他这才知道这看起来有些柔弱的女子，原来会武功的！而且看起来还是甚为刚烈的外功。
“砍她！”
土匪老大又是大吼一声。
这句话也不知道说的是砍谁，俞烟楼身后两人已齐得向他砍去。
“小心！”
曲灵蕊身形展动，双手一分一抓，正握住左右两人的手臂，接着猛然向前甩去——
远处两棵枣树砰然一震，两个人额头流血，倒在了地上。
俞烟楼本不用她帮忙施救，但见她出手又快又急，已瞧出她好强的性格。于是也不好使出武功，只不断在人群刀影中躲闪。
因曲灵蕊是女子，力气虽大，却终究不会像对方一般狠下心杀人。几次出手下来，虽有人被摔伤，可还是不断有人站起提刀砍来。
她武功虽不低，可体力终究有限，甚至不如这些凶悍的土匪。一炷香的时间过后，她已有些喘息起来。
俞烟楼早看出问题所在，而土匪老大更是因此欣喜，不断地抓起地上倒下的人，让他继续参战。
到后来，曲灵蕊力气愈发不继。要知内功凭内力，外功则大多凭体力，一个人的身体若是都有些支撑不住，又如何使那强悍外功？因此江湖中甚少有女儿身去修外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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