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果然和老师共进烛光晚餐是要出事情的
马车沿着大路行驶，而肖恩已经饿得发晕，就连天上飞过的鸽子也恨不得打下来塞个牙缝，可惜身边没有趁手的家伙。
奥菲莉娅已经把马车驾驶得够快了，风吹散了她的秀发，衣袖飘摇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材，但肖恩已经无暇欣赏，只想着快点办完事好开饭。
一路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得聊着天，起初奥菲莉娅还想维持自己老师身份的高冷形象，不过在肖恩聊到自己的冒险故事后，她表现得非常感兴趣，兴高采烈地听着。
“在我穿过神迹之门之后，就进入了他们的大本营，也就在那里我第一次遇到多萝西，她奄奄一息躺在一堆尸体中间……”
肖恩是看出来了，这位第一眼让人以为是冰山美人的老师，其实对冒险故事毫无抵抗力，听得入迷甚至马车都差点翻了，肖恩不得不从女司机手中接过缰绳，一边开车一边讲故事。
“神迹之门！我经常听说，但可惜一直无缘得见。”奥菲莉娅惋惜得说道，“你是怎么发现神迹之门的呢？”
所以肖恩不喜欢那些好奇宝宝，啥都给你解释了，自己还怎么装？在他还是键盘侠那会儿，他一定会说，“百度啊，百度啊，你怎么就不会去百度呢！”而且关键的问题在于，肖恩还不知道怎么回答，老爷爷和自己说的神迹之门，怎么可能告诉别人呢。
“命运就是如此变幻无常，神明对你关上一道门，多半悄悄为你打开了一扇窗，而我就恰巧爬了进去。”
这深邃而富有哲理的话，一时让奥菲莉娅沉默了。
而这正是肖恩想要的反应，随口扯个别人还没说过的名言，你就慢慢思索去吧，怎么发现的问题就别纠结了。
就这样两人逐渐像朋友一样聊起了天，抵达了洛连特城区中心。马车停在一栋精致的二层小楼前，肖恩一抬头便看到了这里的名称，“沃顿商会”。
“就是这里了，我先进去办点事，很快就好。”
肖恩点点头，看来奥菲莉娅多半是来采买什么物资，而且这已经很晚了还愿意接待她，这家商会和学院应该有着很紧密的合作。
然而，就跟女生和你说我在化妆稍微等我一下一样，肖恩这一等也等了很久很久，可能也是饥饿感让他感到度日如年，也不知道奥菲莉娅到底在谈什么大生意。
“久等了。”奥菲莉娅颇为疲倦得走了出来。
“怎么了，谈得很不顺利？”
“是啊，很不顺。”奥菲莉娅摇摇头，随口抱怨着，“明明只是些常规物资，非要开那么高价……不说这些了，我们先去吃饭吧，保证能够补偿你。”
肖恩耸耸肩，这些反正雨他无瓜，吃饭才是最重要的。
两人来到附近一所颇为高档的餐厅，享受了一回烛光晚餐。
因为这个年代没有电灯，照明靠的就是蜡烛。
两人的正菜是一道牛排，而主厨正在旁边调味，具体做法就是好好解释这道菜做工多么高超，价格多么昂贵，来表现出这是一道很好吃的菜肴。
“出生不到三个月的牛犊是肉质最嫩的时候，而这块牛排更是精选自它的腰背部，肉质最为嫩滑，经过我们独门的炭烤处理，完美突显他本来的风味，再淋上新鲜的柳橙汁，让它变得鲜美无比。本来这样的牛排是需要提前预定的，但正好有位客人爽约了，所以两位才能够在今天享受到……”
“好了，谢谢你的讲解，我们想单独待一会。”奥菲莉娅表态之后，主厨便鞠躬离开了。
“味道是不错。”肖恩没一点品尝佳肴的自觉，三两口便吃完了，“就是量有点少。”
“是吗……”奥菲莉娅发现自己选错了，不应该来这种地方，那种量大管饱的才适合肖恩。
“其实我不太喜欢这种精品，精品意味着永远只有少部分人能够享受，我的出生你知道的，只是个普通的猎人，哪怕我以后也成了什么大人物，我也希望我吃的是能够大规模供应的东西，哪怕不那么好吃。”
“大规模供应？”奥菲莉娅疑惑得问道，对她来说这是个新鲜的说法。
“大规模供应就是，就比如说这牛肉吧，现在就是一户人家养个一头或者几头，到了差不多的时候宰杀掉，这样注定是低效的，产出的肉只够一小部分人吃，但如果换一种模式呢？把牛大规模饲养，几百头几千头，再让一些人专门负责饲养，并且不断寻找更高效的饲养方法让牛快速成熟，随着工艺的进步，这样一个养殖场只需要很少的人，甚至一户人家就够了，产量比以前要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
“但是，这怎么可能呢？”奥菲莉娅失笑，“几百头牛关在一起，根本就没有足够的草料给它们。”
“怎么就不可能？”肖恩反问，“草料就不能大规模种植了吗？”
“可是……”奥菲莉娅总觉得哪里不对，但也一时说不上来。
“我们现在的讲义，是印刷出来的对吗？”
“是啊，但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这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吗？”肖恩笑了笑，“曾经书籍只能靠手抄，注定了能够接受教育的是少数人，但有了印刷术之后，我这样的小猎人也能进入学院了，以后想必也会有越来越多的平民读书识字，因为书籍能够大规模供应了。”
“……”奥菲莉娅有些说不出话来。
“还记得入学考试最后一题里提到的生产效率吗？这，就是生产效率的提升，而生产效率的变化，注定会带来整个社会的天翻地覆。”肖恩邪魅一笑，“或许有一天我们会发现，其实，王权没有永恒。”
“你……这种话最好不要乱说，王权不是你能评价的……”奥菲莉娅皱着眉头说道。
“哈哈开玩笑的啦，这些跟我有啥关系，我只想问问还能叫点别的菜吗。”
“……”
在肖恩终于饱餐一顿后，两人起身返回学院。回去的路上奥菲莉娅一直没有说话，而是在思考肖恩所说的话，以及他本身。
第一次见到他以为只是个喜欢捣蛋的调皮学生，然而发现他还是个演说家，数学天才，现在甚至还是个，空想家？他以后真的能带来天翻地覆的变化吗？
就在奥菲莉娅埋头思考时，突然听到肖恩大喊一声。
“小心！敌袭！”
奥菲莉娅茫然得抬起头，发现一颗硕大的火球不急不缓地向她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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