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言之无物
寒假与暑假永远是学子的重头戏，尤其是矜矜业业了一学期的张小安。
难得的休息时间，身体与精神双重疲惫。
张父张母又哪里看不出来，所以二人无论多忙，只要是张小安回家，总是会第一时间去把宝贝女儿接回家，好让她早点感受到家庭的温暖。
对于父母的这份良苦用心，张小安想说完全不必，但很显然说不出口，说是送温暖，其实更像是二老思女心切。
不过，归途中，知道会有人在终点等待着自己，这么多年习惯下来，心里的感受也确实有些不一样。
一家三口到家之后，时间已经很晚，张小安顾不上给自己好好清理一遍，就扑上自己亲爱的大床。
房间也像以前一样，收拾得干干净净，床铺上还有晾晒过特有的味道。
张小安和家人道了晚安，又给曲悠远去了一条消息，才沉入梦乡。
家，总归是和别处不一样。
云城，四季如春，即便是冬天也是一件厚外套就可以抵御风寒，不像繁市，四季还算是分明，冬天难得地会飘几场小雪。
所以曲悠远出站的时候，路上的第一场雪下得飘飘扬扬。
16个小时的行程，曲悠远至少脸上看不出来有多疲惫，还有兴致拍几张照片发送给张小安。
只可惜这个时候的张小安还在睡懒觉，注定不能一起分享这份喜报了。
曲悠远没收到消息也不失望，显然也是知道张小安生物钟的规律，但凡假期总会失灵。
来接他的是方言，不知道等了多久。
“直接回去吗？”方言问。
“先回我那里，收拾收拾东西再回去。”曲悠远道。
“嗯，”方言发动车子。
男生的行李收拾起来总是快速又简单，没用多久，方言又载着曲悠远回家，两人从小的交情，自然是离得不远。
繁市四季分明，再加上飘逸的小雪，比起云城，过年的氛围也更重一点。
曲悠远到家没多久，连休息都来不及，就被家里人叫上开始为过年做准备。
家族宗亲关系繁琐，条条框框也多，曲悠远为了等张小安考试结束，回来的时间已经挺晚的，剩下的准备一个也逃不掉。
张小安一觉睡足，精神饱满，张父张母早已去了店里，快过年了呢，走亲访友总少不了带些礼品，店里更忙些，每年总要等到过年前一两天，才有时间为自家的佳节做准备。
和曲悠远不同的是，张小安只要自家过得热闹就可以，所以做什么都不用急，过年也更没意思。
填饱肚子再把自己收拾得人模狗样，张小安出发去店里帮忙。
张家有一门祖传的手艺，做卤味，经过一代一代的打拼，到张父这里，也算得上百年老店，口味一绝，但凡来旅游的人，总要吃点带点，名气口口相传。
时至今日，张父每天还要忙里忙外，为的是创新和授徒，不然，就张小安这手艺，口碑可能要面临毁灭性打击。
张小安到的时候，张母在前台收银，心里开心，嘴上不忘数落，“你来干嘛，就会添乱。”
张小安笑了笑，也不辩解，自顾自地寻到最里面，张父和几个高徒都在。
几人年纪相差的不大，小时候倒是一起玩过，不过随着长大，际遇不同再加上她素来沉默寡言，也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互相打了招呼后，各做各的事。
“有什么我能做的吗？”张小安问。
张父和张母态度如出一辙：“不在家呆着，来这捣什么乱？”
张小安：“谁说我来就是捣乱的，总能挣点零花钱吧。”
张父切着肉继续数落：“就会败家，去找你妈，别在我这添乱。”
张小安撇了撇嘴，一溜烟退回前堂，“妈，要我帮忙不？”
张母正拿着装封好的卤味扫码，“这边没什么要忙的，你自己一边玩去。”
张小安爬在前台上，左右看了看道：“英姐呢？怎么是你在结账？”
“回家结婚了，我让她过年之后回来。”
“哦，”张小安无事可做，于是接过客人的东西，帮忙扫码，张母负责结算就好。
“你呢，在学校谈对象了吗？”张母随意问道。
张小安心里吓一跳，左右看了看，客人还都在呢，实在不适合坦白从宽，含糊道：“找对象哪有那么容易。”
“有合适的就试试呀！别眼光那么高！”张母劝道。
“哎呦，这事回去再说吧，那么多人呢？”
“哟，去了学校脸皮变薄了呀？和男生说话是不是还脸红？”
张小安无奈：“妈，能别提了吗？”
张母在旁边嘿嘿笑。
有相熟的客人问道：“这你闺女吗？长这么漂亮呢，以前怎么没见啊！”
“在繁市上学呢，这不放寒假了么，刚回来。”张母道，随即拨了拨张小安“来，叫薛姨。”
张小安乖巧道：“薛姨好。”
“你也好，都上大学了呀！看着还挺小的呢！”熟客打量了张小安，很是吃惊。
“小什么小啊，没大没小还差不多，哈哈……”
张小安趁着张母和人寒暄，连忙又遛进了后面。
逛了一圈也没什么事可做，索性和爸妈打了招呼，回家去了。
留在那里也肯定是被人调侃，说不定还要被顺便介绍对象。
唉，貌似她还在上学的吧，家里的人思想已经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变得这么先明了吗？
上个大学领个国家证什么的，也太超前了吧，她可没有毕业还要抱两孩子的打算，真是想想就可怕。
曲悠远的事真是有点不敢告知了，不然肯定软磨硬泡要见人家一面啊。
还有和男生说话脸红什么的，那都多久的事了，怎么还记得？
真是郁闷。
回家的路上张小安思前想后，张父张母还不知道要忙道多晚，店里那情形，时间肯定不会短，晚饭还是叫外卖吧。
没回家的时候想回家，回了家还没多久呢，自己又开始想念学校了。
过年的时间越来越近，路过的几个超市都有大采购的身影，街边路灯也是装扮上了红灯笼，景观树上也缠上各式各样的彩灯，时不时还能见到忙碌的工人的身影，不知道到了夜晚会怎样？云城真是下了大手笔呀，出门看热闹又有地方了。
每个人都是行路匆匆，张小安走得随心所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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