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给足面子
婚姻是块坟地，一般人都得埋在这里。
在张尧的理解里，成亲这档子事，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了。
所以，张尧想和海姑娘慢慢来，先体验一下恋爱的感觉，以后再说成亲的事儿。
海姑娘当然不懂，还有点急儿，但她也是没法勉强张尧的，反正，有张员外这么个着落就行了……
张尧这几天没去海家谈这档子事，是因为他不敢出门，那天放走花燕子的时候放了狠话，又不知道胖子这边准备怎么应付，还赶上了电小二不在身边，出门被人弄死了怎么办，相比面子，还是小命重要。
但他是真没想到，老丈人丈母娘那边这么要面子，要让自己过去谈事，叫个人来说一声不就行了，自称海大户不说，还专门雇了辆车来请。
于是，张尧去海家时的排场，就得讲究讲究了。
海大户雇来的车，张尧根本就没坐，直接让罗小村去买辆马车，坐着张府的车过去，雇来的那辆马车，用来拉礼品。
罗小村聪明，王三五和马川又能跟着耍横，张府的这辆马车，是直接在大街上‘买’来的。
没耽搁多大会儿，张尧就坐着他家的马车去西城了。
前面一辆马车跟着三个随从，后面一辆马车沉甸甸的拉满了礼品，这样的配置，在漕州城算得上风光了，
真正给足了海大户家面子的是，张尧到了面茶摊门前的一跪，朗声喊着：“晚生张尧，到二老门前赔罪来了，求伯父伯母宽恕！”
哎呀哎呀，真是选的不如撞的……
这姑爷头次见面办的事是挺吓人的，后面这不都挺好么……
前边已经给了一百两银子了，今天又买了那么多礼品，摆出那么大阵仗，还跪下了……
他要是能对闺女好，就最好了……
海大成和李玉英听到动静，心里早就乐开了花了，但在街坊邻居们面前，他们还得端着。
尤其是海大成，背着手从屋里出来，看都没看跪在地上的张尧一眼，略微沉思了一刻，才沉沉地问道：“你现在知道错了？”
“一切都是晚生的错儿，请伯父大人宽恕！”张尧还是跪着说。
“知道错了就好，有什么话，到家里来说吧。”海大成可不敢把张尧惹急了，让街坊邻居们知道有这回事就行了，别的话，还是到屋里说。
“是。”张尧站起来，还是恭恭敬敬的。
张尧跟着海大成进屋了。
罗小村指挥着王三五和马川往家里搬礼品。
四周围着的人好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一定是李玉英不地道，家里闺女跟人家张员外相好，她肯定还想让人家张员外当上门女婿，把人家张员外逼急了才带人到家里抢人的，李玉英不是到衙门里去告状了么，还不是没把人家张员外怎么样，人家张员外今天能来赔罪，已经很对得起她这个当娘的了，当爹的也不怎么样……
不管过去的事情怎么样吧，反正今天张尧来这一趟，已经把‘海大户’家的门面撑起来了！
撑的足足的！！！
海家的面茶摊其实是三间沿街的南屋，穿过面茶摊就到海家院子里了，院子并不大，只有一间厨房和一间配房，三间堂屋也很老旧了，根本比不上南屋做买卖的面茶摊。
张尧到家里来商量事，自然是到堂屋里了，而打从他走进屋里，海大成和李玉英就很客气了。
惹不起，真惹不起……
“你坐吧，坐……”到了堂屋里，李玉英就让张尧坐下了。
张尧特别等着海大成先坐下了，自己才坐的，这点礼数，他还是懂的：“伯父，我来倒吧，我来。”
“……”海大成把茶壶交给张尧，心里还是很忐忑。
见个面可以，到了谈事的时候，李玉英就到里屋听着去了。
而海大成心里慌的都不太敢接张尧奉的茶，怕啊，那是真怕啊，那天知府老爷带着兵马去，都被这姑爷打的吐血回来了。
这种称霸漕州城的人物，海大成以前见了，不知道得吓成什么样呢，也就是张尧看上了他家闺女，才能坐下来谈谈事了，不敢想……
“听海姑娘说，家里开销大，这是五百两银子，您二老先收着。”张尧也是会谈事的，就海家这情况，一百两银子都够他们花两年的了，能有什么大开销。
“这……”海大成看到这五百两银子，又害怕了，怕的是张尧把他闺女怎么着。
像张尧这种称霸漕州城的人物，把他闺女掳走了，还送这么多银子？
海大成不敢接了。
“伯父，这银子，您一定要收下。”张尧把银票塞到海大成手里了。
“……我闺女，没事吧？”海大成脸色都发白了。
“……”张尧才知道海大成在害怕什么，连忙说了：“她挺好，挺好的，这不是今天我先到家里拜访一下么，以后您二老就可以到那边去看看她了，礼数上的事儿，咱们得办了。”
“对，对……”海大成这才放心了，看来，这张尧没把他闺女怎么着。
之后再谈，气氛就缓和点了。
就是张尧提到不想和海姑娘那么快成亲的时候，再一次把海大成和里屋的李玉英吓着了，他们想的是，张尧这是没把他家闺女当回事啊，连当个妾都不行？
张尧再三跟他们解释，这不是什么正妻侧妻小妾的事儿，他就是想和海姑娘多相处一段时间，之后再谈成亲的事儿，到成亲的时候，那肯定是正房，这个绝对没问题的。
反正张尧已经这么说了，他们也不敢不答应……
张尧离开海家的时候，已经没有那么多人来围观了，只是在张尧的马车走了之后，街坊邻居们还在窃窃私语，海家那两口子，这回是真捞着了！
回去的路上，张尧才问了问买马车的细节，知道罗小村他们也属于强买强卖那一类了，也没在意。
他身上都欠了三笔大帐了，还顾得上算这种小账么……
回到张家，张尧就去找海姑娘了，把他今天办的事儿都给海姑娘说了说。
海姑娘鼻子有点酸了，她也觉得，凭张尧的身份和本事，根本不用这样，张尧是为了她才这么做的。
而真正让她鼻子发酸的，可能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她爹娘为了他们自己养老的事儿，把闺女的终身大事耽误了都在所不惜，她以前总觉得，这世上根本没有疼她的人，却没想到，张尧对她这么好……
“老爷，以后，奴家就是您的人了！”海姑娘动情了，那绝对是为张尧死了都认的。
“啊……好啊！”张尧也没想到，自己就是做了件顺理成章的事儿，能把海姑娘感动成这样。
“老爷，您说的那个，谈恋爱，到底是什么意思？”海姑娘之前是不想问，这会儿却想知道知道了，在她的理解，张尧所说的谈恋爱，就是要让她当小妾或者不娶她的意思。
“就是……咱们俩先接触一段时间，享受一下成亲之前的时光，成亲肯定是要成亲的。”张尧再一次解释说。
“……嗯。”反正海姑娘已经死心塌地了，就听老爷安排吧。
张尧觉得，暂时，也只能这样了：“我已经去过你家了，在咱们家，你可以出门了吧？”
“是……”海姑娘其实早就想出门了。
然后，就是张尧带着海姑娘见了见家里的人。
海姑娘在家里这几个人面前，是很享受她这‘未来夫人’的身份的。
罗小村等人知道老爷行事风格迥异，这回领着未来夫人见他们的事儿，也就见怪不怪了。
“在下范玉仁，见过海姑娘。”胖子对待张尧领来的海姑娘，还是很认真的，那夜，张尧不是说了么，谁敢动他的女人，他就要谁的命，海姑娘的见面规格，已经提上去了。
“奴家见过范大人。”海姑娘对胖子也是很客气的，这是老爷的朋友。
见过了这一圈，海姑娘在这个家里，就放松多了。
电小二不在，张尧也不愿意看见胖子，就又陪着海姑娘在家里走了走。
海姑娘越是跟张尧说话，就越是放松，虽然，张尧有些话，她是理解不了的。
“这么大的宅院，真是你们讹来的啊？”海姑娘也是不敢想象，这世上怎么会有凭空讹来这么大宅院的事儿呢。
“讹是讹了，不过那个赵大人，好像要补给赵文贵一万两银子，也不知道赵文贵收没收，后来赵文贵还想求我们办事来着，胖子把他打发了。”张尧看重的是差事。
“一万两银子……”海姑娘却被这个数目吓着了，她家可能一辈子都见不着这么多钱。
“那间客栈的事儿办的也不太好，现在李云东那几个人，还在大牢里关着呢。”张尧想给海姑娘解释一下，这真不是他的本意来着，如果在明朝办不成这样的事儿，他也会高兴的。
“那你以后，还要抢些什么？”海姑娘的关注点，也是得了家传的，颇具当地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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