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受伤
实验还将继续，日子按部就班地进行。
两周之后，任务结束的时候，两人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谢绝了学姐的邀请，二人特意出去吃了火锅庆贺。
只是没想到正常的上课生活没过多久，曲悠远就出了事。
张小安一接到消息，就马不停蹄地朝医务室赶去。
通知消息的兄弟甲乙丙齐聚诊室门口。
“怎么样了？”张小安匆忙从课上赶过来，呼吸还很急促。
“刚刚才进去，医生正在看情况。”兄弟甲道。
“嗯，”张小安点了点头，敲了敲门，便推门而入。
诊室内曲悠远正坐在凳子上，一条腿搭起，医生给他做着检查。
见有人进来，检查的动作被打断，一齐望了过去。
“老师好，”张小安看着唯一的医生说道。
“外面等，没看到里面有病人吗？”检查的老师态度不悦。
“不好意思，她来找我的。”曲悠远解释道。
检查的医生脸色微缓，这才没继续赶人，触诊曲悠远的脚踝，问道：“痛不痛？”
“有点，”曲悠远面露轻松，只是额前碎发却有几缕黏在一起。
按理说室内开着空调，并不会太热才对。
检查的医生观察了他的神态，不客气道：“痛就说痛，不痛就说不痛！冷汗都出来了，忍着有什么好处吗？”
张小安又看了看曲悠远，果然见他脸上随着医生的动作变化，脸色不时闪过痛楚，甚是心疼，着急道，“到底是痛还是不痛啊？你忍着干嘛？”
“逞英雄呢吧。”医生幽幽道，语气对着本校的学生倒没有那么多禁忌，“多大的人了，还搞这一套。
张小安听完又愧疚又是心酸，担心道：“怎么弄成的这样？”
“意外，”曲悠远心思被揭穿也不在意，依旧云淡风轻。
张小安决定具体细节还是等回去再说，遂站在曲悠远旁边问道：“老师，他这是骨折了吗？”
检查的老师抬头看了看她，推了推眼镜，答非所问，“你叫我老师？哪个学院的？”
“临床医学，”张小安答道。
“大几？”
“大三。”
“那他有没有骨折你判断不出来？不要关心则乱啊！”检查的医生语重心长。
张小安静默。
“目前没有纵向叩击痛，骨擦感或畸形，活动也没有受限，问题应该不大，但是疼痛比较剧烈，所以具体情况要等片子出来才知道，如果明天肿胀加剧的话，要考虑韧带损伤，拍个核磁可以帮助确诊。”检查的老师提笔刷刷写着，提醒道。
张小安乖巧点头，“好的，我回去会注意的。”
老师透过眼镜，抬起头又看了她一眼，“处理方法呢？要不要再提醒一遍？”
“谢谢老师，还麻烦您。”张小安低着头谦逊道。
“啧啧，你是真不知道还是怕说的不对？先说说看。”老师对曲悠远的情况有了底，倒有兴趣考起张小安来。
张小安哭笑不得，“老师，还请您先给他处理一下。”
检查的医生闻言站起身来，朝储藏间走去，出来的时候手上端着一盘东西。
张小安知道老师这是存心要考自己呢，索性也就接过东西。
握住曲悠远的脚踝，用弹力绷带沿着脚背和脚踝进行加压包扎，再外用小夹板加以固定，由于是闭合性损伤，省去了清创和感染的麻烦。
包扎的过程中有些力道大了一些，曲悠远暗中忍住疼痛，张小安却从他不经意间的肌肉收缩活动中看了出来，动作更轻柔了一些。
随后，张小安又拿了两个冰袋，绑在了脚踝间。
检查的老师等张小安把动作做完，点了点头，“这不是会的吗?要学以致用啊！”
张小安不好意思地笑笑。
“那你们就回去吧，下午上完课记得来这边拿片子，回去注意限制活动，休息的时候，记得把脚踝垫高，还有一些细小的注意事项，你自己再指导一下。”
曲悠远扶着张小安站起来一同道谢。
检查的老师摆摆手，让他们赶紧走。
张小安教着曲悠远受伤的那只脚不要用脚力，化作人形拐杖，支撑着他出去。
兄弟甲乙丙还等在门口。
要想去上课的话，目前靠曲悠远一个人显然是不行的，好在他也洒脱，下午的课直接就不去了，嘱咐兄弟们做好笔记。
张小安想了想，确实也不好太麻烦别人，于是打了车，直接送曲悠远回家。
到家的时候，曲悠远谢绝张小安的帮助，借着楼梯，蹦蹦跳跳地上了楼，开门进屋。
张小安在后面，不着痕迹地虚扶着，见他顺利进去，也松了一口气。
提醒道：“脚！”
曲悠远只好把脚按照张小安说的，抬高，“没素质”地搭在茶几上。
张小安看他浑身不自在，无奈道：“你可以整个人坐在沙发上呀，脚底下垫个靠枕。”
曲悠远从善如流，立马把脚换了个位置，这才没那么膈应，夸赞道：“果然专业的就是不一样。”
随后打发道：“行了，你回去上课吧，晚上我让方言过来就行。”
张小安不满道：“干嘛让他过来？有什么是他能做的，我不能做的吗？”
曲悠远想了想，坏笑道：“还真有，他能给我洗澡，你能吗？”
“……”张小安只好妥协道：“那我上完课和他一起过来吧。”
“你老师不是也说了吗，我这不是什么大问题，不用担心，方言照顾几天就行了。”曲悠远不想她这么辛苦。
张小安没有矫情地再说什么，打开冰箱门，转移话题道:“渴不渴？喝不喝水？”
曲悠远见劝不动她，只好妥协，大声喊道：“我要喝冰阔乐。”
“没有！只有矿泉水。”张小安翻找了半天也没发现。
“哦，”曲悠远整个人瘫在沙发上，像只泄了气的皮球。
张小安看他萎靡的样子，心疼道：“脚踝又疼了吗？”
“没，给我来罐啤酒吧。”
张小安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给他递了过去，“少喝一点，万一喝醉了，载把脚踝伤到。”
曲悠远拉开啤酒环，畅饮了一口道：“放心吧，我酒量好着呢，啤酒根本喝不醉。”
说起酒，张小安想到了自己唯一一次喝醉的经历，“我酒量好像不行，之前只喝了一点果酒都醉了。”
曲悠远显然也是想起了张小安的历史，微笑着又饮了一口，“那时候你可是说过要给我当一辈子的小媳妇的。”
“怎么可能？”张小安不信。
“就在我背你回宿舍的路上。”曲悠远帮她回忆：“那天的月亮啊，又大又圆，那天的路啊，又宽又长，你就在我背上，真是奇怪呢，那个时候一点也不觉得你有重量。”
曲悠远的形容虽然夸张，但竟然莫名其妙有种熟悉感。
所以，张小安脱口而出，“那不是我做的梦吗？”
“是啊，梦，就像做梦一样。”曲悠远潇洒地朝她敬了一杯。
“曲悠远？”张小安看他的状态有点不对劲。
“嗯？”曲悠远脸上挂着笑。
“曲悠远？”张小安把啤酒从他手里拿走，又喊了一遍。
曲悠远这回没有再应答了，自顾自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睡了起来。
张小安笑不自禁，这么点酒量也好意思说酒量好，这才多久？自己好歹坚持到了学校才开始意识不清的吧。
帮他把受伤的脚踝摆好之后，又寻去房间，拿了个薄被给他盖上。
看来下午的课也得潇洒一点了，给三妹发消息说了一声，又把曲悠远的情况和方言交代了一遍，他更重要的是让他下午课上完记得去药店带个拐杖过来。
叮嘱完了这些，张小安才能心无旁骛地照顾曲悠远，防止他受伤的脚踝二次受损，以及记着时间更换冰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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