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退后，我要开始装逼了
身为贵族，交际是必不可少的，然而让威廉苦恼的是，在家乡的时候他大都只需要在舞会上应对一个个蜂拥而至的来客，无论是年长的严肃长辈，还是脸蛋通红的可爱少女，他都能应对自如，就算是登门拜访，也是按贵族礼仪提前递送书信，不会出现上门了对方却不在的情况。
“抱歉，先生，主人今天外出了，不清楚什么时候会回来……您真的不必在这里等待，因为主人几天不回也是有可能的，建议您还是改日再来吧。”
但是这里的习俗却是兴之所至便登门拜访，除非是重大事务，否则不太会提前确定拜访时间的，所以威廉的第一站便吃了这么个闭门羹。
“少爷，斯坦利先生不在，您是否先去拜访下布拉德先生？”
威廉按了按太阳穴，他的父亲因为偏头痛经常会做这个动作，他也不自觉得学会了，“不了，拜访的次序还是不能乱，今天先去学院吧，拜会一下弗里曼大师。”
对威廉来说，这无疑是悲剧的一天，虽说学院就在洛连特，却是在城区外边，他花了不短的时间赶过去，却被告知也不在。
“校长和他的朋友外出了，我不确定他今天是否还会回来。”
一来一回，悲催的威廉回到城区中心时已经是中午了，只得在当地的酒馆吃了个午餐，却不成想遇到了意外的人。
“咦，威廉，你怎么在这里？”
威廉这才发现，旁边桌上坐着杰瑞和特里，也在用餐。
“是你们啊，我今天去拜访弗里曼大师，可惜他不在……”
略作寒暄，威廉得知他们这是要去肖恩的新家，“昨天他也跟我提起过这事，这才刚到就买好房产了，速度可真够快的，看起来他对于入学测试还是很有自信啊。”
“肖恩那么厉害的人，入学应该没什么问题啦。”杰瑞似乎比肖恩本人还要有信心，“对了，特里我觉得你也应该没什么问题，你这一路的努力我都看到的。”
“没那回事啦。”特里有些拘谨，他对杰瑞已经足够熟悉，但面对威廉这样的大贵族依然放不开，“我不够聪明，只能尽量多看多记了。”
不过威廉没有在意特里的想法，想了想准备也去肖恩的新家看看，打个招呼，毕竟以后的同学来自各个国家，彼此都是帝国人自然应该联合起来。
“你也想去？没问题啊，我们一起过去吧。”
拜访同学的话，单独前往才算是礼仪，于是威廉打发管家回去，自己跟着两人过去了。不久便到了门口，威廉惊讶得发现肖恩连奴隶都已经有了，简直有些怀疑他到底是不是平民了。
“主人就在屋里，不过老主人和弗里曼先生以及艾德文先生也在里面，正和主人讨论问题，你们如果直接进去似乎有些……”
“弗里曼？艾德文？”威廉眼睛都快瞪出来了，“你说的是洛连特魔法学院的院长弗里曼，和他的首席弟子艾德文吗？”
“是的，先生，正是他们两位。”
威廉感觉脑子有点不够用了，“那么你的老主人，是谁？”
“我的老主人是斯坦利先生。”
威廉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自己想要拜访的要人，却齐聚在肖恩这里，他真的只是平民吗？一国王储的待遇也不过如此吧。
不过威廉的猜测倒也不算错，毕竟已经灭亡的国家的王子，也算是一国王储嘛。
“哎？弗里曼大师也在里面？来找肖恩讨论问题？”杰瑞的猜测倒是靠谱的多，毕竟他见到过肖恩昨天和大佬的论战，现在人又上门了，还搬来了一位大大佬，显然是要找回场子。
“现在怎么办啊？要不我们还是晚点来吧。”特里意识到里面的似乎都是大佬，有些心虚。
“别啊，我们来都来了。”杰瑞习得了肖恩的一份真传，那就是看戏不嫌事大的心，“对了，我们就待在院子里听他们的讨论吧，这样既不会打扰他们，我们也能听听他们聊些什么。”
无论是肖恩被人给怼了，还是肖恩面对弗里曼这样的传奇大佬也依然怼了过去，对杰瑞来说都是一场不容错过的史诗大戏。
“听起来不错，我们就这么做吧。”威廉同意了，他也想要了解里面的情况，如果可能还想顺便拜访下这几位举足轻重的人物。
三人来到院子，找到合适的地方坐下，听着里面的讨论。
而正和几个大人物互怼的肖恩此时有些疲惫，一挑三很不容易，而且看上去最像大老板的那个老头还没怎么说话。
“难道自由唯有依靠奴役才能维持吗？那样的自由有什么意义？”
肖恩一顶道德大帽当头扣下，如同使出一招番天印，磅礴的气势翻卷起天地间无穷的不甘与呐喊，拍向斯坦利。
“神明赋予人们各自的本性，一些人天生便是自由人，而另一些人则自然地成为奴隶，对于他们，奴役既属有益，也是正当的，如果我现在把我的奴隶们赶出去，给予他们不契合本性的自由，他们反而会活不下去。”
斯坦利一招天地为笼，画地为牢，竖起了一道“奴役有益”的法则之墙，随着斯坦利一声大吼“此乃天命”，法则凝虚成实，牢牢挡住肖恩的攻击。
“自然地成为奴隶？你难倒看不到遍布大陆的捕奴队吗？哪里有了战争，捕奴队就出现在哪里，四年前阿贝卡灭亡之时，捕奴队劫掠了多少人口？都提供给了你们，维持着你们这血淋淋的自由。”
肖恩感觉自己话说得有些重，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天命？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尔等安敢自名为天！”肖恩手腕一翻，握掌成拳，法则之墙渐渐凝聚不住，似乎要重归于虚。
“但是因战争而产生的奴隶是符合法律的，他们因战争而本应丧失性命，而俘获他们的人有权要求他们为自己的自由提供赎金，但他们因无人能够支付赎金，只能以自己的自由来支付，所以成为奴隶，既合理也合法。”
艾德文见形势不妙，赶忙加入战场，大喝一声“法理自在人间”，另辟蹊径不向天地借力，而是以苍茫众生的信念为支柱，构筑了一面遮天盖地的法理之盾。
“但我们讨论的并不是法律，而是神赋人权，神明赋予权利是一回事，人们强自用法律剥夺这些权利，是另一回事。”
肖恩淡淡一挥手，“以众生之名行南辕北辙之事，可笑”，四方天地间的信念支柱应声而断，浩大的法理之盾轰然倒塌，瞬间消散。
肖恩负手立于九霄之巅，看也没看被他挥手拍落的两员败将，兀自沉醉于胜利之中。
“无敌是多么，多么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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