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关于未来
晚饭过后，曲悠远继续进行自己的修图大业，张小安也终于不再胡思乱想，时不时闭着眼背书，这也方便了曲悠远，谁让九张图的素材还不够。
完成作品之后，曲悠远无所事事，今天的计划本来很美好，可惜遇上了张小安，她的朋友说的很对，恋爱的第一天哪有人会在自习中度过。
而且，他也总觉得两个人的关系定得有些随便，自己甚至没有认认真真地开口表白过，少了些仪式感，会不会让张小安怀疑自己不认真呢？
听说只有彼此坚定的人才能得到月老的祝福，风雨无阻，情路顺遂无碍，他希望自己能和张小安一直相爱下去，白头偕老。
始于颜值，陷于才华，忠于人品。
大家不都是这样开始的吗？因为一张照片，他有了兴趣；因为朋友的关系，有了交集；
因为游戏的相处，有了感情。现在有了感情的基础，他们要开始计划一辈子的事情。
张小安总是不在意很多事情，多少追求者就因为她这样的性格碰了钉子，自己也差点心灰意冷，可换个角度来看，未来两个人相处不也可以少了很多不必要的误会和麻烦。
至于她以前不在意的事情里也有自己，没有关系，未来他们时间还有很长，男朋友的这个身份，总会让她桩桩件件印象深刻。
曲悠远计划着自己的事情，张小安是真的沉浸在复习中，桌子上摆着的书都翻了一遍，时不时地抄抄写写，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作业要赶，毕竟考试周还很远。
闭馆音乐响起来的时候，张小安显然还有些意外。
曲悠远问：“要不要把书带回宿舍？”
张小安说：“不用，藏起来就行，明天再过来看。”
然后开始收拾东西，来的时候没有带包，回去自然也不用，曲悠远再帮忙把东西放回原地。
回去的路上曲悠远问：“你每天都要这样自习吗？”
张小安不好意思地笑笑：“当然不是，有时候来一天也就是玩手机。”
“那也是差不多每天都来？”
张小安没否认：“有付出才有回报嘛，挂科总归不好。”
她的生活简单至极，宿舍教室图书馆食堂，应该说大部分的医学生生活都是如此。
“这么辛苦是因为喜欢吗？还是别的？”
张小安思考着他的问题，两个人走在那条曾经让曲悠远尴尬的小道上，晚风习习。
“其实也没那么喜欢，填志愿的时候就是看了小说觉得医生很酷，才试着报了一下，没想到就被录取了。有时候觉得自己在做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有时候又觉得负担太重，自己哪有能力去救别人的命。”
曲悠远摸摸她的头，安慰道：“我觉得你们很伟大。”
张小安享受着这种新奇接触，感慨道：“这份职业虽然伟大，但也仍然有很多人心术不正，不是每个人穿上白大褂就是白衣天使。我既然选了这份职业，也只能好好学习，不想看到因为自己学术不精，白送一条人命。反正我是这样想的，可能有点天真。”
曲悠远一直安静地听着她说话，此时道：“没什么天真不天真，你已经努力让自己做得更好了，这一点就已经比很多人强，我只是是希望你不要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医生也只是一种职业而已，他们也只是普普通通的人不是神。不要觉得你当了医生就要做到怎样怎样，很多事情不是你一个人可以控制。”
“嗯，我明白”，跟着老师们去门诊的时候，张小安不是没有见过那些家庭悲剧。
曲悠远观察着她的神色，见确实没有什么过激的情绪才放心，书呆子们总是喜欢钻牛角尖，又进入这样的学府，一路天子骄子般地长大，难免不识人间险恶，最怕心理素质不够硬，接受不了现实与理想的反差，还好张小安够清醒。
“我今年大三，明天6月份就要去见习，见习一年，回来后不久就要去实习，实习一年后结束还会去读研，读完研不知道会不会再去选择读博。”张小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见到曲悠远下意识的行为后，要说这些，可能是夜色太深，让人的情绪没法隐藏，也可能是他们的关系不一般，她总是顾虑太多。
曲悠远俯下身，直视她的目光，“我觉得时间不会成为我们的问题，无论你想读多少年，我都养得起你。”抬手又给她敲了一个脑瓜崩。
张小安这回没有再不知所措，只觉得多了些安心。
曲悠远将她送到宿舍楼下，叮嘱张小安站在原地不要走动，他去去就回。
张小安不知他有什么把戏，乖乖站在原地。
宿舍门口陆陆续续有情侣送别，张小安隐在角落里开始观察他们，从前都只是匆匆瞥过，如今正好也可以借鉴学习。
明明就是一扇门的距离，有些总是黏黏糊糊，你来我往，舍不得分离对方，没一会就唇贴着唇，透出滋滋水声；有些则是耳语几句干脆利落地拥抱告别；还有一些更是像完成任务一般，转身连个再见都嫌多。
张小安还看到几张熟悉的面孔，亲密无间，她往更暗处躲了躲，这种情况下被发现了再打招呼，怎么想怎么尴尬。
门前的离别故事，总是大同小异，张小安的手机还放在曲悠远身上，因此只能无聊等待。
感觉过了很久又好像没多久，门前的人依旧来来往往，曲悠远也终于朝着她走来。
手里捧着一大束花，不知道他是从哪弄来的。
张小安看了看左右的动静，然后站直了身板，迎接众人的目光和打量。
热闹和八卦总是最吸引人的目光，虽然今天已经被围观了很多，但总会习惯。
再说，她也没什么可以畏惧的，总是去在意别人的看法，自己的生活还要不要过。
曲悠远在她面前站定。
张小安不明白他有什么把戏，狐疑地看着他。
曲悠远保持着众人可以听清的音量，不紧不慢地问道:“张小安，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从今以后，我会爱你护你包容你的小情绪，做你坚实的依靠。”
张小安挑了挑眉，围观的人群又热闹了几分，窃窃私语间还夹杂着女生的狼嚎和男生的口哨。
曲悠远保持着一步的距离，捧着花，分不清是玫瑰还是月季，张小安上手捏了捏，轻声问：“你搞什么呢？”
曲悠远不好意思地说：“我是觉得我们的关系定得太随意，想郑重些。”成为众人的焦点，在这种形式下被围观，他也多少有些不自在。
张小安手不住地捏着花朵，看热闹的开始有人喊，我愿意，我愿意，男声女声都有。
张小安心里偷笑，曲悠远也有些无奈。
张小安之所以迟迟不发声，主要是在犹豫，是就简单地说一句愿意就好，还是交出同等的承诺，不过曲悠远刚刚说了什么来着，她给忘了。
曲悠远语气里带着紧张和急迫，虽说他们两已经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但他担心这么一搞，弄巧成拙。
解释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惹人注意，我原本想的是，晚上来应该不会有多少人看热闹的。”
然而现场很明显是事与愿违。
张小安终于放弃了蹂躏花朵，开口道，“我只是在想该说什么词，才能显得我也很郑重。”
曲悠远松了一口气道：“你只要愿意就好。”
“哦，那我愿意。”张小安笑着道。
看热闹的人见好事已成，可爱地鼓起掌来，男生们开始起哄，亲一个，亲一个，还有人拉着女朋友趁机啵了一个，然后遭到暴打。
曲悠远把花塞进她的怀里，凑近耳边问，“可不可以亲亲。”
张小安一本正经道：“不可以哦，最近严查，作者写亲亲怕被请去喝茶。”
曲悠远无所谓，又道：“不亲，不还你手机。”
张小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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